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宋府赴約

  男人正是宋軒的『親生父親』，宋家現任家主宋城。

  「射出來了就好，我就怕他得了痴病之後，再也射不出來。

  畢竟，那可是張五石的硬弓。能在他這個年齡滿拉此弓，再射出箭來的後輩，再難找出第二人了。」

  宋城身後，一位雍容華貴的婦人掩著面輕輕哭泣道。

  「太好了，不愧是我的軒兒，他終於能夠回家了。」

  男子嘆了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

  「夫人，你心中責備我將軒兒趕出去，怪我鐵石心腸，我知道。」

  「軒兒也是我的孩子，從小到大我在他身上傾注了多少心血，難道我不愛他？」

  「怪只怪他得了痴病，竟敢強入兄嫂閨房，欲行歹事！」

  「如此大逆不道、悖逆人倫的事，我若不重重處罰，如何給二弟、給侄兒宋辰一個交代？又如何能服眾，繼續擔任家主？」

  女人用手絹輕輕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埋怨道：「是是是，你就知道你是宋家家主，不記得你是軒兒的親爹。你把他趕出去，他一個痴兒，沒地方住，沒東西吃，沒錢看病，活該等死！」

  「你瞧瞧你，又說氣話。軒兒這不是好端端的活著嘛，而且，聽下人稟報，他的箭術又精進了。這麼說來，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我不管什麼箭術不箭術的，我只要我的軒兒回來。」

  宋城只好笑著應道：「好好好，只要他明日表現出色，我自然允許他回來。到時候，他還能娶個漂亮媳婦兒，給你生個大胖孫子呢。」

  「噗嗤——」婦人聞言破涕為笑，「沒大人樣。不過軒兒要是真能成全好事，給我生個大胖孫兒，真是菩薩保佑。」

  ······

  宋軒一路上都在想，宋來財把他叫去演武場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就為了讓他表演射個幾箭？

  大老遠的，路上走的時間都比在演武場待的時間長。

  搞不懂。

  不過，演武場眾人對他的態度倒是給他提了個醒。

  以前，他是家主的兒子，是同輩翹楚，是少年將軍，所有人都對他十分恭敬。

  現在嘛，好像看不起他，對他諸多非議的人還挺多。

  這宋家，平靜的水面下似乎暗流涌動。

  得小心了，來者不善吶。

  回到家中，芸蘭早已經做好了飯菜等他。

  大夏朝的飲食文化發展得還馬馬虎虎，許多菜品的燒制已經頗具雛形。

  芸蘭好像在酒樓也幫過工，許是見得多了，做的一桌子菜十分豐盛。

  一時倒叫人不敢相信，這是幾天前做出那頓如此難以下咽『苦菜雜糧粥』的人。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這句話實在有些道理。

  「芸蘭，你說那個宋來財叫我回去接待客人，到底安得什麼心？宋家這麼多人，接待的賓客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咋非讓我去接待呢？」

  芸蘭眨了眨她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

  「奴不知道。」

  「不知道？你也跟我在宋家待過挺長時間，就沒聽說過宋家有什麼奇怪的客人？」

  「沒聽過。芸蘭在宋家只是個低賤的丫頭，什麼都不知道的。」

  宋軒想來也是。

  「哼，真的是，你說你這麼漂亮的大美女，當時怎麼就忍心讓你當個干雜活的使喚丫頭呢？」

  「呀，軒哥兒你亂說，什麼漂亮······大美女，奴才不漂亮，奴是醜八怪。」

  「哈哈哈，你呀！你要是醜八怪，天底下就沒有美人兒了。誒，小丑八怪，你說，今晚我們玩什麼遊戲呀？」

  「什麼什麼遊戲······」芸蘭羞紅了臉，頭埋得低低的。

  「你，你先去洗澡，奴要先去洗碗。」

  宋軒不過逗逗芸蘭罷了。

  趁天色還不算太晚，宋軒帶著弓箭來到院外，又開始『肝』起來。

  雖然不知道今日演武的目的，但想來是跟射箭有些關係的。

  再把箭術提升提升，到時萬一有什麼情況，應對起來也更自如。

  不停地張弓、搭箭、瞄準······月影下，一道身影不知疲倦地重複著。

  房中，芸蘭早已收拾好了一切。

  今日，點的是宋軒早晨從市集上買回來的紅燭。

  那燭光搖曳的樣子，好像真比油燈搖晃的樣子好看些。

  衾被下，女子只穿了件單薄的肚兜，靜靜地等著她的男人回來。

  後半夜，宋軒終於結束了練習，回到屋內。

  他感覺整個身體的力量都被抽乾了，不過，新的力量似乎又正從不知名的地方冒出來。

  疲倦酸痛中帶著一點舒適，真是奇怪的感覺。

  查看面板。

  【技藝：箭術無雙（精通）】

  【進度：90/100】

  今夜的付出也算有了收穫。

  芸蘭睡得很甜，宋軒不忍心打擾她，也害怕她的身子經不起這麼折騰。

  二人難得相安無事的平靜一晚。

  第二天一早，宋府便派了人來接宋軒。

  芸蘭伺候宋軒穿上他以前的公子服，看著眼前自己男人英俊的模樣，竟一時有些痴了。

  「好娘子，別看了，晚上回來讓你看個夠。你乖乖在家，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來。」

  「達令，你早去早回。」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芸蘭這小丫頭身上莫名多了一種別樣的韻味。

  「嗯。」宋軒隨口應道，接著走出房間，沖伺候在門前的小廝說道：「走吧。」

  「少爺請上馬！」

  看著宋軒瀟灑離去的背影，芸蘭不禁感嘆道：「夫君真是少年英雄。如不是一年前他意外成了痴傻，現在他恐怕已經是個將軍了吧。」

  但又轉念一想：「若是他沒成痴傻，自己又哪裡能有這麼好的福氣嫁給他呢？」

  不多時，宋軒已跟著小廝來到了宋府。

  高門大院，門口的一對石獅子盡顯威嚴。

  果然，四大家族與普通百姓人家，是有些不一樣。

  按理說，宋家府院門口沒資格放這樣大的石獅子。

  可長興縣遠在邊陲，天高皇帝遠的，也沒人來管這些。

  宋軒淺淺地打量了一番府院，這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還真是奇怪。

  二人從偏門進了府，早有門童前來引路。

  穿過布滿假山水池的後院，最終在肅穆的待客大廳前停了下來。

  引路小童上前恭恭敬敬地敲了敲門，一個丫鬟探出頭來，輕輕推開門，將宋軒引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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