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8章 凶暴國師,事件終結,助人悟道
2024-10-23 09:05:06
作者: 久違的大晴天
第608章 凶暴國師,事件終結,助人悟道
李鼎口鼻間吐出粉紅色的血沫子,他目光死死盯著面前的東瀛大漢,對方身上環繞著一層深藍色的光盾,泛著金屬的質感。
他的烏梢甲分解之後,化成一片片指甲般大小的鱗片,鱗片流彈般爆射,打在對方身上,卻只是發出鏗鏘作響的金鐵低敏聲,根本無法破防。
這種藍色的防禦遁光和金光咒類似,只是無法像金光咒一樣以炁化形,但單論防禦而言要比烏梢甲都高一些。
另外,他手裡的鐵棒被祭煉過,非常的沉重,能破甲。
剛才的對碰,即便有烏梢甲吸收力道,但五臟六腑都有不同程度的破碎。
現在的李鼎只是在迴光返照,過不了多久渾身的炁息就會一瀉千里。
「我還有一拼之力,猶豫只會一敗塗地,窩窩囊囊的死去,當年敗在那個小道士手下不丟人,我雖敗猶榮。」
「但面前這個狗倭寇,我絕不能輸,唐門的刺客怎麼能顏面掃地?」
「而且,若讓那個小道士事後看到我死這麼窩囊,那多憋屈啊?!
李鼎心中思緒快速閃過,瞬間就有了決議。
他一邊操控著分解後的烏梢甲,持續不斷的攻擊著倭寇大漢,這只是佯攻,同時,他一口氣傾其所有的內炁,發動了最後一擊。
「哈哈哈,沒用的,你的攻擊軟弱無力!」
倭寇大漢開著遁光,頂著大量烏梢甲的鱗片攻擊走了過去。
烏梢甲的碎片和遁光撞擊時發出的打鐵般的金鐵低鳴聲,掩蓋了身後刀鋒迴旋切割空氣的破空聲。
不斷飛濺亂射的烏梢甲碎片也遮擋了他的視線,讓他無法看清,那些被他的遁光彈飛的烏梢甲並沒有頹然落地,而是以極快的速度迴旋起來,在他的身後聚集,匯聚成一根一端極細,另一端極粗,像一個巨大的鑿子一樣的形態。
「烏梢甲,自在變化形態!」
李鼎如同末路的獅子般狂吼起來。
大漢背後的巨大鑿子陡然旋轉起來,像一個電鑽一樣,猛地鑽向倭寇大漢的脖子。
倭寇大漢對此一無所覺,他高舉手裡的鐵棍,吐氣開聲,力劈下來:
「吵死了你,去死吧!」
鐵棍落到一半,他察覺到了頸後的遁光劇烈顫動起來,刺耳的金屬摩擦聲聲聲入耳震動腦仁,同時頸部傳來隱隱的刺痛感。
痛感不強,就跟被蚊子叮咬了一下一樣,但這代表著他的防禦被破了,這讓他怒不可遏,手中鐵棒力道又加了三分,非要把面前這個支那狗砸成肉餅不可。
眼看李鼎就要死於非命,唐門眾人也難以相助。
大老爺唐家仁距離較遠,鞭長莫及,無法施救。
其他唐門眾人也都是如此,而且他們基本人人帶傷,回援不了。
唯一狀態好點還隔得比較近一點的是高英才,但他也只能隔空射來一記附著了毒瘴的飛鏢。
李鼎面面對,使用烏梢甲的自在形態都難以破防,隔老遠一記飛鏢,自然也是徒勞,一點作用都沒有。
高英才不由地挪開了眼,即便是唐門的刺客,也很難做到視若無睹的看著自己的同伴當著自己的面被砸碎腦袋。
「李鼎大哥!!」
後方的許新悲戚大喊,他是隊伍里年輕最小的一個,受到過很多關照,不忍看到這一幕。
董昌沒有叫喊,只是本來負責斷後和接應同伴的他,突然毒瘴全開,朝著李鼎沖了過去。
雖是刺客,但他也是一個非常講兄弟義氣的人,為了心中的「義」字,即便是深陷險境,堵上性命也在所不惜。
倒是楊烈,只是瞥了一眼李鼎,確定自己無法救援,眼神閃爍一瞬,很快就定下來,開始繼續做自己份內的事。
眼看鐵棒即將落下,遠處忽然傳來暴雷般的破空聲。
