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1章 838既然結了死仇，那就往死里打

  東洲，不只有一個林家。

  就像洛神族和血神族、浮屠古族和其他古族、蕭炎降臨大千世界挑戰的火靈一族和應歡歡轉世所在的冰靈一族一樣，大千世界過於遼闊，林家在東洲雖然是霸主級別的實力，但地位也就和鬥氣大陸上的雲嵐宗差不多，雖然具備碾壓周圍勢力的力量，但並不意味它的實力太強，其他勢力就被碾壓的沒有活路了。

  具體情況和之前巨靈鷹一族掌控諸多附屬家族的情況相差無幾。

  區別在於，生活在巨靈鷹一族統治下的諸多附屬家族，家族的戰力上限就是至尊境三小難，而生活在林家統治下的諸多附屬家族，家族的戰力上限就是至尊。

  至尊這個境界大有說道。

  畢竟，和只有三個小境界的至尊境三小難相比，至尊一共有九個小境界，從最低的一品開始，到最高的九品，是大部分至尊一輩子都走不玩的路。

  具體事例可以參考林家。

  林家有近五十名至尊。

  但是，前前後後幾萬年。

  只出現了一位地至尊。

  完全可以看出至尊到地至尊之間的水有多深。

  因此，生活在林家統治下的諸多附屬家族，相比於生活在巨靈鷹一族統治下的諸多附屬家族，意見和怨氣都要少許多，不是說林家沒限制，而是說不管林家限制與否，這些附屬家族都達不到上限。

  一群七品以下的至尊。

  一天天想的不是如何成為地至尊。

  而是如何突破當前的上限。

  放眼東洲，一品至尊的總數量已經超過了一千，然而，四品至尊的總數量卻只有可憐的幾百，七品至尊的總數量也就是一百多一點，如果不算那些閉死關，不能確定目前生死的，頂多也就是幾十名。

  地至尊？

  距離他們實在太遙遠了。

  越到後期，越能明白那種無力感。

  這就是矛盾的緩衝點。

  同理。

  如今，從巨靈鷹一族麾下轉投到九星狐一族麾下的那些附屬家族，雖然有剛剛投入的因素，不敢要求太多，害怕被九星狐一族當典型抓，但是，他們為什麼沒有這方面的擔心？

  因為他們認為陸淵能成為地至尊。

  至尊的路不好走。

  他們中的絕大多數人一輩子都走不到九品至尊的地步。

  而以陸淵表現出來的戰力，都不用等他成為地至尊，只需要等他步入七品這個分水嶺，正式成為高品至尊，就有把握也有信心解開這個限制了。

  換而言之，他們等得起！

  所以，這就是巨靈鷹一族統治這些附屬家族哀聲怨道，而陸淵以同樣的條件讓這些附屬家族臣服，這些附屬家族卻沒有意見的根本原因之一！

  但是，如果有一天陸淵死了……

  等待九星狐一族的，絕對是被諸多附屬種族圍攻的下場。

  原因很簡單：弱肉強食。

  都不想成為出頭鳥。

  所以，就只好先把獵人殺死了。

  然後，格局才會步入諸多附屬家族中的老祖紛紛突破到至尊境，為了各自的利益大打出手，慘烈廝殺，類似於洛神族和血神族一樣，直到這片大地上出現一名類似於陸淵這種無敵的至尊，或者是一名境界碾壓的地至尊，戰爭才會結束。

  沒有對錯。

  沒有道德。

  因為誰都想成為新的九星狐一族。

  這就是殘酷的修行界。

  所以……

  同理……

  損失了一名地至尊老祖，外加族中三分之二的至尊，高層戰力幾乎被殺到斷絕的林家，也很快受到了原本處於他們統治下的諸多附屬家族的反噬！

  和林家曾經做事是否公平無關！

  就算林家原本行事光明磊落，族中弟子謙遜有禮，沒有像巨靈鷹一族一樣往死了壓榨這些附屬家族，但是，我覆滅你，與你何干？

  大家都知道林家是一塊蛋糕。

  而且還是最大的蛋糕。

  所以，推波助瀾的覆滅林家，需要理由嗎？

  不需要！

  只要有一個藉口就足夠了！

  當然，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雖然林家損失了幾十名至尊，傷亡慘重，最具震懾力的林家老祖也死了，把最致命的缺點暴露了出來，但是，在林氏一族裡，還有一位九品至尊和一位七品至尊主持大事，在把駐守在各處資源點的自家至尊緊急召回後，林家所擁有的至尊數量，終於恢復到了一個可憐的數字之上——十！

