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扭轉乾坤

  長興侯府。

  看到耿炳文掙扎的神色之後，陸凌川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繼續道：「耿老將軍不會以為燕王的報復這就完了吧？」

  聽聞此言，耿炳文再次愣住，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神色變得更加凝重。

  陸凌川道：「令郎被抓，只是一個警告，而且據在下推斷，如果耿老將軍不求變通，他應該是活不成了。」

  「而這僅僅還只是一個開始，下一個，很可能就是你了，不過據在下所知，你的三個兒子都在朝中任職，以燕王在朝中的勢力，即便不會像這一次一樣直接將大公子下獄，也一定能夠輕而易舉的將另外兩位公子踢出朝堂。」

  「以在下對燕王的了解，他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聽完陸凌川的話，耿炳文依舊陷在沉默之中，眉頭緊鎖，神情掙扎，似乎正在心中權衡著利弊。

  「在下向來不喜歡強人所難，如果耿老將軍還有他法，就當在下今日沒有來過。」

  陸凌川頓了一下，笑著說了一句，直接起身，與耿炳文擦肩而過，已經準備離開。

  「等等！」

  就在陸凌川走到門前，準備開門離開的時候，耿炳文終於開了口。

  聽到話音，陸凌川立刻停下了腳步，背負著耿炳文，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的冷笑。

  「還請小侯爺全力搭救耿家！老夫承諾，若小侯爺助耿家渡過此劫，從今往後，耿家上下，願為小侯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陸凌川輕輕點了點頭，淡然道：「現在就進宮告訴陛下，就說令郎近日懷疑京都混入了安南國密探，偶然發現了密探的蹤跡，正在四處打探，如今突因當街殺人一案被抓，很可能都是誤會，被殺之人，很有可能就是安南密探！」

  隨著話音落下，陸凌川已經開門離去，轉眼之間消失在了後院之中。

  耿炳文呆呆地跪在地上，回想著陸凌川留下的那一番話，微微皺著眉頭，一時之間想不通陸凌川的用意。

  可他雖然沒懂，但心裡知道自己不能耽擱太久，於是立刻起身前往皇宮。

  ...

  九幽衛所。

  後院之中，陸凌川身著飛魚服躺在樹蔭下的躺椅上，眼睛上遮著兩片樹葉，肚子上橫放著繡春刀，隨著陸凌川呼吸的頻率輕輕晃動著。

  離開長興侯府之後，他便直接回到了衛所，換上了官衣。

  方毅已經挑選了二十名錦衣衛精銳集結待命。

  良久之後，腳步聲響起，方毅帶著一名小太監快步從前院走來，徑直來到了老槐樹下。

  「大人，宮裡來人了！」

  方毅一邊拱手，一邊低聲稟報了一句，眉宇之間流露著一絲狡黠的笑意。

  聽到話音，陸凌川隨口應了一聲，拿掉了遮在眼睛上的樹葉，緩緩坐直了身子，轉頭看了一眼候在一旁的小太監。

  「奴婢見過小侯爺！」

  小太監立刻拱手一禮，恭敬地問候了一聲。

  「可是陛下有什麼指示？」

  陸凌川緩緩起身，伸著懶腰問了一句。

  小太監躬身道：「陛下口諭，今日望春樓前，一名疑似安南國密探被長興侯之子所殺，嫌犯屍體與長興侯之子都已被大理寺帶回。」

  「責令錦衣衛全力查清此事，由小侯爺親自督辦！務必肅清安南國奸細！」

  話音剛落，陸凌川立刻拱了拱手，肯定道：「陸凌川領命！」

  小太監恭敬地行了一禮，恭敬道：「既然口諭已傳達，那奴婢便回去復命了，還請小侯爺儘快有所行動。」

  陸凌川笑了笑，示意方毅將小太監送出了衛所。

  沒過多久，陸凌川便帶著二十餘人直奔大理寺而去。

  錦衣衛除了監察百官之責外，一般像這類鄰國密探間諜之類的案子，也都由錦衣衛負責。

  ...