倭寇大漢將其無視,繼續力劈下來,沉重的鐵棒,裹挾著強大的炁,劃破空氣,帶起白色激波,重重砸在李鼎的面門上。
「咚」的一聲,仿若洪鐘大呂般的巨響,鐵棒劇烈震顫,一股強大的力道反震其身,倭寇大漢虎口發麻,幾乎握不住鐵棒。
鐵棒旋轉著飛了出去,落到了一隻從頭頂伸過來的大手上。
倭寇大漢看著頭頂的大手,瞬間呆住,一股驚悚之感襲來,脊背似乎有條冰涼的毒蛇在纏繞,全身雞皮四起,冷汗直冒。
同時,他感覺自己頸後被蜇傷的部位麻麻的,且這種感覺還在往四周擴散。
他知道這是中毒後的反應,他想動,想轉身逃跑,去找人解毒,但背上卻像是壓了一座大山一樣,沉重的炁機讓他無法挪動分毫。
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
倭寇大漢不知道身後有什麼,只知道地面上出現了一個大的陰影輪廓,覆蓋了他的影子,像是也覆蓋了他的命運。
李鼎躺在地上,一臉呆滯的看著倭寇大漢背後站著的另一個大漢。
這個大漢比敦實的倭寇大漢高大將近一個頭,此刻渾身冒著金光,正歪著頭,眯眼看著他。
這個場景莫名就和多年前的場景重合了起來,當年那個小道士就是這麼歪著頭看著倒在地下的他。
彼時彼刻恰如此時此刻。
是我的眼睛花了,死後的幻覺……剛這一想,腹部內臟抽痛,嘴角溢出血沫。
劇烈的疼痛提醒了李鼎,這並不是幻覺,是那個長大了的小道士來救自己了。
來的可真是時候,可又不是時候……
李鼎心裡苦笑,他知道自己的傷勢,體內的內臟都被打得破破爛爛了,已經藥石無醫,要不了多久就得因出血過多而死。
不過,死前能知道大老爺任務完成,還能見到這小子,倒也不算遺憾了。
張之維拿著鐵棒,隨意的在手上敲打著,發出噹噹當的金鐵交擊聲:
「李兄可還好?」
「小道士,你別看我狼狽,但這次可不一樣,我……沒輸……今日我唐門……人雖死,卻還是……完成了任務!」
李鼎哈哈大笑起來,笑的時候,嘴裡不斷有粉紅色的血沫湧出來,裡面帶著些細小的內臟碎片。
似乎是印證他剛才說講,僵硬立正般站著的倭寇大漢猝然倒地,渾身抽搐起來,七孔流出黑色的血液,顯然已是毒入肺腑,命不久矣。
見到這一幕,又說出了自己的心聲,李鼎似乎再無遺憾,開懷大笑著,眼神也在漸漸渙散。
他已經看不清張之維的人影了,只能感覺到一股紅光朝他湧來。
緊接著刀絞一般的腹部,忽然湧入一抹清涼,漸漸不痛了,渙散的眼球重新聚焦,模糊的景象漸漸清晰。
就見那小道士遞過來一根鐵棍:
「任務完成了,人沒死,回頭喝酒!」
他下意識接過,腦袋還有些懵,喝酒,喝什麼酒,自己不是內臟破損了嗎?
但旋即,他發現自己原本破損不堪的內臟,不知怎麼的竟然恢復了,完好無損,就連身上的傷疤也是如此。
如果不是烏梢甲碎了一地,體內真炁空空如也,他都要以為什麼都沒發生過了。
他看著張之維遞過鐵棒後轉身就走的背影,呆滯了片刻,知道是張之維救了自己。
一時間,他感觸良多。激烈的戰鬥,殊死的一搏,死前的豪言,生死彌留之際的彷徨,種種情緒一齊湧上心頭,交織在了一起,開出了一朵不一樣的花兒。
心裡似乎響起了「咔」的一聲蛋殼破碎的聲音,他好像看透了什麼,看開了什麼,再回憶先過往種種,內心突然就沒有那麼多波瀾了。
好像當初論武,敗給十二歲的張之維,也不算什麼值得一提的事,這不是釋懷,也不是看開,而是真的覺得無所謂了。
就連先前的生死一搏,似乎也沒那麼驚險了,生亦何歡,死亦何懼?都說生死之間有大恐怖,但好像也就那樣吧!
