第40章 卑鄙的合同

  「統計已經出來了，咱們的『戀戀星空』實現了預估全球收入超1億元人民幣的成績，霓虹已經成為其最大的海外營收市場，發行商收入環比激增213%，躍居華國手遊發行商全球收入Top30榜單。」

  蘇然照著剛剛團隊統計出來的數據給陸思遠念道。

  頓了頓，陸思遠聽到蘇然接著說「雖然大頭是咱們那位天使投資人的，但是咱倆也有各自5%的配音分成，尤其是你還額外有5%的建模分成！」

  「五年了！哥們終於不用再吃泡麵、啃老乾媽就饅頭了！」蘇然喜極而泣。

  陸思遠在電話這頭也很開心。

  他心裡只有一個想法：「奶奶的治療費暫時可以鬆一口氣了。」

  隨著蘇然在電話那頭細述這些年來的坎坷與不易。

  陸思遠不禁有些疑惑，當初他的起點也不算差，怎麼變成了這樣？

  蘇然是從【鯤】開始接觸娛樂圈的。

  當時他為【鯤】創作的主題曲，不僅深深觸動了觀眾，更讓他收穫了最初的認可與喜愛。

  從此蘇然在網上小有名氣。

  之後陸思遠拒絕廣告商植入，出於愧疚，給蘇然引薦了幾份合作。

  懷揣著這份沉甸甸的收穫與對未來的無限憧憬，蘇然毅然決然地去京都闖蕩。

  蘇然簽了一家音樂公司。

  剛開始為了生活下去，在公司他什麼雜活都做。

  甚至被戲稱為「傳媒掃雷員」，就是大家都不願意乾的活他也會去干。

  公司知道他有驚艷的才能，並沒有重點培養他。

  相反，他們反倒發現這是個好用的工具人。

  每當遇到拿不準的活動，總會讓他先去探探。

  蘇然說道這裡自嘲道：「我特麼跟個提莫似的，經常去前面探探路。」

  別人的演唱會他就在下面看著。

  遇到需要收歌，他就埋頭創作，寫好就被公司拿走。

  蘇然從一開始的歌手變成幕後工作者，一直都是不溫不火的。

  他的歌確實寫得很好，但現實中他沒有舞台和掌聲。

  現在好幾個當紅歌星的代表作，甚至還有兩個爆火的電視劇主題曲，都是由蘇然作詞作曲。

  今年過年時蘇然很崩潰。

  電視屏幕上，各大衛視的跨年盛宴輪番上演。

  他看到每個台的跨年會都有他的歌，可就是沒有他。

  蘇然給別人寫的歌都紅了，也因此他被稱為娛樂圈的「寫歌錦鯉」。

  這幾年，陸思遠過得也一般，跟曾經的好室友也沒有過多聯繫。

  陸思遠沒想到，幾年沒聯繫，他的好兄弟居然混到這種地步。

  「為什麼你不自己唱？」陸思遠奇怪道。

  聽到陸思遠的問話，電話那頭的蘇然慘然一笑：「當年進公司的時候，年輕不懂法，簽了兩份合同。」

  「那會兒我剛出道，哪裡懂得這些彎彎道道。」他輕輕嘆了口氣。

  「那時公司也沒有跟我說明合同條款，懷著天真懵懂的心態，我簽了兩份合同，根本就不知道其中一份就是原創授權......」

  「或許該叫老六的不是你，是我。」

  陸思遠：「......」

  兩人之間，一時靜默無聲，只有隱隱的電流聲。

  陸思遠也不是剛入行的小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陸思遠聲音中帶著幾分壓抑的憤怒：「這麼黑！那豈不是你所有創作的歌曲都是公司的？給他們白打工？」

  「哎。」陸思遠長嘆一聲。

  像蘇然這種靠歌吃飯的人，這份合同帶來的傷害性要遠遠大於演藝合同。

  這種合同他當年差點簽，以「師徒協議」的形式。

  幸好當時老登太過分，他直接反抗，雖然被雪藏了幾年。

  好吧......

