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墓園故人，青梅婚禮

  回到江州後，秦天並沒有著急直接殺向五大家族。

  殺了他們很容易，但同樣，也太便宜他們了！

  他先是打車朝著郊外離去。

  不多時，計程車從一處墓園外停下，秦天下車走入其中。

  在若干墓碑中，秦天找到屬於秦家的三塊墓碑。

  「爸，媽，小雅……」

  「我回來了！」

  說著，秦天撲通一聲跪倒在墓碑之前。

  這是五年來他第一次來到這裡。

  望著墓碑上三張熟悉的面容，秦天雙目微微泛紅，雙拳緊握，骨節嘎吱作響。

  他的父母和妹妹葬身火海，連天機閣的人都找不到屍骨，只有衣冠冢留存於此。

  「五天以後，就是你們的忌日。」

  「到時候，我會用他們五大家族的血，來祭奠你們在天之靈。」

  「這條路我走了五年……希望你們不會怪我，也願你們能就此安息。」

  秦天伸出手，指尖在父親的墓碑上輕輕摩挲。

  冰涼的觸感，讓他身軀一顫，一行清淚緩緩墜下。

  悲愴和怒火在他胸膛交織，逸散出的可怕氣息讓方圓幾米的範圍，都隱隱覆蓋上一層冰霜！

  可突然間。

  「啪嗒！」

  有什麼東西墜落地面的聲音響起。

  秦天循聲望去，只見一少女站在不遠處，滿臉驚訝神色，下意識後退兩步，

  連手中的花掉在地上都沒有察覺！

  「秦天……哥哥，是你嗎？」

  少女小心翼翼的開口。

  眼前這張臉越看越熟悉，秦天眼神一亮。

  「你是……雨柔？」

  女孩頷首，眼圈泛紅，泛起波光。

  她叫顧雨柔，是顧家的小女兒，也是秦天青梅竹馬顧雨薇的妹妹。

  遙想當年秦家佇立江州，同顧家關係也是最好，幾人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夥伴。

  「秦天哥哥，你果然還活著！」

  「雨柔好想你！」

  顧雨柔撲到秦天懷中，淚水噙滿眼眶。

  揉著懷中女孩的腦袋，秦天眼中也罕見流露出一抹柔情。

  重歸故地，再見故人，思緒萬千。

  「雨柔別哭，我回來了，沒事的。」

  他輕輕拍打顧雨柔的後背，柔聲安慰。

  「秦天哥哥，你這五年……去了哪裡？」

  「他們都說你死了，雨柔到處都找不到你，還以為……」

  她抬起頭望著秦天，語氣越發委屈，兩行清淚緩緩流淌。

  秦天伸手輕輕刮去那縷淚水。

  「我說我去深山老林修煉了五年，如今神功已成，回來找你們。」

  「你會相信嗎？」

  顧雨柔揉著眼睛，抽了抽鼻子，居然跟著點頭。

  「我信，只要是秦天哥哥說的，我都相信！」

  她抱住秦天的胳膊更加用力。

  聞言，秦天無奈一笑，索性岔開話題。

  「對了，雨柔，你來這裡做什麼？」

  「難道是……」

  秦天側目看向秦家的墓碑。

  五年時光，天機閣的人從未搭理過這裡，但此刻看去，三塊墓碑卻幾乎整潔如新，頂上連半點灰塵都不曾落下。

  「我很想念叔叔阿姨他們，秦天哥哥又不在，我們都在等你回來。」

  「在你回來之前，我們當然也要替你照顧好這裡。」

  顧雨柔柔聲開口。

  秦天心中頓時泛起一絲暖意。

  原來在自己離去的五年中，終歸有人還在心頭惦念自己。

  但轉念一想，他又發現問題所在。

  「雨柔，你姐姐呢？」

  環視四周，秦天並沒有發現顧雨薇的身影。

  看樣子今天來到墓園的，也不過顧雨柔一人。

  可當提到顧雨薇的時候，秦天注意到，眼前女孩的神色瞬間暗淡下來。

  「姐姐她……」

  顧雨柔抿著嘴唇，手指不斷纏繞著衣角，眼神中透露出糾結。

  見狀，秦天將手掌搭在顧雨柔肩頭。

  「雨柔，有什麼事你只管說出來，不要害怕。」

  「我回來，自然會替你撐腰。」

  聽到這話，顧雨柔重新看向秦天。

  她臉上表情幾度變化，最終像是下定某種決心般，深吸一口氣。

  「姐姐她要嫁人了。」

  當這句話從她口中說出的那一刻，原本溫柔的表情徹底僵硬在秦天臉上，他整個人如遭雷擊。

  「什麼？！」

  他聲音一沉，一股悍然的氣息也隨之流露出來。

  身為普通人的顧雨柔根本無法承受這種氣勢，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雨柔，這到底怎麼回事？」

