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小川的絕望

  第43章 小川的絕望

  「哎，五大夫，聽說了嗎？新來的神醫不但能治那些太監宮女們的病，還給我們也發了藥。說是有病治病，無病防身。」承歡殿外防守的士兵，換班的時候悄悄說道。

  「這神醫靠譜嗎？」五大夫保持疑問態度。

  士兵看了看周圍，悄悄說道：「不瞞你說，我有一個朋友因為身體不適曾經找這個高神醫治療過，吃過幾次藥之後現在已經是龍精虎猛，現在晚上能讓娘們下不了床！」

  五大夫聽得心中一動，掃視周圍：「你那裡還有藥嗎？我有個表兄身體也是身體不適，因為和我關係不錯，才讓我幫忙尋找良醫。」

  士兵小心從懷裡摸了摸，掏出一個小藥丸：「這是我朋友送我的，剛好還剩下一顆，五大夫你不對伱表兄可以試試。」

  五大夫接過藥丸放進懷裡，兩人相視一眼，笑了笑，一切都在不言中。

  咸陽宮，主殿.

  始皇帝嬴政斜靠在床榻上，手裡拿著重重的書簡，皺眉沉思。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現在北疆有匈奴，南有蠻夷，那麼大的疆土卻不是秦國的土地，真是讓他如梗在喉。

