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暗流涌動

  雲鼎閣。

  雅間內。

  陸凌川略作沉思之後，便輕輕搖了搖頭，直言不諱道：「我不會幫你殺他，更不會讓你殺了他。」

  南宮冰月明顯愣了一下，皺眉道：「為何？你不是明明已經知道蒼雲山那場截殺就是他所為嗎？！」

  陸凌川道：「他還不能死，因為我留著他的命還有用，但我可以向姑娘保證，絕不會讓南宮世家陷入險境。」

  「我知道，你之所以想殺他，就是擔心他通過金葉飛鏢查到你的身份，進而連累到南宮世家，但我可以向你保證，只要有我在，就絕不會連累到南宮家。」

  南宮冰月遲疑著看了陸凌川許久，繼續道：「我雖然信你，但空口無憑，公子怎麼保證？」

  「南宮世家並不是怕了，只是因此和官府以及朝廷結仇，否則會很麻煩。」

  陸凌川想了想，肯定道：「我可以答應你，在燕王離開京都之前，我會讓他停止對你的追查。」

  南宮冰月猶豫了一下，點頭道：「好，那我等著公子的好消息。」

  隨著話音落下，南宮冰月親手為陸凌川倒了一杯酒之後，徑直起身離開。

  陸凌川目送著南宮冰月的背影，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看起來，蒼雲山一戰之後，朱棣一定是派人去確認過他的死活，然後便發現他身邊還有神秘幫手，這才一直揪著金葉飛鏢不放。

  他必須想辦法解除南宮冰月心中擔心的危機，不只是因為他欠了南宮冰月人情，還因為南宮世家是他想要擁有的助力，不能這麼快就被朱棣毀了。

  ...

  燕王府。

  剛剛安頓好之後，朱棣便來到了書房。

  朱能將京都密監司分部秘密送來的有關這段時間查到的密報恭敬地放在了朱棣的面前，並將一杯倒好的熱茶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桌案一角。

