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 斬盡殺絕
一樓大廳內，被方毅這昌平押在地上的中年人兩隻手掌早已被鮮血染紅，面如死灰的看著坐在椅子上的陸凌川，眼神中滿是哀求，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鐵雄拿著鐵鉗站在一旁，臉上沒有絲毫表情，等待著陸凌川的下一步命令。如果中年人還不肯招供，他會將中年人口中的牙齒一顆顆全都拔掉！
陸凌川見時機差不多了，衝著方毅抬手示意了一下，方毅立刻伸手取下了塞在中年人口中的破布。
「我說...我都說...」
中年人急忙滿臉懇求的看著陸凌川，迫不及待的表達著自己的意願，說話間口水不停地從嘴角流出。
「你派人去過皇家獵苑？」
陸凌川冷冷的盯著中年人充滿驚恐的雙眼，淡淡的問了一句。
中年人遲疑著點了點頭，面露掙扎，道：「...是...」
陸凌川追問道：「去做什麼？」
中年人道：「保護二殿下...」
陸凌川眯了眯雙眼，一句話沒說，再次衝著鐵雄擺手示意了一下，面露厭煩。
鐵雄會意之後，立刻舉起了手中的鐵鉗，另一隻手直接掐住了中年人的下巴。
「我說！二殿下有令，讓我們暗中隨行，一切聽他號令，找機會對付您...」
「不過期間並未收到二殿下的指令，之後便收到了關於您和江都郡主深夜共處一室的消息，於是二殿下就命我們先回京都，並將這個消息偷偷告訴徐家二小姐...」
見鐵雄又要動刑，中年人急忙和盤托出。
陸凌川眉頭緊皺，稍作遲疑之後，冷聲道：「消息是誰告訴你們的？！」
朱高煦身處獵苑之中，外圍有錦衣衛、金吾衛、驍騎衛的巡邏，不可能有機會溜出去！即便密監司的人躲在暗處，朱高煦也絕沒有機會與他們私下見面！
中年人面露驚恐，猶豫道：「...是...是驍騎衛...」
聽聞此言，在場的幾人全都變了變臉色，想不到驍騎衛中還有燕王的人！
「他叫什麼？！什麼職位？！」
陸凌川冷冷的追問了一句。
中年人哆嗦著嘴唇，緩緩道：「我只知道那人姓周，是驍騎衛中的一名校尉...」
聽到中年人的回答，陸凌川忍不住眯了眯雙眼，沒有再多問什麼，直接起身向外走去。
他想要的答案，已經得到了。
中年人看著陸凌川徑直離開的背影，顫抖道：「您想知道的我都已經告訴了您...求您放我一條生路...」
言語之間，滿是哀求。
可是陸凌川什麼都沒有說，人已經徑直走出了書齋。
與此同時，站在中年人身後的昌平已經再次拔出了袖中的短刀，毫不猶豫的抹在了中年人的脖子上。
隨著一股鮮血噴出，中年人捂著自己的脖頸，直挺挺的倒在了血泊之中，抽搐了幾下之後便一動不動了。
昌平和方毅也隨後離開，只留下了鐵雄一人。
很快，潛伏在暗處的飛狐便迅速出現，在鐵雄的指揮之下迅速將書齋中的屍體和血跡全部清理乾淨，緊接著便消失在了黑暗的夜幕之中。
...
次日一早。
明和殿。
朱元璋剛剛從睡夢中醒過來，剛一抬頭就看到龐旬正一臉凝重的站在一旁。
「怎麼了？！」
朱元璋皺了皺眉頭，沉聲問了一句。
龐旬躬身道：「啟稟陛下，半個時辰前，暗衛剛剛傳來消息，密監司京都分部一夜之間被人搗毀，所有人離奇失蹤，下落不明！」
聽聞此言，朱元璋的眉頭不由得皺得更緊，驚訝道：「就是那個什麼書齋？！」
龐旬立刻道：「沒錯，無涯書齋！」
朱元璋冷聲道：「可曾查到什麼？！」
龐旬搖了搖頭，道：「現場什麼線索都沒有留下，但進入勘察的暗衛發現，書齋內似有打鬥的痕跡，裡面的人，恐怕都已經死了...」
朱元璋面露遲疑，思索了一下，凝重道：「會是何人所為？難道是陸凌川？」
龐旬搖了搖頭，無奈道：「恐怕無法查清了，但如果真的是陸凌川，那就說明他跟陛下一樣，也是早已知道了無涯書齋的底細，但至於昨夜為何突然動手剷除，就不得而知了。」
朱元璋沉思道：「既然什麼線索都沒有留下，那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便可，朕倒真希望是陸凌川動的手。」
隨著話音落下，朱元璋的嘴角不由得閃過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龐旬恭敬地答應了一聲，緩緩退出了大殿。
...
