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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7章 夢裡啥都有

2024-10-20 06:19:52 作者: 靜衍
  第587章 夢裡啥都有

  傍晚,回到家吃過晚飯,看著滿天繁星,李牧搬了一把躺椅放在二層的露台上,又讓小嬋泡了一壺茶,一邊吹著和煦的暖風,一邊品茶,一邊欣賞滿天的星光。

  另一邊,小嬋幾個丫頭,湊在一起正在大呼小叫的玩著五子棋,歡快極了。

  透過窗戶,李牧也看到了蘇檀兒的身影,淡淡的燈光下,似乎在翻閱帳本,眉頭不時皺幾下。

  李牧忽然覺得蘇檀兒也不容易。

  蘇家情況其實也算複雜,蘇家這一代總共有三系:老大蘇伯庸;老二蘇仲堪;老三蘇雲方;幾人各掌一路生意。

  如今老太公蘇愈尚在,看起來還是兄友弟恭的局面,但再往下看,就越發的不堪了。

  誰讓第三代的這些子弟,也就老大蘇伯庸的獨女蘇檀兒行事不溫不火,各種手段卻相當出眾,有大將之風,可堪造就。

  可另外兩房哪裡會服一個女子,那會甘心,蘇老太公在壓著還好,等不在了,少不了鬧出一場大風波。

  蘇老太公只能讓蘇檀兒提前接觸生意,從蘇伯庸管理的產業中,劃了一些給蘇檀兒,一方面是鍛鍊一下,一方面讓她提前接手父親蘇伯庸的資源,形成自己的勢力,未來另兩房即便不服,也能以大勢壓迫和整合兩房的產業。

