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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8章 歷史轉折中的黑撒旦

2024-10-21 22:21:38 作者: 筆作龍蛇
  第438章 歷史轉折中的黑撒旦

  「孫晝夜,你確實有想法。」

  踢了踢被扔在地上,已經嚇到屎尿橫流的孫晝夜,成大器對格魯囑咐道。

  「帶著他去洗洗,太臭了。」

  格魯都不用說話,他的手下立刻就把孫晝夜拖走。

  送走了臭氣熏天的蠢貨,成總當仁不讓的坐到了格魯家中辦公室的主位上,示意牢賈和老李也坐。

  「牢賈,你的表現比我們所有人想的都要好,沒想到你從頭到尾什麼都沒說,很好。」

  其實這是賈會計第一次享受這種待遇,過去他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台前棋子,在老李面前都要伏低做小。

  現在,他得以終於看清了成大器派系的部分全貌。

  原來,曾經的lapd警長格魯,只是成總的手下。

  原來,加州幫的核心人物牛森,才算得上成總的對手。

  他深深的明白,自己能夠在審問中挺過來,不是因為自己的意志夠強,更重要的是,成總的實力夠強,能讓那些人因為忌憚不敢亂上手段。

  「成總,我……」

  成大器伸手,打斷了牢賈的話。

  「好了,沒時間和你扯別的,BEC現在漲起來了,我需要你出面活動,大量活動,配合它做宣傳。

  另外,牢賈,我在華國用法拉第未來的名義拿下了項目意向,前期打款馬上要到位。

  福汽的條件是,錢到位,造車資質可以有,相關扶持也可以有,這是我請閩南商界前輩做潤滑,才談下來的條件。

  為了讓這個項目順利落地,我還需要你去一趟香港……不用怕,公海上給你安排一艘美利堅遊艇,到時候你坐直升飛機去。

  從媒體到觀眾,我都給你安排好了,牢賈,這是你一輩子最後一個逆天改命的機會了,不要辜負我的信任。」

  說完,成總看向格魯。

  「你安排一些人保護他,不過我估計不會有意外,牢賈現在是大紅人。

  畢竟,BEC頂住了美利堅大統領的『制裁』,哈哈哈,牢賈,現在網友們都說,你除了不太是人外,沒其它問題。」

  這評價相當冒昧了,但牢賈只能苦笑著表示服從。

  「成總,jia的事情結束了,孫晝夜怎麼處理?」

  一旁的格魯問道。

  警長先生是知道全貌的,孫晝夜那份有問題的口供,引發了黑撒旦的凝視,黑撒旦莫名其妙的出手,把成總搞了個人仰馬翻。

  這波,孫晝夜造的可不是一般的孽。

  但其實成總沒有太責怪他,畢竟當時借共濟會這種唬人的名頭賺人,遇上事情了,承擔相應的代價也是應該的。

  與其把所有的責任推到孫晝夜這種小角色上,不如多想想怎麼提高實力,下次讓對手更加忌憚而不敢出手。

  不過到那時,成總的共濟會可能真的就是屬於他共濟會了,而不是那個陰謀論裡面的機構。

  「牢賈,你說呢?」


  成大器問賈會計。

  賈會計下意識地看向了老李。

  明明老李曾經是羞辱他的那個人,可現在卻成了老賈在成總勢力中的依靠。

  當初挨的巴掌有多狠,牢賈現在對老李的親近就有多深。

  很有趣,但也很現實。

  李海平只是笑著道。

  「你放心說,成總很信任你的。」

  哥們,能在警方的審訊下扛這麼久,你活該抬旗當主子。

  這是成總抬舉你,你好好表現,懂?

