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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欲買桂花同載酒

2024-09-13 08:25:49 作者: 明天失眠
  「我沒有!」

  沒有個屁,這貨就差把羨慕嫉妒恨寫在臉上了。

  陸軒也懶得戳破岳金鵬的薄臉皮,不耐煩的擺手道:「行行行,掰就掰,明天就掰總行了吧。」

  「愣著幹啥,把你的煙給我抽一根,我抽口解解悶。」

  「你別胡說八道,我不抽菸的。」

  岳金鵬漲紅了臉,連忙否認,伸手就去捂陸軒的嘴。

  雖說是高中畢了業,但到底是剛剛走出高中校園的學生娃,臉皮嫩的很,而在高中抽菸差不多就跟不良學生劃等號了。

  後者翻了個白眼,冷笑一聲:「行行行,你沒有,你不抽。那是這樣,你把你屁股兜里那捲衛生紙里抱著的豎裝條形物拿出來給我一根行吧。」

  「你翻我兜了?」

  聞聲,岳金鵬尖叫著瞪大了眼睛。

  陸軒沒繼續掰扯,直接上手就去摸岳金鵬的後屁股口袋。

  說實話,就連陸軒也不知道這小子到底是啥時候養成的毛病,總是習慣性把香菸往屁股兜里塞,跟做賊是的。

  這習慣哪怕到了後來也沒改掉。

  岳金鵬想攔來著,可惜沒攔住。

  陸軒摸出一根皺巴巴的香菸叼在嘴裡,啪嗒一聲點燃,然後蹲在馬路牙子上吞雲吐霧。

  岳金鵬其實也想賠一根來著,可到底是大白天的,還沒從學生心態轉變過來的岳金鵬還是臉皮太薄,架不住周圍的目光,沒敢。

  他盯著陸軒看了幾眼,憋了半天才開口道:「陸軒,你到底咋想咋辦啊?」

  陸軒一搭眼就知道岳金鵬問的是剛剛關楚答應和他談朋友的事兒,他抽了一口煙,熟練的吐出一個煙圈。

  「涼拌。」

  陸軒聳了聳肩,想都沒想就回了一句。

  一聽這話,岳金鵬嘴巴頓時長成了O型,似乎沒料到這麼不負責任的話竟然會從陸軒的嘴裡說出來,頓時有些生氣:「陸軒,你不能這麼幹,這是不對的。關楚……關楚可是你的初戀。」

  聞聲,陸軒搖搖頭,按滅掉手中的香菸。

  他倒是沒有什麼菸癮。

  香菸這種玩意不過是用來交際的必要手段而已,而隨著後來陸軒水漲船高,已經不屑於用拉近關係這種低級手段來鞏固人際關係,但抽菸的習慣還是保留了下來。

  畢竟,其中含有的尼古丁成分在某種時候的確能起到鎮定安神的作用。

  說實話,就連他也不知道自己重生究竟是為什麼。

  上輩子的陸軒奮鬥半生有錢,有顏,有事業,除了在少年時期被周芸那個撈女糟蹋了感情之外,幾乎已經活成了人生大滿貫。

  眼下好不容易重活一回,用來談戀愛那可就太虧了。

  再說了,都他媽重生了誰還能是個戀愛腦。

  有那談情說愛的閒工夫,搞錢他不香嗎?

  「鵬哥,你知道最好的初戀是什麼嗎?」


  陸軒慢條斯理道。

  不過顯然是對牛彈琴,剛剛高中畢業生理和心理全是處男的岳金鵬顯然還停留在進擊純愛戰神的初級階段,怎麼可能理解這麼高端的話題?

