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受激

2024-09-11 20:16:50 作者: 橙子零肆夭夭
  「死了約有兩日了。」

  雲辛籽用樹枝翻了翻地上的女屍,微微掀開她的衣袖,發現她身上留有許多淤痕,甚至還有點點燙傷的傷痕,其中夾雜著一道道刀傷,有些深可見骨,由此可見,生前遭受了非人的虐待。

  「那些畜生!」周涵絮咒罵出聲,恨不得現在就衝去將那些人宰了。

  「不要衝動。」

  雲頌陵知道自己媳婦疾惡如仇的脾性,他也想立刻衝去砍了那些人,可是,他們現在只不過是手無寸鐵的流放庶民,根本做不了什麼,甚至是傳個信都做不到。

  雲墉鏈父子輕輕一嘆,有些無奈。

  一行人找了個塊地將女屍埋了,挖坑的時候,又發現了周遭一些人骨,看樣子死去很久了,每個人心情都十分沉重,只能默默無言地將這些人骨都一起埋了。

  雲辛籽開了機關,待所有人都上去後,她卻眉間一動,借著腰間布袋子的遮擋從空間裡取出了一瓶藥水和一個小刷子。

  雲辛籽用刷子沾了沾藥水,塗在機關甚至是門上,只要手能接觸的地方,都塗了好幾遍,直到把一瓶藥水用完才罷休。

  「雲姑娘,你這是做什麼。」解差心裡隱隱有些猜測,不太確定地問道。

  「送他們下地獄。」

  雲辛籽語氣淡然,仿佛在談論今晚的月色般隨意自然,不禁讓解差們抖了抖身子。

  一行人也沒有久留,很快就通過機關離開了這裡,又回到井那頭,綁上繩索一一上去。

  此時,安靜的村落已經有動靜了,顯然,王解差已經將人救醒了。

  雲辛籽沒興趣看那些人的醜態,與家人一道,離開了村子。

  一行人連夜離開村子,來村子時李差頭有多得意,離開時就有多狼狽。

  連著趕了幾日路,終於在某一天的白日,來到了驛站。

  一行人懸著的一顆心終於徹底安穩了下來,此前哪怕知道有解差已經前去通知管轄緊遠村的縣官,他們也無法真的放心,總覺得那些村民會追上來害他們。

  「只剩下大通鋪,沒有單間不成?」

  雲辛籽聽到宛姨娘所言,有些奇怪。

  這裡的驛站又不小,就算差頭們要了單間,應該也能剩下幾間單間呀,怎麼就沒了。

  「聽王解差說,驛站的單間被一個貴人給包了,說是京城來的什麼王爺的小舅子。」

  「什麼貴人住這破驛站啊,包下客棧不香嗎?故意和我們過不去不成。」周涵絮隨口道,她對於單間沒有什麼執念,所以也不是很在意。

  「怕是真的在和我們過不去。」

  雲家幾人瞧雲辛籽臉色有些不好,都有些不解,但是,很快他們就明白了,因為自樓梯下來一個身著錦袍的陰沉男子來,正是王嵬之。

  還真是冤家路窄,在這都能碰到他。

  「哎喲,這不是我們的先祈南王妃嘛,這許久不見,你怎麼這麼狼狽了?」

  王嵬之臉色十分難看,眼圈青白,盡顯疲色,像是沒有睡醒似的。

  雲辛籽嘴角一勾,微微冷笑。

  很好,了塵開始見效了,以他這般死命趕路折騰,只會加速毒素髮作。

  王嵬之身後跟著點頭哈腰的李差頭等人,正舔著臉討好著。


  「是誰將王公子隨意放出來咬人了,許久不見,嘴巴還是那麼臭不可聞,長得如此石破天驚,還要出門瞎晃蕩,就是你不對了,這般容貌甚至不如街邊的那隻小黃討喜。」

  「你罵我是狗不如!」

  「我沒說,你自己承認的,我也沒有辦法。」雲辛籽聳聳肩,一副無辜的姿態。

  「你!」

  王嵬之急急上前,想揮手教訓雲辛籽,可就是下樓這幾步的功夫,就開始頭暈目眩了,緊接著一陣困意襲來。

  近一個月了,他總是睡不醒,看了太醫也沒用,就是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

  「這是不行了?腎虛了?」

  也不是誰嘀咕了一句。

  「誰在說話,站出來!」

  王嵬之被這嘲笑聲氣的頓時清醒了,罵罵咧咧地狂怒著,可是誰也沒有站出來。

  雲辛籽看到了角落裡被王解差捂住嘴巴的小四,微微揚了揚嘴角。

  這孩子這張嘴。

  「好啊,是不是你!雲辛籽!你是不是找死,我現在可是楚蕭御的小舅子!」王嵬之故意說得大聲,邊說邊斜眼看著雲家人的反應,得意至極,「我告訴你,我妹妹與楚蕭御的婚事可是定下了,她會是唯一的祈南王妃,而你這個棄婦,只會一輩子留在寒堯州,在那荒蕪之地老死終身!」

  「你閉嘴!」周涵絮舉著拳頭就想打過去。

  「我偏要說,楚蕭御不要太寵我妹妹啊,天天變著花樣送東西,今天送簪子,明兒送稀奇小玩意,一看就是入了心的,哪像某些人,呵,倒貼都無人在意!」


  「王嵬之,你不要太過分!」

  雲頌陵臉黑如鍋底,咬牙忍恨說著話,死死壓下自己噴薄而出的怒意。

  「這就生氣了?我還沒說細節呢,這楚蕭御和我的妹妹啊……」

  「王公子,我們與祈南王已經毫無瓜葛,不用將他的事告知我們,我們沒興趣。」

  秦氏一改往日水做的情態,此刻神色竟十分堅毅,眼神犀利,竟有幾分英姿颯爽的味道。

  「王公子,無事我們便先失陪了,我們身份有別,實在不必在此掰扯。」

  雲墉鏈態度雖然顯得謙卑,可是熟知的人都知,這是壓制怒氣的表現。

  也難怪雲家人生氣,這王嵬之左一句王柔兒,右一句楚蕭御,刀刀都扎在雲辛籽的心口上,實在可惡至極,哪怕是不知內情的王解差和宿哥兒等人,都氣得拳頭緊握,恨不得上去撕了這張破嘴。

  雲辛籽的臉色已經慘白無比了,心上的痛已經麻木,指甲嵌入掌心,刺破了手掌,她卻感覺不到疼,或許不是不疼,只是因為心間的疼更甚,她仍舊努力地維持自己略顫抖的身形,努力不露怯。

  她知道,王嵬之在胡說,王柔兒不能出府,她給王柔兒下的毒她知道。

  可是,萬一那人親自過府看望王柔兒呢?

  他會不會與王柔兒做那些曾對自己做過的親密舉動?

  會不會也溫柔地看著她,替她釀酒?

  雲辛籽思緒煩亂,所幸有家人的維護,終讓心絞痛的雲辛籽緩和了情緒。

  「王公子,你說這些時有沒有顧及到賢妃現在的處境,算算日子,她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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