  牢賈起身,先是對成總的認可表達了感謝,而後說道。

  「新時的業務我不太懂,但我注意到,LCE是沒有被併入新時旗下的,為什麼我們不用LCE做主體,把孫晝夜的公司給併購了呢?」

  皈依者狂熱就是這種,牢賈不願意在語言乃至行為上對孫晝夜落井下石,不代表他真就是個好人。

  或者說,在集體中,個人的意志會被裹挾著前進。

  當成大器讓賈會計提建議時,他想的是讓牢賈融入一下,僅此而已。

  但面對欺壓過自己的李海平、LAPD曾經的黑警頭子格魯,這時候,牢賈有的選嗎?


  他不能軟弱,不能在拿到夢寐以求的機會後再品嘗失去的苦澀。

  他必須給出很好的建議,必須顯露自己的忠誠,必須做一個讓其他人認可的『同伴』。

  更進一步探究,成總的意思究竟是什麼?

  與『刑不可知威不可測』同理的是『上意不明下必多躬』——前提是這個上得有足夠的水平壓服下面的牛馬們。

  「讓LCE併購?」成大器有些驚訝。

  「是的,孫晝夜的平台,包括他推出的穩定幣都很有意思,他這個人也相當知名。

  我的想法是,把他吸納進來,類似於陳子豪,我們只要把他用好,他的上限比陳子豪高多了。」

  格魯冷不丁的道。

  「還是別用LCE併購,LCE的股份比較複雜。」

  牢賈的臉霎時間就白了。

  「沒事,就用LCE併購,就用LCE併購,錢有多少才算多,格魯,你掙的錢幾輩子都花不完,還要掙多少你才滿意?」

  成總可比格魯通透多了,錢這種東西,雖然不會有人嫌多,成總也不嫌多,但他要的不是錢。

  資本不是具體的數字,而是通過組織形式可調動資源的多少。

  甚至可以套用那個邏輯——鬥爭的關鍵是把朋友搞得多多的。

  不斷的擴張組織的邊界,增加利益相關人員的數量與質量,這條路只會越走越寬。


  「你說得對,我聽你的。」

  被成總逮著懟了一頓,格魯乖巧的閉上了狗嘴。

  幾人聊著天,被清洗乾淨的孫晝夜又被拉了上來。

  「小孫,你的公司現在值多少錢?」

  示意旁邊的人把孫晝夜嘴上的抹布拿下,李海平笑眯眯的問道。

  以前,成總開席的時候要自己動筷子,現在有老李幫忙夾,雖然還是在造孽,但高低是體面多了。

  「成總!成總!我錯了,我知道錯了,那.」

  孫晝夜膝行著爬向成總,試圖給自己的背叛或者說輕易的出賣找些開解的理由。

  成大器指了指他,看向格魯。

  格魯警長毫不含糊,直接抄起手邊的菸灰缸,按著孫晝夜的腦袋就開始砸。

  迸裂而出的鮮血、慘絕人寰的哀嚎,賈會計不忍的閉上了眼睛。

  成總還是坐在那裡,只是平靜的看著這一切。

  ——

  送賈會計回家的路上,老李親自開車,和賈會計聊著天。

  「還是有些接受不了今天的情況?」


  這種時候,牢賈說假話顯得太虛偽,說實話顯得太不合群,於是,他只是說道。

  「不是接受不了,只是有些太突然了。」

  李海平笑了。

  「哈哈,也是夠有意思的,牢賈,你騙了幾百億已經夠混蛋了,害的多少人家破人亡,你也不見後悔啊。

  是,你還流過幾滴鱷魚的眼淚,但不是還是害了成千上萬信任你的人嗎?

  論造孽,我們這才哪到哪,這個世界上造孽最多的人不是我們,而是那些坐在高處尸位素餐,看蒼生淚盡的所謂偉大的領袖。

  道德不能當飯吃,做事就要有一往無前的氣魄,瞻前顧後的怎麼成大事!」

  被李海平指著鼻子罵,饒是一牢賈的臉皮,也微微有些紅。

  「不是騙,行業發展是有節奏的,現在新能源車百花齊放,我要是再堅持三個月,說不定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而且,成總也要造車,難道他的決定是錯的?