  如此期望和重擔,也讓蘇檀兒越發努力。

  李牧也不好勸說什麼,蘇檀兒有她的堅持和努力,做的也很好。

  倒是他,在外人眼裡還是個胸無大志吃軟飯的。

  眨眼,時間就到了中秋節。

  一年一度的中秋節,蘇家自然要擺宴的,整個蘇家,上上下下從主人到管事、小廝、丫鬟、護院足有數百人,都聚在一起,一同參加這場中秋宴。

  僅八仙桌就擺滿了幾個大院子,孩子跑來跑去,吆喝聲、招呼聲、閒聊聲響成一片,為了不耽誤晚上看燈會,夕陽還未落下,宴席已經開始了。

  氛圍越發的熱鬧,火把與燈籠燃起來,天漸漸入夜,猜拳的,說笑的,各種聲音響成一片。

  不過,由於宴席開的早,入夜不久便到了尾聲。

  宴席結束後,自有下人們收拾,蘇檀兒這些小輩兒,又陪著蘇老太公賞了會月,嘮嘮家常,說些討喜的話。

  蘇老太公雖七十有餘,身體還算健碩,看到李牧和蘇檀兒,也叮囑幾句「你們以後是要相互扶持的」之類的話。

  隨後,蘇家的中秋宴便算是結束了,接下來或赴約或賞燈,各有各的去處。

  幾人回到小樓收拾一下,便開始出發。

  馬車也早已備好,好在空間夠大,李牧和蘇檀兒,小嬋幾個丫頭,一起倒也坐得下。

  出了蘇家,街道上已是人頭涌動,大概和他們一樣都吃過了晚飯,人流從各家各戶大街小巷涌了出來。

  路上已經掛滿了花燈,如同一串串璀璨的夜明珠,高聲叫賣的小商小販更是不絕,也有那雜耍的賣藝的,敲鑼打鼓,舞龍舞獅的隊伍經過。

  大家興高采烈,一派繁華盛宴。

  就連一家家青樓,生意也火爆起來,稍有名氣的青樓女子也都有了去處,不時傳來某某詩會,某某公子有新作出爐的消息,隨即便有某位名妓當場將這首詩詞吟誦一番。

  李牧他們出門時,各大詩會便已經開始,不少質量不錯的詩詞已經被人掛了出來,在各個青樓楚館,各個群聚集之處,被人大聲朗誦出來。

  馬車一路行過,窗外熱鬧的場景,不時惹的幾個小丫頭大呼小叫。

  等到了烏衣巷附近,前方更是人頭攢動,一隊敲鑼打鼓,舞著大龍的隊伍剛好在旁邊經過,之好讓馬車先靠邊,躲過這波人流。

  喧囂的人潮中,有人舉著一張宣紙,大叫著跑進旁邊的青樓。


  「麗川詩會,劉公子新詩詠竹……」

  很快,青樓之中,便傳出一女子誦讀「詠竹」的聲音,隱隱還傳出不少叫好看賞聲。

  半盞茶的功夫,人流終於稀少了一些,馬車在才慢吞吞的來到了最熱鬧的夫子廟。

  這一片絕對是整個江寧城最繁華的地方之一,臨著秦淮河的街道,也比其他地方大氣美觀,店鋪也更加上檔次。

  此時路兩旁掛滿了街燈,自然熱鬧的很。

  濮園詩會的六船連舫,便會在這附近一帶河面巡遊,倒是一處上船的好地方。

  幾人下了馬車,在附近逛了逛,看了會兒花燈,找到濮家專門在這裡迎客的一個管事的,遞上名帖。

  很快便安排了一條小船,在燈火掩映中輕盈離岸,劃向河道中央的那巨大連舫。

  上了大船,更加熱鬧。各色花燈,各種舞蹈表演,才子佳人,名妓獻唱。

  詩會這東西,自然不是一幫人在那裡乾巴巴的品詩,濮家花費了不小心思,準備了諸多節目。

  幾人在船上轉了轉,蘇檀兒和熟悉的人打完招呼,便選了一處案幾坐下,上面已擺滿各種精美的瓜果食品,李牧和蘇檀兒坐在前面,小嬋三個丫頭在後面,嘻嘻哈哈的鬧成了一團,好不歡快。

