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玉眼四爺

2024-09-13 21:05:55 作者: 是眠羊
  第60章 玉眼四爺

  三年過去。

  蝕獸城裡無獸不知無獸不曉,怪物三兄弟變成了四兄弟,惹了三個大的最多一死,惹了那個小的麻煩可大著呢。

  全家升天,雞犬不留。

  人稱,玉眼四爺。

  主要是老四全身上下,當屬那對翠綠的眸子極度危險,斑斕而絢麗,跟劇毒的色彩警告信號一樣。

  碧綠而不膩,幽森而不濁,清透似美玉。

  樂止生的出落,底子好,個頭不及哥哥們魁梧,但是一顰一笑同樣勾的不少雌性獸人尖叫。

  她大多披散墨色的捲髮,額間掛一串銀鈴,黑蟒袍穿的隨意慵懶,但從來都乾乾淨淨,不染塵埃。

  樂止看起來是自由散漫的,全身都帶著野性的氣息。

  只見她白淨的手掄起一個粗布麻袋,用力的砸在地上。

  樂止:「收保護費,上個月沒交的快給我滾過來,還拿無毒的蟲子糊弄我,膽子不小哇!」

  她從嘴裡吐出一顆棗核,神色從容。

  有幾個蟲獸急忙化作人形,強顏歡笑起來。

  「四爺,哪兒敢啊,我們都是現抓的毒蟲交上來的。」

  「是呀四爺,咱這城裡找個沒毒的玩意兒都費勁,怎麼會呢…」

  「四爺,要不您掏出來,俺們給你看看咋回事,肯定沒人敢糊弄小四爺的。」

  樂止翻了個白眼兒,不假思索的掏出一隻堅硬的獨角仙,放在掌心。

  所有獸人都圍上去看,指指點點半天,都沒研究出個花樣。

  「四爺怎麼知道這個蟲子沒有毒的?」

  樂止答道:「我讓它咬我,半天都擠不出來血,除了口器有點力道,根本分泌不出毒液。」

  站在周圍的獸人啞然無語。

  誰家孩子腦子這麼瘋!

  敢沒事讓毒蟲咬自己玩兒?

  風止大人就不管管自家孩子嗎?忒不要命了!

  有個年歲大些的雌性獸人走過來,勸慰四爺說:「崽啊,毒蟲可不興拿來啃自己的,一個不注意小命都沒了,我們哪敢找人用蟲子試毒,這事情還請四爺諒解啊。」

  樂止撅嘴,她也不是什麼魔鬼嘛,偶爾閒的無聊,收點蟲獸們不吃的毒蟲玩兒而已,沒想難為他們。

  童言無忌,樂止回道:「好啊,你把它吃了吧。」

  少女白皙的手一翻,直接將獨角仙塞到了這個獸人的嘴裡,她倒是知道這個小蟲子沒毒,就是喜歡嚇唬人玩兒。

  雌性獸人瞪著眼睛,開始哀嚎起來,獨角仙已經進了肚子,取不出來了,她覺得自己恐怕要穿腸爛肚,命喪黃泉。

  「四爺,饒了我,饒了我啊!您去罰他們吧,我真不該多嘴的。」


  樂止看都不看一眼,扭頭就走,地上的袋子也被一併拖走了。

  留下一堆面露懼色的獸人乾瞪眼。

  這他媽的也太狠了,雌性獸人都不放過嗎!

  真跟她那三個兄長一樣沒有倫理道德啊!

  樂止打開房門,悄咪咪的,回個家跟做賊一樣。

  昏暗的房間探出少女毛茸茸的腦袋,一雙翠色的眼珠兒左右打量,踮起腳尖擠入了門縫中。

  「啊啊啊啊啊———」

  六隻複眼兒寒光乍起,一把揪起樂止的衣領,冰冷的大手,嚇得她放聲嘶吼。

  老二將小四丟在一點都不硬實的沙發上,努力對她擺出一副兇狠的嘴臉。

  畫止:「你啊你,都說了少變人形出去玩,就是不長記性!」

  老二說著,伸出根手指彈在樂止的腦門上,力道不算重,但是有響。

  樂止理了下自己的衣服,規規矩矩的做好,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就是左耳進右耳出。

