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奴才罪該萬死

  六公主指了下果盤裡的蘋果。

  「本宮想吃那個。」

  「好嘞。」趙默笑盈盈回應。

  隨即走到果盤前拿起一把小刀，開始很熟練的削皮。

  「坐那削吧。」

  六公主很隨意的指了下他旁邊的小圓凳。

  「這不合規矩。」趙默很禮貌的回了一句。

  「沒事，我這殿裡沒有那麼多規矩，隨便坐。」

  趙默看了一眼，這六公主在自己殿內倒是挺隨性的，赤著腳靠一個軟榻上，倒是和第一次見截然不同。

  趙默緩緩坐到那個凳子上，開始削蘋果。

  「最近過的怎麼樣？宮裡都熟悉了嗎？有沒有聽說之前陷害你的人，我皇姐是怎麼處置的啊？」

  趙默心裡長嘆一口氣，這十萬個為什麼的毛病，咱能不能改改呢！

  趙默手中削蘋果的刀沒有停，也沒有看向六公主，只是低聲回答道：

  「托六公主的福，奴才這些日子過的還好，每天都跟著有經驗的公公一同出入，對這裡也算熟悉了一點，至於小凳子的事，自從上次從陛下那回來便不清楚後續了。」

  「嗯，你倒是乖巧，我皇姐不召見你，你也不慌，每天過的還挺清閒。」

  趙默削蘋果的手頓了一下，依舊是低頭回答道：

  「奴才是奴才，陛下不召見，奴才自然是不能貿然打擾，即便奴才也很擔心陛下傷勢，也只能心裡惦記。」

  趙默都快被自己噁心死了。

  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得靠演技遊走在這魚龍混雜的皇宮之內。

  「念在你還挺有心的份上，本宮就告訴你那個人的下場吧，那個叫小凳子的被趙統領用了極刑，死的挺慘的。」

  趙默手中的蘋果剛好削完，蘋果皮從上之下轉圈練成一條線，他將果皮放在桌子旁邊，很自然將蘋果切下來一塊，起身緩緩遞給六公主。

  「奴才並不關心那些，換句話講主子做的任何決定，也不是奴才能去插手的。」

  「就喜歡你這小心謹慎的樣子。」六公主笑著說道。

  她微微拍了拍她身邊的軟榻，示意趙默坐過去。

  「公主，這不合規矩。」

  六公主隨手拿過趙默手裡的那把水果刀，瞬間扎在軟榻上，接著又指了下她剛剛讓趙默做的位置。

  趙默無奈的坐了下來，隨手將榻上的水果刀拔出，用桌上的布帕擦了一下後，繼續切著手裡的蘋果。

  六公主依舊慵懶的靠在軟榻上，自顧自的講述著：

  「我母后有7個女兒，我是老六，當今的陛下是我二姐，大姐和四姐是武將替二姐鎮守著邊關。」

  「五姐在鳳梧寺清修，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我三姐那天你看到了，至於七妹」

  六公主說到這似乎猶豫了一瞬。

  「七妹她自從母后去世就瘋了，整天在自己寢宮裡，像個孩子一樣。」

  趙默就安靜的聽著，一言不發。

  「北辰國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就是女帝娶夫以後，公主們才可以娶夫，我三姐就是因為要娶戶部侍郎家的公子被二姐駁回，禁足寢宮，所以對二姐很大敵意。」

  在趙默看來，那天見三公主一面，她彰顯的敵意與野心，可不僅僅是這麼一點點小事。

  他又切了一塊蘋果遞給六公主，並沒有說話。

  「你就不問問我為什麼會跟你說這些？」六公主好奇的詢問道。

  「主子想說自然會告知，主子不說當奴才的無權過問。」趙默回答的很輕。

  突然。

  六公主坐起身，一把捏住趙默的下顎。

  「你就不怕我把心裡話都說完，之後殺了你？」

  「奴才賤命一條，主子想殺不需要這麼多理由。」

  「今日早朝，大臣們又集體請揍，讓我皇姐娶夫，還推薦了一批年齡相當的男子，讓我皇姐選擇，這事你怎麼看？」

  「奴才不懂這些，自是不能多言。」

  「是嗎？」

  六公主另一隻手拿過趙默手上的刀，用刀尖從他的脖頸往下輕輕滑動。

  趙默不語，但當刀停在他小腹以下時，他心裡瞬間慌了。

  「脫了吧！」六公主平淡的說了一句。

  「奴才不懂主子什麼意思。」趙默保持著鎮定。

  此時他心裡已經開始籌劃萬一被發現，下一步要怎麼做。

  屋子裡空無一人，制服一個六公主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但問題是從這裡出去以後就很難辦了。

  「把褲子脫了，本宮想看看這被閹割的男人和正常的男人有什麼區別？」

  趙默心裡大驚，這女人是有多變態啊！

  「怎麼？還需要本宮幫你脫掉不成？」

  趙默大腦飛速運轉，情急之下，他大聲說道：

  「新帝登基，自然是要穩固根基，娶夫也是必然要走的一條路，大臣們舉薦，無非都是自家人脈。」

  「朝堂之上，黨派相爭是歷朝歷代都會出現的自然現象，咱們陛下若是沒法抉擇，又不想得罪重臣，就都娶回後宮。」

  「都娶回宮？」六公主大驚。

  趙默看到六公主的神情，心裡泛起嘀咕，這北辰國不會是一妻一夫制吧！

  「我母后那會兒都是娶一個，然後懷上我們，便殺了。」

  靠！

  六公主的話簡直要震碎趙默三觀。

  這不就是要個優質品種的種子嘛！

  他儘可能的讓自己冷靜，輕聲問道：

  「按主子所說，那看樣子朝堂之上，各家推薦應該都是敵對家的公子吧？」

  「果然是個聰明鬼，這都能猜得到。」

  趙默心裡大聲反駁：這是聰明嗎？誰家家裡有病啊，養大的兒子送進來甩個籽就被殺了。

  「不過也有的不是，畢竟要是真的讓陛下懷上龍子，也是家族的幸事，死後入黃陵，家族封王什麼的。」六公主又小聲嘟囔一句。

  「反正也沒有規定只娶一個不是嘛，就都娶回來，等想寵幸的時候再寵幸，這樣一碗水端平誰也不得罪。」趙默快速說道。

  「可是我皇姐現在並不想懷龍子啊？」六公主又問。

  「那就養在後宮，誰也不寵幸，天下都是陛下的，規矩還不是陛下定的，讓他們互相爭寵，說不定還能作為陛下牽制重臣的利器呢！」

  六公主神情一震，似乎對他說的話感到震驚。

  她將手中的刀扔到了一邊，輕輕甩開趙默的下顎。

  趙默則是第一時間起身站起，往後退了幾步，接著很恭敬的跪在六公主面前。

  「奴才胡言亂語，還望六公主莫要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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