  所以說,我當年完全是壓中了未來,但被同行小人背刺,哼哼。」

  這話糊弄鬼可以,糊弄老李這種江湖老東西不能夠。

  被小人背刺?

  是,人家確實有背刺你的動機,但歸根結底,不還是你的公司不太行?

  老李嗤笑著繼續揭傷疤。


  「那你為什麼套現跑到美利堅?你就說你是不是套現了吧!」

  這種話就太不給賈會計面子了,不過老李確實有這個資格。

  他是牢賈的『前輩』。

  頓時,牢賈的嘴裡就和開了扇連接地獄的門似得,各種鬼話不要錢的往外噴。

  什麼『西山不行,東山再起』,什麼『積聚十年,反攻大陸』,什麼『一兩年就河西,莫欺中年窮』,那叫一個花哨。

  「好了,別瞎扯,牢賈,以後你的局面就不一樣了,法拉第未來在成總的手裡面被盤活,華國的汽車項目,成總先期就給了五億刀預算。

  機會給你了,你可以跑,但你必死無疑。

  這次厄里斯被通緝,背後是美利堅前任大統領的手段,可成總還是毫髮無傷,厄里斯估計最後也會毫髮無傷。

  這就是成總的實力,你的命夠硬,頂住了審訊,成總願意給你更好的機會。

  你可一定要把握住,這是我能給你的最好的建議。

  只要你能把握住,未來,未嘗不能再成為以前的你。

  至於孫晝夜的事情算了,你估計也明白我的話,只是人心和人性,很多時候不想通啊。」

  「李哥,因為其他人更壞,所以我們一般的壞就不是問題,這個邏輯不對吧?」

  車子停在了牢賈的家門口。

  李海平給賈會計點了支煙,指著賈會計的家門,說道。


  「你看,你有家,當然,你其實不是那麼在意家人,我們這一點是一樣的。

  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我想繼續做我的黑幫老大,你想改變自己的命運,我們都有所求。