  「雨薇她為什麼……」

  秦天抓住顧雨柔的肩頭，聲音越發沉重。

  他和顧雨薇自小青梅竹馬，兩家更是已經定下親緣。

  如今再度歸來卻得到這種消息，秦天當然無法接受。

  「姐姐她也是被脅迫的！」

  「秦天哥哥，如果你真的修煉了什麼神功，能不能求你救救姐姐！」

  突然，顧雨柔的情緒也像是破碎一般，再度撲到秦天懷中。

  聞言，秦天一陣心驚。

  他連忙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顧雨柔這才將一切娓娓道來。

  原來自秦家破滅以後，五大家族取而代之，這其中的孫家更是如日中天，大有要坐上江州第一家族的趨勢。

  相比之下，少了秦家扶持，又被五大家族排擠，顧家身處夾縫中根本難以生存，日漸沒落。

  孫家大少孫家成在這個時候趁人之危，向顧家提出婚約，要娶走顧雨薇。

  「那孫家成可是個浪蕩公子，而且今年都快三十歲！」

  「雨薇她為什麼會接受這種事情！」

  秦天不解。

  聞言，顧雨柔臉上悲慟更甚。

  「姐姐她也是為了整個顧家著想，如果她不同意，孫家揚言第二天就會讓顧家徹底消失！」

  秦天的面色在這一刻徹底冷下來。

  滅族之仇，奪妻之恨，這一刻都盡數加諸在孫家之上。

  他緊握拳頭，眼底泛起濃濃寒光。

  「我今天過來，也是因為姐姐大婚在即……」

  「只怕日後她再也來不了這裡，但我又沒辦法，只能、只能來找叔叔阿姨訴苦……」

  顧雨柔抽泣起來。

  而秦天卻抓住這話語中的關鍵。

  大婚在即！

  「雨柔，雨薇什麼時候會嫁個那個姓孫的？」

  顧雨柔一愣，但還是回答道。

  「就是今天，時間上……只怕還有半個小時，婚禮就要開始。」

  她不願面對這一切，才會直接跑出來。

  反觀秦天，淡淡殺意縈繞在他周身，一層薄霜再度凝結。

  本想著五日後屠滅五大家族，但現在看來，只怕孫家要提前上路！

  「雨柔，帶我過去！」

  ......

  ......

