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染上瘟疫
「靑棠，拿出我的銀針，按照我說的做。」蘇木喝了口水，嗓子舒服了一點。
靑棠趕緊打開蘇木的針包，「小姐，給你。」
「不是給我，是你幫我扎在穴位上。」蘇木根本沒有力氣，連說話都是強提著一口氣。
「我？」靑棠連連搖頭，「我不行，小姐……」
「你跟在我身邊這麼長時間，看了無數次我施針，你只要按我說的做，肯定能行。」蘇木說著又咳訴了好幾聲。
「小姐！」靑棠拿著針左右為難。
看是看了很多次，可是她真的沒有扎過，萬一要是手不穩，扎壞了小姐可怎麼辦？
「你若是下不了手，只能看著我高熱不退，渾身抽搐而死。」蘇木知道靑棠害怕，只能逼她一下。
「呸呸呸！小姐才不會死，一定會長命百歲。」靑棠急的聲音開始哽咽。
卻握緊了手中的針，「小姐，你說吧！往哪裡扎！」
「先在我兩手的食指指尖刺入，約莫十張宣紙的深度。」蘇木不慌不忙的指揮靑棠。
靑棠攤開蘇木的手，屏住呼吸按照蘇木說的將銀針刺入。
「呼」的一下，指尖冒出鮮紅。
「小姐，流血了……」靑棠一驚，之前並沒有見蘇木給別的病人刺入指尖。
「流血就對了。」蘇木很淡定，「再刺入掌中，拇指和食指掌骨間橈側的終點處，依然是十張宣紙的深度……」
靑棠用手指在蘇木的手上比量了一下，猶豫了一會兒才慢慢刺入。
蘇木輕咬嘴唇，有點疼，卻沒出聲。
「小姐，對嗎？」靑棠後背出了一身的汗。
幸好這次沒有出血。
「對……」
然後，靑棠又在蘇木的指揮下，在腕背橫紋向上兩寸處。尺骨與橈骨間隙中點刺入。
總算結束了。
靑棠又趕緊端來了藥，餵蘇木喝下。
一盞茶的功夫，蘇木的熱退了一些，可依然沒有力氣。
「讓人去府衙告知一聲明小姐，說我今日不能去給明刺史解毒了，請……」蘇木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
她腦海里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司煜丞，可還是算了。
昨日他的態度已經明了，估計是不想再與她這種名聲不好的女人有過多牽扯。
「請葉御史再找個大夫，我會將解毒之法寫下，還有回春堂的這些病人也需要個大夫。」
「小姐，你都被傳染了，就別管這麼多了。」靑棠心疼蘇木。
為了這些不相干的人，熬垮了她的身體。
「事關雲州眾多百姓性命，快去。」蘇木有點兒激動。
「是，我這就去，小姐你好好躺著休息。」靑棠趕緊將蘇木按下，去外面找了金珠。
金珠一聽蘇木被傳上疫病，要進來照顧蘇木，被靑棠好說歹說給攔住了。
有她一個人就夠了。
若是不幸，只有她一個人被傳染就夠了。
不然，小姐心裡定是會更加的自責。
雲州府衙，司煜丞和葉承楓，段少陵正在前廳商議重建雲州城的具體事務。
「雲州遭了蝗災和雨災，雙重打擊，如今最重要的就是讓城中百姓能有辦法維持自己的生計，還有雲州河是個潛在的危險，必須儘快修好河堤，還要想辦法加固，吸取教訓。」
「雲州本就濕潤，四季多雲雨，以後不能再讓百姓受到暴雨沖刷的災害。」葉承楓憂慮開口。
「葉御史說的輕巧，雲州的莊稼被蝗蟲洗劫一空，地里空無一物，百姓大多以田地為生，何來生計？」段少陵覺得葉承楓只會紙上談兵，語氣自是看不起、
「再說河堤之事，哪有空閒的人力物力去修建河堤？向工部申請，走完流程，少說也要三個月，這中間天氣難測，說不定會下多少雨，百姓的安全如何保證？」
「段將軍，我找你和司指揮使來是想要商量解決辦法，不是讓你來提出問題，難道這些問題我不知道嗎？」葉承楓看不慣段少陵的態度。
「我覺得你說的重建雲州根本不現實，我倒是有個主意。」
「段將軍有什麼辦法就別買關子了！」
段少陵看了看司煜丞，發現他一直坐在椅子上擦刀，似乎不太關心這些事情。
「雲州和益州受災都很嚴重，重建需要消耗很多人力物力，而百姓們死傷嚴重，剩餘百姓不足半數，不如將剩下的百姓遷入其他州縣，平均分之，這樣分攤，每個州縣的壓力都不大，還能讓雲州和益州的百姓安居樂業。」段少陵興沖沖的提議。
「把雲州和益州的百姓分出去，然後雲州益州成為荒城，邊關的物資補給如何保證，白白損失了兩個州的賦稅，這就是你的解決辦法?」葉承楓瞠目結舌。
好好的兩個州縣竟要被生生分割，廢棄！
「省時省力，有何不可？」段少陵不覺得哪裡有問題。
「歘」的一下，司煜丞收回了手裡的刀，猛地抬眸。
一股看不見的威壓之氣瞬間籠罩在前廳。
「段將軍說的容易，雲州益州如今剩餘的百姓仍有十幾萬，遷入其他州縣，不僅會破壞其他州縣的生產生活，而且各個州縣的生活習慣不盡相同，突然融合，你可知會引起多大的亂子？」
「況且你打算怎麼說服雲州和益州的百姓背井離鄉去別的州縣？」
「別的州縣沒有災禍，總比他們在這裡守著破亂的城好的多，我相信他們肯定會同意的，融合確實會有些麻煩，但只要州府加強監管，也不會出什麼大亂子。」段少陵覺得司煜丞說的未免太嚴重了。
「我不同意。」葉承楓直接否決。
「遷徙的事情關係眾多，應該慎重。」司煜丞冷臉道。
段少陵心裡窩火，明顯他們兩個就是一夥兒，根本沒有把他的建議當成一回事兒。
「那你們有什麼好的辦法？」段少陵黑臉問。
「葉御史，回春堂的人求見你。」牛力這時過來稟告，打斷了司煜丞他們幾個人的爭執。
「讓他過來。」葉承楓不敢耽擱。
回春堂有很多得了疫病的百姓，想著該不會是出了什麼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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