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慌張

  鳳紅纓怒道，「你出來不會說一聲啊，要是差點打到你了怎麼辦？」

  齊霄冷冷看著她，「你也沒給我機會說啊，不是你一直在轟門嗎？」

  鳳紅纓一噎，有些氣短，還在嘴硬道，「那也是你的錯，你不會往後躲一躲啊。」

  鳳紅纓怒瞪了他一眼，隨即拉起他的胳膊，就要拉著他往外走，卻被齊霄一把揮開。

  「葉師弟入門的第一次小聚，你居然不去？」

  「我要修煉。」

  「什麼時候不能修煉，你偏偏要在這時修煉，你分明是在故意給葉師弟臉色看。」

  齊霄覺得她實在聒噪。

  三個月後就是秘境之行，在此之前他必須抓緊時間提升實力，以免到時連跑都跑不掉，他是在沒時間也沒興趣去參與小聚。

  齊霄眼神涼涼，「我這樣做不是正好遂了你們的心意嗎？」

  鳳紅纓一怔，沒反應過來，「什麼意思？」

  「你們覺得我罪大惡極傷了葉師弟，我此時不去，不是正好騰出位空間，免得惹你們生厭。」

  齊霄不想自討沒趣，去看葉修遠一邊享受諸位師姐的寵愛，一邊暗戳戳地對他耀武揚威，他沒有給自己添堵的愛好。

  他不去，對大家都好，也更遂了諸位師姐，與葉修遠的心意。

  所以齊霄實在搞不清楚，鳳紅纓到底為何要來找他。

  可鳳紅纓聽後，卻像是受到了什麼侮辱，她面紅耳赤，氣得大喊。

  「此事本就是你的錯，你還敢狡辯，還想把責任推到我們身上。」

  齊霄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的，甚至懷疑她是不是失心瘋。

  「不是你寫信過來，讓我離葉師弟遠點的嗎，你還說了，我靠近葉師弟一次，你就打我一次，我可不想受虐。」

  鳳紅纓這樣的體修，最擅拳腳功夫，拳拳到肉，還能不讓人看出什麼傷痕。之前鳳紅纓要練拳法，缺個對手，便強行拉著齊霄對練。

  齊霄一個築基期的小弟子，哪裡扛得住金丹期體修的拳頭，連連推拒，可鳳紅纓不肯放棄，連聲哄騙。

  「小師弟我保證，我會收著力氣，真的，你信我。」

  鳳紅纓眼神灼灼，齊霄半信半疑，答應了。

  可練到後面，鳳紅纓上了頭，一拳比一拳重，齊霄連聲哀呼，她也只當沒有聽見。

  事後，齊霄篤定自己遭遇了宗門霸凌，要去師尊面前陳情，但鳳紅纓卻一把拉住他，連連求饒。

  「師弟，師姐真不是故意的，你也知道我們體修氣血本就旺盛，一旦打上癮了，氣血旺盛根本停不下來，師姐也是被影響了。」

  齊霄半信半疑，體修雖然容易上頭，但也不會這麼誇張吧，鳳紅纓見他不信，直接拔出匕首，向他謝罪。

  「剛才是師姐對不住你，剛才師姐揍你一拳，師姐便劃自己一道，這樣，你可滿意了？」

  齊霄自然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自殘，立即出聲阻止。

  事後，鳳紅纓告訴他，她之前修行不慎，曾走火入魔過一次。

  是以她比尋常體修更容易迷失神志，還時常承受氣血翻湧之苦。

  她希望齊霄能為她保密，並原諒她。

  修行有礙，這是大事。

  齊霄覺得師姐本就不易，不忍苛責，更不忍平日爽朗熱情的五師姐為了此事憂心忡忡，愁眉不展，所以答應將此事瞞下。

  鳳紅纓高興至極，可到了下一次對練，她又會循環往復。

  後來齊霄見了她就躲，但有幾次，還是上頭的鳳紅纓逮到，結結實實挨了好幾頓揍。

  齊霄默默回屋療傷，苦痛自咽，只當自己倒霉。

  可直到前世臨死前，他才知道，鳳紅纓壓根沒有走火入魔過！

  她這樣說，不過是想堵住齊霄的嘴，誆騙他下一次繼續當沙包罷了。

  更可笑的是，上輩子，他愚蠢至死，居然真的相信了。

  甚至面對他的質問，鳳紅纓還一臉不屑。

  「不就拿你當了下沙包，斤斤計較，像什麼男人。」

  這句話如鑽心利劍，齊霄徹底死心。

  此時此刻，他對鳳紅纓只剩憎惡。

  他語氣冰冷微妙，「有師姐的前車之鑑，齊霄不敢抗命，誰知道下一次會不會又碰上師姐神志迷失？」

  鳳紅纓面色微變，她急忙辯解。

  「不是的，我只是嚇嚇你而已，你怎麼還當真了，師姐……師姐豈會是這樣的人？」

  齊霄冷冷看著她，反問道，「難道不是嗎？」

  鳳紅纓臉上的笑意險些維持不住。

  她不明白，往日溫和好說話的小六，如今怎麼會變得這麼牙尖嘴利。

  鳳紅纓壓下眼底的不耐與心虛，怕逼急了，齊霄會將往日的事情抖落出來，她連忙笑道。

  「既然你不願，那你就繼續在此修行吧，不過師姐說的真是玩笑話，你切莫當真，也別往外面說了。」

  「師姐不打擾你，師姐先走了。」

  見狀，齊霄眼底愈發冰冷。

  果然，她什麼都知道，卻哪裡一次次利用自己好心，裝糊塗。他不過是剛表現得強硬點，鳳紅纓便立刻虛了。

  欺軟怕硬，見風使舵，這樣人，他上輩子的怎麼會覺得她毫無心眼。

  鳳紅纓憤憤回去，眾人見她面色不快，都有些吃驚。

  齊霄可是最怵鳳紅纓了，見了她就像老鼠見了貓一般，不敢不從，鳳紅纓說話有時比大師姐還好使點。

  可是這次，鳳紅纓親去，齊霄居然沒來。

  「怎麼回事，小六沒在洞府里？」

  鳳紅纓虛的發慌，連連打了個哈欠，想要將此事糊弄過去。

  「小六他……他不是有傷嗎？正在閉目調息呢，我不便打擾，反正這次就是一次尋常小聚，以後總有機會，就先讓他好好休養嗎？」

  虞晚音蹙眉，詫異地看了鳳紅纓一眼，「咦，你何時變得這麼貼心了，依你的性子，不該直接破門而入，居然還會注意這些。」

  虞晚音微微眯眼睛，繞著鳳紅纓轉了兩圈，下了定論，「你不對勁。」

  鳳紅纓一僵，嚇得額頭上都沁出汗珠了。

  她尷尬一笑，「那有什麼不對勁，我關心這些不是應該的嗎，三師姐你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