  江州藍月酒店。

  作為整個江州酒店中的首席，今日整個酒店上下卻被孫家包下。

  無數政商名流齊聚於此，臉上皆是掛著濃濃笑意，道賀的人更是絡繹不絕。

  原因無他，只因今天是孫家大少孫家成，和顧家大小姐顧雨薇的婚禮！

  最頂樓的宴會大廳內，早就賓朋滿座。

  他們相互攀談著，都認為兩家的結合乃是天賜良緣，是珠聯璧合的一對。

  而孫家父子正遊走在宴會廳內，不斷招呼著那些往來的客人。

  「對了，家成，雨薇那邊你都準備妥當了？」

  孫父孫睿昱看向兒子看，詢問道。

  「已經不鬧了，爸你放心，只要我出馬，還沒有搞不定的女人！」

  孫家成似乎對此頗為驕傲。

  孫睿昱也跟著笑出來。

  要知道顧雨薇可是整個江州有名的美人，如今加入孫家，他作為家長臉上自然有光。

  想到這裡，孫睿昱拍了拍孫家成的肩膀。

  「好好干，今天來這裡的大人物可不少，你只要照顧好他們，也能在你爺爺面前留下個好印象。」

  孫家成重重點頭。

  「放心吧爸，一切交給我。」

  聞言，孫睿昱笑著轉身離去。

  ……

  與此同時的另一邊，化妝間內，身著一襲白紗的顧雨薇坐在鏡子前。

  她只是略施粉黛，精緻的容顏就足以羨煞天人，配上一襲白裙，更好似從月宮中落下的仙子。

  只是此刻，這位仙子臉上卻並無半點喜色，反而儘是哀愁。

  「秦天哥哥，你放心，雨薇絕不會背叛你。」

  「你的那些仇人，雨薇也都不會放過……」

  說話間，顧雨薇拿起桌上一株髮簪，收入衣袖當中。

  正此時，外面傳來敲門聲。

  「顧小姐，時間差不多了。」

  她擦了擦眼角淚水的痕跡，稍稍收斂情緒。

  「好，我這就過來。」

  ……

  隨著司儀聲音落下，宴會廳大門被人緩緩推開。

  一襲婚紗的顧雨柔出現在門口，在眾人目光的簇擁中緩緩走向台上。

  眾人發出一陣歡呼。

  「這就是江州絕美嗎？我感覺心動了！」

  「都說女孩子穿婚紗的時候最好看，這話放在顧雨薇身上，更是至理名言！」

  「孫家顧家聯手，嘖嘖，只怕日後這江州，再無人是孫家的對手。」

  眾人議論紛紛。

  就連台上的孫家成，看到這般打扮的顧雨薇，眼神頓時一亮。

  即便閱女無數，他還是被她深深吸引。

  一想到自己馬上就能擁有這樣的美人，孫家成下意識舔了舔嘴唇。

  此刻，顧雨薇已經款款走到孫家成面前。

  司儀走到兩人中間，面帶微笑。

  「我們的新郎官終於等到了自己的愛人，那麼我請問孫公子，你願意迎娶顧小姐，此生只愛她一人嗎？」

  孫家成沒有絲毫猶豫。

  「我願意！」

  隨著他話音落下，現場響起一片掌聲。

  司儀轉頭看向顧雨薇。

  「那顧小姐，你願意嫁給眼前的男人，一生一世，白首不相離嗎？」

  此刻，全場目光匯聚在顧雨薇身上。

  她在燈光的照耀下更顯美艷，但卻低垂著眼眸，沉默半晌，遲遲沒有要回答的意思。

  「顧小姐？」

  司儀呼喚一聲。

  而孫家成卻蹙起眉頭。

  「我……」

  顧雨薇抬眸。

  眾人這才注意到，她的眼角居然滾落熱淚。

  「我不願意！」

  顧雨薇的目光霎時間變得兇狠，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一柄髮簪，直直刺向孫家成。

  「保護少爺！」

  孫家的保鏢瞬間反應過來，高呼一聲。

  可在台上這個距離下，即便他們第一時間衝上來，也已經來不及。

  唰——

  被打磨過的髮簪如同刀刃般鋒利，閃爍寒芒，直取孫家成心口。

  「賤女人，我就知道你心懷不軌！」

  孫家成怒罵道。

  雖早有防備，但沒想到顧雨薇真的會對他動手！

  他一個側身躲開發簪，只是胸口的衣服被撕裂，繼而飛起一拳，打在顧雨薇臉上。

  嘭——

  以她柔弱的身軀如何撐得住孫家成一拳，身體摔向後面，砸在地上。

  但即便如此，那髮簪仍舊被她緊緊攥在手中。

  「賤女人，你難道真瘋了不成？！」

  孫家成整理一番衣服，惡狠狠望著顧雨薇。

  「好，既然你想瘋，我就讓你瘋個夠。」

  「從今天開始，整個江州再也沒有顧家！」

  孫家成咬牙切齒，臉色鐵青。

  此刻，孫家的保鏢將顧雨薇團團圍住，她再無逃跑的可能。

  而台下顧家眾人，此刻早已是面色慘白。

  顧雨薇踉蹌著起身，她半邊臉頰腫起，嘴角帶著一縷血痕，淚水奪眶而出。

  「爸，媽，是女兒不孝，沒能成功……反倒拖累了你們。」

  說話間，她將髮簪高高舉起，對準了自己的脖子。

  孫家成和顧家眾人瞬間意識到什麼。

  「阻止他！」

  前者高喊一聲，但一切都已經來不及。

  「秦天哥哥，雨薇……這就下來陪你！」

  那髮簪直直落下，鮮血飛濺，落在白色的婚紗上顯得格外刺眼。

  顧雨薇身軀一軟，重重倒向地面。

  就在此時。

  「雨薇！」

  一聲高喝如驚雷般炸響在宴會廳內。

  眾人下意識循聲看去，卻只感覺有什麼東西飛速掠過自己身邊，朝著台上飛馳而去。

  孫家保鏢圍城的包圍圈被衝散。

  「啊！」

  伴隨著一陣慘叫，幾位保鏢被打飛出去。

  等眾人回過神來，這才發現一道人影已經出現在台上。

  他將顧雨薇緊緊抱在懷中，轉手抬起幾根金針，刺入其穴位中。

  唰——

  隨著金針落下，令眾人大跌眼鏡的一幕出現。

  顧雨薇身上的傷口瞬間止血，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

  而當眾人看清那人的樣貌後……

  「秦天！」

  「他居然回來了！」

  五年過去，秦天的樣貌並沒有太大變化，所有老一輩的人直接認出他來。

  孫家成望著眼前人，眉頭緊緊皺起。

  再三確認過此人的樣貌，正是當年逃走的秦家遺孤以後，他嘴裡發出連連冷笑。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怪不得顧雨薇突然改變了心思，原來是看到你回來了……」

  孫家成臉上陰雲滿布。

  他一招手，上百名保鏢一擁而上，全都死死盯著秦天。

  「五年前你果然沒死……」

  「但你千不該萬不該，居然敢主動出現在我面前！」

  「秦天，既然五年前讓你僥倖逃脫，那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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