  這一家子裡,當屬二哥畫止嘴碎,每次出門都得聽他嘮叨半天。

  畫止:「也就是我慣著你這個臭崽子,但凡大哥和倔脾氣的老三抓你次現行,你准老實!」

  樂止還真不怕二哥,直起身子給口乾舌燥的畫止順氣,有一搭沒一搭的拍著畫止的胸口。


  樂止小聲道:「二哥你小點聲,我下次出去肯定用獸形,千萬別給三哥說我出去玩的事兒,不然…」

  牆壁高處傳來一道聲響,聲音冷清:「不然怎樣?」

  樂止尷尬的回頭,對上三哥倒吊下來的俊臉,有點笑不出來了。

  她結巴的打個岔。

  樂止:「三,三哥,怎麼回家都不說一聲呢,掛牆上多涼啊,快來沙發坐~」

  老三冷哼一聲,一個後翻站到了少女面前,樂止還沒二哥三哥的肋骨呢,被他們俯視只覺得壓迫感太強了。

  畫止搖搖頭,上一邊找拐棗吃,怕一會兒真教育起孩子來,自己心軟攔著老三。

  樂止一連拋了好幾個眼神給二哥,二哥都跟沒看見一樣,她只覺得心死如灰,估計要被三哥折磨死了。

  血止低頭,俯下身子,和少女平視,尖銳的口器開合,他說道:「看你二哥也沒用,犯錯總要挨罰的。」

  樂止顫抖著小手摘下額頭的銀鈴,放入懷裡。

  昏暗的環境裡,只有微弱的呼吸聲,以及骨刺鑽出皮肉的聲響,毛骨悚然的。

  老三的口器蜇刺在樂止的胳膊上,有血掉在地上,只有幾滴,還站在地上的樂止頭暈目眩起來。

  三哥的毒,根據用量有不同的效果,就比如現在,樂止昏沉沉的,周圍的一切都天旋地轉,頭重腳輕,身上像是被人用鎖鏈捆住,動彈不得。

  樂止的額角滲出汗水,依舊咬牙堅持,她以身試毒這麼久,不爭氣的皮囊終於派上點用場。

  毒液滲透帶她的血液里,流遍全身,樂止的異能特別,她用精神力的手法細微,將那些毒素隔在水裡,但這種做法只適合小量且不致死的毒液。

  得虧三哥也沒想過真害自己。

  老三擦去樂止臉上的汗珠,也有點心疼的說道:「你只要喊疼,我就停手,忍那麼久幹嘛?」

  細皮嫩肉的手臂上明晃晃的刺著兩根口器,但血止嘴唇里吐出的話,是暖的。

  樂止看不清三哥的表情,手臂有點麻木,她委屈的說道:「憑什麼你們三個可以隨便出門,我就不行?我不疼,三哥有本事給我也變成皮袋子吧,我肯定不會亂跑。」

  老二這時候連忙走了過來,老三也拔出了口器,兩人之間默契,血止給小傢伙包好傷口就坐在沙發上當木頭。

  畫止是個好脾氣的哥,他知道小四喜歡什麼,無非就是孩童心性,對這個世界和這座城充滿好奇,沒有什麼大問題的。

  可壞就壞在,樂止的身份很棘手,他們兄弟三人並不想把她交出去,讓她白白淪為大人物的傀儡。

  二哥捏了捏樂止柔軟的小臉蛋,柔聲道:「還暈不暈了?二哥給你做碗果湯喝吧,明天大哥回家,你捂嚴實點讓大哥帶你出去玩。」

  樂止撅著嘴,把自己被口器啃過的手臂塞到二哥懷裡,說:「不暈了,胳膊疼,三哥就愛欺負我,他口器哪次一咬,我都半個月無法癒合,跟漏風似的。」

  畫止又把小四的胳膊拆開看看,上面有兩個發紫的小孔,血是不流了,毒素還在。

  他皺眉罵道:「臥槽!好你個傻老三,你看看咱家崽這胳膊,教育就教育,都給啃成蜂窩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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