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問罪

  葉晨看到了幾個捕手眼中的堅定，心中頓時有了一些溫暖，至少這幾個捕手都是有情義之人，這對他來說也算是一種安慰。

  他點了點頭，輕聲笑道：「既然諸位兄弟願意，我等便一同啟奏陛下吧，今日我等都好好休息一下，規劃一下明日的言語，待到明日一早，等到早朝開始之時，我等再入宮面聖。」

  「一切都聽葉長率的！」

  幾名捕手對葉晨言聽計從，連忙稱是。

  葉晨這才沒有在皇宮逗留，尋了一處還算不錯的客棧，暫且住下，他本來還打算夜裡去一趟秦府，一則告知一下自己的平安，二則，也是提前跟身為兵部尚書的秦莽說一聲，明日自己一定會遭到很多權臣的針對，一定需要秦莽幫忙。

  不過。

  想了一會兒，還是放棄了。

  若是一切順利倒是還好，一旦被其他人給看到，後果不堪設想，明日秦莽若是幫自己說上，一定會被人扣上一個提前串通的帽子，反倒是不好。

  關鍵是秦莽是朝中為數不多幾個膽敢明牌站在了葉晨這邊的人，必然會被左丞相一派視為眼中釘，暗中派人盯著合情合理，自己這一去，無疑會提前給左丞相一派遞刀子，更容易出問題。

  而且。

  提前將此事告訴給秦雪，沒有解決的情況之下，肯定會讓秦雪白白擔心一整個晚上。

  與其如此，倒不如先等著。

  葉晨相信，即便是不用自己說，自己那個岳父，肯定也會站在自己的身後，等到明日早朝，很多事情秦莽必然會明白。

  因此。

  他心安理得歇了下來，養精蓄銳。

  次日一早，晨光微熹。

  京城，大明宮。

  正如往常的無數次早朝一樣，皇帝老爺早早便是坐在了龍椅之上，下方是低頭諫言的文武百官，此刻氣氛一片安靜，或者說早朝的氣氛向來都比較安靜，除非是近日發生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否則大部分朝臣匯報的事情，也就是一點瑣事。

  今日與平日，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同。

  「啟奏陛下。」

  吏部尚書張福匯報了一點簡單的事情，忽然話鋒一轉，沉聲道：「東宮右衛率府葉晨，幾日之前率人前往涼州城，徹查萬兩官銀失竊一案，如今已經有些時日，葉晨卻是沒有傳回來任何一點消息，多半藉機享福去了，怕是要催一催。」

  皇帝眉頭微皺，似乎有些遲疑。

  又一名大臣附和道：「臣以為此事無論如何必須快些處理，萬兩官銀遭到了賊人的掠奪，至今都下落不明，必然是人心惶惶，百姓們寢食難言，越是拖延一分，朝廷的顏面便掃地一分！」

  「是啊，陛下，不能讓葉晨繼續拖下去了！」

  「依臣之見，調查清楚萬兩官銀失竊一案，乃是頭等大事，陛下派了葉晨率兵前去，此子卻實在貪圖享樂，久出未歸，甚至連一點有用的線索，都還沒有傳回來，其心可誅，只怕是更惹百姓不快，懇請陛下一定要嚴懲如此小人！」

  一個個左丞相派系的官員紛紛開口，態度正直，似乎葉晨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一般。

  「啟奏陛下，這些老傢伙說得有些過了吧。」

  兵部尚書秦莽見狀，當下冷哼一聲，又哪裡見得自家好女婿被人如此抹黑，昂首道：「葉晨就任東宮右衛率府長率一職，已然將原本散亂的東宮右衛率府管理得井井有條，人人敬仰，能力可謂有目共睹，豈能是一個貪圖享樂的小人？」

  「其二，如今葉長率出發涼州城不過也就三五日的光景，賊人既然可以掠奪朝廷的萬兩官銀，自然是陰謀卑鄙，難以應付，葉長率便是再厲害，那也不能輕易看破這些賊人的破綻。」

  他微微一頓，又道：「時辰尚早，諸位又何必如此著急上火，甚至憑空捏造，污人清白，待到葉長率歸來，查明了此事，諸位可是尷尬？」

  「秦尚書護胥心切，我等可以理解，不過我等也只是秉公直言，而非你口中的憑空捏造，誠然，葉晨此人在東宮右衛率府的表現是還算不錯，然而那可是東宮右衛率府，深居皇宮，太子親信，這些人本就是軍中好手，沒有弱旅。」

  張福毫不客氣道：「如今葉晨雖然做了些事情，但是他們之所以會漸漸好起來，那是感激皇恩，收了一些倦懶的性子，這與葉晨又有何關係？其二，便是他真的帶兵有功，那也說不了什麼。」

  「帶兵與查案是兩回事，葉晨便當真善於用兵，那也未必可以調查清楚此間的事情，三五日光景探破此案確實不容易，卻也能有些線索是吧？」

  他大手一揮，聲音冰冷：「此子卻是連一句話都沒有捎回來，可見這麼長的時間過去，此子依舊毫無線索，白白浪費了陛下的信任，簡直叫人不快，這些都是事實，莫非秦尚書還想詭辯不成？」

  「當真可笑，你口口聲聲說葉長率沒有帶回一條消息，你又有何實據，你又如何知曉，葉長率不是正查到了關鍵時刻，無暇上報？」

  秦莽眉頭微動，冷哼了一聲。

  張福冷笑道：「調查涼州城失竊的萬兩官銀，本就是陛下親自下的旨意，既然派出了葉晨前去，那便理所應當辦好，否則他有何用？如今卻是找不到任何一個線索，實在可笑！」

  「你……」

  秦莽眉頭緊鎖，氣不打一處來，還想辯解。

  「夠了！」

  突然，皇帝揉了揉太陽穴，聲音隨之響了起來。

  他聲音尤其沉悶：「三五日光景沒有將此事探得水落石出，的確有些問題，然而秦尚書所言也是有些道理，你如何知曉他是貪圖享樂，不是快速查案？」

  張福面色一僵，說不出話來。

  他為官多年，豈能聽不出來皇帝陛下這番言語的關照之意，此刻心情沉入了谷底。

  「陛下，陛下！」

  就在這時，一名內侍忽然沖入了大明宮，朝著還坐在上首的皇帝躬身行禮，動作尤為匆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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