  「什麼?」

  岳金鵬撇撇嘴,下意識道。

  陸軒也沒賣關子的意思,他站起身拍了拍岳金鵬的肩膀,語重心長道:「鵬哥,你還小,還不懂,但哥只說一句。最好的初戀就該跟死了一樣,該埋在墳地里,該釘在恥辱柱上,而絕對不是拿出反覆詐屍。」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還有初戀的喜帖。」

  一聽這話,岳金鵬的眼睛頓時瞪得溜圓,好像思想都受到了極大的衝擊。

  他眨了眨眼,總覺得自家好兄弟的話多少帶著點哲學意義,而陸軒四十五度抬頭望天的模樣更顯得高深莫測,深邃又滄桑。

  但隨即就是惱怒。

  十七八歲的少年人連同齡異性的手都還沒拉過,愛情這個詞兒多少還是帶著點神聖意義的,於是岳金鵬頓時不滿道。

  「小陸,你這樣不對,你這是在褻瀆愛情。」

  岳金鵬挺胸抬頭,義正言辭的抗議。

  聞聲,陸軒詫異的看了他一眼,更沒多說什麼,愛情這種東西別人說沒用,非得的等到這玩意劈頭蓋臉的給你兩巴掌,才知道人世間的險惡。

  「走了。」

  陸軒拍拍屁股站了起來。


  一旁的岳金鵬本來還想說點什麼來著,他到現在也沒搞懂自家的好兄弟到底是個什麼路數。

  眼瞧著陸軒站了起來,岳金鵬也站起來,好奇道:「幹啥去?」

  「你說呢?」

  陸軒反問了一句走在前頭,

  「還去啊?」

  岳金鵬跟個霜打了的茄子一樣不情不願的跟在陸軒後頭,反倒是陸軒雙手抱住腦袋吊兒郎當的往高架橋下的操場走,不少高中的校友和他擦身而過,偶爾一些男生女生們嬉笑打鬧從他的身邊跑遠,青春的氣息撲面而來。

  「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游。」

  陸軒笑了笑。

  他有感而發,恍惚間有種如墜夢中一般的感受。

  「?」

  岳金鵬這小子正在擔心一會的話會不會挨揍心裡頭正七上八下的,陸軒突然一句話蹦出來扭頭就朝著陸軒看了過來。

  後者哈哈一笑,居然歡快的朝著前方跑了幾步,壓根就沒搭理好兄弟此刻糟糕的心情。

  人的一生,不會踏足同一條河流。

  就好像一本書重新讀一次都會有截然不同的全新感受。

  陸軒覺得自己現在的心情就是這樣。


  約麼二十分鐘的功夫,籃球場遙遙在望,高架橋下的籃球場歷來是高中生們假日的必爭之地。

  遠遠的看著,陸軒就發現籃球場邊兒上蹲著幾個不速之客。

  為首的一個小黃毛一頭飄逸的長髮,正蹲在邊上的石頭上吞雲吐霧。

  他叫周康,早年也是陳倉一中的學生,比陸軒高一屆,不過高二的時候輟學不讀了,整日帶著一群混子混跡在學校周圍。

  「陸軒,咋辦?」

  陸軒看到了周康一夥,顯然岳金鵬也是注意到了對方那幾個混子,他下意識的屏住呼吸低聲問道。

  邊說,這小子還壯膽是的在地上尋摸了一塊搬磚握在手裡。

  陸軒看著一樂,心道好兄弟還是靠得住的。

  說實話,他心裡還真就沒把周康這幾個小混混放在眼裡。

  三十五歲飽經滄桑的老男人,白手起家,無論是生活閱歷還是刻在骨子裡的狠勁兒都不是這些個十七八歲少年人能比的。

  如果陸軒記得不錯的話,上輩子他在被關楚拒絕掉之後一通大架把自己個兒直接送進了警察局裡,甚至還見了血。

  差點把自家老娘嚇的夠嗆。

  不過重來一回,陸軒並不打算給久別重逢的父母來上這樣的一份見面禮。

  但來都來了,走肯定是不能走的。

  陸軒想了想,歪頭盯著雙腿都在打哆嗦的好兄弟岳金鵬看了一眼,忽然道:「鵬哥,你兜里還有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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