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縣長我多問一句您別多心

  從交通局離開的周浩然開著車載著李文廣回到了縣委嗎，然後讓李文廣一會去接一下李賀回金星鄉，他就不回去了，他明天一早要陪縣長謝遠航去一趟省里。

  第二天一早，周浩然趕去了縣政府食堂，陪著侯遠一起吃的早餐，吃完早餐跟著侯遠一起回了辦公室。

  之後，侯遠又喊於強跟謝遠航說一聲，告訴他自己找他有點事情商量，讓他直接來自己的辦公室就行。

  等謝遠航到了侯遠的辦公室後，三人圍繞項目的事情談了兩個多小時周浩然才陪著謝遠航向省里出發。

  在車上，謝遠航給周浩然詳細介紹了事情的進展情況和這個中間人的情況，興致勃勃地展示了這個項目給錦城帶來的巨大經濟效益和社會效益。

  周浩然感到縣長對這個項目充滿了激情。於是開口問道：「您怎麼認識的這位馬先生？」

  「在前陣子省政府的召開的一次經濟會上認識的，他當時也是參會嘉賓，而且我從其他縣市區的領導口中聽到了他介紹了一個項目，現在那個項目都已經開工了。」謝遠航給周浩然解釋了一句。

  周浩然點了點頭開口道「這麼說的話，這個馬先生還有點可信度。」

  謝遠航點了點頭開口道「恩，我也不是什麼都不懂，我也怕被騙，我也找人打聽過了，這個人個子不高，但是很有能量，聽說跟國家各個大部委都有關係，能量應該是挺大的。」

  兩人交談間，車窗外的風景逐漸變得繁華，城市的輪廓在晨光中漸漸清晰。謝遠航的言語中透露出對這次省城之行的期待與信心，周浩然則默默地將這些信息記在心裡，暗自評估著這位馬先生的分量。

  周浩然不關心縣長說的這個人到底多有能量，只關心到底能不能成功搞來項目，成功帶動縣區經濟發展，沉思了片刻開口問道「如果項目談成了，那咱是不是得給他一些費用？」

  謝遠航點了點頭道「當然了，人家就是專業做這個，哪裡有把項目白給人的道理，一會我們去和他談，一旦項目落地了，那咱就得支付報酬了。」

  周浩然想了想說：「縣長，我多問一句，您別多心啊。」

  謝遠航雖然比周浩然大個十多歲，但是在有些方面他還真不一定有周浩然知道的多，畢竟之前周浩然服務過縣長挺長時間，耳濡目染之下，知道的事情肯定多一些，而謝遠航這個空降的縣長，好多事情都沒接觸過，所以他也知道侯遠讓周浩然陪自己來的目的，就是怕自己被騙，幫自己把關的。

  謝遠航笑著拍了拍周浩然的肩膀說「浩然，你有什麼問題儘管問，我們都是為了工作，不存在什麼多心不多心的。」

  周浩然說「如果項目談成了，咱們這筆酬金怎麼入帳？以什麼名義下帳？這可是典型的法人行賄啊。我說這話沒別的意思，就是咱們要事先想到怎麼規避這種風險。」

  「這筆錢入帳的名義是現成的，就是招商引資費用。侯書記的擔心跟你一樣，就是法人行賄這個事。我當場就跟侯書記表態了，如果一旦東窗事發，我願意承擔一切責任，畢竟我是政府法人。只要這筆錢不裝進我個人的腰包，只要對錦城縣經濟發展有利，冒點風險還是值得的，再說了，上級下達的這些任務指標，哪個是輕輕鬆鬆完成的？哪個不需要冒點風險？大不了就是丟了烏紗帽，只要不進監獄就行，錦城百姓不罵我就行。」謝遠航說得有些悲壯。

  省市每年都會給縣區下達各種指標任務，什麼固投啊，什麼一般公共預算啊，什麼規上企業增加值啊，而且這些指標任務可以說是逐年增加，一個縣區的土地、資源就那麼些，飽和了就沒辦法了，所以每年的各種指標考核任務都是一大難題。

  所以，毫不誇張地說一句，只要不是違法犯罪的事情，打一些「擦邊球」，或者在跑項目的過程中搞點「小手段」都是不可避免的。

  如果這個項目談成，肯定要給這個介紹人馬先生一大筆好處費，這事雖然在有些時候看似正常，但難免不合規，所以作為政府法人的謝遠航也是冒著巨大的風險的。

  此時，周浩然從內心來講，不希望這個項目談成，如果為了一個項目，斷送一位官員的政治前程，甚至還有可能牽出七七八八的事情，得不償失。

  周浩然雖然心裡這樣想著，但是他並沒有說出來，因為看得出，謝遠航對這個項目充滿了期盼。

  司機的車子開得很穩，周浩然一路跟謝遠航聊著天就到了省里。

  司機將車開到省城的一個五星級酒店的時候，在酒店的大廳里早就有兩個人在等著了，等著的人是那個馬先生和對方老總的助理，快到的時候，謝遠航提前打過電話了。

  「我受馬先生委託，特地在這裡恭候謝縣長，馬先生和戴總已經在樓上等您了。」馬先生的助理和謝遠航和周浩然握了握手，然後開口道。

  他也看到了身後的周浩然，不過看著落後半步，拎著公文包的周浩然他以為是謝遠航的秘書，也就沒太在意。

  很快，四人來到酒店樓上，走出電梯，周浩然注意到，在一個包廂的門口，居然有兩個保鏢站立在門口。

  周浩然看到報表的那一刻，心裡有了一些想法，也對即將到來的洽談多了一些興趣。

  這是一個大包間，裝修講究豪華，單這個包間費就應該價格不菲。無疑，今天這裡所有的花銷，都會由錦城縣政府買單。

  只見屋內兩人正在談笑著，一名身著黑絲製服的酒店服務員正在給馬先生二人展示著茶藝，從透明茶壺的顏色中可以看出喝的應該是普洱，不過其他的周浩然就分辨不出來了。

  見到自己的助理帶著人進來了，馬先生才站起身來。

  謝遠航先是上前跟馬先生握了握手，然後才將身後的周浩然介紹給了馬先生。

  這個時候，馬先生的助理才知道，原來周浩然居然不是謝遠航的秘書，而是一個鄉鎮的黨委書記。

  在他的印象中，一直以為周浩然這麼年輕的是縣長秘書很正常，是鄉鎮的主官就多多少少有點......

  正如謝遠航所說，這位馬先生個子不高，也就是到周浩然下巴，留著小寸頭，年齡看起來差不多有四十五六歲。

  輪到小個子馬先生給雙方做介紹，他指著坐在沙發正中間的一位身著白衣白褲的四十五六歲的男子說道：「這位是富力新能源公司的董事長戴總，戴總，這位就是錦城縣的謝遠航縣長，他旁邊的那位是鄉里的黨委書記。」

  謝遠航走過去，向戴總伸出了手。哪知，這位戴總只欠了欠起身子，手輕輕挨了一下謝遠航，就縮了回去。

  看他這對謝遠航傲慢的態度，周浩然沒有自找沒趣地上前握手，只是簡單地點頭示意了一下。

  而邊上的戴總居然看都沒看周浩然。

  馬先生見氣氛有些尷尬，於是為了緩解一下，開口說道「既然謝縣長和周書記到了，那咱們就邊吃邊聊吧。」

  戴總點點頭，然後從沙發上站起身來，去了衛生間。

  周浩然暗自打量了一下屋內的其他人，大概都是戴總帶來的人，不太說話，只是在旁邊站著，伺候著戴總。他心裡說：這個戴總夠講究的，出門帶著好幾個隨從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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