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門診意外

  顏如雪聞言，眉頭一皺。

  爺爺是個急脾氣，生出來的孩子也個個都是火爆性子。

  舅舅脾氣還算收斂，平時面上看起來和善，但一遇上事就立馬「核善」，尤其是在對待小行的事情上。

  顏如雪：「舅媽，等舅舅消氣了，我再去勸勸他。」

  安慰了一陣舅媽後，顏如雪這才掛了電話。她也不敢這時候打電話給舅舅觸霉頭，揉了揉眉心，直接開車回了自己的公寓。

  第二天，查完房後，顏如雪就跟著汪主任去了門診室。

  剛到門診室，候診大廳里已經坐了不少病人。

  有的是新病人，初次來看門診，有的是已經出院的老病人。看到汪主任和顏如雪過來，紛紛向兩人打招呼。

  「顏醫生，早上好。」

  「汪主任，早上好。」

  汪主任領著顏如雪一一頷首，碰到印象深的病人，汪主任還會寒暄幾句。

  之後，兵分兩路。

  顏如雪去了門診室，幫著開病歷，開住院單，或者做一些簡單的問診、開藥的工作。

  汪主任去了檢查室，專門給病人做指檢，確認病情。

  因為下午還要去手術室，汪主任看得比較快。

  顏如雪一會開病歷，一會開藥，開住院單的，時間很快到了10點。

  突然，隔壁診室突然傳來一聲慘叫，顏如雪敲鍵盤的手被驚得一顫。

  隔壁今天輪到楊主任出診。

  病人對指檢的排斥，往往有諸多表現，但這樣慘叫的還實屬少見。

  「你等我一會。」

  顏如雪朝病人關照一聲，就站起身往隔壁走去。

  走廊上，不少聽到慘叫聲的病人已經開始探頭張望，神色中有好奇，也有不安。

  顏如雪穿過人群，推開隔壁診室的門，探頭朝里問去：「闖哥，怎麼了？」

  診室里病人的叫聲越發慘烈，透過門縫傳到外邊，可以說已經到了哀嚎的程度。

  楊闖一聽是顏如雪的聲音，連忙喚道：「顏顏，你來得正好，進來幫我一下。」

  顏如雪聞言立刻推門而入，隨後又將門帶上。剛到檢查室門口，她的神色立馬變了。

  檢查床上一個大約30來歲的壯小伙正躺在那裡，嘴裡不住地發出慘叫，一聲又一聲的好不悽厲，身體忍不住疼痛，不斷地扭來扭去。

  楊闖正死命地壓著他，試圖讓他不要亂動。而楊闖的眼鏡上、衣服上、檢查床上到處都是膿血，堪比命案現場。

  唯一值得讓顏如雪說聲幸好的，那就是楊闖戴了口罩，不至於讓情況變得更糟糕。

  當然，這樣的情況對於肛腸科而言也是家常便飯了。

  顏如雪一個箭步上前，就頂了楊闖的位置。

  楊闖這才騰出手來，迅速處理起小伙的傷口。

  小伙得的是肛周膿腫，大約有桌球的大小，已經自行破潰了，膿血飆出不少後，還在汩汩地往外冒，散發著難聞的氣味。

  顏如雪一把按住小伙後，楊闖眼疾手快地開始幫小伙排膿引流。

  隨著膿血的逐漸排出，小伙的慘叫聲已經逐漸減弱，雖然仍不時發出低吟，但明顯比剛才好了許多。

  「好了，我現在給你上藥，你再忍忍。」楊闖一邊清理著傷口，一邊安慰著小伙。

  小伙剛點完頭，又一陣突如其來的劇痛讓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但這次他沒有再發出之前的慘叫聲，只是緊咬著牙關，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

  楊闖手上的動作很快，幾分鐘後，傷口就處理完畢了。

  貼完敷料，小伙早已臉色慘白，但已經緩過勁來。

  楊闖：「好了，明天再來換藥，今晚先回家觀察，如果傷口有出血的情況，讓家屬給你按住，確保不流血後鬆開。如果血止不住，一定要來掛急診。」

  小伙認真聽著，隨即點點頭。

  顏如雪眼見任務完成，一個眼神示意便退出了檢查室，回了自己的診室。

  十來分鐘的功夫，診室已經排了兩個人。

  一個病人恰好前不久出院，認識顏如雪，就八卦了一下：「顏醫生，怎麼回事？」

  顏如雪敲著病歷：「沒事，小情況。」

  病人見顏如雪不願多說，也就不再自討沒趣，開完了病歷和假單，就離開了診室。

  上午的號全部看完已經近十二點，顏如雪剛鬆了一口氣，汪主任就推門進來。

  汪主任：「小顏，去吃飯。」

  顏如雪點頭，收拾了一下東西，就跟在汪主任身後趕回了住院部。

  柳奕誠已經將兩人的飯打包了回來。

  汪主任一回來就扎進了自己的辦公室吃飯。

  顏如雪在休息室正好碰見了楊闖。

  楊闖已經去收拾過了，看到顏如雪的當下就感激道：「顏顏，今天可真多虧了你。」

  顏如雪笑了笑：「闖哥說的是哪裡話，應該的。」

  楊闖：「話不是這麼說的，改天請你吃飯。」

  顏如雪剛想出聲拒絕，柳奕誠就走了進來。

  他先跟楊闖打了聲招呼：「闖哥你慢吃。」

  然後，又對顏如雪催促道：「顏顏快點，汪主任在等了。」

  顏如雪抬頭一看牆上的鐘，果然已經12點40了。

  她忙道：「好的，我馬上。」

  快速地扒了幾口飯，又迅速地打掃了一下桌面，她笑著對楊闖說：「闖哥我先走了。」

  楊闖還沒答話，顏如雪拎著吃剩的盒飯就和柳奕誠就消失在了休息室門口。

  顏如雪跑著去盥洗室將盒飯做了個垃圾分類，然後又跑到樓梯間。

  樓梯口，柳奕誠已經等了一會。

  見顏如雪趕來，柳奕誠沒有起步要走的意思。

  顏如雪疑惑：「師兄，還不快走？」

  不是說主任已經在等了？

  柳奕誠臉色難看，小聲警告道：「你離楊闖遠一點，他作風不好。」

  顏如雪：......

  師兄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她嘆了一口氣：「師兄，你一天到晚都在擔心些什麼，我對楊闖可沒那種心思。」

  柳奕誠眉頭緊鎖：「你反正離他遠點就是了。」

  顏如雪有些狐疑：「師兄，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最近柳奕誠對他的情感生活格外關注，恨不能馬上把她嫁出去。

  柳奕誠搖頭，一句話沒說，就先下樓去了。

  顏如雪無奈，只能跟上，但她的第六感告訴她，柳奕誠一定是瞞了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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