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武藝的三重境界
根據童淵的《百鳥朝鳳槍》槍譜所講，戰場上的武藝，其實有三重境界：第一重為單武器精通，能把一種兵器運用到極致，便是武藝大成。
張遼、兩夏侯、曹洪，以及現在的姬昊，都是這種層次。
可以說是「一流猛將」的門檻。
單以武藝論，不算力氣。
但在這之上，如果能精通不同種類的兵器，並且結合到一起施展，就可以使用一些特殊的神兵。比如丈八蛇矛，既是槍也是矛，還有刀的特性。
這種層次，看似是「獨門兵器」的優勢，實則卻是對武藝的頂級理解。
其中最典型的代表，便是方天畫戟。
能使方天畫戟之人，必須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做到全能，才可使用自如，但凡有一種兵器不得要領，那使出的方天畫戟就會非常彆扭，還不如尋常兵器。
而呂布，就是這種人，也是這一境界的巔峰。
但再之上，還有境界嗎？
有！
在單兵器精通、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之上，還有一個返璞歸真的「出神入化」境界，為武藝真正的極致。
姬昊目前沒有見過這種人。
只隱隱在三個人身上，看到抵達的趨勢：一個是追求極致斬殺的關羽，一個是追求極致靈巧的趙雲，還一個就是面前的呂布。
所以，姬昊結合童淵所給的槍法，做出了一個猜測。
那便是：武藝的最高境界，那出神入化的真諦，是擁有自己的風格。
兵器跟自身極致契合。
用前世武俠小說中的說法，那就是「人劍合一」，所以，武藝的第三境界，姬昊將它命名為「人兵合一」。
理論上，無需精通十八般兵器，只要形成自己的獨特風格，就能直接達到。
「呂布應該是在入了皇城之後，虎牢關之戰前夕到達了『人兵合一』，或者是得了赤兔馬之後到達，現在應該不是巔峰狀態！」姬昊在心裡猜測：「趙雲大概率是在長坂坡那向著八十萬大軍的終極一躍時，到達了人兵合一，此前戰績談不上多好。至於關羽，斬華雄時怎麼樣不清楚，騎著赤兔斬顏良、誅文丑的時候，一定到達了。」
所以，想要領悟「人兵合一」，赤兔馬才是最佳助力？
當然，這只是胡思亂想。
姬昊很快就將雜念全部甩開，借著呂布所給的壓力，用心感悟起了使槍的門道：最基礎的抖槍、同樣基礎的擺槍、最簡單也最難的直刺、最具殺傷性的回馬槍……
打著打著，他的心態漸漸轉變，開始思索起了「槍」的本質。
甚至說，是兵刃的本質。
「等等，我順著前人的經驗去練，這沒錯，但兵器終究是我在使用，有一些我認為可行但經驗論證並不對的招式，真的就完全不可行嗎？」
姬昊突然想。
同時，他臨場變招，突然不按照套路出牌了：某一時刻，他長槍向後刺，空門大開，直接賣了個致命的破綻。
呂布大喜，抓住破綻就要一舉將他擊敗。
但就在這時，姬昊卻猛地一擺身，利用精鋼長槍本身的韌性，來了個「彎弓彈」，瞬間擊打在呂布的兵刃上。
極致力道，差點將呂布的方天畫戟給彈飛。
而暴露出的破綻，並沒有被抓住。
你道為何？
姬昊的力量大、速度快，普通猛將的破綻，對他來說未必就是破綻——結合自己的特點使用兵器，才能發揮出最大實力！
「原來如此，沒那麼玄妙，但悟了就是悟了，悟不到，練一百年也不行！」
哈哈大笑著，再一次衝鋒，姬昊猛地揮舞長槍向下砸。
呂布臉上露出疑惑。
按照正常的對敵手段，先是斜著格擋，然後順勢給姬昊一方天畫戟，想要抓住破綻將他擊敗。
可是，姬昊卻身子向前一伸。
雙手握槍尾，用大概中部的位置迎上方天畫戟。
結果，精鋼長槍被他當做軟兵器用，直接彎曲如長蛇般，槍尖「咬」在了呂布的肩膀上，當場刺穿，讓他負了傷。
但呂布心裡的震驚更多。
「人兵合一？」
接著再次交手，姬昊把「精鋼長槍」的特性發揮到了極致，讓呂布身上掛了好幾處彩，雖然都是小傷，卻是壓制住了他。
不過，呂布終究是呂布。
愈戰愈勇，愈戰越強。
打了上百個回合之後，他竟然漸漸也施展開來，真正登上自己的巔峰，也做到了「人兵合一」。
至此，姬昊「彎道超車」到達極致的武藝，便沒了優勢。
戰鬥重新拉回了原點。
但是，他的力氣終究還是比呂布大，武藝劣勢的時候就是平手，現在武藝對等，力氣的優勢便會無限放大！
又打了上百招之後，姬昊仍有餘力，呂布那邊卻漸漸支撐不住了。
他的戰馬，也沒有赤兔馬持久。
「我要敗了嗎？」
呂布不服，再一次奮盡全力，攻擊姬昊的槍桿。
姬昊繼續抵擋。
結果，只聽「卡」的一聲，那精鋼打造的槍桿，竟然因為長時間的戰鬥，不堪重負裂開了。
讓呂布露出了笑容。
「哈哈，你神力無雙武藝出神入化，可惜兵器差了點，現在長槍已斷，我看你還拿什麼跟我打！」呂布說著，又一次衝過來。
但是，姬昊卻沒有逃走。
而是猛地折斷長槍，化單槍為雙槍，繼續對戰。
馬戰長兵器有優勢，他的確吃了虧。
但依舊能抵擋，且短兵器下，更方面施展自己的絕招「抓兵器」，準備放手一搏，一舉抓住呂布方天畫戟前方的「戟頭」，將他拿下。
可就在這時，華雄突然提著丁原的人頭過來。
高聲說道：「丁原已死，呂布你還不速速投降？我家主公說了，若你投降，他願收你做義子，從此西涼軍中，你只在他一人之下！」
此話一出，呂布立刻變了臉色。
收回長槍，看著丁原的頭顱，陷入了沉思。
很顯然，他心動了。
「那董卓，心胸也可以的嘛！」姬昊心裡感慨著，也開口招攬：「呂奉先，丁原已死，你無需再堅持。若是願意加入，我可把坐下赤兔馬送你，保證讓你成為一軍統帥！」
他沒說出「一人之下」的話，因為姬營不像西涼軍，不是小貓兩三隻。
文有郭嘉、荀彧等人，武有趙雲。
再加上曹操。
眾人追隨這麼多年，不是呂布一個降將能騎到頭上。
但他也拿出了最大的誠意，連剛剛到手沒多久的赤兔馬，都拿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