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先生會怎麼做那?

2024-09-13 18:43:21 作者: 天生我行
  戴羅月和楊書林分批次出了秦王府。

  為了防止被氏族的眼線發現,他們特意換了一身災民的衣物,不得不說今日賑濟災民倒是無意之間為其做了遮掩。

  他們分為兩波人。

  一波偽裝成商人散開在燕州城內採購配製火藥需要的硫磺和木炭,同時還賣了其他的藥材。

  這樣做也是為了混淆氏族的耳目,畢竟難保氏族之中不會有人知道黑火藥的配方,從而推算出任天行想要做什麼。

  另外一波騎著快馬直接出了燕州城,在楊書林的帶領下朝著硝石礦的方向快速進發!

  任天行有預感,這可能就是和楊家爭鬥之中最為重要的一步。

  這步走好,攻守之勢立馬轉變!

  這步如果失敗,那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只是在為楊家做嫁衣!

  古時候交通極其不方便,二十里的路,眾人騎著快馬愣是跑了半個多時辰。

  這也就是為什麼白龍江有水,而百姓不直接取用的原因。

  馬都跑了半個多時辰,更別說人挑著水要走多久了,古時候勞動力轉換率很低,往往一個人連田裡的農活都忙不完。

  更別說非這麼多時間去挑水了。

  不得不說,這座硝石礦的地理位置十分優越,就在廢棄的河道旁邊。

  這讓任天行發現了,高低得在這裡建立一個武器工坊不可!

  一刻鐘後,眾人到達了目的地,紛紛下了馬將馬繩系在野樹幹上,要知道在古代馬可是價值連城的玩意。

  秦王府能有這幾匹,還是因為沒有足夠的現銀,才送過來的。

  楊書林打量了一下四周開口說道:「我說得廢棄河壩距離此處只有二里地,我們可以在這裡建立營地。」

  接下來就按早就計劃好的計策。

  一撥人前去開採硝石礦,另外一撥人負責清理河渠。

  這個河道還是早些年大棠有錢的時候修建的水利,其目的是將白龍江的水引到燕河去。

  只可惜渠道都修好了,就差炸開堤壩放水了,結果負責修建水利的官員因為腐敗進去了,這個項目自然就不了了之。

  也就便宜了任天行。

  楊書林也沒打算隱瞞火藥的製造過程,畢竟自己選擇加入秦王府,那麼這個工藝自然就是自己的投名狀。

  大棠王朝對於火藥的利用其實還停留在很淺面的位置。

  只知道它擁有很強的爆發威力,但並沒有對其進行更深程度的開發,這可能和財政不富裕有關係。

  恍惚間,他突然想到了任天行對自己說的將硫磺提高到七成。

  要不,試試?

  可很快,他就苦笑著搖了搖頭,這一硫二硝三木炭可是前人用無數鮮血使出來的數據,斷然是不可能有錯的。

  秦王此舉恐怕也是在敲打我,或許秦王知道火藥的配方,又或許不知。

  隨著日落西山,第一批火藥已經被成功趕製了出來。


  戴羅月率人將火藥安置在了事先決定好的爆破位置,伴隨著火藥點燃。

  「轟!」

  沉悶的爆炸聲響起,無數的碎石被濺起。

  很可惜,只是一些碎石被炸飛了,河壩的主體還是沒有受到任何損傷。

  見狀眾人也不氣餒,畢竟這只是第一次爆破,留給他們還有兩天時間,足夠能將河壩口炸開了!

  嚴格來說這是秦王殿下給自己的第一任務,戴羅月說什麼也要將其拿下。

  連休息都沒休息,立馬帶人開始清理炸下來的碎石。

  夜晚。

  楊書林還在趕製火藥,戴羅月舉著一隻剛剛烤好的干餅走了過來。

  「這是災年,也沒見到什麼野兔子啥的,只能委屈先生吃一下這個了。」

  「不委屈,災年能吃上這個楊某已經很滿足了。」

  楊書林完全沒有一絲讀書人的架子,將烤乾餅接了過來,放在嘴中啃了起來。

  別說,這烤過的干餅還別有一番風味。

  「先生,在下有個問題想問一下先生。」戴羅月突然說道。

  「什麼問題?」楊書林抬頭問道。


  「若是在戰場之上,有兩個敵人要殺死你,一個身穿甲冑需要兩箭射死,一個無甲冑需要一箭。」

  「先生手裡有還剩下倆支箭,先生你會怎麼辦?」戴羅月沉聲說了出來。

  轉頭卻發現楊書林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戴統領,這話是你自己想問啊,還是秦王想問啊?」

  額......