  但他已經老了。

  始皇帝元年（公元前247年）繼位，當時他才13歲，始皇帝二十六年（公元前221年）消滅六國，完成了統一中原的大業，以39歲的年紀成了如今的事業。

  如此帝國，離不開將士們在前線上下一心，更離不開他在背後居中調度。

  統一六國之後，匈奴和蠻子都怕了，紛紛送來公主王女。但，如此日夜操勞之下，他真的感覺自己老了。

  甚至有時候他只能吃一些藥物才能保持自己的精力。

  人到中年，身體真是最大的敵人。

  太監總管端一個盤子走了進來，從站立都跪下，盤子還保持紋絲不動。

  「陛下，麗妃娘娘的病已好轉，這是高醫師給的藥方熬製的食湯，說是有病治病，無病防身。將士宮女們都試過，均無不適。」

  嬴政抬頭，聲音威嚴，眼神有力：「食湯？」

  「高醫師說凡藥物必有其藥毒，久食必定影響身體，這食湯走的食補，和平常膳食無二，久食無礙。」

  嬴政若有所思，點頭：「放這吧。」

  「諾！」

  又看了一會下面遞上來的公文，屋裡無人，秦始皇起身伸個懶腰。郡縣制雖然保證了皇權的集中，但也有一個大問題，大小事情都會放到他這裡，勞心勞力。

  拿起藥湯，看了看，嬴政一飲而盡。

  作為皇帝，每一道呈上來的膳食都經過重重查驗，測試，倒也不必擔心會有毒。

  不過這所謂的食補在他看來怕是沽名釣譽居多，食補能有那些丹藥效果好？

  片刻後，躺回椅子上的嬴政只感覺到一股暖流從肚子散發到四肢八骸，渾身都暖陽陽，甚至因為冬天發冷的腿腳也舒緩許多。

  自從母后勾結外人暗害他後，他已經很久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

  但現在這一刻，他似乎找回到了小時候，在異國他鄉，他是質子，在外面受到了欺負，晚上母后抱著他安慰他，那種安全溫暖的感覺。

  兩個時辰後，嬴政突然醒來，起身，看著自己的雙手，握緊，感受自己似乎變得有點年輕的身體，有點不可思議。

  不過，嬴政揉了揉胸口衣物，自己睡一覺竟然出了一身細密的汗，再加上冬日衣服穿的多，就更難受。

  「來人，沐浴，更衣。」

  「諾！」

  作為至高無上的皇帝，他的宮室外一天到晚每時每刻都有太監、婢女、軍士值守，食物和湯浴自然也是時時準備著。

  無微不至的照顧，這才是帝王至尊的待遇。

  半個時辰後，嬴政頓時覺得神清氣爽，渾身都覺得輕了一截，吃完那膳食，他甚至覺得現在自己可以上陣殺敵！

  這湯食，神了！

  「傳詔。」

  聽到這話，主管皇帝駕車和負責秘書工作的中車府令連忙上前，開始記錄。

  「醫士高要，治疫有功，賞百金，賜五大夫爵，侍女兩位，賜府邸良田，今後主持寡人膳食。」

  「另，讓麗妃養身，一月後，換養心殿。」

  「諾！」

  吩咐完賞賜，嬴政看著一旁只穿著單衣伺候的侍女，興致一起，直接拉到懷裡。

  「啊！」

  自從母后背叛，嬴政再也不會相信任何一個女人，所有女人在他眼裡也就和一件衣物一般，隨手可穿，隨手可棄。

  對玉漱這麼好的原因一個是她長的漂亮，另一個就是安『圖安國王』的心。

  北擊匈奴是大秦的既定戰略，沿途的這些小國只有兩個選擇：要麼做對戰匈奴的炮灰，提供糧草輜重和士兵，要麼做亡國奴隸。

  至於征伐匈奴的後果，嬴政從不擔心。

  大秦，萬勝！

  咸陽，有間酒館。

  易小川和崔文子在拐角處熱烈討論該怎麼治療玉漱的病疼。這易小川被派去修築長城，雖然艱苦，卻也不是特別悽慘，在哪裡因為和項家比較熟的緣故，基本不用做什麼重活。

  有一日修築長城之時，遭到戎狄人偷襲，流落戎狄的易小川也意外結識了圖安公主玉漱。

  玉漱雖為公主，但弱國無外交，註定要為國家和族人犧牲，被派來大秦和親。

  中途發生了一系列事情，易小川不但和玉漱情投意合，還被秦國大將蒙毅認為是失蹤的兄弟，命運似乎在他身上有了太多的眷顧。

  現在他甚至準備冒著生命危險去宮裡救人。

  崔文子有點看不下去：「小川，說實話，值嗎？你的命是另外一個女人差點犧牲生命將你救回來的。如今她還生死未卜，你卻要為了一個已經嫁做人婦的女人生死不顧？」

  易小川頓住，隨後一臉深情：「老崔，不一樣，我對素素只有感激，再說劉邦大哥不是說了嗎，呂素已經回沛縣呂家，是我對不起她。

  以後再見的話，我會和她道歉的！」

  「但玉漱不一樣，我從見到她的第一眼就覺得，我應該一輩子和她在一起，關心她，愛護她，甚至可以為了失去生命。」

  崔文子：

  他這輩子就沒這麼無語過，以前他怎麼不知道這小川這麼渣呢？以前在他和高要面前，這易小川和呂素的山盟海誓都是說笑的？

  就算呂素安全回家，一個女人和外男在外面呆了這麼長時間，結果還被拋棄了，叫她以後怎麼過？怎麼活？難道隨便找個混混嫁了？

  「哎，兄弟們聽說了嗎？宮裡發的那個詔告被人完成了，麗妃娘娘病好了！」

  「真的？那是不是一步登天，封爵賜府了？」

  「那不廢話，我大秦軍功立國，君無戲言！」

  「羨慕啊！」

  聽到這話，易小川傻了，好不容易將老崔找來，論症許久還去宮外的倉庫偷了夜明珠準備去救人，結果人家好了？

  那他是不是永遠都沒有和玉漱相見的機會了？

