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真面目
只見扶搖依然穿著那身太一聖地日脈的白袍，正摸著下巴，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冷汗瞬間爬上凌淵的額頭，他驚駭地看向自己腳下，原本燒成焦黑的「扶搖」竟露出詭異的獰笑。
而後整個身影逐漸變淡，直到消失不見。
凌淵定睛再看，腳下的哪裡是扶搖，而是一塊被火球轟出缺口的石塊！
他臉色頓時煞白。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凌淵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局面，心中寒意頓起。
他明白眼前的扶搖處處透著詭異，此地不宜久留！
他迅速搖動五行封魔幡，身形一閃，朝著後方急速退去。
在他逃跑的同時，地面忽然震動，無數尖銳的金劍從地底破出。
組成一道天羅地網般的屏障，將扶搖的追擊路線死死封鎖。
凌淵心中冷笑，哪怕是金丹境的修士，短暫御空而行也會被這片金劍陷阱困住。
更何況扶搖不過是聚氣境，根本無法飛躍這片劍陣。
然而，就在凌淵以為自己可以順利脫身之時，周圍的環境忽然發生了變化。
黑色的霧氣瀰漫四周，瞬間將他包裹其中。
他疑惑地皺起眉頭，剛想激發太陰破虛展開防禦，便感到身體的速度一滯，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禁錮住了他。
「桀桀桀！我讓你走了嗎？」
陰森的笑聲驟然響起，扶搖的聲音像從四面八方傳來。
凌淵這才發現，扶搖的手中不知何時已多了一面黑色的幡旗。
詭異的黑氣從幡中緩緩瀰漫，令人不寒而慄。
「來幡中一敘吧！」
扶搖輕輕一笑，手中的黑幡猛然一掃，凌淵的身形瞬間被吞噬進去，消失在濃霧之中。
扶搖的身影也隨之進入幡中，只留下黑幡孤零零地插在地上，搖曳在風中，隨著空氣蕩漾起漣漪，緩緩隱去。
凌淵只覺得眼前一晃，自己突然出現在一個無邊無際的混沌空間中。
四周灰暗無光，遠處的盡頭被濃重的黑霧覆蓋，隱隱傳來鬼哭狼嚎的悽厲聲音，令人毛骨悚然。
「這是哪裡！」凌淵冷汗直冒，心中暗自驚恐。
他迅速環顧四周，卻找不到任何可以逃脫的出路。
這時，一個黑衣男子的身影出現在他面前。
男子長發飄飄，雙眸如墨，雖然面容陌生，卻讓凌淵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
「你是誰！」凌淵警惕地質問，心中卻隱隱察覺到不妙。
黑衣男子微微一笑，語氣中帶著一絲戲謔。
「我不是說了嗎？我是太一聖地的護法，只是你不信罷了。」
他頓了頓，神色變得玩味起來，「要不，讓她來告訴你吧。」
隨著男子一拍手，一道身影緩緩浮現而出，正是太一聖地滅絕首座！
她身上被黑氣纏繞，雙目怒視著秦風，憤怒而不甘地掙扎著。
「秦風！等我掙脫了這些束縛，我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黑衣男子並不是別人，正是服下易容丹化名為扶搖的秦風。
見到滅絕的出現，凌淵的心臟猛然收縮，眼神中滿是震驚。
「滅絕首座！」凌淵難以置信地盯著她。
他之所以易容了前往悅來客棧，就是來尋滅絕的。
如今見到她被困於此，凌淵心中大亂。
「難怪長老說失去了您和聖靈之子的聯繫……」凌淵低語，臉色陰晴不定。
眼下的局面已經徹底超出他的預料。
滅絕也終於注意到凌淵的存在，頓時臉色一變，停止了掙扎。
「凌淵？你怎麼也被這個小人抓來了！」
凌淵臉色通紅，目光躲閃，不敢與滅絕對視。
他本想解釋，看了一眼旁邊滿臉戲謔的秦風，話到了嘴邊硬生生咽了下去。
滅絕立刻意識到什麼，心中暗暗猜測，隨即也閉上了嘴。