  戴羅月不動聲色的撓了撓額頭,不是自己的演技有這麼差勁嗎?

  見到戴羅月的表情,楊書林心中就有了答案。

  「這個問題,秦王殿下問過統領嗎?」

  「這個.....」

  戴羅月撓了撓頭,在任天行吩咐自己的時候就順便問了自己的答案。

  他的答案是:「殿下莫不是小看了屬下,用箭射他們算什麼好漢,我直接上去和他們肉搏!包贏的!」

  這話頓時讓任天行捂住了腦殼,或許,就不應該問他的。

  戴羅月這個舉動好像說了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說,楊書林知趣沒有繼續問而是開始了思考。

  這個問題看似很好回答,可是則不然。

  一千人個人恐怕有一千種不同的回答,因為這個問題中的主角是他們自己。

  如果換做戴羅月這種武夫,可能回答直接肉搏一類的答案,可換做是自己這種書生,那手中的唯一活命底盤就是這兩支箭了。


  或許這個問題沒這麼簡單,秦王殿下是想通過他,知道在下的人品嗎?

  楊書林沉思數秒,接著轉頭看向戴羅月說道:

  「如果是我的話,會先射身穿甲冑者一箭,然後威逼二人死斗,告訴他們誰贏了誰就可以活下來。」

  「然後那?」

  講實話,戴羅月撓了撓頭,這個回答他感覺很一般,不如自己的肉搏。

  讓一個受傷的人和一個沒有受傷的人生死斗,感覺上來說就是一件很不公平的事情。

  「等到二人結束後,直接一箭將他射死,他都有殺我之心,我豈可放過他?」

  「啊?」

  戴羅月頓時嘴角略微有些抽搐,卻聽見楊書林繼續道。

  」再者箭矢通常都是可以重複使用的,我可以在他們生死斗前,讓甲冑著將身上箭矢拔出丟給我。」

  「這樣的話,哪怕二人故意死斗,我也不懼他們。」

  啊?

  楊書林的話瞬間就給戴羅月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他隱隱約約好像觸摸到了什麼禁忌之物,讓他只感覺心頭一顫。

  不行不行,得離他遠一點。

  回去就得告訴殿下,這樣的人秦王府不能留啊,心太髒了啊!


  深夜,戴羅月一行人只留下的零星幾個守夜的,因為一天的高強度體力活讓他們感到身心俱疲,此時都睡得很沉。

  暗處,一小伙土匪模樣的傢伙在悄悄靠近。

  「大哥,他們在哪裡,好像睡著了,我們要不要動手殺了他們!」一位小弟邀功似的說道。

  卻不料,下一秒頭上就挨了一巴掌,領頭的土匪惡狠狠的說道:「動你媽個頭,整天就知道動手,動手!」

  「老老實實看著就好!」

  「可,可是三當家說讓我們殺了他們啊。」

  小弟有些不服氣的說,卻不料頭上又挨一下。

  「三當家說什麼就什麼?那大當家還說了多少次了,我們虎頭山不是他楊家養的狗,沒必要這麼聽話,你咋沒記住?」

  「是。」

  小弟捂著腦殼,露出一副痛苦的表情。

  領頭的土匪盯了一會,突然間就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他轉頭看向周圍小弟。

  「你們有沒有聞到一股燒焦的味道?」

  「好像是有點,好像仔細聞聞還有一絲烤乾餅子的味道嘞!」其中一位小弟用力的嗅了嗅說道。

  「蠢貨,你除了吃還會什麼!」領頭的土匪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眼見指望不上他們了,領頭的土匪只好自己沉思,這味道聞著怎麼這麼熟悉那。

  「對了,頭兒,你沒來之前,這兒不知道咋了,轟轟轟的響了好幾聲,和打雷似的,這天都乾旱多久了還真下雨啊?」

  小弟無意間的一句話,瞬間讓領頭土匪殼像炸開似的。

  「你剛剛說什麼?」

  「這天都乾旱多久了還真下雨啊?」

  「不是這句,前一句!」

  「轟轟轟的響了好幾聲,和打雷似的?」

  「對,就是這個,錯不了!」

  領頭土匪神情猛然激動起來,戴羅月他們從出城開始自己就派人跟著了,很確定他們是沒有攜帶火藥出來的。

  那答案只剩下一個了,他們在製造火藥,而且這裡極有可能存在火藥製作原料!

  正巧不巧,他們虎頭山二當家也會製造火藥,可他們很缺少原料!

  如果這是真的,領頭土匪完全沒辦法想像!

  「你們幾個盯死他們,我....我回山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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