明華太學。
朱允炆在李景隆的陪同之下，拖著有些疲憊的身子，早早的來到了太學，剛一進入大門，就迎面遇見了太學主簿岳思陽。
「下官參見太孫殿下。」
岳思陽快步上前，恭敬地行了一禮。
「何事啊？！」
朱允炆不耐煩的問了一句，徑直向裡面繼續走著。
原本以為從皇家獵苑回來之後能歇息幾日再到太學報到，沒想到剛回到京都就接到了通知，所有人今日必須複課。
岳思陽一邊快步跟上，一邊恭敬道：「回稟太孫殿下，陸校長在藏書樓等您，讓您到了之後直接去藏書樓。」
聽聞此言，朱允炆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遲疑著點了點頭，帶著李景隆徑直向藏書樓走去。
岳思陽面帶疑惑的注視著朱允炆進入藏書樓之後，轉身緩緩離開。
此時的藏書樓門外，數名錦衣衛嚴密把守，不許任何人靠近。
三樓之上，陸凌川端著一隻茶杯，靜靜的站在窗前，望著後院講堂的方向，微微眯著雙眼，眼神深處似有一絲殺意忽隱忽現。
正在這時，腳步聲響起，朱允炆和李景隆在方毅的帶領下緩緩走了進來。
「陸公子，今日來的怎麼這麼早啊？岳思陽說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朱允炆看了一眼背對著自己站在窗前的陸凌川，一邊詢問著，一邊自顧自的坐到了桌前，為自己倒了一杯茶。
陸凌川緩緩轉身，眼睛直勾勾的看向了站在朱允炆身後的李景隆，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察覺到陸凌川凌厲的目光之後，李景隆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有些一頭霧水。
「出什麼事了？」
看到陸凌川的神色之後，朱允炆立刻也變得認真了起來，轉頭瞟了一眼李景隆後，認真的看著陸凌川追問了一句。
陸凌川緩緩來到桌前，坐在了朱允炆的對面，沉聲道：「驍騎衛中是否有一名姓周的校尉？！」
聽聞此言，朱允炆轉頭看了一眼李景隆，接著又不解的打量著陸凌川。
李景隆遲疑了一下，點頭道：「卻有此人，名叫周琦，三年前加入的驍騎衛，能力不錯。」
陸凌川冷聲道：「只用三年時間就坐到了校尉之位的人，在驍騎衛中有很多嗎？」
李景隆皺眉道：「雖不是獨一無二，但也的確為數不多，怎麼了？小侯爺想說什麼？」
陸凌川繼續道：「他是燕王的人！」
聽聞此言，李景隆瞬間臉色驟變，朱允炆也直接騰地一下站起了身。
「當真？！」
朱允炆眉頭緊鎖，沉聲追問了一句。
陸凌川道：「是真是假，抓了不就知道了。」
朱允炆眯著雙眼，立刻轉身看向了李景隆，沉聲道：「還不快去！」
李景隆震驚的看了陸凌川一眼，答應了一聲，迅速轉身離開。
緊接著，朱允炆緩緩重新落座，面色凝重的看著陸凌川，緩緩道：「公子是如何得知的？」
陸凌川隨口道：「有些事，殿下還是不知道為好，既然我已經答應陛下輔佐殿下，那任何試圖威脅到殿下的人，我自然都不會放過。」
聽了陸凌川的話，朱允炆麵色一怔，接著忍不住露出了一絲會心的笑意。
「好了，我還有公務在身，要出城一趟，殿下也該去上課了。」
隨即，陸凌川緩緩說了一句，起身帶著方毅徑直離開了藏書樓。
朱允炆緩緩來到了窗前，目送著陸凌川的身影漸漸遠去之後，眉宇之間流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神色。
不久之後，陸凌川回到九幽衛所召集了人手，徑直向北門而去。
守衛北門的驍騎衛見陸凌川帶著數十名錦衣衛策馬而來，急忙清出了一條道路，一個個躬身站在兩側，恭送陸凌川出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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