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市長親至！柳亦鴻卑微道歉！

  星雲市，某大院。

  「你說什麼？」

  「咱們星雲市今年出現了一個SS級天才？」

  「好！好！好！」

  副市長趙志明，趕忙放下手中的茶水，起身激動地吩咐道：「走，去看看，該有的都準備好了嗎？」

  蘇秘書趕忙說道：「市長，我辦事您放心！」

  雖然星雲市已經十年沒有出現過SS級妖孽天才，但是為了以防萬一，每一年都會開會討論此事，做好相應的準備。

  比如說：

  測驗天賦的高級通靈珠！

  錦旗！

  隨時待命的電視台記者！

  ……

  趙志明點了點頭。

  蘇秘書順勢說道：「市長，這可是在您任期當中出現的SS級天才，而且您可是主抓這一塊工作的，這功勞豈不是都是您的？」

  「您一定能往上動一動，到時候可要帶上小蘇呀。」

  趙志明臉色一板，提醒道：「你也是跟了我許久的老人了，規矩還不懂嗎？調令沒有下達之前，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可不能亂說。」

  蘇秘書趕忙點頭：「是！是！是！」

  趙志明神色一松，說道：「你放心，我這個人比較念舊。」

  蘇秘書頓時笑靨如花，桃花眼裡，水波蕩漾。

  僅僅只是二十分鐘。

  趙市長便是抵達星雲二高，柳亦鴻和石軍六位校長快步迎了上去。

  蘇秘書打了個手勢。

  頓時。

  身後跟著的樂隊開始敲鑼打鼓，一派喜氣洋洋的氛圍。

  大批電視台的記者開始現場報導：「本台記者現場報導，今年星雲市迎來了重要的覺醒儀式，星雲二高的劉相同學，成功覺醒超S級凶獸，趙市長親自前來祝賀……」

  「根據本台記者了解，劉同學平日裡就是學霸，文化課常年全市第一，而且是烈士子女，英雄的後人，可以說這次覺醒SS級凶獸，算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情。」