  求誰?」

  家門內的草坪瘋長,似乎久未打理,賈會計看著那雜亂的草,心居然難得的平靜了下來。

  「求成總。」

  李海平點點頭,嘆道。

  「是啊,那些編故事的混蛋總說個人的奮鬥可以決定一切,但我們都是蹉跎過的倒霉蛋,都清楚,奮鬥哪有跟著別人走來的舒坦。

  只是,我們有所求,成總也有所求,從成總那裡占了便宜,就要給成總好好做事。

  我和你說這些,是怕你心裡含糊,耽誤了成總的大事。

  我們這種不是在公司里干,公司里可以糊弄上司、主管——你估計也沒少被糊弄過,應該明白我在說什麼。

  但我們不能糊弄成總,成總要我們做什麼,我們就好好做,有問題了及時反映,不要搞的最後你家人想給你收屍都不知道從哪裡收。」

  老李這個狗東西,說的話像是指點,又像是威脅,分裂極了。

  「明白的,李哥。」

  賈會計恭聲回應道。

  ——


  不滿的推了推忒彌爾的腦袋,麗莎繼續翻著手頭的Fly Travel相關報表。

  躺在金髮白妞的腿上,忒彌爾不安分的亂動來亂動去,她們很久沒有這樣相處了。

  時間像是一隻脫了韁的驢,倔強而不回頭的往前走。

  「honey,你的那家在線旅遊公司還沒倒閉?」

  不愧是忒彌爾。

  一句話,我讓這個美麗的金髮女人為我乳腺結節。

  「當然沒有,現在每月利潤已經破百萬了!」

  麗莎揪著蜜兒的臉,惡狠狠的說道。

  「你最好說話客氣點,我現在可是Fly Travel總裁,不是你的下屬,小心我炒了你!」

  成總當初把麗莎拉攏成自己人,是一步步進行的。

  先讓她參與自己的項目和公司,給她歸屬感和成就感,後扶持她在OC的體系外獨立搞了個初創公司,加大她對自由的渴望。

  渴望、渴望,結果最先引發的是和家庭決裂,最後才是選擇為成總做事。

  不能說成總心懷叵測,至少這一套賺人的連招給足了麗莎以尊重。

  可靠的夥伴不是憑空而來的,值得的人投入再多的心力都不為過。

  「一年一千萬,估值十倍,親愛的,你已經是億萬富翁了。」


  黑髮富婆有些酸溜溜的說道。

  既怕閨蜜日子苦,又怕閨蜜開路虎。

  「我早就是億萬富翁了,其實我特別想直接辭職,然後做點自己喜歡做的事情。」

  麗莎放下報表,摘下眼鏡,和忒彌爾聊了起來。

  「喜歡做的事情?你喜歡什麼?」

  忒彌爾是這樣的,她從來不會冷落麗莎,節日的禮物,不定時的禮物,各種禮物差不多送了能有幾十件,但她也從未關注過,自己的閨蜜喜歡什麼。

  麗莎也不在意,忒彌爾是什麼人,她還不清楚嗎?

  「我想做個賽車手,代表著勇氣和自由的賽車手。」

  「酷~所以Chan送了你一輛跑車?」

  「是啊。」

  麗莎沒有多說,她認為,單就攻擊力而言,這種應對已然足夠把剛剛忒彌爾對自己的攻擊給碾壓了。

  糟糕的傢伙,讓你也嘗嘗乳腺結節的感受!

  忒彌爾心裡稍微堵了一會兒後,又問道。

  「那你為什麼還不辭職,如果你遞交辭職信的話,我保證會馬上批准。」

  滾吧,滾吧,我親愛的朋友,離開我的男人。


  麗莎從沙發上起身,把報表收回了文件夾中,她背對著蜜兒,答道。

  「你現在是百億富豪,不也沒有放手嗎?大家其實都差不多,對事業的專注是有慣性的,我希望能看到MAS、ADE等等,那一堆公司最後會有個什麼結果。」

  人的事業心一旦被激發起來,是沒有極限的,至少對一直勝利的麗莎來說,她享受這種在成總領導下的、永不停歇的成就。

  勝利,然後出現下一個困難,再勝利。

  這很爽。

  「我放不下,你能放下,新時有沒有你都一樣。」

  忒彌爾不聰明嗎?不,她很聰明。

  只是她不屑於彎彎繞繞,她習慣於麗莎的服從。

  金髮白妞把文件夾收起,轉身,低頭,看著手機,裝作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酷酷的回道。

  「是吧,那你可以把我開了,看看Chan答應不答應。」

  換個其他人來,只會認為麗莎是在正常聊天。

  對於忒彌爾來說,這就是攻擊和冒犯。

  「你什麼意思,我不介意你把話說的更清楚一點。」

  把手機息屏,麗莎看向自己的好閨蜜。

  這一刻,她想到了兩人共同創業的時光,想到了蜜兒對她的好,給她的生活帶來的改變。


  但這些不是她不斷忍讓的理由。

  被餵養的人也可以有獨立人格,前提是這個人有能力獨自生存。

  「你看,你總以為這個世界要圍繞你轉,你是中心,我們要遷就你。

  但OC的增長是我們市場部門跑出來的,不是你坐在辦公室里和男模特打炮打出來的。

  新時的非盈利許可是我和Chan談下來的,我們做了很多工作,而你在哪裡?

  忙著搞定股東是個好理由,但那些小股東真的那麼難搞定嗎?

  蜜兒,別騙自己了,你沒你想的那麼重要,沒有你,Chan還可以成立別的新時,頂多是規模小一些。」

  麗莎突然間的攻擊讓忒彌爾怒極反笑,她質問道。

  「哈哈哈,你這個女表子和他背著我搞到了一起,是嗎?」

  可惜,這種離譜的攻擊換來的是金髮白妞毫不留情的嘲諷。

  「什麼時候你才能脫離生殖器的影響進行真正的思考,我親愛的蜜兒?」

  爆殺!