  其實也沒比蘇然好到哪裡去。

  這種現象過於惡臭。

  就拿蘇然簽的音樂公司來說。

  他們明明可以走正常渠道去向寫歌的人收歌，付版權費。

  但就是不花這個錢，看上蘇然能寫歌又好拿捏，綁他做一個幕後寫歌的產出機器。

  生生被坑著打了五年白工，每個月付著三千的工資，連每個月在京都生活費都不夠。

  「我知道，寫那麼多歌版權都沒握在自己手裡，純純被當寫歌機器用了。」蘇然的聲音里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哀愁與無奈。

  蘇然就這樣失去了一名歌手站在舞台上的機會。

  陸思遠心疼道：「合同簽了多久？」

  蘇然絕望：「十年。」

  蘇然點燃一支紅塔山，眼神空洞，已經預見了未來漫長而黯淡的日子。

  陸思遠見狀：「你打算就這麼繼續默默做幕後嗎？」

  蘇然輕嘆一聲，眼中閃過一抹無奈與苦澀。

  「那不然怎麼辦，違約金我根本賠不起，打官司又告不贏。我要還想在圈裡混，現在只能這樣忍著了，起碼現在他們還能看得上我的才華。」

  陸思遠凝神細聽著電話彼端蘇然那略顯沉重的聲音，每一句都是血淋淋的現實問題。

  他在心中暗自盤算。

  既然蘇然創作的歌曲都是公司的，那麼他來唱自己創作的歌曲總搶不掉吧。

  「老四，有個翻身的機會。你要不要試一下？」陸思遠問道。

  來得早不如趕得巧。

  他剛在系統上兌換來的那三首歌，正好可以請蘇然來演唱。

  蘇然聽到陸思遠的問題一頓，心中燃起一絲希望，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不小心吹滅這個希望的小火苗。

  「老六，你……」蘇然的聲音里夾雜著難以置信與一絲顫抖。

  小心翼翼地問道：「老六，你有辦法？」

  陸思遠微微一笑，笑容中藏著對未來的篤定與對蘇然的信任：「巧了，我正巧手裡有三首詞曲，是我專門為了【人魚的公主】這部戲量身定製的。」

  「老四，我覺得你的聲音條件很適合。」

  「我誠摯地邀請你，可以請你全權包攬【人魚的公主】主題曲嗎？」陸思遠誠懇道。

  這話，不僅是對蘇然才華的認可，更是兩人默契與信任的深刻體現。

  這是陸思遠目前想到最好的破局辦法。

  他深知，這部電影肯定是大爆款。

  與之配套的主題曲三件套，肯定也會隨之火起來。

  系統出品必屬精品。

  這或許是蘇然的一條出路。

  先由這部戲打響名聲，借著輿論跟他那個黑心音樂公司對抗。

  「謝謝你。」蘇然潸然淚下。

  一切盡在不言中。

  蘇然的心中，涌動著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流，他被這份突如其來的支持深深觸動。

  他知道，並不是陸思遠的電影缺人唱主題曲。

  陸思遠以另一種方式，再次將他從深淵中拉起。

  蘇然感動之餘，有些詫異：「等等！老六，你什麼時候會作詞作曲了！？」

  「這是重點嗎？」陸思遠聽到電話那頭的蘇然心中居然還能想起關注這個。

  扶額道：「我現在是真佩服你的樂觀。」

  「行了，你答應了就好，我一會兒去找公司談去。」說完，陸思遠囑咐蘇然這事一定要保密，他怕蘇然的音樂公司得知後會從中作梗。

  午後，陸思遠懷揣著滿心的期待與緊張，踏入了秦施淮的辦公室。

  他的手中緊緊握著系統兌換的三部曲。

  心中不停地模擬一會兒該如何說服秦總同意讓蘇然來演唱。

  陸思遠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然後微笑著向秦施淮打招呼：「秦總，您好。我今天來是想給您聽一下我為【人魚的公主】這部戲創作的詞曲。」