一旁的秦風看著兩人都沉默不語，心中漸漸覺得無趣。
他懶散地往後一倒，身下憑空出現一張黑氣構成的躺椅，將他牢牢接住。
秦風翹著二郎腿，一臉興致勃勃地盯著凌淵，仿佛從他身上能挖出不少有趣的東西。
「繼續說啊，」秦風輕笑，「我想聽聽，你潛入威武王府，究竟打的是什麼算盤？」
凌淵偷偷瞟了一眼滅絕，心中慌亂不已，最終硬是將頭轉到一旁，閉口不言。
秦風見狀，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無奈。
一手拖著腮幫，另一隻手在虛空中一握。
隨即混沌深處飛出數條漆黑的鐵鏈，瞬間纏繞住凌淵的身體。
這些鐵鏈並非凡物，它們能直接攻擊靈魂，威力之大，連強者幻月都無法承受，何況是區區凌淵。
瞬間，凌淵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靈魂深處的劇痛讓他的精神幾乎崩潰。
秦風觀察著凌淵的反應，見時機成熟，緩緩鬆開手。
鐵鏈嘩啦啦地垂落下來，凌淵終於得以喘息。
但身體如同被抽空一般，腦袋無力地耷拉著，只能發出粗重的呼吸聲。
「說吧，把你知道的一切都交代出來。」
秦風的聲音仿佛寒冬臘月里的冰刃，刺骨而冷酷。
「否則，我會讓你的靈魂，永遠在這裡承受無盡的痛苦。」
回想起剛剛靈魂深處的折磨，凌淵心中無比恐懼，他忍不住抬頭拼命搖頭。
「不要……不要再折磨我了……我全都交代！」
就在此時，滅絕厲聲喝道：「凌淵！你敢背叛太一聖地嗎！」
她的眼中滿是憤怒與威壓。
凌淵不敢正視滅絕，雖然他心中不願背叛聖地，但那鐵鏈的靈魂攻擊實在太過恐怖，他根本無法承受。
他頹然低下頭，聲音無力，開始將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道來。
原來，凌淵和滅絕都是太一聖地派來協助葉霄的。
滅絕負責葉霄的安全，凌淵則作為中間樞紐，監視兩人的動向，並與太一聖地保持聯繫。
為了不引起皇室的注意，兩人隨著葉霄秘密潛入帝都。
並且身上都被下了咒印，能夠相互感知彼此的動向，聖地長老也能時刻掌握他們的行動。
不久前，他們失去了葉霄的聯繫，滅絕奉命前來調查。
誰知很快，連滅絕的氣息也隨之消失。
凌淵因此喬裝打扮，暗中打探消息。
機緣巧合之下，聽聞大皇子秦風與太一聖地有矛盾，便尾隨秦風至悅來客棧。
剛好看到秦風的兩名女人，正前往威武王府。
湊巧沈清顏懸賞尋醫，凌淵便趁機進入王府。
誰知道進去後，聽到屋內之人說自己是太一聖地的人，凌淵這才跳了出來。
在秦風身上感受到滅絕的氣息後，他不敢打草驚蛇，迅速離開向長老匯報。
而上面以為滅絕是想私吞聖靈之體，於是命令凌淵繼續跟隨秦風，查明情況。
於是就發生了剛剛的一切。
秦風眯起眼，若有所思地分析著凌淵的敘述。
這一切似乎合情合理，但他心中隱隱覺得還有什麼被隱瞞了。
秦風冷笑一聲，目光銳利地看向兩人，語氣故意拖長。
「你們不惜讓葉霄潛伏廷尉多年，還讓一位首座親自護他周全……」
「這其中恐怕沒那麼簡單吧？」
他話音一落，眼睛滴溜溜地在兩人臉上掃視。
果然，滅絕和凌淵的表情微微一變。
雖然滅絕極力保持鎮定，但凌淵卻沒那麼沉得住氣，眼中流露出一絲慌亂被秦風抓住。
秦風眸光一閃，心中一片瞭然，冷笑道。
「看來，這帝都之中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寶物，被你們太一聖地盯上了。」
滅絕眉頭緊鎖，依舊不動聲色。
只是凌淵卻沒有她這般深沉，臉上流露出慌張之色。
滅絕心中大感不妙：「凌淵！立即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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