  ……

  如此大聲勢的報導，很快便是鬧得全城皆知。

  短時間內，劉相的知名度便是暴增。

  而這個時候。

  趙志明方才問道：「哪個是劉相同學？」

  柳亦鴻趕忙指引一番：「趙市長，這邊！這邊！」

  蘇秘書則是拿著錦旗，快步跟上。

  看著錦旗上面寫著的『金榜題名，一飛沖天』這八個大字，看著身旁激動到低聲抽泣的母親，看著眼前喜氣洋洋、一片歡騰的情形……

  劉相不由得想起了上一世，自家縣城考上清北的學子，所享受到的待遇。

  簡直一模一樣。

  『看來，無論在哪裡，高考都是莘莘學子最大的事情，備受各方重視。』

  劉相心中想道。

  趙市長伸出手，緊緊地攥住劉相的手，笑著說道：「劉同學是吧？不錯！不錯！一表人才！不愧為英雄之後。」

  「不愧是我星雲的榮光！」

  「星雲的未來！」

  「這位是令堂吧？辛苦！辛苦！為我星雲市培育出這麼優秀的人才，您老居功至偉啊！劉家，家風優良啊！」

  一旁。

  攝影機『咔咔咔』地一通拍照、錄像。

  一時間，劉相和謝鈺成為了全場聚焦的人物。

  引來無數人的羨慕。

  「他喵的，老子不得不承認，真的很羨慕！」

  「副市長親自送上錦旗！電視台全程直播報導！這待遇也是沒誰了，如果主角是我，我爸還不激動壞了？我打我爸一頓，我爸都得誇我文武雙全！」

  「喂！醒醒！大白天的，怎麼還做起夢了？誰尿黃，給他滋醒！」

  「你只是個文化課考不及格，還不能覺醒的差生！你只是個找不到女朋友，存在感極低的普通單身狗。」

  ……

  劉相有些恍惚，不過兩世為人的他，還是表現得相對比較平靜，不卑不亢。

  謝鈺卻已經哭成了淚人，緊緊地攥住兒子的手，眼中滿是欣慰，周圍的榮譽仿佛跟她無關，她也不關心，心中想的是：

  孩兒他爹，答應你的事情，我做到了。

  你的崽，我養大了！

  他現在有出息了，像極了當年的你。

  當年我們一起種下的那顆梨樹，早已經開花結果，你說過要陪我一起吃。

  可是……

  你人呢？

  「嗚嗚。」

  想到這兒，謝鈺仿佛找到了宣洩口，將這些年的委屈、辛苦和濃濃的思念全都哭了出來。

  「媽。」

  劉相沒想到母親突然這麼激動，平日裡從來不掉一滴眼淚的她，哭得歇斯底里。

  隨即，他想到今天是父親的忌日。

  想到那個當了兵，為國戰死疆場的父親，即便腦子裡的印象極度模糊，他的心臟依舊抽痛。

  仿佛被人用手狠狠攥了一下。

  「媽，沒事的，你還有我。」

  劉相心領神會地將謝鈺摟在了懷裡，原本還有些不適應自己身份的他，心中再也沒有了任何隔閡。

  謝鈺哭得更厲害了。

  見狀，趙志明皺了皺眉。

  怎麼還哭個沒完了？

  這讓他到嘴邊的話，全都說不出來。

  一旁。

  蘇秘書秒懂趙市長的心思，趕忙上前，壓低聲音催促道：「大姐，別哭了，趙市長還有話要講，等趙市長講完話你再哭也不遲。」

  這些生活在最底層的老百姓就是這樣，副市長這樣的大人物，隨便一句話，露個面，都能讓其感激涕零。

  激動得無法自已。

  哭個昏天暗地。

  真是沒見識。

  劉相皺了皺眉，很不喜對方居高臨下，頤氣指使的語氣，剛想說什麼，謝鈺便是止住了哭聲，扯了扯劉相的袖子。

  顯然。

  她看出來劉相的心思，不想讓兒子得罪副市長這樣的大人物。

  「趙市長，劉同學的母親太激動了。」

  蘇秘書笑著說道。

  「能夠理解。」

  「望子成龍的心情嘛。」

  趙市長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劉同學，星雲市願意拿出一百萬的現金獎勵，還可以幫你聯絡十大名校，直接特招入校。」

  下一刻。

  電視台的官方直播間裡，十大名校招生辦的負責人紛紛表態：「我星雲大學相信趙市長的眼光，同意特招劉相同學入校。」

  「浙海大學同意特招入校！」

  「金陵大學同意特招入校！」

  ……

  看到這麼多名校的領導給自己面子，趙市長臉上的笑容更盛，和藹可親地望著一身破舊衣服的謝鈺，接著說道：「謝女士，您是烈士的妻子，就業方面應該優先照顧。」

  「小蘇啊，你幫忙留意一下，儘快安排。」

  他看出來謝鈺家裡生活條件不好，決定特殊關照一番。

  這種事對他來說很小，卻是老百姓最關心的，也最能博得好感。

  「好的，市長！」

  蘇秘書點頭如搗蒜。

  安排一個有著五險一金，月工資五六千，有編制的工作，這對她來說，完全是小事一樁，一句話的事情。

  「還有租房的事情，也一併解決了。」

  趙市長開口說道。

  在來的路上，他已經了解了劉相的家庭情況。

  蘇秘書再度點頭。

  不得不說。

  副市長手中的資源，當真豐厚。

  隨隨便便，就能讓一個貧困家庭，變成小康家庭！

  「快！謝謝市長！」

  蘇秘書小聲催促道：「大姐，你可以繼續哭了。」

  周圍的人雖然都不說話，可是更遠處的人則是亂鬨鬨的，整個環境頗為吵鬧，所以她的聲音只有劉相、謝鈺和趙市長可以聽到。

  聞言。

  劉相的眉頭一皺，莫名的有些反感。

  不得不說。

  副市長給的這些條件很豐厚。

  只是，劉相總感覺對方是在施捨！

  根本不關心他和母親的真正需求和……

  尊嚴！

  就好像在說，我給你的，你就要收著，還要感激涕零。

  看到劉相沒反應，蘇秘書臉上浮現不滿之色。

  這小子怎麼這麼不懂事？

  得了這麼大的便宜，還不趕緊謝謝市長？

  好在。

  謝鈺很『懂事』地哭了出來：「謝謝市長，謝謝政府。」

  直播間裡瞬間刷屏。

  「趙副市長還真是照顧烈士家屬！」

  「趙副市長一看就是關心民生的好市長！日理萬機的情況下，竟然連這點小事都記得，星雲有趙副市長，是星雲之福啊！」

  「這個蘇秘書好漂亮啊，原本我還在想『有事秘書干，沒事幹秘書』的梗，現在看來是我齷齪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向你道歉，趙副市長！」