  秦施淮微微點頭，示意陸思遠坐下。

  當陸思遠將三份譜子遞到秦施淮面前時，秦施淮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好奇。

  他拿起譜子，仔細翻閱了一下。

  「這是你創作的？有demo嗎？」

  「有的。」陸思遠打開手機，播放了他特意從系統上下載下來的demo。

  隨著音樂的響起，秦施淮的表情逐漸變得專注而認真。

  聽完三個demo後，秦施淮抬起頭，眼中滿是震驚地看向陸思遠：「這些都是你創作的？」

  陸思遠點點頭，隨著音樂輕哼了幾句。

  悠揚的曲子配合著陸思遠低沉性感的聲音，讓秦施淮一個大男人都忍不住渾身一酥。

  當著人唱歌讓陸思遠有點羞恥，他有些羞澀地點點頭：「是的，秦總。這是我特意為這部戲編的詞曲。」

  秦施淮再次低頭看著詞曲，嘴裡喃喃自語：「沒想到你不僅在演藝方面有出色的表現，居然還會編曲、作詞。」

  一直以來，只知道陸思遠劇本寫得好，在導演領域也才華出眾。

  他從未想過偶像還會在音樂創作上也有如此深厚的造詣。

  簡直就是一座寶藏！

  「難怪你要求自己當導演，屈才，太屈才了！」秦施淮喃喃道。

  他在娛樂圈摸爬滾打多年，見過無數有才華的藝人，但像陸思遠這樣身兼多職且都能做得如此出色的卻實屬罕見。

  莫名的有些自豪，有一種「看，這就是我粉的偶像，就是這麼優秀」的感覺。

  秦施淮放下手中的譜子，靠在椅背上，目光緊緊盯著陸思遠，仿佛要重新審視這個一直以來被他視為偶像的人。

  陸思遠微微挺直了身子，眼中閃爍著自信的光芒：「秦總，我覺得音樂是一種能夠觸動人心的藝術形式，我希望通過自己的創作，能夠為大家帶來更多優秀的作品。」

  「至於誰來唱主題曲，我也有一個合適的人選向您推薦。」

  秦施淮聞言挑眉：「說來聽聽。」

  「他叫蘇然，一位很優秀的創作人。」陸思遠鄭重道。

  「蘇然的嗓音獨特，充滿感染力，很適合這部戲。他的嗓音能唱出人魚那種讓人難以抗拒的魅惑力。」

  「他的風格也非常適合這些詞曲。我相信他們的結合一定會產生令人驚艷的效果。」

  秦施淮還是頭一次聽道偶像這麼大詞彙量夸一個人。

  他微微皺眉，思索片刻後問道：「這個蘇然我好像沒怎麼聽過，你確定他能勝任嗎？」

  陸思遠急忙解釋道：「秦總，蘇然是一個很有才的創作人，我相信只要給他一個機會，您一定會同意的。」

  說完陸思遠又列舉了一些當下爆火的電視劇和流行歌曲。

  「這些都是他寫的詞曲。相信您一定略有耳聞。」

  說起蘇然，陸思遠不自覺地露出一副與榮有焉的表情。

  秦施淮看出了點門道，心想：「偶像推薦的肯定質量有保證，看起來這位創作人是他很好的朋友。」

  作為隱藏粉絲，他當然要選擇支持了！

  秦施淮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再次拿起詞曲仔細端詳。

  過了許久，他終於抬起頭，眼中露出一絲讚賞：「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可以給這個蘇然一個機會。」

  陸思遠心中一喜，沒想到這麼容易就成功了，他正為自己兄弟開心就聽到。

  「不過，片尾曲要你來唱。」秦施淮看著陸思遠說道。

  陸思遠聞言呆愣片刻，指了指自己：「我？」

  秦施淮點點頭，剛剛聽了偶像放的自己唱的demo，很性感，很魅惑，有種讓人不由自主地沉浸其中的魔力。

  陸思遠沒想到還給自己領了個任務，磕磕巴巴的想拒絕。

  秦施淮看出他的想法，直接道：「這是同意蘇然來試唱的條件，陸導，必須有一首你唱的片尾曲來鎮唱我才能安心。」

  「好......好吧.....我試試。」陸思遠感覺自己腳踩在棉花上，恍恍惚惚地離開辦公室。

  .....

  楊楚辭趁著劇組今天下午休息。

  偷偷地下載了「戀戀星空」。

  在眾多虛擬角色中，她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沈星星」。

  網上說這個角色用的是陸思遠的建模臉和配音。

  楊亦凝迫不及待地開始遊戲。

  簡單的設置好自己的人物角色後。

  開始跟沈星星約會。

  遊戲中的沈星星看起來一本正經，很乖巧。

  有種讓她可以隨便上下其手的錯覺。

  玩了一會兒，楊亦凝徹底迷戀上了沈星星。

  這是她第一次下載這種乙女遊戲，之前都很嗤之以鼻，覺得玩這些的人太過於愛幻想。

  隨著遊戲的深入，楊楚辭發現自己竟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

  真香！

  「這遊戲太好玩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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