  曾經的林家，地至尊老祖一名，至尊近五十名！

  如今的林家，沒有地至尊，連至尊都只剩十名！

  雖然從現實角度出發。

  陸淵確實沒把林家的高層一鍋端。

  但是，林家的高層和被陸淵一鍋端也沒什麼區別了，雖然應付一兩個附屬家族還有能力，但當數十個附屬家族聯合起來，一個家族出一名至尊，幾十名至尊就可以造成碾壓的戰局，林家的形式也就只能被迫轉入到了名存實亡的階段。

  在這種局勢下，留給林家的選擇只有兩個。

  第一個就是捨棄一切資源撤離。

  東洲容不下林家。

  但這片大陸容得下。

  就算這片大陸容不下，其他大陸也容得下。

  代價就是捨棄未來。

  哪怕是對於一個散修來講，修煉資源都是極其重要的，對於一個各方面消耗都極其龐大的家族來講，擁有一個穩定的收集渠道是重中之重。

  因此，如果捨棄一切資源撤離，林家能否存活不好說，但想要重新崛起一定是千難萬難的。

  資源，是任何一個家族的命脈。

  如果一個家族連命脈都交出去了。

  是生是死，也就不在掌握之中了。

  代價過於嚴重。

  林家高層中，贊同的並不多。

  而第二個選擇就是坐下來談一談。

  談，肯定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的。

  但是這些代價和損失相比，還是代價更容易讓人接受。

  前提是對方不獅子大開口。

  事實上，這些聯手的附屬家族也都不是傻子，雖然和林家結仇了，但林家現在已經沒有地至尊了，十幾名至尊雖然聽上去很嚇人，也確實擁有覆滅他們這些家族中任何一個的能力，但是，林家和他們的差距已經被拉平到了同一個層次，相當於一個三維人落到了二維的空間裡。

  這意味著雙方都有覆滅彼此的能力。

  所以，誰都不敢先出手。

  而他們聯手的目的，就是為了瓜分林家原有的資源。

  既然林家願意坐下來談談。

  他們也不願意和林家魚死網破。

  畢竟，一但開戰，其他家族如果出動至尊級別的戰力，他們也要拿出對應的至尊級戰力，最終誰吃肉不好說，但如果林氏一族的至尊盯死了某個家族的至尊，寧可不要命也要把這個家族的至尊拉下水，只是想一想這些家族就都有點畏懼了。

