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一幅羞羞的畫

  來到一處屏風隔開的小包間外，楊若昀眼神示意了一番。

  看來這個張金張大公子便在裡面。

  楊若昀低聲道：「宋兄，咱們如何處理這個張金，他並不怎麼會武藝，你我二人合力定能將他拿下。」

  宋軒搖了搖頭，道：「此處人員眾多，萬一鬧出什麼動靜，這件事便人盡皆知了。還是不動聲色最好。」

  他又問道：「這個胖子不知有些什麼喜好？」

  楊若昀道：「他是出了名的紈絝子弟，吃喝玩樂，無所不好。不過他愛好附庸風雅，最喜歡的便是畫，其次則是女人。」

  正這時，突然有個帶著粗布帽子的小個子悄摸來到宋軒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露出賤兮兮一臉怪笑，低聲道：「兄弟，要畫不？」

  這傢伙鬼鬼祟祟的，宋軒差點沒把他當作歹人一招解決。

  「什麼畫？」

  那小個子又咧開了嘴，露出兩排參差不齊的黃牙：「兄台，借一步說話。」

  宋軒跟著他走到一側，倒要看看他到底想耍什麼花招。

  只見他神秘兮兮地從懷裡掏出一本冊子，然後悄悄翻開一頁，四下看了看，這才湊到二人眼前。

  楊若昀當即覺得腦袋發懵，有些暈頭轉向的。

  「這，這，你，你竟敢······」

  小個子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笑嘻嘻道：「公子，切莫聲張。這可是以頭牌姑娘為人物所畫，公子可買回去好好欣賞。」

  「趕快拿走，小心我，小心我！」楊若昀說話有些語無倫次。

  宋軒有些無語，他又看了兩眼，明白了。

  這麼神秘兮兮的，不就是春宮圖嘛，小題大做。

  而且上面的人物根本就看不出誰是誰，圖畫內容也完全沒有那種震撼性。

  想來民間的畫仍舊注重寫意，只可惜這樣的主題，顧客卻需要的是仿真。

  倒不是宋軒是個什么正人君子，只是這畫太沒有誘惑力了。

  他擺了擺手道：「拿走了，不需要。」

  小個子顯然並不死心，仍舊勸說道：「公子，俗話說的好，食色，性也。宋采兒與葉子衿及幾位頭牌姑娘，那是多少人夢中的佳人。可誰又能真的有那樣的福氣得到她們呢？」

  「現在我便給大家提供了這個機會嘛。秩序紋銀十兩，兩位自可拿回去好好的、慢慢地欣賞，與佳人長相廝守。」

  楊若昀顯然是沒有宋軒這方面有見識，想來這樣的尺度一時非常的大，一時叫他難以接受。

  宋軒能感覺到他胸口怦怦直跳，神色緊張。可他仍故作鎮定，厲聲喝道：「快快拿走，簡直有辱斯文！」

  小個子哼了一聲，道：「裝什麼裝，看起來像是有錢人，怎麼和裡頭那位張公子差距這麼大。你瞧瞧別人，喜歡便是喜歡，當即掏出二十兩銀子買了我兩本。我是想著早些賣完好早些去樂呵樂呵，沒想到連十兩銀子都拿不出，真是可笑。」

