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什麼叫僅此而已

2024-09-19 22:30:12 作者: 不清風
  「殺人放火的事情,我厲鋮野可以不做,但制裁一個普通公司,費不了什麼力氣。」

  穆鳶僵在原地,靜默好一會,她再次認清現實。

  她抿了抿唇,走到厲鋮野面前,說:「你要我怎樣,直說就是,沒必要牽連其他人。而且我們的關係,沒必要弄這些戲碼吧?」

  「我們的關係?」厲鋮野冷笑一聲,「意思是老子沒資格管你。」

  穆鳶沒說話,但幾乎是默認的意思。

  「那你要不要試試?我到底能不能管你?有沒有資格管你?」

  男人的神色並無很大變化,可其中迸射出來寒意,讓人無法忽視。

  「我跟你回去,你別傷害我朋友,這樣可以嗎?」她放低語氣說。

  男人緩緩升起車窗,嘴角冷邪一笑,黑眸宛若深淵般凝望著她。

  車窗完全合上的前一秒,她聽到他的聲音:「半個小時,自己滾回酒店。」

  車窗完全合上,穆鳶腦海中,依舊浮現著男人深沉又陰暗的目光。

  車子啟動,颳起一陣涼風,吹亂她的裙擺。

  男人驅車離開。

  攬勝駛出停車場後,兩輛黑車緊跟其後,一輛是趙昆開的奧迪,一輛是齊琰的黑色越野。

  三輛車消失在夜色中。

  「鳶鳶,你怎麼了?」

  饒夢涵走路過來,中間又和卓星禮拉扯了下,到的時候,黑色攬勝剛好離開,只剩穆鳶一個人麻木地站在原地。

  微黃的路燈灑在她的髮絲上。

  晚風落寞,她也落寞。

  聽到饒夢涵的聲音,穆鳶趕緊回神,露出一抹淺笑:「你們怎麼又回來了?」

  「你們說什麼了?」饒夢涵溫柔拉住她手臂,「你的臉色看上去不太好。」

  「放心,我沒事。」

  「你總這樣說,有事也說沒事。」饒夢涵滿眼擔心。

  一旁的卓星禮看著饒夢涵『柔情蜜意』,關心其他人的模樣。

  眼神有些幽怨,委屈的嘴角彎地更厲害了。

  穆鳶餘光瞅見卓星禮那表情,笑了笑:「我真的沒事,你男朋友專門來接你,趕緊跟他回去吧,我打的車馬上來了。」

  饒夢涵知道她不想說,但始終放心不下,便囑咐了幾句,才同意先行離開。

  好在厲鋮野已經走了,剛剛從遠處看過來,兩人似乎也沒起什麼衝突。

  「你有事記得跟我說!」

  穆鳶珍重點頭,表示一定會。

  饒夢涵這才放心離開。


  離開時,卓星禮下彎的嘴角,終於緩緩上揚了些弧度。

  穆鳶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

  心中感慨。

  要是饒夢涵這麼好的人,因為自己受到牽連,她會難過一輩子的。

  她低下頭,看著腳下的塵埃,忽然明白,自己和厲鋮野之間,不可能有平等的關係。

  即使沖喜協議,是彼此的協議。

  即使這份婚姻,是厲家主動上門提的親。

  她也沒有辦法追求任何平等。

  平等是虛無的,權勢才是真實的。

  她用手機打了車,再次回到那個酒店,那個被厲鋮野戲耍的地方。

  ……

  酒店房間。

  穆鳶在脫下高跟鞋,她腳上原本有灰塵,不過去商場吃飯的時候,饒夢涵陪她去洗掉了。

  夢涵是陪自己撣掉灰塵的人。

  自己當然不能讓她的人生,粘上任何不該有的塵土。


  厲鋮野敢那麼說,就肯定能做到。

  或許她只有低眉順眼,不做任何反抗,他說什麼就是什麼,才能讓他滿意。

  兩年之期才能平穩度過。

  她換下鞋子,撐著牆壁在玄關櫃站了一會,無力嘆息一聲,光著腳走進了浴室。

  她剛洗完澡出來,房間門被打開,厲鋮野走了進來。

  男人還是那身暗紅色襯衣,黑金色紐扣典雅矜貴,卻也壓不住男人身上那股子冷厲野痞的氣息。

  禁慾二字與他毫無關係。

  冷峻鋒利的面孔之下,只有荷爾蒙在暗中肆虐。

  穆鳶頭髮濕漉漉的,發尖水珠滴落。

  她正拿著毛巾慢慢擦著,看見男人進來,動作戛然而止。

  身上裹著浴巾,浴巾不長不短。

  上面遮住胸前,下面堪堪遮住大腿根,露出來的白腿纖細而修長。

  「回來了。」她說。

  厲鋮野漠然的目光上下打量:「之前裝矜持,現在倒開放。」

  「……」穆鳶強顏歡笑,抿了抿唇,沒有接話。


  看吧。

  做什麼都會被諷刺。

  「你要洗嗎?」她又說。

  這次換厲鋮野不說話了。

  「我去吹頭髮。」穆鳶默默收回目光,轉身走進浴室。

  「你沒什麼要說的?」男人看著她纖瘦的背影,冷聲問。

  穆鳶轉身,看著她:「酒吧的事?」

  厲鋮野:「不然呢?」

  夜色蕭然,穆鳶拿著毛巾的指尖緊了緊,沉默須臾,她輕聲說:「我以後不會再去。」

  「喜歡溫柔的?」男人眼神凜冽了幾分。

  「沒有。」她說。

  「所以季閔和宋昭川,是你的理想型?」

  穆鳶微微蹙眉,怎又扯到別人?

  她跟季閔最近沒再聯繫過,更沒有見過。

  與宋昭川更是不熟。

  「不是。我沒有什麼理想型。」穆鳶很認真地解釋說,「夢涵今天幫了我,我想感謝她,所以陪她一起去酒吧玩。不想掃朋友的興,所以隨便選了一個,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

  男人邁步靠近,手撐在牆壁,高大身影瞬間將穆鳶籠罩於暗色之下。

  「好好說說,什麼叫做,僅此而已!」

  厲鋮野眼底暗紅,每一字幾乎是從牙縫裡面蹦出來的。

  聲音威懾十足,宛若戰場上殺氣騰騰的鬼煞。

  「你他媽的在外面點男模,叫僅此而已?!」

  「男模都貼在你身上,叫僅此而已!?」

  「小白臉嘴巴都快親到你耳朵了,你說僅此而已?!」

  「別人都恨不得趕快離場,把你帶到沒人的地方操了,你說僅此而已!?」

  怒意鋪面而來,他聲音越說越大。

  那雙赤紅的眸,似要將她生吞活剝,推進無盡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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