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讓她多吃點苦頭

  府中的下人們都立於一旁，沒人敢多說半句。

  半晌，傅恆月心中更湧起一抹怒火。

  「我今日就不信，沒人能夠把你帶下去了。」

  她坐直了身子，說著便要伸手去抓周嬤嬤，周嬤嬤卻從袖子裡拿出去了木板，對著她的掌心就是幾下。

  一會兒的功夫，她的一雙手就變得腫脹難看。

  「你……」

  「你這個賤人，我要殺了你！」

  看著自己腫脹的雙手，感受著撕心裂肺的痛感，傅恆月聲嘶力竭要去打周嬤嬤。

  可周嬤嬤卻退到了床邊，一臉正經。

  「若是姑娘再磨嘰下去，怕是後面的時間不足，到時完成不了老奴為您安排的日常，打的就不上手掌這麼簡單了。」

  她手中的木板看似偏薄，並未有什麼殺傷力，實則需要巧勁，痛得人齜牙咧嘴。

  傅恆月看著手中那一條紅痕，哭哭啼啼的大聲喊著，「我要將此事告訴給母親，我要讓母親為我做主。」

  周嬤嬤立眸，吩咐旁邊的丫鬟，「還不趕緊為你家小姐梳洗。」

  院中的人不敢反抗周嬤嬤，便只能伸手將人從床上拽了下來。

  洗漱的用品皆以擺放整齊，周嬤嬤審閱無誤，便站在一旁看著他們為傅恆月洗漱。

  「等等。」

  周嬤嬤皺了皺眉，「怎麼能用這麼涼的水給主子洗臉？」

  她摸了摸那水溫，又吩咐著人去換水。

  傅恆月年紀較小，倒頗有幾分貪涼，洗漱用水皆是涼水，從不曾用溫水。

  「這是我自己的習慣！」

  「那從今日起，便改掉它！」

  周嬤嬤看了看她，之後又視察起其他的東西，確認無誤之後，才在站在一旁。

  傅恆月心中雖委屈，目光看見她手上的木板時，不敢言語半分，只能抽抽鼻子。

  等到在周嬤嬤的目光之下梳洗完，傅恆月終於開始挑選飾品。

  「等等。」

  周嬤嬤見她開始挑選飾品，選的物件也就是按喜好而分，連忙開口阻止。

  「姑娘已經不再是小孩子，選東西不能任由自己的喜愛，反而不該讓手底下的人知道自己喜歡什麼，防止將來被人拿捏。」

  她從那些釵環當中選了幾個得體的，又有些厭惡的將傅恆月喜歡的東西扔在了一旁。

  「姑娘如今也已快及笄，所用的物件並不能那般幼稚，若有空，還是重新置辦些衣物才是。」

  「這些都是前些時候我母親新買給我的物件，我還沒有捨得用！」

  老夫人買東西從來皆是因她喜好，頗得她喜愛。

  「正是因為喜歡，所以更要避而不談。」

  周嬤嬤看了看她手底下的人為他選的幾件衣裳，又開口說道，「這幾件衣衫的形狀也有些小家子氣，顯得人都有些稚嫩，尤其是這粉色連襟，大戶人家的女子，哪有這樣上不得台面的？」

  傅恆月還想反駁，卻被周嬤嬤一個眼神嚇了回去。

  不過是個洗漱的流程，再加上裝扮，就浪費了將近兩三個時辰。

  傅恆月最後被折騰的那雙眼睛都睜不開了。

  每每疲憊想要昏睡過去時，周嬤嬤便用手中的木板抵著她的腰，痛感讓她瞬間清醒。

  直至天已大亮，周嬤嬤才略帶著幾分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才是大家族的小姐該有的樣子。」

  傅恆月看著臉上與自己不匹配的妝容，顯得有幾分老氣的釵環，還有那一身墨藍色衣裙。

  這與她如今的年紀十分不配。

  「這都是些什麼東西啊？」

  她原本想破口大罵，但也想早些結束，只能讓語氣軟了下來。

  「周嬤嬤，如今結束了，可以放我回去睡覺了吧。」

  她心中做著美夢，卻只聽周嬤嬤冷漠地開口，「如今打扮完整，時辰也差不多了，小姐該去向老夫人請安了。」

  傅恆月怒從心中起。

  「我不是同你說了，我母親從未要求我晨昏定省，所以我不必去嗎？」

  周嬤嬤一臉冷笑。

  「從前您可以不去，現在不能！三小姐，您是想自己乖乖的去，還是讓老奴用這手頭的板子送您去。」

  又是那板子，傅恆月翻了個白眼，心中滿是不悅，卻壓抑著情緒。

  去就去！

  她已經做好了打算，一會兒到了老夫人面前。她就狠狠哭上一場，讓周嬤嬤徹底打道回府。

  「我去就是了。」

  沈月蓉被周嬤嬤強制壓到了老夫人面前。

  老夫人從未見過自家女兒如此打扮，一雙眼睛裡寫滿了驚艷。

  「月兒，母親從前並未見你如此打扮，如今一見，倒著實瞧著有幾分好看。」

  「母親。」

  傅恆月根本不在意這些，她跪倒在地，一雙玲瓏眼睛裡含著淚珠，那雙纖細的手也搭在了老夫人的膝間。

  「母親，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求求您替我跟周嬤嬤求求情，我以後再也不會去做那些荒唐事，求他莫要再打我了。」

  她一邊哭著，一邊將手上還不曾消散的紅痕露了出來。

  老夫人瞧見，便是一臉的擔心，伸出手小心翼翼的觸碰到紅痕，那眸中滿是心疼。

  「你先起來。」

  老夫人小心翼翼地將自家女兒扶了起來，又仔細地看了看她的傷口，果真觸目驚心。

  這是自己的心肝，老夫人哪裡捨得打罵？

  「周嬤嬤，我請你來規範我家姑娘的行跡，不是讓你動手打她的，你若是打壞了她，那我豈不是得不償失。」

  周嬤嬤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老夫人，老奴早就說過教授規矩難免會有些磕碰，若是您心疼，一開始便不該交付於老奴。」

  「可你也不能直接動手打她吧，她如此細皮嫩肉，若是打壞了又該如何？」

  她慌亂著安撫著她的情緒，又朝著人喊，「去給我把夫人叫來。」

  ……

  清晨空氣極好，沈月蓉讓金花采了些露水泡茶，她一人坐在院中，將面前有些凌亂的花枝打理一番。

  才修剪了一些，外面就有人來找。

  「夫人，老夫人請您過去一趟。」

  沈月蓉點了點頭，又吩咐著站在一旁的梅花。

  「你同她說，我剛起身，更衣過後就去見母親。」

  「是。」

  梅花出去回話，而她都是一臉淡定的將面前的花朵收拾了乾淨，才放下手中的剪刀。

  「青花在忙，今日你幫我添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