  「只有這些？」

  朱棣翻看了一眼，隨口問了一句。

  朱能拱了拱手，道：「只有這些了，卑職已經查驗過一遍，其中有兩條比較重要的，卑職已經放在最上面。」

  「其中一條，是關於陸凌川在望春樓毆打晉王之子朱濟熿的，還有一條，是有關上次刑部郎中史俊通敵案之後引發出一系列變故的詳細隱情。」

  聽到朱能的回答，朱棣不由得面露驚訝，沉聲道：「陸凌川居然把老三的兒子給打了？！最後怎麼了結的？！」

  朱能道：「沒錯，朱濟熿被打之後，永平侯謝成率先發難，帶人直接闖入了將軍府要人，隨後錦衣衛和魏國公先後聞訊趕到！」

  「因為朱濟熿大庭廣眾之下出言調戲了中山王之女徐妙錦，所以陸凌川一怒之下殺了一名晉王府護衛，還打傷了朱濟熿。」

  「謝成帶人硬闖將軍府之後，陸凌川隨後收到消息趕回了將軍府，又動手殺了一名永平侯府家丁，事情鬧得沸沸揚揚，滿城皆知。」

  「最後陛下急召謝成和陸凌川進宮質詢，隨後晉王和太孫殿下也去了明和殿，但裡面具體發生了什麼，密監司並未查到。」

  「只知道晉王已將朱濟熿禁足府中，面壁思過，而陸凌川則被罰中秋夜宴進宮值守，此事這才告一段落。」

  隨著朱能講述之際，朱棣已經翻看了第一份密報，認真的翻閱了起來，眉宇之間逐漸露出一抹凝重的神色。

  看完密報之後，朱棣冷哼了一聲，道：「看似做了處罰，但卻不痛不癢，根本就是不了了之！陸凌川如此無視皇族威嚴，居然就這麼放過他了！」

  「看樣子，如今他在父皇心中的分量，已經不可同日而語！」

  朱能繼續道：「而且事後晉王也並沒有再找陸凌川的麻煩，出宮之後甚至還跟陸凌川攀談了許久，不知道二人都說了些什麼。」

  朱棣皺了皺眉頭，沉聲道：「看來想要收服陸凌川的人，絕不止太孫一人！」

  說話間，朱棣將手中的第一份密報丟到了一旁，隨手打開了第二份密報，剛看了幾眼便突然臉色陰沉。

  「這條消息屬實嗎？！」

  緊接著，朱棣晃了晃手中的第二份密報，沉聲問了一句。

  朱能拱手道：「千真萬確，密監司稟報，為了確認這一消息，他們已經多方查探，確認朝中多人檢舉費子敬確是由長興侯耿炳文牽的頭！」

  「雖然當時他把局勢搞得很亂，混淆了視聽，但最終還是露出了馬腳！」

  朱棣聞言，用力將手中的密報拍在了桌子上，眉宇之間瞬間閃過了一抹殺意。

  朱能躬身道：「王爺，既然已經確認是耿炳文搞的鬼，要不要借著這次回京的機會將其除掉？！」

  朱棣擺了擺手，搖頭道：「不可！耿炳文雖已不在軍中，但是在朝中的威望卻不減，而且陛下對他依然信任，真要殺了他，很可能會引起軒然大波！」

  「但是這筆帳本王記下了！絕不會就這麼揭過去！」

  「只是本王沒有想到，他居然會是老二的人！」

  朱能遲疑了一下，壓低了聲音，道：「王爺依舊覺得這次陛下突然召回各路藩王入京共度中秋是另有深意？」

  朱棣眯著眼睛，沉聲道：「究竟是不是本王多想，等中秋盛會之後便可知曉！在此之前，不可輕舉妄動！」

  朱能茫然的點著頭，躬身答應了一聲。

  朱棣看了看堆在桌上的其他密報，眉頭微皺，漸漸陷入了沉思。

  ...

  次日。

  中秋節至。

  一大早，徐妙錦便在丫鬟小雲的陪同之下來到了九幽衛所，在昌平的帶領之下，徑直來到了後院。

  「你怎麼來了？」

  見徐妙錦突然登門，陸凌川有些驚訝的問了一句。

  昨夜在雲鼎閣喝完酒之後，陸凌川沒有回將軍府，而是直接回了九幽界。

  自從九幽衛所建成之後，他大部分的時間都是住在這裡的。

  徐妙錦笑了笑，道：「我去了將軍府，問了才知道你昨夜沒回去，於是便猜到你在這裡，就帶著小雲趕過來了。」

  陸凌川擺手示意為徐妙錦倒了一杯茶的昌平退下，牽著徐妙錦坐了下來，輕聲道：「一大早的，是有什麼急事麼？」

  徐妙錦緩緩道：「我聽大哥說了，由於望春樓的事，陛下罰你今夜入宮值守宮城？」

  陸凌川苦笑著點了點頭，道：「確有此事，我食言了，今晚恐怕不能陪你了，估計夜宴結束之後就已經很晚了。」

  「你不會生氣了吧？」

  徐妙錦輕輕搖了搖頭，道：「我怎麼可能會生氣？這件事本就因我而起，這麼說只要你今夜奉命入宮值守之後，那件事就此了結了？陛下不會再追究了吧？」

  「還有晉王那邊，你打了朱濟熿，他會不會因此找你的麻煩？」

  言語之間，徐妙錦的臉上滿是擔憂之色。

  陸凌川笑了搖了搖頭，安慰道：「放心吧，已經沒事了。」

  聽到陸凌川肯定的回答，徐妙錦這才鬆了口氣，道：「沒事就好，那你就聽陛下的話，今夜好好入宮值守，公務要緊。」

  「對了，大哥還托我向你轉達謝意，謝謝你昨日不顧一切為我出頭。」

  陸凌川笑著摸了摸徐妙錦的頭，柔聲道：「傻瓜，我答應過你的，只要有我在，絕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徐兄也真是的，這是還把我當外人啊。」

  聽到陸凌川的話，徐妙錦不禁臉色微紅，抿嘴輕笑了一聲，接著又道：「你今天忙不忙啊？」

  陸凌川頓了一下，緩緩道：「還好，有秦五和昌平在，應該沒什麼事，怎麼了？」

  徐妙錦笑了笑，道：「昨日姐姐進了京，這麼久沒見，我想去看看她，順便把你介紹給她，可以嗎？」

  隨著話音落下，徐妙錦雙目之中滿是期待。

  「好。」

  陸凌川想都沒想，直接答應了下來。

  聽到陸凌川這麼快就答應，徐妙錦不禁露出了一臉開心的笑容。

  隨後，陸凌川便帶著徐妙錦離開了九幽衛所，向燕王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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