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圓頭好還是扁頭好

  「你是我親爹！！！」

  陸思遠跟公司談好後，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蘇然，通知他準備準備這兩天來公司簽合同。

  就聽到蘇然激動地來了這麼一句，陸思遠失笑：「好大兒，什麼時候能到？」

  蘇然激動的聲音都有些顫抖：「老六，謝謝你。」

  每次都是陸思遠，關鍵時候救他於水火之中。

  蘇然一定要抓住這次機會，當初走岔了路，這次一定把握住機會。

  他堅定道：「我明天就到。」

  陸思遠有些擔憂：「你公司那邊？」

  蘇然自嘲道：「我現在是透明人一個，今年沒什麼產出，已經被半雪藏了。好處是行蹤比較自由，不用天天上班打卡。」

  隨即感激道：「老六，這次要是沒有你，估計我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說不準到時候我就去廠里打螺絲去了。」

  陸思遠笑笑，能幫到好兄弟他也很開心，還好意外獲得了這個系統。

  不然他們哥倆還真是......

  「行了，別煽情了，咱倆誰跟誰，你還跟我說這個。」

  跟蘇染約好後，陸思遠計劃了一下接下來的行程。

  今天去醫院看望奶奶，然後回趟家，感謝一下自己的新婚老婆。

  多虧了他的新婚老婆幫忙，才有錢用那個特效藥，奶奶這一個月來才能不那麼受罪。

  還得買幾個禮物送給幫自己說話的荀麗麗和小美。

  還有楊亦凝......

  想到楊亦凝陸思遠的呼吸有些紊亂，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悸動。

  他感覺自己好像生病了。

  一會兒去醫院順便檢查一下吧。

  陸思遠已近一月沒去醫院看奶奶了。

  他想起昨天護工跟他說，奶奶這一兩天要準備化療。

  奶奶現在病情比較穩定。

  現在吃的尼拉帕利特效藥效果很好，但是對腎臟負擔很大。

  已經吃了兩個療程。

  李醫生說，吃完四個療程先暫停一段時間看奶奶恢復情況再決定是否繼續用藥。

  現在奶奶馬上開始進行化療。

  雖然每天都有跟奶奶視頻，屏幕那端，奶奶的笑容依舊溫暖如初。

  每次視頻奶奶都會笑著說：「別擔心奶奶，奶奶很好，小趙照顧的特別周到。」

  護工小趙每天也會給他匯報情況。

  但是陸思遠還是去醫院親眼看過奶奶才能放心。

  收工後，陸思遠匆匆趕到醫院。

  推開病房門的那一刻，陸思遠看見奶奶靠坐在病床上。

  「我的好大孫兒，總算是來了。」奶奶的聲音里夾雜著幾分責備，更多的是疼惜。

  她輕輕拉過陸思遠的手，細細摩挲著，眼中閃爍著心疼，「瞧瞧你，工作忙起來連自己都顧不上了，這手怎麼比上次見時又瘦了一圈呢？」

  陸思遠暗笑，奶奶這是想自己了，哪有聽說手還能瘦了的，又不是嬰兒。

  陸思遠乖乖坐在病床旁，雙手緊緊反握住奶奶那雙略顯乾枯卻依舊溫暖的手，看到奶奶手背上有打過針的淤青。

  他凝視著奶奶強撐精神，努力保持笑容。

  知道奶奶是不想讓自己為她擔心。

  陸思遠的心不由得一陣揪緊，鼻尖不自覺地泛起酸意。

  他強忍著不讓淚水滑落，低頭輕輕靠在奶奶的床邊。

  用略帶撒嬌的語氣掩飾著心中的愧疚與心疼：「奶奶，我錯了嘛，以後一定記得好好吃飯，不讓您擔心。」

  「您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嘛，倒是您，一定要快快好起來，我還想帶您去好多地方玩呢。」

  奶奶溫柔地笑著教育他：「都有媳婦的人了，還纏著奶奶撒嬌呢。等你不忙了帶你媳婦多出去走走，奶奶老了，腿腳不便，就不跟著湊熱鬧了。」

  說著，抬手一下一下地，撫摸著陸思遠圓溜溜的後腦勺。

  這熟悉的觸感讓奶奶的思緒一下子飄回了陸思遠小時候。

  「這圓圓的後腦勺，奶奶一摸就想起你小時候。這圓後腦勺還是奶奶特意睡出來的。」

  陸思遠出生後，奶奶特意縫了一個綠豆枕頭。

  綠豆在枕芯中可以流動，能起到塑形的作用。

  回憶起那段時光，奶奶的眼神中閃爍著光芒。

  「那時候，奶奶天天守著你睡覺，一會兒給你調整姿勢，一會兒又看看頭型有沒有睡偏。」

  「村里其他人家的小孩，頭型不是這裡有點扁，就是那裡有點歪。可你不一樣，這圓圓的後腦勺，誰見了誰夸。」

  奶奶的話語中充滿了對過去的懷念和對孫子的疼愛。

  陸思遠靜靜地聽著奶奶的講述，感受著奶奶手上的溫度，心中也湧起一股暖流。

  那些小時候的記憶，仿佛在奶奶的撫摸下變得更加清晰。

  他似乎又看到了那個小小的自己，在奶奶的呵護下，跟爸爸媽媽一起在院子裡吃飯的場景。

  「可惜呀，奶奶這身體現在不中用了，不然等你有了孩子，奶奶還能再給我的重孫子再睡出一個圓溜溜的後腦勺。」

  奶奶的手依然停留在陸思遠的後腦勺上，話語中帶著一種深深的眷戀和不舍。

  陸思遠心裡猛地一揪，難過的情緒瞬間湧上心頭。

  一道粗狂的聲音突然響起，一開口就沖淡了祖孫倆的憂愁。

  「大妹子，不是俺故意打擾恁們哈。」

  隔壁病床的老大爺，從半掩的窗簾後探出頭來。

  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歉意出聲打斷了祖孫倆的回憶。

  本來呢，他也沒想插嘴，實在是沒忍住，想為那個沒出世的孩子爭取一下。

  「扁頭多好看吶，顯得人那個大氣、端莊又穩重。」

  說完這話，大爺好像意識到自己說話有點歧義，趕緊又說道：「小兄弟，大哥不是說你不好啊。」

  接著，大爺又興致勃勃地說：「扁頭在俺們老家，那可是寓意著有福氣哩。而且扁頭適合戴官帽，將來能當官嘞。」

  奶奶當即不同意了，也顧不上跟孫子敘舊。

  奶奶看著隔壁病床的大爺說道：「老大哥呀，我可不這麼覺得。」

  「那圓頭多好看呀，圓圓的，看著就機靈。」

  奶奶說著扶著陸思遠的頭給隔壁病床的大爺展示。

  「現在的小年輕都喜歡圓頭，看著時尚又精神。」

  「再說了，那扁頭睡覺多不舒服呀，硬給孩子把頭睡扁了，多遭罪喲。我還是覺得圓頭好，孩子長大了也自信。」

  陸思遠聽著兩位老人在為一個不存在的孩子爭論起來，有些哭笑不得。

  心想，自己連老婆的手都沒摸過，現在就開始討論孩子的頭睡圓的還是睡扁的，是不是太早了？

  「好了好了。」

  他連忙制止兩個老頑童的辯論。

  他轉頭對著大爺笑道：「嗯，都挺好，謝謝大爺。」

  回過頭認真地看著奶奶。

  緊緊握住奶奶的手，輕聲說道：「奶奶，您一定會好起來的，而且現在說這些還太早呢。您就好好養病，別想那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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