  所有意義,各種層面上的爆殺。

  就像加了超連結的中文成語一樣,麗莎這一擊,差不多是暴擊加真實傷害加控制。

  上次被這麼爆殺,是在阿基里斯那裡,那時候有成總給忒彌爾托底。


  這次是蜜兒和麗莎的狗斗,沒有外人。

  即便是成總來了,他也沒法偏幫。

  黑髮富婆倒是真的成長了,至少在兩人徹底翻臉的前一秒,她的理智占據了上風。

  「你需要冷靜一下,麗莎。」

  如果把麗莎惹毛了,成大器一定會認為是她的責任。

  把現在兩人的爭執帶入到互撕的層面里,她怎么小心應對都不為過。

  「當我表達憤怒時,你認為我是不冷靜、不客觀的,那麼請問,我應該怎樣表達不滿,才能讓你認為我的不滿是冷靜的、客觀的呢?

  難道要我說『親愛的蜜兒,你還不夠有個性,你的攻擊力太低,你可以更加冒犯我,我都不會在意』?」

  深吸一口氣,忒彌爾此刻有種被老實人背刺的荒謬感。

  老娘對你不好嗎?

  「你說這些,是想要什麼?」

  「什麼也不想,你看,你又像一個施捨者似得——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我努力的工作得到尊重,而不是被你一句和他搞到一起全都否定。

  我想要你明白,不是離開你我就活不下去,我沒那麼可憐,蜜兒,遠遠沒有。」

  麗莎的語速很快,但她的邏輯仍是那麼清晰。


  「你對我的偏見太多了!」

  「是偏見嗎?你可以問問自己的內心。」

  「冷靜一下吧,麗莎,你太不禮貌了。」

  然而,金髮白妞如同失去了溝通的興趣一般,只是默默地站在那裡,靠著書架,靜靜的看著她。

  從未禮貌的尊重過自己朋友的人,有什麼資格要求朋友禮貌?

  在麗莎的眼神中,忒彌爾逃也似的離開了她的公寓。

  戳破那虛幻的泡沫,泡沫下的是某種巨大的荒謬,原來兩人的友情從來都不公平。

  只是,麗莎決定不再忍讓,僅此而已。

  「摯友」離開了,靠著牆的麗莎緩緩的坐下,默默的擦起了眼淚,她不太想為忒彌爾流淚。

  離開家庭是第一次釋放自我的成長,斬斷不正常的關係是第二次釋放壓力的成長,這一刻,她終於用勇氣擁抱到了自己想要的自由。

  ——

  人世間最公平的事情在於大家各有各的苟且,只不過多數人會把自己的苟且藏起來。

  但賈克斯和格魯的苟且快藏不住了。

  兜不住,有時候是件悲哀的事情。

  課堂上兜不住,輕則全校知名,重則整個地區知名。


  會談中兜不住,輕則失業,重則上歷史書——野史也是史。

  是日,英吉利相會稀宗,稀宗忽不言而靜坐,未久,屁聲出,現場眾記者驚,然後異香驟起,眾人色皆變《美利堅·稀宗本紀》

  還是那家熟悉的小餐館,格魯和賈克斯正在吃豬排。

  「萊克現在也不直接找事,他只是把我接觸比較多的那幾個夥計叫去問話,就搞得人心浮動。」

  非法的組織終究是不如有公權力背書的合法組織,萊克用組織的有效性對付白道黑幫,無疑是個高招。

  「他都問了什麼?」格魯面色不渝的問道。

  賈克斯苦澀的笑道。

  「老大,他什麼都沒問,只是鼓勵那些夥計好好工作,問題就在這裡,這不是找事嗎?」

  萊克這招屬於沒事找事的經典詮釋。

  他也不搞格魯的人,只是談話、聊天,就讓格魯的手下們心裡發慌。

  「是啊,就是找事,我們要早點把這事解決了。」

  看著眉頭緊鎖的格魯,賈克斯問道。

  「您吩咐的移民案,已經照劇本演下去了,伯恩斯就像蠢豬,每一步都和我們預料的一模一樣,現在是不是可以引爆了?」

  什麼是畜生?