  大理寺。

  當陸凌川帶著方毅等一眾手下趕到大理寺的時候，一名中年人已經帶著衙門中的大小官員等在了門口，其中一人陸凌川認識，正是當初負責無雙樓命案的大理寺少卿，陶文軒。

  陸凌川一邊登上石階，一邊冷漠的打量了面前幾人一眼，說實話，對於大理寺中的人，他了解的並不多，畢竟上一世幾乎沒有接觸。

  中年人上前一步，恭敬地衝著陸凌川行了一禮，緩緩道：「下官大理寺卿蔣疏陽，見過小侯爺。」

  大理寺卿，與錦衣衛副指揮使同為三品，按理說蔣疏陽不該行此大禮，但以陸凌川如今在京都的威名，也容不得蔣疏陽怠慢。

  陸凌川輕輕點了點頭，隨手一拱，算作回禮，沉聲道：「宮裡的旨意收到了？」

  蔣疏陽急忙點頭，道：「確已收到，從此刻起，下官將攜大理寺上下全力配合小侯爺查清此案！」

  「下官已經派人去追查死者的身份，也已經命人去尋找今日在望春樓門前目睹耿璇殺人的證人，應該很快就會有進展。」

  聽聞此言，陸凌川立刻沉下了臉，猛地轉頭看向了蔣疏陽，冷聲道：「誰讓你擅作主張的？！此案乃絕密！萬一走漏風聲，打草驚蛇，你擔得起麼？！」

  聽到陸凌川的呵斥，蔣疏陽愣了一下，一時之間有些無所適從。

  「愣著做什麼？！還不將你的人立即召回？！」

  「從此刻起，此案由錦衣衛全盤接手，未經本使允許，任何人不得插手！」

  陸凌川沉著臉，冷冷的說了一句。

  蔣疏陽立刻答應了一聲，迅速命人前去將派出去的人召回。

  陸凌川又道：「死者屍體和耿璇現在何處？！」

  蔣疏陽急忙道：「屍體在殮房，耿璇關在獄中。」

  陸凌川衝著身旁的方毅使了個眼色，接著一邊立刻向裡面走去，一邊道：「帶我去見耿璇。」

  蔣疏陽答應了一聲，急忙在前面帶路。

  沒過多久，陸凌川便跟著蔣疏陽和陶文軒見到了關在獄中的耿璇。

  看到錦衣衛突然出現，耿璇的臉上不由得閃過了一抹慌亂，打量了一眼陸凌川，緊張的咽了咽口水，轉頭看向了蔣疏陽，緩緩道：「蔣大人，這是何意？怎麼連錦衣衛都驚動了？！」

  蔣疏陽瞟了一眼陸凌川，緩緩道：「恐怕你要立功了，方才宮裡...」

  「帶走！」

  蔣疏陽的話還沒有說話，陸凌川已經直接厲聲開口打斷。

  聽到陸凌川的命令，立刻有兩名錦衣衛上前，從獄卒的手中奪過了鑰匙，直接打開了牢門。

  緊接著，兩名錦衣衛快步走進了牢房，直接押著耿璇向外走。

  「你們做什麼？！放開我！我犯了什麼罪？！」

  「我沒有...」

  耿璇見狀，立刻慌了神，畢竟錦衣衛名聲在外，在大理寺獄中關著或許還能活，可一旦進了錦衣衛詔獄，那就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了！

  可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其中一名錦衣衛就直接一記手刀斬在了耿璇的後脖頸上！

  耿璇兩眼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小侯爺，您這是何意？！」

  蔣疏陽臉色微變，皺眉看著陸凌川，不解的追問了一句。

  「本使剛才已經說過了，此案涉及國政，他是關鍵人物，必須帶走！除他之外，屍體我也會帶走！從現在起，這件案子與大理寺無關了！」

  陸凌川一邊轉身向外走著，一邊冷冷地丟下了一句。

  蔣疏陽眉頭緊鎖，忍不住道：「可這畢竟是大理寺的案子，是大理寺出的現場！結案文書我該怎麼寫？！」

  陸凌川冷聲道：「隨你怎麼寫，如有疑問，或者覺得不甘，可以進宮如實向陛下稟報！」

  隨著話音落下，陸凌川已經走遠。

  蔣疏陽轉頭看了一眼陶文軒，發現陶文軒也是一臉的茫然，只能無奈的快步跟上。

  出了刑獄，陸凌川便和已經抬著死者屍體的方毅會合。

  來的時候，陸凌川就已經交代好了一切，所有的事必須在最短時間內辦完，免得留下什麼線索和破綻，讓大理寺的人發現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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