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白撿
書架上陳列著各種各樣的書籍，讓自己在五天的時間裡把這些書都看完，開什麼玩笑？
歐陽巧這輩子是把自己所有的時間都研究在如何著書上了嗎？但他似乎一本傳世之作都未曾留下。
玄機機巧之術自他之後也徹底斷代，未見有其他的傳承人。
石泰然粗略地看了一下書上的名目《玄機入門大全》，《七日教會你精通玄機》，《一個人如何耐得住寂寞修煉玄機》，《我和玄機門最後一位師妹的二三事》。
很好，五花八門，但單看名目來講，裡面就沒有任何有內涵的東西。
歐陽巧這老頭看起來不像是什么正經人啊？
畢竟寫的書都這麼不正經。
石泰然又往裡面走了幾步，突然他停下腳步向後回退，然後朝著左側的書架走了過去。
書架上空空蕩蕩，只在最頂端擺放了一個褐色的木盒，木盒的蓋子上雕刻著一顆獅子頭。
雕刻的手法萬分精湛，栩栩如生，讓人情不自禁的就想把它打開。
但按照石泰然的經驗來看，在歐陽巧的地盤上，最好還是不要好奇心太盛，手太賤的好。
否則一不小心恐怕就會成為歐陽巧的小玩具。
他細細端詳著這個盒子看了很久，也沒看出什麼門道來，但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他卻一點都沒有看書的意思。
要是他沒有出現錯覺的話，這個空間比他剛剛進來的時候似乎變得更大了，書架也更多。
已經多到放著的書來不及羅列名目，空著一張封頁擺在那裡。
石泰然發現自己每走一步，這裡就會變得更大更充實，每每停下，書架就會變得更高更寬。
「我聽人說玄機機巧之術，是將各種各樣的東西組裝在一起，化無為有化有為無。」
他仿佛自言自語著，並不等任何人的回應：「我從最開始就錯了，打從走進那道大門開始，就已經進入了你的機巧中。」
「有點可笑，我處處防備，但終究是防不勝防，做了無用功，對吧？」
半空中傳來一聲略顯飄渺的笑意：「哼哼，你小子倒還挺聰明的。居然這麼快就反應過來了，我告訴你吧，你現在所進入的這個地方，確實是我留下的機關。」
「你每走一步這裡就更大一些，若是回退卻並不能縮小。你什麼時候能找到這機關的出口，什麼時候出去了，就算你贏。」
歐陽巧的聲音透著骨子得意洋洋，他現在沒有實體，否則的話恐怕早就已經撫掌大笑了。
確實是一個很喜歡耍人的小老頭。
石泰然在這個時候反而不急了，他原地坐下笑著詢問道：「那您打算怎麼辦呢？也把我留在這兒做您的機關的器靈？」
「哎，你竟然猜到了怎麼了？這樣難道不好嗎？所以說是做器官的器靈，可是只要機關不毀壞，你就永遠都不會死。」
石泰然微微偏過頭去，頗有些不可置信的詢問著：「什麼叫做機關不毀壞，我就永遠都不會死。你的意思是我能永遠長生了？」
「和成為真正的仙人，與天地同壽的那種長生不一樣，這種長生記憶是會逐漸消退的。」
歐陽巧意味深長的說道：「每過一千年就會忘記一些事情，比如現在我也忘記我和慕容術那個老東西究竟是朋友還是敵人呢。」
他的語氣帶著一種淡淡的憂傷與感懷：「就比如現在我還記得我是歐陽巧，再過一千年，兩千年三千年，說不準，我連自己究竟是誰都要忘記。
不過我既然在活著的時候追求長生，現在又已經得到了長生，那便也能算得上是圓滿了吧，也不必計較那麼多了。」
可聽你說話的語氣，你也沒那麼灑脫啊老頭。
石泰然依舊坐在那裡，一副破罐子破摔的德行：「無所謂了，我現在只想知道如果我也長生的話，你會選擇讓我以什麼樣的形態長生。」
「書架木盒又或者是一根柱子地上的一塊磚，總覺得都配不上我。」
石泰然輕輕一笑：「我自認為長得不賴，你要是拿個太醜的東西來糊弄我的話，那我可是不乾的！」
歐陽巧又笑了起來：「哎呀呀，我在這裡待了這麼多年，遇見了那麼多人，你還是第一個讓我覺得如此開心有趣的，既然如此，那就更要把你留下了，不過我會給你一個機會。」
「什麼機會？」
「每一個被困在這裡的人都會失去自己的記憶與身份，他們都忘記了自己是誰。」
「而我則憑藉著從他們身上所獲知的信息維持著自己，我不會抽取你所有的力量，我將保存你的理智與記憶，讓你有機會通過自己的努力獲得傳承，從這裡走出去。」
一個全憑自己的心意做事，沒有善惡觀念的純粹的人。
這是石泰然在聽完他的敘述之後，對他作出的評價。
「您真的是一個很有閒情逸緻的老人，也應當是一個出類拔萃的智者，不過很遺憾。」
石泰然在歐陽巧說完之後站了起來，他調轉方向，回望著一個角落：「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也有很強大的敵人，要去處理，所以沒時間把時間浪費在這樣一個無關緊要的事情上。」
說完之後，他的手中驟然浮現一柄長槍：「我不太用得慣這種東西，不過這是件上品靈器，按照你的個性，你非常自信，所以應該不會在自己藏身的地方設置太強的保護陣法。」
「我剛剛找到你了。」他的長槍直指著這屋子大殿之上的一張辟邪鏡。
「要不要試一試？我這柄長槍是閒來無事的時候煉製的，槍頭由玄鐵打造，普通的防禦陣法或者防禦類型的靈器，很容易就能夠破開。」
歐陽巧瞬間沉默了，他不明白這小子究竟是怎麼找到自己的？
「你這小子倒還真有幾分本事！哎呀，大家都是文明人，喊打喊殺的做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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