  辦好事,他們不太懂。


  做局辦壞事,他們可太熟悉了。

  伯恩斯可能不清楚自己屁股下有個多麼大的雷,他還在樂呵呵的為自己的未來而開心呢。

  他以為萊克警長有加塞蒂支持,起碼還能縱橫個三五年,實際上,萊克未來如何,和伯恩斯這個倒霉蛋一點關係都沒有——他必死無疑。

  當然,這裡指的死是指職業生涯。

  「時機還不到,這事你要等我的命令,如果有人亂說話,你就.」

  說著,格魯用手摸了摸脖子,賈克斯瞭然的點頭。

  「老大,但這件事搞不定萊克啊,我們要怎麼把萊克弄下去?」

  「等時機。」

  格魯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補充道。

  「Chan這次和黑撒旦對上了,只要上面的鬥爭能贏,萊克隨隨便便就能送走。

  如果上面贏不了,我們也可以通過從Chan那裡拿補償的方式獲得利益,總歸不會虧。」

  聽到黑撒旦的名字,賈克斯下意識的倒吸一口涼氣。

  他無法想像,自己有生之年居然能參與到這種鬥爭里。

  權力,權力,無論是經濟權力還是政治權力,都是稀缺的,其實這種鬥爭不算什麼稀奇事。

  海青天當初只是個知縣,卻能參與到倒嚴。


  歷史的進程中,矛盾中心的焦點或者說引線,不一定非要是什麼大人物。

  「老大,我還是希望他能贏。

  一方面,他贏了,我們能更穩的控制LAPD,這才是我們的基礎。

  另一方面,他如果輸了,我們哪怕拿再多的補償,總歸我們的整體力量要蟄伏很久。」

  格魯深以為然的點頭,囑咐道。

  「所以我才要讓你有耐心,同時盯緊那幾個關鍵人,防止他們影響大局。

  這把,幫Chan闖過去,我們其實才能收穫最多!」

  ——

  經濟權力的擴張是現代商業發展的必然結果,這種事實沒有所謂的正面與負面影響或性質,它只是一種客觀存在的現狀。

  而沃爾夫所掌握的經濟權力有著巨大的變現值,當他選擇加入象黨建制派的陣營時,忒彌爾只花了不多的力量就辦成了這件事。

  現在,沃爾夫·德古拉走進了黑撒旦的家,和這位美利堅的前任大統領展開了交鋒。

  是的,交鋒。

  這是經濟權力的掌控者與政治權力的代持者直接的交鋒。

  「不,我在加州求學,在芝加哥工作,退休後也沒到紐約定居,你記錯了,沃爾夫。」

  德古拉先生笑了笑,搖頭道。


  「你是東海岸人,我沒有記錯。」

  紐約人,東海岸人,在沃爾夫眼裡沒什麼差別。

  西海岸的驢黨和東海岸的驢黨是兩碼事,就像加州象黨和MAGA派、建制派象黨完全不同一樣。

  沃爾夫的意思很簡單:老登,西海岸的閒事你少管!

  聞言,黑撒旦的表情有些曖昧。

  現在的年輕人果然不一般,攻擊性上來就拉滿。

  怎麼,我這個前任大統領在你這裡就這麼沒牌面?

  其實,這就是王不見王的邏輯了。

  想到這些,黑撒旦也不糾結了,直接就問道。

  「說說你的目的。」

  沃爾夫眉頭的弧度稍稍緩和了些許。

  「厄里斯之前是我的競選辦公室主任,您知道的,巴拉克先生。」

  說著,沃爾夫從西裝的口袋中拿出自己的支票本。

  「刺啦~」

  撕下一張支票,沃爾夫把它放在兩人中間的桌子上,用手指壓著,推到了黑撒旦面前。


  「你可以寫一個數字。」

  黑撒旦深深的吸了口氣,直視著沃爾夫,眼中的意味有警告,也有壓迫。

  你憑什麼支配我?