  ……

  餘光掃了一眼直播間的評論，趙志明心中很是滿意，臉上的笑容更盛。

  一旁。

  石軍等校長也是抓住機會，覺得現在是提『一點建議』的最好時機：「趙市長，您看能不能讓劉相同學入我新城二高的學籍？」

  「這並不耽誤劉相同學被十大名校特招入校！」

  「還是入我們星雲一高的學籍吧！」

  「入我們星雲三高的學籍！」

  ……

  五大校長再度爭論了起來。

  趙志明皺了皺眉，有些不明所以：劉相不是星雲二高的學生嗎？

  你們這些校長，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在直播間裡搶學生，真的好嗎？

  蘇秘書趕忙上前，耳語一番。

  趙志明恍然。

  他沒想到，劉相竟然被柳亦鴻給退學了！

  這……

  柳亦鴻這傢伙，是個蠢豬嗎？

  這麼好的學苗，竟然往外推，除了『蠢』字，簡直找不到好的形容詞來形容此人！

  他看了一眼柳亦鴻。

  此刻，柳亦鴻點頭哈腰，一臉的尷尬，感覺丟人丟到家了，不過他卻知道這是自己的最後一次機會，只能硬著頭皮說道：「趙市長。」

  「讓劉相復學吧。」

  「畢竟，劉相在星雲二高學習了三年，最了解他的還是我星雲二高。」

  這位趙市長，他早就餵飽了。

  應該會為自己說話。

  果不其然。

  趙市長點了點頭，剛想說什麼。

  石軍直接懟道：「柳亦鴻，你怎麼好意思說這樣的話？沒覺醒，把他開除！覺醒了，又想復學！」

  「天底下的好事都讓你占了唄？」

  「我看你是疤瘌眼做夢娶西施，盡想好事！」

  「你……」

  柳亦鴻氣得渾身發抖，自知理虧的他，只能求助似的看向趙市長。

  未曾想。

  趙市長這次毫無反應。

  顯然，他很愛惜自己的羽毛。

  石軍都已經將事情挑明了，他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跳出來，有損自己的正面形象。

  『丟你老母！』

  見狀，柳亦鴻氣得心中罵娘，只能偷偷伸出一根手指。

  趙市長不為所動。

  柳亦鴻差點吐血，只能伸出兩根手指。

  「以和為貴，大家還是要以和為貴。」

  趙市長終於出聲，調和道：「劉同學，我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想必其中肯定有什麼誤會。」

  「你心中對母校也還是有感情的，對吧？」

  「這樣吧。」

  「柳校長給你道個歉，你選擇復學，這件事就算過去了，如何？」

  其它校長頓時一滯。

  身為人精的他們，瞬間明白了副市長的意思：這是想要為星雲二高站台。

  他們哪敢不給面子？

  紛紛閉嘴。

  唯獨石軍皺了皺眉。

  『呵。』

  劉相氣笑了。

  您是『以和為貴』嗎？

  我看您是以『錢』為貴吧？

  剛剛，柳亦鴻和趙志明之間的小動作，他這個角度剛巧看得一清二楚，兩世為人的他哪還不明白其中的含義？

  真他麼有意思！

  我劉相雖然缺錢，但是卻不能犯賤！

  更不能缺了尊嚴！

  他剛想搖頭拒絕……

  蘇秘書發覺了不對勁，生怕劉相不識趣，趕忙小聲提醒道：「只有復學，市長給的資源才能照舊。」

  「這對你來說，沒有任何損失。」

  「還能讓你跟柳校長握手言和，彼此少了一個敵人。」

  「三贏！」

  「不是嗎？」

  三贏？

  還真是贏麻了！

  劉相沒想到，在萬眾矚目的情況下，在現場直播的鏡頭下，竟然被威脅了！

  是的！

  這位蘇秘書，話語中潛在的意思就是：不復學，之前副市長答應你的那些資源，你休想得到！！！

  趙市長肯定聽到了，卻沒有阻止，很顯然這也是他的意思！

  淦！

  真是被噁心到了！

  「劉同學。」

  就在此時，柳亦鴻的聲音響起：「之前，星雲二高這邊對你的處置的確失之偏頗，我在這裡代表整個星雲二高的校領導，向你道歉。」

  「向你的母親，道歉！」

  「你放心，以後我一定嚴肅紀律，開會檢討。」

  「此類事情，絕不會再發生！」

  「還有，復學後，你還能獲得五……八十萬的現金獎勵！」

  他言辭懇切，態度誠懇，姿態擺得很低，甚至有些卑微，仿佛真的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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