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她也就那張臉不錯
「要送醫院。」厲鋮野打開臥室門，跟門外等待的曲蔓說。
曲蔓驚訝：「這麼嚴重？」
厲鋮野：「嗯。」
……
半個小時後。
醫院。
穆鳶是被厲鋮野不情不願抱上車，一路送到醫院的。
曲蔓跟老太太匯報了情況，老太太連忙讓她跟著去，又打電話找了婦科的主任醫師，囑咐必須要把穆鳶身體治好。
生怕她身體出問題，後面不好懷孕。
主任醫師是專門從家裡趕來的，到醫院給穆鳶檢查之後，表情也有些複雜。
但女醫生也沒敢多說什麼，只瞟了一旁的厲鋮野兩眼。
然後快速給穆鳶安排治療。
這一折騰，折騰到了半夜十一點多。
單人病房，穆鳶躺在病床上，身上換了病號服，手上掛著點滴。
如凝霜似的肌膚看上去格外虛弱。
長發散落肩邊，眉心總微微皺著，屋內微暗的牆燈下，一身的破碎。
曲蔓看著她那毫無血色的臉，眼底很是心疼：「前面問她還說沒事，都這麼嚴重了。你也是的，沒輕沒重。」
厲鋮野冷麵如冰：「少賴我。」
要不是老太太暗中下藥。
事情會這樣？
曲蔓嘆了口氣，將厲鋮野拉到陽台：「鋮野，你能不能跟我交個底，你到底想做什麼？是真的想離婚，還是想要集團的股份？」
厲鋮野：「衝突嗎？」
可以兩者都選的事，為什麼要只選一個？
曲蔓壓低聲音：「按照老太太的性子，還有你父親對銘遠的愧疚心，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絕對不可能。你別這麼任性，行不行？」
厲鋮野面色嚴肅了幾分。
他能猜到這個結果。
老太太和父親這麼偏心厲銘遠，要他這個做弟弟的犧牲這麼多，家產是一點不願意多分他。
那不好意思。
沖喜免談。
生孩子更免談。
老太太說明早給答覆，要是答覆不滿意，他明早立刻離婚。
一刻鐘都不會耽誤！
「曲女士，在你眼裡，我到底是你兒子，還是你捆綁豪門的工具？」
晚風微涼，昏暗之中，厲鋮野看著面前的母親，忽然問道。
曲蔓愣了一下。
厲鋮野繼續道：「沖喜的時候你不反對，生孩子你也不反對。我爭點家產，你說我任性。」
「厲銘遠躺在病床上，你跟前跟後照顧，處處周到。要不你認厲銘遠做親兒子？」
曲蔓臉色難看，眼眶泛紅：「我照顧銘遠也是為了你。」
厲鋮野聲音漠然：「是為我，還是為你自己，你心裡清楚。」
曲蔓看著兒子，心中難過不已，她想為自己辯解幾句。
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辯解這麼多年了，偏見依舊還在，再說也沒什麼意義。
她克制住心中難過，看向屋內病床上的穆鳶，轉了話題：「鳶鳶這孩子，人不錯的，就算你不願意生孩子，也別太為難她。」
厲鋮野沒接話。
過了好一會，他才說：「不單是我想離，穆鳶也想，兩千萬她不要了。」
「她跟你說的？」曲蔓驚訝。
厲鋮野：「嗯。」
「她是糊塗小鬼嗎？兩千萬哪能說不要就不要，在你這吃了這麼多苦，最後就撈到五百萬，怎麼這麼傻。」
厲鋮野：「……」
「你奶奶不會允許你們離的。」
曲蔓沒注意厲鋮野幽黑至極的目光，只看著病床上虛弱的小人。
「你想離也只能協議到期之後。」曲蔓一邊思考一邊說，「我的想法是，到時候你重新找個門當戶對的女兒家。」
「藉助老丈人家的資源，以及厲家的資源，把你現在的投資公司發展好就行。」
「至於集團內部，他們不想讓你碰，不要也罷。」
曲蔓收回視線看向厲鋮野。
聲音溫柔，耐心勸說。
「主要集團內部複雜，我怕你進去之後，因為我的影響，開展業務會很難。與其進去受罪，還不如專心經營你自己的公司，你說呢？」
厲鋮野點了一根煙，看向外面的夜，沉默良久才開口。
但開口也沒有回答曲蔓的問題，只說：「你回去吧，趙昆送你。穆鳶這邊，我找護工照料。」
曲蔓瞧他這樣。
知道自己的勸說不起作用，便沒再說什麼。
只最後囑咐了一句：「你們再過一年八個月就離婚了，就算不喜歡，反正最後都要一別兩寬，平時相處沒必要劍拔弩張的。她畢竟比你小四歲。」
厲鋮野深深抽了口煙。
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家裡老太太也還在等著她帶消息回去，曲蔓沒多留，在病床邊看了穆鳶一會，便讓趙昆送她回老宅了。
病房徹底安靜下來，厲鋮野站在陽台，靜靜看著房間裡的事物。
晚風吹過，煙霧從他唇邊吐出，又隨風消散。
夜色濃郁，男人頎長挺拔的身影與黑夜融合。
他身子往後倚靠，抽菸時下巴弧度微揚，精緻的下頜線在煙霧的襯托下格外好看，眉宇間自帶的威嚴，比夜色還凜冽幾分。
他在想一件事。
穆鳶到底有什麼魅力？
曲女士三番五次說她人不錯。
也就那張臉還不錯，其他哪還有什麼不錯的？
剛這麼想著，病床上的人緩緩睜開了眼睛。
穆鳶意識模糊，喉嚨跟沙漠一樣，渴得厲害。
她不太清楚自己在哪裡，但潛意識覺得身邊沒人。
便自己撐起身子想找水喝，結果沒注意床的寬度，往邊上翻身尋找，身子瞬間落空，整個人連帶著手上的輸液針，直直摔了下去。
厲鋮野瞳仁驟縮：「！！！」
他剛看見她起身，還沒反應過來，她人就這麼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