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求雨
夏日炎炎，一連數日獸城都沒有雨水，土地乾裂，樹木也變得枯黃，阿堯看著地里剛剛冒出來的芽兒發了愁。
大祭司今天的面色也不是很好，大早上起來就去到了祭司主殿，阿堯也十分好奇幕回出去做什麼。
所以一直悄咪咪的跟著祭司大人。
只見主殿高聳的門前跪著一片獸人，他們的臉上充滿焦急，嘴唇都已乾裂，面容急切。
「獸神在上，請大祭司降恩！」
「獸神在上，請大祭司降恩！」
「獸神在上，請大祭司降恩！」
大祭司身上的金環叮噹作響，男人臉色嚴肅，沒了往日的平和溫柔，反而莊重的有點讓阿堯咂舌。
阿堯從沒見過祭司大人如此緊張，沒敢出聲。
幕回冷冷的吩咐道：「取牛羊各一匹，設祭壇在祭司殿。」
強壯的雄性獸人急忙去取家中的牛羊，齊心搬到了祭司殿的門口，又有幾個懂規矩的雄性獸人，壘起高台。
阿堯遠遠望去，想不到這裡求雨還要立起祭壇。
大祭司白色的袍子翻飛，骨節分明的大手在臉上輕輕一蓋，竟是憑空變出一個青面獠牙的面具，戴在臉上。
然而現在艷陽依舊高照，湛藍的天空一望無際，沒有任何雲團。
明晃晃的日頭，烤的在場所有的獸人都流下了汗珠。
一絲不苟的大祭司緩緩走向高台，周圍響起複雜的獸鳴，都是不同動物發出的吼聲，混在一起卻格外的整齊。
大祭司的每一步，都會把精神力以自我為中心散出，聲勢浩大。
他終於走到神壇的制高點，吟誦著獸人最古老最莊重的咒語，面具只露出黃金色的獸瞳，牛羊的頭顱被他親手割下，放在神壇上的桌子上。
咒語化作扭曲的象形字，每一個都飛向高空，天上已經開始凝聚雲朵，灰壓壓的堆積在獸城的上方。
下面的獸人開始朝拜，如同皮球一樣的將頭叩在地上，動作不斷重複著。
大祭司張開雙臂，磅礴的精神力再次散出，他的聲音洪亮如提琴般的高貴典雅。
無數的雨絲從空中落下，綿綿細雨覆蓋乾涸的大地，獸人們都開始高興。
然而細雨還沒落下幾分鐘，牛羊的頭顱開始變得焦黑，化作濃煙滾滾，大祭司也吐出一口血水。
他忍不住呢喃道：「獸神在上，怎麼會？」
阿堯見大祭司受傷，顧不得隱藏實力，直接從地面上躍起，將大祭司虛弱的身體扶穩。
少女的手指捻起羊頭上的血液，點在自己的眼下。
【系統：SSS級物品山神之淚，使用時長1/60分鐘。】
在大祭司不解的神色下，阿堯的身體逐漸被無數的水流包裹，一雙溫柔的大掌將她的身體托舉。
原本潰散的雲團重新凝聚，轟隆隆的雷聲四起。
阿堯自己倒是第一次使用山神之淚這個物品，腦海中飛快的構造出傾盆大雨的浩瀚景象。
雷光將雲團忽地擊穿，天空似是被閃電刺出一個又一個的孔洞。
傾盆大雨將萬獸城覆蓋，雨點大如斷線的珠串，砸在地上都會濺起塵土，砸在獸人的身上也有點鈍痛。
【系統：SSS級物品山神之淚，使用時長15/60分鐘。】
阿堯覺得自己的意識好像要被什麼東西抽空，但還是咬著牙齒堅持下去。
大祭司顧不得現在自己有多狼狽，他只看見，被水托舉著的少女臉色很蒼白，慌張的喊道：「小貓不可，這是獸神的責罰，不可改命！」
阿堯現在的意識都在集中，跟一種神秘的力量作鬥爭，自是聽不到幕回的聲音。
天空的大雨越下越大，逐漸把下面的獸人腳背淹沒，他們也依舊不敢起身，因為祭司求雨的牛羊沒有被獸神收走，就意味著這是獸神降下的災難，他們真不敢反抗。
【系統：SSS級物品山神之淚，使用時長43/60分鐘，堯姐！你的精神力快撐不住了，快停下，山神之淚對身體的負荷很大啊！】
阿堯現在像是被溺在水中，有無數的聲音在她耳邊低喃，但她聽不懂這些晦澀的語言，只感覺這些聲音越來越大，刺耳到讓自己頭疼欲裂。
少女的身體開始出現變化，周圍所有的獸人精神力都開始外泄，統統奔向空中的小巧身影。
阿堯的臉上出現扭曲的黑線，皮膚開始脫落，原本閉上的眼睛突然睜開，裡面竟是猩紅的光芒在閃爍。
水流自動包裹住阿堯的身體，將裂痕恢復，然後皮膚再次裂出血肉，又慢慢的修復，就這樣殘忍的循環著
獸城所有的獸人都感激阿堯，唯獨大祭司拼命靠近也無法奪回阿堯，少女的身體被水隔出一面屏障。
【系統：SSS級物品山神之淚，時長60/60分鐘，物品已收回。】
【系統：堯姐！】
天空的烏雲霎時間消失不見，少女從水做手掌中跌落，臉色蒼白如紙，阿堯最後看到的是，大祭司溫柔的懷抱接住了自己，兩眼一黑就昏了過去。
地上的水已經有沒過膝蓋的高度，獸城不再乾涸，反而像是發了洪水。
「獸神顯靈，全靠祭司大人和阿堯大人的求雨感動獸神啊！」
「幕回大人英明，阿堯大人英明！」
「獸神在上！」
大祭司心如刀割，無視眾人的關切和討好，抱著阿堯急匆匆地遁走了，只留給眾獸人一個蕭瑟的背影。
回到自己的樹屋，阿堯的嘴唇毫無血色，眉頭輕皺著，濃密的睫毛一動不動乖巧的像羽扇。
幕回試探性的喊了一句：「小貓，沒事吧？。」
阿堯的身體一動不動，也沒有回答大祭司的話。
這是阿堯第一次透支精神力使用物品，萬能樹枝也好，山神之淚也罷，都需要忍受著無比煎熬的痛苦，所以系統託管阿堯身體的時候，使用物品從來不超過五分鐘，傻統子也是心疼阿堯的。
少女的頭髮迅速變白，又開始變回去，反反覆覆，竟是留下一縷白髮停住了。
大祭司小心的探了一下少女的鼻息，很不規律，男人只好把小小的阿堯摟的更緊了。
他嗚咽著聲音說：「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怎麼能什麼都不教你，就把你帶到祭壇附近，小貓，你醒醒。」
男人的淚水打濕白色的衣襟，濕漉漉的淚痕還未乾，又有淚珠滾落。
他的手在不安的顫抖著，幕回第一次感到害怕，只因為懷中這個執拗的小雌性。
一連三天，祭司都沒有處理獸城的事情，獸人們當然知道大祭司的妻主為了降雨而受傷，情況很嚴重，大家心懷感激的在城中安分守己。
幕回沒日沒夜的守在阿堯身旁，臉上滿是痛苦頹廢，毫無生氣可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