  是,我現在不是大統領了,但也輪不到被你這樣的小登當盤菜!

  你疑似有點狂了啊,孩子!

  沃爾夫今年才三十出頭,在巴拉克面前,確實算是個孩子——類似於南希眼中的稀宗。

  明明心裡已經把沃爾夫吊了一頓,但話到嘴邊,巴拉克的雙唇那叫一個靈活。

  「NO,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厄里斯的事情我很遺憾,但我不懂法律,沒辦法幫你。」

  不明白你的意思——不是不願意收。

  沒辦法幫你——有辦法我就幫你。

  其實,歸根到底,問題的關鍵在於,這種錢,巴拉克不敢收。

  兩人分屬兩個陣營,而且還沒什麼互信的基礎。

  亂拿錢是會出事的!

  況且,巴拉克任上都沒撈多少,他屬於那類喜歡名譽與地位高過喜歡錢的人。

  「其實這件事還牽扯到牛森,甚至是南希女士,厄里斯算是給他們辦事的人,巴拉克先生,如果一直通緝厄里斯,我們這些人都很難做。」


  沃爾夫繼續加碼——老哥,加州幫也占我們這邊。

  雖然成總的勢力和加州幫只是暫時的聯合,未來可能還會翻臉,這種籌碼屬於過期就作廢的那種,但這不影響沃爾夫打出來。

  差不多得了,老登,大家互相給個面子,我給你點錢,你別亂咬。

  巴拉克這次是真的猶豫了,他遲疑著,問道。

  「你們到底想做什麼,聖洛都從去年的紅街綁架案,到後來的佛伯樂、LPAD直接對峙,再到現在的BEC案,你們加州象黨想要什麼?」

  沃爾夫愣了一下,有些好笑的反問。

  「巴拉克先生,這些和您有關係嗎?」

  此刻,攻守徹底易勢。

  來自德古拉家的沃爾夫毫不退縮的與巴拉克眼神對峙,如果有光波,那估計沃爾夫的光波還要壓制巴拉克一些。

  聖洛都的事情,加州的事情,哪一個和你東海岸出身的政客有關係?

  少管閒事,不好嗎?

  都他麼退休了,還要亂跳。

  怎麼,你想讓自己全家在你死後被拉清單?

  欺老不欺少,我們幾個還正當時呢,老登!

  抽象的勢與力量沒有直觀的數值,現實中不同利益主體的博弈更不會一方頂一個血條。


  唯心的層面上,當你夠自信時,你就是可以和這個世界息息相關。

  沃爾夫的力量來自於自己的財富,來自於自身所處的勢力,來自於象黨建制派新銳力量的身份。

  他有資格從實力的地位出發,像巴拉克展示自己的堅定立場。

  現在,你要繼續管閒事嗎?

  對波沒贏,巴拉克笑了,他揶揄道。

  「如果我說有關係呢?」

  敬酒不吃吃罰酒,說的就是這種行為。

  明明是利益集團的博弈,但巴拉克把這種矛盾當做一種人與人之間的博弈應對了,這其實反應了他此刻的弱勢。

  但,弱勢不意味著頂不住。

  裝傻也是策略,而且可以看做是種用好了就極其高明的策略——威爾那種不是,他屬於真的蠢。

  現任大統領坐在白房子裡被優素福指著鼻子羞辱,前任大統領坐在自己家裡被小登騎著臉羞辱。

  美利堅的大統領當然有極大的權力,但其他人難道就是泥捏的?

  沃爾夫明白,這是巴拉克展露的博弈姿態,他的應對要足夠的高明,從而在博弈中不要自己站到劣勢的位置上。

  「那就只能怪上帝不太偏愛厄里斯了,可能他不夠虔誠吧。」

  不就是一顆棋子嘛,廢了就廢了!


