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像被人打了一頓

2024-09-13 11:03:51 作者: 與久不與酒
  「等等!」景亦星制止他,「現在放血無用,只會讓他虛弱,更易邪氣侵體。」

  道一冷哼一聲,並不聽從:「我有我自己的行事方法,不須你一個只會用一些奇奇怪怪、不三不四方法的半吊子來給我說教,若是耽擱時間,誤人性命,你能擔得起責嗎?」

  景亦星眼疾手快,反手捏住他手腕關節,道一手泄了力,小刀落地。

  「年輕人不要這麼沉不住氣,動不動就見血。」

  對向飛辰使了個眼色,他很有默契地站到兩人中間,將道一隔開。

  道一心有不忿,但從剛才短暫出手來看,眼前這個景亦星的助理身手不凡,自己打不過,只好忍氣吞聲:「你最好等會兒不要求我幫忙。」

  景亦星從口袋中掏出一枚銅錢,放在宵宵額頭,雙手結印,口中念念有詞。

  隨著她的咒語聲響起,銅錢微微顫動,一股力量從中湧出,緩緩流入宵宵的靈台,他的身體開始劇烈顫抖,雙唇微張,發出「嗬嗬」的氣聲,仿佛有什麼東西受到刺激正在他體內掙扎。

  過了一會兒,他的雙眼逐漸聚焦,恢復清明。

  「我……我怎麼了?」宵宵茫然地問。

  「你剛才被控制了,現在已無礙。」景亦星回答。

  道一見景亦星竟然真的輕而易舉讓宵宵恢復了神志,臉色有些難看,想再嘴硬說些什麼,囁嚅幾下終究還是住了口。

  景亦星卻沒有看他,只是又問了宵宵一句:「身體可還有異樣?」

  宵宵撓撓頭,活動了一下四肢,疼得齜牙咧嘴,尤其是手臂的傷口:「我還好,就是好像身上有點痛,像被人打了一頓。」

  景亦星憋笑,確實,你剛剛就是被人混合雙打了。

  不過她沒有對宵宵說出這個殘忍的事實,且讓他以為這就是被鬼怪附身的後遺症吧。

  「咚咚咚……」

  走廊傳來一陣腳步聲,仿佛有什麼東西正在迅速接近,聲音逐漸與幾人的心跳同頻,讓人不由的神經緊張,呼吸急促。

  紅衣女人再次出現了。

  道一丟了面子本就在氣頭上,見它出現,二話不說拿著墨斗踏著罡步就沖了上去。

  但紅衣女人的速度奇快,身形bug般閃爍,躲過道一的攻擊,反過來反手掐住了他的脖子,黑色的長指甲刺入血肉,流出黑紅的血液。

  道一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掙扎著想要反抗,舉起墨斗線纏繞對方的手臂,接觸部位發出「刺啦刺啦」的聲響,並冒出縷縷黑煙。

  但紅衣女人根本不在乎,絲毫不鬆手,反倒還加重了力道,道一的喉嚨里發出「咯咯」的聲音,仿佛隨時都會斷氣。

  景亦星見狀衝上前去,雙手結出複雜的法印,並指為劍,以指尖為圓心溢出一道金色的波紋,碰觸到它的魂體時噼里啪啦地跳動著電弧。

  它的魂體肉眼可見地暗淡虛幻下去,受到魂飛魄散的威脅,不得已鬆開指甲,消失在原地。

  道一跌坐在地上,捂著脖子上的傷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見景亦星看了過來,他神情微滯,抿著雙唇憋出了一句小聲的「謝謝」。

  景亦星覺得有些好笑:「謝到不用,舉手之勞而已,你這脖子上的傷口,你該知道怎麼處理吧?不用我說吧?」

  道一埋著頭,重重地「嗯」了一聲,然後就默不作聲地扯了條布帶,從包里掏出一個瓷瓶,倒出些灰色的液體,浸濕後包紮在傷口上。

  向飛辰撿起剛才扔在地上的手機發現直播已經中斷。

  「沒信號,直播中斷了,應該是剛才受『它』的影響。」


  景亦星無所謂地聳聳肩:「中斷就中斷吧,這也是不可抗力,我們繼續。」

  幾人追蹤著它的行蹤繼續朝前走,來到另一個死胡同。

  景亦星上前查看,確定牆背後有東西。

  她四下搜索了下,在記憶中剛剛路過的一間裝飾成刑房的房間中找來一把半人高的鐵錘。

  這具凡人身體還是弱雞,這鐵錘太重,她舉不起來,只能勉強拖出去。

  向飛辰見她費勁地拖了把鐵錘出來,倒吸了一口氣,心中掂量自己能不能將它揮起來。

  景亦星看見他的神情,拍了拍他的肩膀:「別逞強,只試一試,不行就算了,我們重新找工具。」

  向飛辰拎起鐵錘,感覺還行,在景亦星以退為進的buff加成下,舞得虎虎生風,很快就將薄薄的牆壁砸開。

  這是一間隱秘的房間,房間無窗無門,正中從天花板上吊掛下來一幅高約三米的巨型油畫,油畫上正是紅衣女人的畫像。

  不同於之前面容模糊的畫像,這幅畫上的人臉五官清晰,毫毛畢現,若是不經意間看過去甚至會以為是低像素的照片。

  它身著華麗繁複的紅色長裙,長捲髮海藻一般鋪散在肩頭,眼神恬淡,神態活靈活現,似乎就站在你面前對你微笑。

  「別看它!」景亦星抬手捂住向飛辰看過去的眼睛。

  道一和宵宵聞言也趕緊閉上眼睛,宵宵甚至直接背過身去蹲在角落,捂著耳朵不看不聽。

  畫像的眼睛看過來,伸出手,突破了畫布的二次元屏幛,向看著她的景亦星抓了過來,想把她拖進畫布中去。

  景亦星頓時感覺肩上很沉,像是有座山壓住了自己,她雙手結印,口中念道:「化牢化獄,化潭化井,化千丈黑牢萬丈深井。封!」

  一邊念一邊用結印的手凌空畫出井字,以化牢咒強行封壓對方,不僅將它伸出油畫的手打壓回去,還從油畫中逼出了它的真身,困在井中,不得動彈。

  眼見逃脫無門,一陣黑煙散開,它收了鬼相,露出清純昳麗的容貌,柔弱說道:「可否請大師放過我,我也是迫不得已,不是有意害人啊!」

  看見道一面露猶豫,它乘勝追擊:「我曾經被人污衊是個作惡的巫師,被人綁在木架上活活燒死,死後怨氣未散,無法投胎,是我的愛人嘔心瀝血,日以繼夜替我繪製畫像安置魂魄,才不至於灰飛煙滅。」

  「只要我再溫養一段時間,我就能功德圓滿,輪迴轉世,求各位大師垂憐,放我一條生路吧!」

  道一小聲建議:「要不,還是給它一次機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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