  能不開打自然是最好的。

  能不魚死網破，自然也是好的。

  至於說，等林家未來重新回到鼎盛時期會不會報復他們……

  這個問題就很複雜了……

  首先，按照林家目前的這些至尊和年輕人的天賦來看，再培養出幾個至尊是有把握的，但想要培養出地至尊，就算能，他們這一代估計也看不到了。

  兒孫自有兒孫福。

  他們操心也沒用。

  總不能因為害怕林氏一族再冒出一位地至尊，而未雨綢繆，在今天把林氏一族往死了趕盡殺絕吧？

  這不是純粹的因噎廢食嗎？

  與其有這個精力，甚至付出自家至尊的傷亡都要對林家趕盡殺絕，為什麼不把這種精力和決心放在培養自家子弟上，希望自家子弟中出現一位地至尊？

  修煉者的思維都比較簡單直接。

  而這種簡單直接的思維，也導致了修煉者看問題向來看本質的優勢。

  求人不如求己。

  或許他們能扼殺一百名、一千名、一萬名擁有成為地至尊潛力的天才，甚至是成為天至尊潛力的天才。

  但是，總有天才是漏網之魚。

  換句話說，大千世界不會因為他們的扼殺就沒有天至尊了，也不會因為他們的扼殺導致地至尊斷層。

  他們原本處於什麼層次，將來還處於什麼層次。

  這就是治標不治本。

  什麼是治本？

  治本就是像林家老祖一樣。

  培養出一名自家的地至尊。

  自身強才是真的強。

  而且，退一步來講，就算林家擁有報復他們的心思，這種心思失去了實力的支撐也沒有用。

  如果他們真發現了林家擁有一名可以成長為地至尊的天才，到了那時，再截殺也不遲。

  他們掌握著主動權。

  所以他們可以有兩手準備。

  反觀林家。

  因為失去了地至尊。

  從主動方變成了被動方。

  不過，這些都是林家必須品嘗的後果之一，作為曾經的附屬家族，他們不會有任何憐憫，因為換做是他們，林家對待他們的手段可能會更凌厲。

  因此，在林家主動低頭，和諸多附屬家族簽訂協議的會議上，諸多附屬家族的族長充分將林家的一節節脊梁骨敲碎，化作遏制林家崛起的手段。

  玩的都是陽謀。

  比如說：某座城池是我族的族地，希望林家給予我族自治權，包括對此城周邊資源的掌控權。

  不管怎麼說，林家都是這些附屬家族曾經的老大。

  談判桌上，該有的客氣還是有的。

  不可能上了談判桌後，第一句話就是拍桌子罵娘。

  更何況，林家這些年對於諸多附屬家族雖然有壓榨的嫌疑，但還沒把這些附屬家族壓榨到不得不反的地步，基本上是壓榨掉淨收入的一半左右，還能給這些附屬家族留下來一半左右的淨收入。

  淨收入指的是刨除成本後的收入。

  正常的人吃馬嚼也叫成本。

  因此，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林家之前給的條件還算不錯，足以確保大部分家族在不出意外的情況下，滿足家族的正常供需要求並留下一成左右的積蓄。

  但是，雖然之前的條件很良心，這些附屬家族也都算賣給林家面子，沒有囂張的表示林家必須聽從命令，或者必須服從他們的要求，但和上述的那個要求相比，面子和良心都太少了。

  自治權等於什麼？

  自治權等於統治權！

  在一個沒有超凡力量的世界裡，或許兩者之間不能劃上等號，但在一個擁有超凡力量的世界裡，自治權，就等於把治定一個城池規則的權力交了出去！

  換句話說，林家在那座城池裡的規則全部作廢，任何來往商人，包括那座城池裡和城池周邊的人，都必須遵守當地家族制定的規則，長期下來，這些人會默認這個當地家族才是這座城市的主人！

  用不了十年。

  那座城池就會被徹底剝奪。

  再也沒有林氏一族的印記。

  而後面的周邊資源掌控權更殘忍。

  之前的林家處於什麼狀態？

  以每一座城池作為屯兵要塞，控制著每一座要塞周圍的資源，包括各種礦石、藥材和靈獸的皮毛與屍體，藉此來平衡東洲的市場，雖然不敢說平衡全部東洲市場，畢竟林家當時的勢力範圍還擴展不到霸占全東洲的地步，但是，起碼在林家的地盤上，大部分資源的價格相等。

  這就是林家的影響力。

  甚至都不用地至尊出手。

  只用經濟，就能搞垮一個附屬家族。

  但是，如果失去了這些資源……

  不僅僅意味著林家失去了對周邊所有城池的影響力……

  還等於林家的大部分資源，從今往後都需要去購買！

  讓本來就不富裕的林家再次出血！

  大幅度拖慢林家恢復元氣的腳步！

  和上一條要求配合著說，相當於把林家的勢力徹底從當地根除，從一統天下的大局再次變回到了群雄逐鹿的格局。

  所以，林家敢不答應嗎？

  不敢！

  因為不答應的下場就是打！

  而一但開打，林家的下場就是被滅！

  況且，這些附屬家族還算有分寸，雖然爭吵著瓜分林家的地盤，但對於林家一直生存並加固的林城，沒有人表現任何指染的意思。

  默契的把林城分給了林家。

  但剩餘的，就全部瓜分了。

  屈辱是肯定的。

  但好歹保留了最基本的基業。

  至於說，能否日後復仇……

  就算復仇，第一對象也不是這些落井下石的附屬家族……

  而是來自於九星狐一族的陸淵！

  放大打擊面，就是九星狐一族！

  而對於陸淵來講。

  更準確的說，對於九星狐一族來講。

  「都說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還有一句話：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

  看著手中關於林家情報的總結。

  陸淵淡淡的說道。

  斬殺一名地至尊后全身而退，他在九星狐一族中的話語權甚至短暫超過了狐九九這個族長。

  把手中的情報放在桌面上。

  看了一眼狐九九、狐七七、大長老和二長老等人，沉聲道：「既然結了死仇，那就只能往死里打了，等我養好傷，調集一批精銳，隨我滅了林家！」

  「我沒異議。」

  狐七七當眾給予了陸淵一手支持。

  也正是有狐七七這一手支持。

  陸淵才敢提出這個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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