  宋軒突然拉住小個子的手，問道：「你說裡面那位公子很喜歡你的畫？」

  小個子心裡不悅，想要掙開，卻發現根本掙不脫。

  「哼，那是自然。這樣的畫，那可是可遇不可求的。要不是今夜人多，管理寬鬆些，你還連見著我的機會都沒有呢。」

  「趕緊放開，外面這麼多公子，別耽擱我做生意。」

  宋軒放他離開，心裡已有了主意。

  楊若昀在一旁面紅耳赤的。

  他知道這樣的畫不好，作為君子不應當看。

  可不知怎得，腦海里竟然不由自主便會浮現剛才那小子畫冊上的內容。

  宋軒見狀悄悄笑了笑，看來還真是個純情大男孩。

  接著說道：「楊兄，我想到辦法接近張金了。先前買的筆墨紙張還在嗎？」

  「在屋內放著呢。宋兄，你有什麼好主意？」

  宋軒嘿嘿一笑：「天機不可泄露。楊兄，你將筆墨紙張給我拿來，我有大用，你在門口替我把著。」

  雖不知他賣得什麼關子，但楊若昀還是照辦。

  不一會兒，宋軒便得意地從房內走出來了。

  「楊兄，搞定了。我這邊去會會這個張金。」

  「宋兄，你準備如何做？」

  「佛曰，不可說。你就放心吧，我鐵定和他套上關係。」

  楊若昀也不在多問，他心裡對宋軒還是比較相信的。

  宋軒趁張金方便之際，假意路過，故意在走廊上和他撞在一起，將手中的酒打倒在對方身上。

  「嘿，你小子沒長眼是不是！」張金搖搖晃晃地喝道。

  宋軒卻擺出一副焦急之情，並不理睬，從懷中掏出一幅畫軸，用袖子不住擦拭。

  「還好還好，沒有打濕。」

  張金見狀，心裡罵了句怪人，正欲離開，卻瞥見了宋軒懷中畫卷的一角，當即整個身子一顫，人被吸引住。

  宋軒見對方上鉤，心中暗暗得意，臉上卻裝作若無其事，拱了拱手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兄台，你沒事吧。」

  「沒，沒事。」

  「沒事就好，那在下告辭了。」

  「誒，等等，兄台，何不一起喝上兩杯？」

  宋軒故作為難。

  「我與兄台素不相識，這，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四海之內皆兄弟也。今日我做東，我們一起好好喝上幾盅。」

  宋軒在對方的熱情要求下不得不答應。

  楊若昀躲在暗處道：「果真成了，不知宋兄使了什麼法子，竟真讓張金邀請他同席。」

  二人落座。

  張金雖然是個紈絝，可為人倒是豪爽，又常在外面做生意，場面話說得一套一套的。

  不一會兒，便已和宋軒喝了好幾杯，二人的關係也拉近了許多。

  左右看看，見無人注意到這邊，張金便跟那些後世在汽車站偷偷摸摸賣光碟的小販子一樣，鬼鬼祟祟地在宋軒耳邊問道：「兄台，要賣畫嗎？」

  宋軒暗笑竟被這傢伙反客為主。

  不過他裝作一臉無辜。

  「什麼畫，張兄，在下不懂。」

  「誒，你我弟兄，這就見外了。難道你還信不過我嗎？我們兄弟二人，乃是同道中人，皆是喜愛這等高雅藝術。」

  宋軒仍是裝作一臉警惕。

  張金乾脆一把拉住宋軒的手，然後從懷裡遞給他一本冊子，正是剛才那個小個子兜售的春宮圖冊。

  「兄弟，送給你。寶馬贈英雄，佳人配才子，這可是我花高價買來的，你一定收下。」

  宋軒假裝翻了翻，然後一臉詫異地道：「這，這是？張兄，沒想到，知音吶。」

  「哈哈，宋兄，不必多言，見到此話，可明白我的心意？對我還不放心嗎？」

  宋軒也笑道：「非是信不過張兄，只怕泄露出去，萬一被官府的人抓住，那可不妙。」

  「既然張兄如此慷慨，又是宴請又是贈畫，小弟安敢藏私，還請張兄屏退左右。」

  張金立馬吩咐下人將其餘人帶出包廂。

  宋軒這才小心從懷中取出一捲圖紙，緩緩拉開給張金看了一眼，接著又立刻收了起來。

  就這一眼，張金的眼睛立刻瞪大，鼻孔大張，呼吸急促，一臉的不可思議。

  「宋兄，我再看一眼，再看一眼！」

  宋軒又將圖慢慢拿出。

  張金一把奪到手中，打開後雙手捧著，仔細端詳了起來。

  「妙，妙，妙啊！」

  「仙女下凡，仙女下凡！栩栩如生，栩栩如生！」

  「宋兄，賣給我吧，將此畫賣給我吧，求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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