  確認了沃爾夫的立場後,巴拉克微微點頭,伸手將那張支票又重新推了回去。

  「這個我不需要,後天,我有個朋友要邀請一些人舉行一場慈善拍賣,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參與?」

  這話說的,沃爾夫當然有興趣。

  「你是說?」

  知道沃爾夫是誤會了自己的意思,巴拉克搖了搖頭,說道。

  「沃爾夫,驢黨和德古拉集團過去長期保持著很好的合作關係,有沒有興趣再資助幾個不錯的人?」

  黑撒旦要的不是錢,而是想從沃爾夫這裡拉競選資金,為自己派系中的新生代上位鋪路!

  他確實是個不太愛錢的人,至少不是撈的最不顧嘴臉的那一掛。

  這種要求沃爾夫其實無所謂答應不答應,反正他的公司每年都會花幾千萬打點各路關係。

  無非是贊助對象再稍稍多元點,小事。

  只是吧,沃爾夫心裡一直有個問題,壓了許久。

  現在,他認為是個找到答案的好時機。

  「我有個問題,巴拉克先生,當初羅伯特那些人,為什麼要針對我們德古拉家,您知道嗎?」

  黑撒旦有些驚愕,孩子,你是真不拿我當外人啊。

  他愣了一下後,才想清楚該如何回答。


  「從來沒人針對你,或者說,所有人都會針對那些最搞不清楚情況的笨蛋,不過,你顯然比你父親聰明多了,加州象黨被你搞得有聲有色的。」

  實話往往不是很好聽,但從這種坦誠而言,黑撒旦的誠意可見一般。

  這個答案聽起來再意料之外,但又在沃爾夫的意料之中,不是他最擔心的那個答案,但顯然也不是最好的。

  喬爾是被他搞成癱瘓了,但這不意味著,沃爾夫·德古拉希望其他人羞辱自己的父親。

  弒父,是他對自我完善的追求,並不意味著他不認同他的父親。

  相反,由於表演型人格的作祟、內心對弒父的壓力,沃爾夫對喬爾相關的問題有著格外的偏執。

  「巴拉克先生,我以我父親的名義成立了一家諮詢機構——喬爾·德古拉研究所,裡面的成員還有芝加哥學派的人,如果您的時間方便的話,可以來做個演講。」

  老喬爾不是東西,但只能我說。

  來,過來給我爹唱讚歌!

  「後天上午?明天的行程滿了,今天為了留時間見你,就已經推了兩個活動。」

  演講費這種東西,屬於離休美利堅高官的合法收入渠道,黑撒旦自然不會錯過。

  「明天吧,明天晚上七點,可以嗎?」

  這種約時間其實多少帶著點霸道,但沃爾夫不怕和黑撒旦翻臉。

  本就是對立陣營,沃爾夫甚至已經答應資助黑撒旦的派系後輩了,黑撒旦還能要求更多嗎?

  「好吧,就明天。」

  黑撒旦無所謂沃爾夫的態度,沙比才會在意態度,他看中的是沃爾夫與成大器、忒彌爾之間貌合神離的關係。

  如果把加州象黨名義上的領袖搞定,那他的勢力完全可以和加州幫、加州象黨共同參與聖洛都未來的政治權力重新分配遊戲。

  「只是,你最好和牛森談一談,可以往加州運非法移民,但不要只運華國人,華國人太多,可能會出問題。」

  黑撒旦也不藏了。

  我攤牌了——其實,我什麼都知道。

  對此,沃爾夫只是稍稍一驚,就笑著回道。

  「巴拉克先生,您清楚的,問題不在於華人或者黑人,別說運幾千名華人進來了,就是運一百萬,也不會是什麼大麻煩。」

  「好吧,你說得對。」

  其實,問題或者說麻煩具體是什麼,兩人都清楚,但兩人都沒提——就像都不提厄里斯,但厄里斯已經得救一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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