李鼎又看了一眼張之維的背影,握緊手裡的鐵棒,看向面前七孔溢出黑血的倭寇大漢,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
倭寇這種玩意兒,該弄死還是要弄死的。
雖然他看開了一些東西,但不代表他有仇不報了,先前的暴打之仇,他還銘記在心,唐門可沒有以德報怨的說法。
李鼎起身,拖動著鐵棒走到倭寇大漢的面前,舉起鐵棒,帶著風聲砸在倭寇大漢的頭上,將其砸地血肉橫飛,紅白迸射,不成人形。
「砰!」
他扔開鐵棒,看向一旁,大老爺唐家仁已經到了他的身旁,董昌和許新這兩個小傢伙也衝到了近前。
「李鼎大哥,你沒事吧!」
「好險好險啊!」
許新和董昌兩人連忙說道。
「沒事吧?」
唐家仁拍了拍李鼎的肩膀說道,他雖注意到了李鼎先前的險狀,但並不知道他五臟六腑都被打碎了一遍。
李鼎沒有多言,輕聲道:「多虧了小天師相救!」
「小天師確實相當不凡!」唐家仁點頭道。
剛才的距離,即便他輕功了得,都無法及時相救,但張之維卻能做到,真是怪物一樣的人啊,全方位強大。
而此刻,隨著張之維的入場,神風敢死隊的全滅,殘存的少數比壑山忍眾四散分開,想要逃走。
張之維當然不願,閃電般飛掠過去,並指一道金光抽過去,將一個身穿夜行衣的忍者斬首,沖天的血液噴出。
這時,也有不怕死的老忍者,穿著胴丸甲冑,自知逃生無望,在逃跑的時候,突然一個回首掏,拔出數米長的刀炁,對著張之維倒卷而來,這是居合道的拔劍術,最是快狠准。
但張之維巍然不動,全身金光護體,不攻擊也不閃避,就那麼一衝而過,四周好像是颳起了颶風,那個老忍者被撞得支離破碎,血雨漫天飛灑!腥風四射。
張之維從血液中掠出,繼續殺向下一個倭寇。
這一幕看得後方的眾人簡直嘆為觀止,眼花繚亂。
「我的乖乖啊,龍虎山的道爺們都這麼生猛啊,和他一比,咱們唐門簡直就是善男信女啊!」
許新一臉欽佩道,他雖然性格跳脫,但是一個很難服人的主兒,要他佩服可不容易,但現在他對張之維,可是打心眼裡服氣。
「傳說小天師在奉天大辦醫堂,懸壺濟世救了很多人,現在動起手來卻又如秋風掃落葉一般乾脆,說句不恰當的話,真是菩薩心腸,金剛手段,這樣的人,真想結交啊!」董昌讚嘆道。
雖然作為一個刺客,但他心裡卻對江湖義氣有著莫名嚮往。
「別感嘆了,這些忍眾化整為零,四散崩逃,即便是小天師,也難以將他們全部殲滅,若有力量,就去把那些殘存的忍眾滅掉吧!」唐家仁淡淡說道。
「得令!」
兩人應聲道,旋即朝一個落單的忍眾追去,董昌和許新在修行上是兩個極端,許新什麼手段都會,但都不精。
而董昌則是專練五寶護身之法,這是唐門的基礎功法,以心火肺金腎水三炁外加吞食外藥練出炁毒,以脾土和肝木二炁作為防護罩,來防禦自身不被自己的炁毒傷到。
五者相互結合,便是毒瘴,董昌專修此道,他的毒瘴是這一代唐門弟子裡毒瘴最厲害的一個,開啟之後,防禦力堪比金光咒,不僅可以以炁化形,同時還具備猛烈的毒性,堪稱攻防一體。
兩人一人主攻,一人主防,相互配合,倉皇逃竄的忍者完全不是對手,接連被殺了好幾個。
兩人一直追進一片樹林裡,許新還要向前,卻被董昌攔住了。
「先前我注意到有好些個忍眾進了這裡,咱們小心埋伏,別打雁不成,反被雁啄了眼!」董昌說道。
話音剛落,就見一團紅色的東西從側面甩了過來,砸在一顆樹上,留下一片血糊糊的一片。
兩人心裡一驚,循聲看去,側面傳出悉悉索索的聲音,一個身穿和服渾身是血的忍者在地上蠕動著爬過來。
忍者的背後,一頭青頭白身,身高一米九多,穿著黃金鎖子甲,腳踩藕絲步雲履,頭戴紫金冠的猿猴走了出來。
猿猴渾身染血,鎖子甲的縫隙上,布滿了各種殘肢碎肉,就跟在血里打過滾一樣,一股兇悍暴戾之意撲面而來。
許新和董昌只覺得呼吸都驟然一停,他們可是來痛打落水狗的,怎麼就遇到這麼一個狠茬?都不用動手,單憑這氣勢,就是他們對付不了的存在。
兩人對視一眼,正要拔腿就跑,就見那巨猿突然抬起大腳,對著忍眾的身體重重落下,沉悶又猛烈的聲音響起。
那忍者本就破碎不堪的腿,被生生踩扁碎成肉泥,忍者哀嚎著,瘋狂地摩擦地面,朝著他倆的方向拱過來,眼神裡帶著祈求。
許新和董昌都看明白了,這是想讓他們倆給他一個痛快,殺生不虐生,若是平時,給就給了,但現在他後面那麼凶一隻巨猿,他們怎麼敢啊?
緊接著,他們便看到那巨猿又是一腳踩在那忍者的另一條腿上,一樣的血肉橫飛。
巨猿也不停腳,跟踩泡一樣,一下又一下的踩著,跟個變態殺人魔一樣,直到腳下的忍者都沒個人形之後,才一腳將他踩死。
然後「砰」的一聲,把那團爛肉朝他倆踢來。
兩人大叫一聲,拔腿就跑,邊跑邊往回看,便見前方不遠處的地面,處處可見綻開的血漬,一團團的呈現放射性散開,驚悚嚇人。
而周圍的樹上,零零散散的掛著不下十具難以形容的碎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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