  像這種集會,男女一般都是分開的,不過濮家請的商賈居多,一般都是攜家眷而來的夫妻,中間還要談談生意,講究倒也沒那麼多。

  剛坐了一會兒,蘇檀兒的幾個手帕交給她打招呼,她也笑盈盈的走過去和小姐妹聊天說笑。

  看了一會兒表演,終於有人忍不住開始寫詩了。

  「小生偶得一首詠月,請諸位品鑑…」


  接下來,不少想藉此揚名的人,紛紛拿出自己的大作,讓眾人品鑑。

  濮園詩會這方面還算不錯,早些年剛開辦時,還要買詩應付一二,隨著名氣越來越大,如今到不用買詩了。

  有了名氣,又捨得錢財,總能請幾個有才華的人過來,弄幾首好詩沖沖門面。雖比不過最有名的止水詩會、麗川詩會,但已經不錯了。

  就這樣,聽聽詩作,看看表演,時間過得很快,李牧伸了個懶腰,一直待在船上,也有點膩了,倒不如在去岸上走走,那裡氛圍可能更好。

  轉頭小聲和蘇檀兒說了一聲,蘇檀兒大概也想去街上逛逛,點頭同意了。

  兩人帶著幾個小丫頭起身,剛走沒兩步,薛進與其餘幾名公子也搖著摺扇進來了。

  看到李牧,薛進眼珠一轉,熱情地迎了過來:「寧兄,你們這是要走?」

  李牧笑道:「在船上待的時間不短了,去街上逛逛,看看花燈。」

  薛進大聲道:「這就走,寧兄,我早就聽說過你有大才,走這麼早,太可惜了。」

  說著,向四周看了看:「寧兄今晚可有什麼大作…」

  見沒人回答,自是沒有。心中一喜,衝著旁邊的一人使了個顏色。

  那人非常識趣,笑著開口道:「薛公子這次恐怕是看錯眼了,這位寧公子…」說著搖了搖頭。

  薛進義正言辭道:不可能,休要胡說,寧兄的大才我是知道的,蘇家千挑萬選才選中寧兄,怎可能是那種草…」

  想說草包,又露出顧及李牧面子的樣子,說了一半。

  李牧靜靜的看著他的表演,那一縷經過特殊煉製的真氣,渡過去有段時間了,早已發揮作用。


  薛進外表看似好好的,早已元氣大傷,再過個月余,情況進一步惡化,症狀便會徹底顯露出來,那時候…

  薛進看著神情淡淡的李牧,心中更生氣了,看我怎麼給你挖個大坑,讓你好好的丟丟人。他早就打聽過,寧毅平日裡死讀書,是沒什麼才學的。

  臉上笑得更加燦爛,一臉真誠的看著李牧道:「寧兄,他們竟然這麼看你,你的大才我是知道的,今天必須露一手,讓他們看一看,什麼才是真正的才子?」

  說著,不等李牧回答,沖一旁的小廝道:「還不趕快準備筆墨紙硯,讓大家看看寧兄的大作。」

  老實說,薛進的表演,技術含量不太高,神情還有些誇張。但,看他贅婿身份不順眼,或者不爽他娶了蘇檀兒的大有人在。

  當下便有不少人開始起鬨附和。

  小嬋氣鼓鼓道:「姑爺,他們…」

  蘇檀兒也露出擔憂的神色,她覺得相公應該是有才華的,但到底不確定,她倒不怕丟點面子,倒是怕李牧一個大男人丟了面子會受不了。

  李牧無奈笑了笑,本來不想裝逼的,你們非要讓我出這個風頭。

  拱拱手道:「既然薛兄和諸位如此盛情,小弟這裡倒是有一首。」

  薛進以為算計得逞,聞言大喜:「寧兄,這裡筆墨紙硯已備好,請…」

  李牧笑了笑,也不客氣,走過去,眾人也立刻圍了上來。有看笑話的,也有想看看他的才學到底如何的。

  李牧拿起筆,飽蘸墨汁,先寫了「水調歌頭」四個字。

  這個詞牌名並不稀奇,《水調》曲為隋煬帝所制。據說「煬帝鑿汴河,自製《水調歌》。

  到了唐代,《水調》成為傳唱不衰的名曲。王昌齡有《聽流人水調子》;白居易有《聽水調》。


  詞牌名普普通通,李牧的字卻讓大家眼前一亮,如此鐵勾銀畫,大巧不工,筋骨、血肉飽滿,有了自己的風格,甚至隱隱露出一抹大家風範。

  只這一手字,即便寫出來的東西差一點,也沒人再敢嘲笑。

  跟著李牧筆走龍蛇,繼續看下去,有人甚至讀出聲來。

  明月幾時有,

  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

  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風歸去,

  又恐瓊樓玉宇,

  高處不勝寒。

  ……

  短短几句話念出,場中頓時無言,寂靜一片,針落可聞。

  大家或多或少於詩詞一道,都是有一些鑑賞能力的,普通的詩詞倒還罷了,或許功力尚淺,分不出好壞。

  但如果達到一定的高度,好壞還是清晰可見的。

  只聽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便已然察覺到這首詞意境的空靈、大氣、悠遠。


  此時的文壇興盛,各種詩詞不免追求繁複,窮盡變化。

  甚至若是詠月詩,那便是連一個月字都不出現才為上佳。

  這首水調歌頭,一開始便是明月幾時有,配合著下一句,霎那間意境展開,再到得天上宮闕時,那詩詞意境便自然、毫不突兀地從淙淙溪流化為了高山流水。

  隨後的我欲乘風歸去,將整個上半闕的意境化為大河奔流一般的大氣,空靈中又不帶半點菸火氣息,寥寥幾句,便描繪出一幅讓人心嚮往之的仙宮景象。

  等李牧繼續下筆,一氣呵成寫完。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

  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

  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現場更是一片寂靜。

  似乎過了好久,薛進咽了一口唾沫,小聲道:「寧兄,這是您寫的麼?」他實在無法相信寧毅如有如此才華,有這個才華科舉不好嗎?誰會入贅呀!

  李牧笑了笑:「這是一位號東坡的道士寫的。」

  薛進心中一喜,哈哈大笑道:「原來不是寧兄你寫的,是個道士是寫的。我就說,你怎麼可能…」說了一半又閉尚了嘴。

  不過,周圍的人此時不免也露出詫異的表情。

  有人好奇道:「東坡道長,怎麼沒聽過,能寫出如此佳作,不應該是無名之輩。」

  薛進走到李牧面前,一副為你好的樣子道:「寧兄,不是我說你,寫不出來不寫就好,你竟然直接抄,真是…唉!」

  說著搖了搖頭,又隨口問道:「不知東坡道人在何處,寧兄從哪裡聽到這首詞的?」

  李牧笑道:「我也不知,都是做夢夢到的。」

  薛進張大嘴巴:「夢…夢到的。」其他人同樣詫異萬分。

  李牧道:「對呀!有次夢裡夢到一位叫東坡的道長,聽他說了這首詞,便記住了。這次薛兄盛情難卻,就借花獻佛。」

  大家全都相顧無言,竟然說是夢裡夢到的,這不就是你寫的嘛!

  當大家是小孩,信什麼有神仙入夢。

  李牧沖眾人拱拱手:「不打擾諸位雅興,告辭!」

  說完,領著詫異不已的蘇檀兒和幾個小丫頭,漫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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