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壞壞

  「厲總！」

  眾人回過身，看到是厲南洲，瞬間縮起脖子，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你剛剛說煙秘書怎麼了？」

  厲南洲從人群後走到林瑞瑞面前，強大的上位者氣息，猶如一座大山，向她壓下來。

  「我......什麼也沒有說。」

  此刻，林瑞瑞已是大腦一片空白，不知該如何組織語言。

  她原本只是想在公司里，營造出被煙越涵職場霸凌的樣子，讓大家去製造輿論。

  可她千算萬算，也沒想到竟會如此湊巧，第一天就遇到了公司大老闆。

  這要是被厲總查出來，她以後還如何留在公司？

  林瑞瑞瑟縮地低頭看地，不敢吭聲。

  厲南洲的耐心逐漸耗盡，冷眸掃向四周，厲聲問道：「誰記得她剛剛說了什麼？」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願惹麻煩。

  最後還是和林瑞瑞關係不錯的女同事站了出來，大聲說道：「厲總，煙秘書仗著自己的身份，對實習生進行職場霸凌，希望您能嚴懲！」

  四周瞬時陷入死一般寂靜，刺骨的寒氣以厲南洲為中心，向外瘋狂擴散。

  明明是艷陽高照，辦公室內卻冷得人哆嗦，猶如進入數九寒天。

  良久，厲南洲才再次開口，對林瑞瑞問道：「煙越涵是如何霸凌你的？」

  「我......」

  林瑞瑞裝出驚恐害怕的模樣，身體抖若篩糠，仿佛下一刻就要嚎啕大哭起來，模樣實在是太過可憐，讓人不由心生憐惜。

  「厲總，昨天行政部的實習生趙晴就說過煙秘書對她進行職場霸凌，現在又對我們設計部的林瑞瑞實施霸凌，這事決不能姑息！」

  有人義憤填膺地責怪煙越涵，就像是親眼見到她欺負林瑞瑞一般。

  厲南洲墨眸中寒光閃動，氣勢越發駭人。

  還有人想要添一把火，可唇角剛一動，就感到一束銳利的眼刀刺來，頓時全身一哆嗦，將後面的話吞了回去。

  厲南洲拿出手機，撥通吳欽的電話，「吳欽，帶煙越涵來設計部一趟。」

  「是，厲總。」

  吳欽跟隨他多年，深知他語氣也是平靜，反而越是危險。

  「唉，看來夫人這次又要遇到麻煩了。」

  放下電話，吳欽便叫上煙越涵，一起去設計部。

  剛到門口，兩人還沒搞清楚情況，迎面就飛來一杯咖啡。

  啪！

  吳欽下意識向前一步，擋在煙越涵身前。

  只見褐色的液體在地上炸開，瞬間濺了他一身污漬。

  「煙越涵，擺正你的位置！就算他們是實習生，也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厲南洲一看到煙越涵，就火冒三丈，厲聲怒罵。

  周圍多是看熱鬧的人，眼中堆滿戲謔，好像在看惡有惡報的戲碼一般解氣。

  實際上，他們幾乎都沒有和煙越涵說過話。

  甚至有人在這之前，都沒有見過她，只是偶爾從公司的茶水間裡，聽到一些關於她的八卦消息。

  可就是這樣，他們依舊相信林瑞瑞的片面之詞，認為煙越涵仗著身份，在公司搞職場霸凌。

  「厲總，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煙越涵環顧一周，沒有怯懦之色，昂首挺胸地與厲南洲對視。

  可接下來，確實李瑞瑞的同事站出來對峙，「我來幫你回憶，你昨晚是不是收了林瑞瑞的巧克力？」

  「是有這麼回事，但那是她非要給我的，如果林瑞瑞想要回去的話，我可以還給她。巧克力現在還在我車裡。」

  「哼，不要臉，什麼她非要給你的，明明是你讓她買的！那可是進口的，一盒好幾千呢！」

  煙越涵眉頭微蹙，側頭看向紋絲不動的林瑞瑞。

  她現在說什麼，大家都不會相信，還不如讓當事人出來說話。

  可林瑞瑞始終垂著腦袋，完全不和她對視。

  「煙秘書，怎麼？你這是當著我們這麼多人的面，威脅林瑞瑞嗎？」

  幾人站出來，擋在中間，阻斷煙越涵的視線。

  「別裝了！我們這麼多人都看到了，今天一早，林瑞瑞就去排隊給你買咖啡，險些遲到。煙秘書，你就算是在厲總身邊工作，也不能這樣欺負實習生吧？」

  「你就是個秘書，憑什麼指揮林瑞瑞給你花錢跑腿啊！」

  面對大家的質問，煙越涵只覺可笑。

  她坦然地挺直腰板，直視厲南洲的眼睛，說道：「首先，我不愛吃巧克力，沒有理由讓她送我。」

  這一點，其他人不知道，厲南洲卻十分清楚。

  小時候，煙越涵因為愛吃糖，有了蛀齒，疼得臉腫了好幾天。

  後來，別說是巧克力，就是普通糖果，她也再沒有碰過。

  包括現在對女兒，她也是不讓多吃糖果，嚴格監督孩子刷牙。

  「那咖啡呢？」

  「我沒有讓她買過咖啡。」

  煙越涵稍作停頓，目光轉向地上破碎的咖啡杯，繼續說道：「要是沒有看錯，這咖啡是卡布奇諾，我不喝甜的。」

  「哼，證據都擺在眼前了，還死不承認！你說你不吃糖，就不吃了？我們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也不知道之前林瑞瑞和大家是怎麼說的，所有人都站在她那邊，堅信煙越涵搞職場霸凌。

  在這個時候，她有口難辯，只能看向厲南洲，希望這個知道她飲食習慣的男人，能站出來說句公道話。

  可兩人目光碰撞間，這個冷酷的男人卻不出一言。

  叮咚！

  吳欽看了一眼手機，蹙眉道：「厲總，和JM公司的視頻會議，還有十分鐘。」

  「嗯。」

  厲南洲淡然頷首，仿若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般，帶著吳欽徑直離開。

  眾人面面相覷，瞬時如泄了氣的皮球，無法參透總裁的意思。

  難道厲總是要包庇煙越涵，將這件事冷處理了？

  現在主持公道的人都走了，大家也不好再為難煙越涵，只能悄悄散開。

  頃刻間，風平浪靜，好像剛剛只是南柯一夢。

  而這時，一直做縮頭烏龜的林瑞瑞終於有了反應。

  只見她如鵪鶉一般縮著腦袋，臉上掛著眼淚，抽泣道：「嗚嗚，煙姐姐，對不起，剛剛站在我旁邊，我實在是太害怕了，連說話的勇氣都沒有。」

  「煙姐姐，我不是故意不解釋的，我是真的好害怕，你能原諒我嗎？」

  「煙姐姐，你別不理我，我現在就編輯消息，在群里幫你澄清，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