  想到這裡他瘋了，直接起身，衝到那人面前，一把將他抓起來：「你說什麼？玉漱被誰給治好了？」

  這段時間經過幾次危機，他的力量又大了不少，更是學會不少格鬥技巧，力量在身，此時情緒激動之下做事也衝動起來。

  「你幹什麼？」

  「你瘋了！」

  那人的幾個朋友連忙圍過來，崔文子一把將易小川抓了回來，然後連連道歉。

  「抱歉，抱歉，我這好友腦子有點問題！」

  聽到這話，在場之人才散去。

  「腦子有問題就別出來害人！」

  「玉漱，玉漱！」易小川眼裡已經失去了光彩，嘴裡不停嘀咕。

  崔文子連忙將他的嘴巴捂住，這大庭廣眾之下喊始皇帝妃子的名字，要是被有心人舉報，那不是涼涼。

  和這樣的人在一起，他現在一點安全感都沒，甚至開始懷念高要了。

  還是老實人好啊，天天就是看書、學習、做飯。

  晚上，易小川坐在床邊發呆，而崔文子帶來了最新的消息。

  「什麼？給玉漱治好的神醫叫高要？是個太監，因功賜爵，現在甚至還負責始皇帝和宮裡人的膳食。」聽到這話，易小川傻眼。

  「不可能啊，這個年代誰能有治好瘟疫的醫術！」易小川開始懷疑人生。

  崔文子卻陷入沉思，隨後沉聲說道：「如果那個人叫高要的話，我倒是覺得大有可能，你忘了我們認識的高要身邊跟了那隻貓了？」

  易小川一愣：「你說樂爺？他真的是天生神聖？我當時還以為老崔你是開玩笑的。不是，高要怎麼成了太監了？」

  崔文子暼了他一眼：「樂爺就算不是天生神聖也是必有神異。至於老高怎麼成了太監，還不得問你那個好大哥？」

  「老高雖然是老實人，但往往老實人瘋起來才可怕，如今他和你那劉大哥已經是不共戴天之仇，至於你，怎麼也算個從犯，你還是想想怎麼和他解釋吧。」

  聽完這話，易小川不以為意，當時劉大哥和他說了，官差把他們抓起來是因為發現他們戶籍問題才抓的。

  高要變成這個樣子又不是他的過錯，更不可能是劉邦的錯。劉邦當時還和他說自己廢了老大的人情才勸服官差，免了他們的死罪。

  堂堂漢高祖總不會騙人吧！

  再說了，現在他只想著怎麼再次見到玉漱，高要？普通朋友而已，大不了見到了安慰他一下，也算是朋友一場。

  怎麼才能再次見到玉漱呢？

  「負責宮中膳食.對了，老崔，你說我是不是可以找到高要，讓他幫我進宮見一見玉漱？」易小川突然想出一個絕妙的注意。

  崔文子：？？？

  你都對他這個態度了，老高要不是有什麼大病就絕對不會冒著生命危險幫你的吧！

  膳房，高要背著手，在廚房巡視，檢查各種食材調料，保證做出來的東西在他這裡不會出現什麼錯誤。

  自從始皇帝看過胡亥公子的菜譜後，他就收到詔令，單獨負責胡亥公子和始皇帝兩人的膳食。有時候點菜，有時候讓他自由發揮。

  作為始皇帝的御用廚師，他現在自然是志得意滿，廚房裡的太監小廝們對他一個個也是熱臉相迎。

  關鍵是前幾天始皇帝賜給他的兩個侍女，很會伺候人，捏腿捏腳，還服侍洗澡，舒坦。

  雖然他不能動手，但可以動手，也算是滿足了他二十多年的願望，嘗過女人的滋味了（不咸）。

  想著家裡那兩個嬌俏可愛侍女，高要有點期待自己玄功大成那一天，到時候一定狠狠採摘這兩朵嬌花。

  「高主簿！」

  「高主薄早上好！」

  在大秦，光祿寺掌祭祀、朝會、宴鄉酒澧膳饈之事，修其儲謹其出納之政，有卿、少卿、丞、主簿各一人，現在高要就是最低等的主薄。

  但在宮裡面看的不是職位高低，而是簡在帝心。如今高要就專門負責始皇帝的膳食，雖然沒接見過他，但據說每次始皇帝都吃的開心，召見是早晚的事情。

  要是誰得罪了他，到時候隨便說上兩句，都得涼涼。

  面對這些人的招呼，高要都是隨意點點頭，有的幫他辦過事還拍拍肩膀以示親熱，就這也讓他們激動萬分。

  和高主薄熟了，要是在太監總管哪裡提上兩句，不是可以飛黃騰達了?

  太監大總管是什麼職位，始皇帝面前第一紅人，堂堂中車府令，皇帝的機要秘書、貼身內侍，也是始皇帝最信任的人，有管理皇帝玉璽和車輿的職責。

  這種人據說還和高主薄稱兄道弟，可見最近一段時間皇帝陛下吃的有多開心。

  「高主薄！」負責採購食材的小廝回來打招呼，隨後將採購回來的蔬菜、作料、醬肉類等攤開讓高要一一檢驗。

  食材的品質算是決定了一道菜口味的下限，經過樂爺調教，現在的高要再不打無準備的仗。

  檢查的時候，小廝看了看周圍，小聲說道：「高主薄，外面有人讓我給你帶句話：你還記得微山湖外的故人嗎？他在有間酒館等你。」

  聽到這話，高要一愣，隨後想起那個愛喝酒的老頭。那是他來到大秦最充實的日子，修行學習鬥嘴，快樂還無憂無慮。

  拍了拍小廝的肩膀，高要深深看了他一眼：「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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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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