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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成親三年,她仍是完璧

2024-09-13 08:56:08 作者: 楚夭
  青花發覺時,沈月蓉癱軟在地,雙目失神,跟丟了魂一般。

  她倉忙將沈月蓉扶了起來,心疼極了,「小姐,你怎地孤身出門來,您這腿眼見著好些,不可這般糟踐的。」

  沈月蓉整日裡都在咂摸老夫人與傅恆鈺的那些話,她入主將軍府次日,傅恆鈺去往江南,而老夫人則把將軍府的事務交於她手。

  雖說她殫心竭慮,事事親為,但將軍府庫銀卻始終在老夫人手中握著。

  由此可見,老夫人久居佛堂,卻並非清心寡欲之人。

  思前想後,母親的形象在沈月蓉心中好比蛇蠍,可她是兒媳,公然去指責母親倒是不能夠。

  天將晚,黑雲籠罩在將軍府,好像有一場暴雨即將襲來。

  沈月蓉方回籠思緒,「青花,帶我去找恆鈺。」

  明日父親忌辰,她得回門一遭。

  原先傅恆鈺在江南,年年都是她獨自前往,正逢他在,哪有不去祭拜的道理?

  經過白日裡那番蹉跎,她是全然動彈不得。

  況且,她欲尋傅恆鈺問清楚,母親究竟什麼意思,難道她巴心巴肝打理將軍府這麼多年,她老人家就一點也不念好?

  傅恆鈺說他寫摺子,那定是在青雲台的書房。

  「小姐,您有沒有覺著,今兒鹿林軒安靜極了,那狐狸精,莫非死了吧?」

  青花推著她的輪椅穿行石板路,椅子下嵌著的滾輪,嘎吱嘎吱作響。

  沈月蓉不禁失笑,「人參當歸養著,死人也得養得精氣十足,舟車勞頓,千里回京,累了也在情理之中。」

  話音方落,沈月蓉就見一抹淺粉的身影坐在青雲台前院的鞦韆上。

  婢女在後面推,鞦韆高高盪起,她衣袖隨風,若傍晚中蹁躚的蝴蝶。

  沈月蓉瞳孔緊縮,青花亦是大驚失色,「小姐,她那麼大的肚子,跑來青雲台也就罷了,怎麼還玩這些?」

  孕肚如羅,也不說她一點不將惜,鞦韆兩側還候著兩三人呢,時時護著她,怕她生出意外。

  這是沈月蓉頭一次正面迎上杜菀,她身側的女婢在耳邊說了些什麼,鞦韆停下,杜菀脆生生的笑聲也戛然而止。

  杜菀看著沈月蓉,從頭到腳的打量,那雙如迷途羔羊的雙眸,盈盈清透,仿佛要把沈月蓉看出一朵花來。

  沈月蓉也在看她,此女比昨日匆匆一瞥更加貌美,膚白細膩,面若桃腮。

  江南瘦馬是什麼?

  那是自幼培養琴棋書畫,禮儀體態,只為了給男子解悶,終其一生只為爬上權貴的床!

  沈月蓉收回視線,眼底滑過幾分輕蔑,「青花,去書房。」

  她不屑於杜若這般的投機取巧,說白了,就是不要臉!

  沈月蓉只當惘若未見,誰知,粉衣女子托著後腰,施施然走來,橫亘在碎石小道中間。

  「你幹什麼?滾開!」青花推著輪椅不得不停下,當即橫眉倒豎,憤然地呵斥。

  杜菀非但不閃開,反而步步緊逼近前,光潔的下巴揚起,趾高氣昂的睨著沈月蓉,「姐姐不是腿腳不方便麼?瞎跑什麼?」

  她說罷,探出手去,婢女恭順地攙扶,這架勢,比起老夫人不遑多讓。


  乍一看還以為她才是將軍府的女主人。

  「你……」

  青花氣結,沈月蓉卻壓住了躁怒的青花,淡然的注視著杜菀,四兩撥千斤般淡然道,「我來找自家夫君,與你有何干係?再者,我不記得什麼時候認了瘦馬做妹妹,受不起。」

  杜菀臉色煞白,無疑是被沈月蓉踩到了痛腳。

  她提起一口氣在喉頭,嗤之以鼻,「正巧,我也不想有個殘廢當姐姐。」

  往沈月蓉傷口上撒鹽的,她不是頭一個。

  沈月蓉面色如常,「這將軍府還由不得你想不想。」

  說罷,不等杜菀發火,她斜斜地掃過婢女,「把她帶走,別擋道,這個家,誰說了算?」

  女婢一個賽一個的當縮頭烏龜,恨不得將腦袋埋進肚子裡。

  一邊是夫人,一邊是身懷六甲的新歡,她們誰也不敢得罪。

  眼瞧著這些婢女紋絲不動,沈月蓉這才動了肝火,是誰撐起家業,給他們發放薪俸,這是要反了天?

  杜菀冷哼,「你這是要找鈺哥哥吧,他不在府中。」

  言罷,她撫著自己高聳的肚子,眼底浸出陰毒的戾氣,「就算鈺哥哥在府中,他也不想見你。」

  杜菀頓了頓,瞥著她雙腿嗤笑,「鈺哥哥說,你這雙腿潰爛生瘡,時常散發陣陣惡臭,他看著就倒胃口,成親多年,夫人仍是完璧之身,真不知是為何?「

  咚的一下。


  像是鐵錘撞碎了沈月蓉的心。

  看著倒胃口,不願碰她一下。

  這是傅恆鈺講的?

  轟隆隆的悶雷滾過頭頂,沈家的墓園裡,女子坐在墓碑前失魂落魄。

  昨日傅恆鈺著實不在府中,可杜菀的那席話,卻迂迴在她耳邊散不去,每想起一次,就如一把鈍刀子,一點點割她的肉。

  她迷茫的眼中黯然無光……

  到底該信傅恆鈺,還是信她旁人,或者遵從自己內心的懷疑。

  莫不是她情根深種,三年的付出等待,到頭來只是一個笑話嗎?

  香灰隨風起,卻在半空被雨點子砸回泥地。

  簌簌落下的雨滴,澆滅了香尖上的腥紅,潤濕了她的發。

  青花慌裡慌張回馬車上取擋雨之物,沈月蓉呆坐在輪椅上如泥塑般,任由暴雨欺凌。

  「你還要騙自己到什麼時候?」淳厚的聲線在身後響起,一把漆黑的桐油傘擋在她上方,握著傘柄的手,骨骼清晰,指骨修長。

  沈月蓉恍惚抬起頭對上男人的容顏,腦子裡的印象都是他少年時的模樣。

  三年未見,他還是那樣的神采內蘊,風神高邁,要命的是周身的氣勢,隨著年齡增長有增無減。

  看著遲慕那自高位者與生俱來的自信和氣度,沈月蓉只覺得縱然恆鈺的容顏多麼俊美只能成為陪襯。

  更何況,遲慕的容貌放眼全城都無可比擬,時日譽做「玉王」。

  他如今已是攝政王,更多了一些人生閱歷增加之後沉穩內斂的氣韻,淵如海,峙如山,當真是氣派。

  「臣婦參見王爺。」想起身參拜,沈月蓉卻發掘自己渾身上下使不出半點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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