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賣魚佬不簡單
臨江市。
悅灣小區。
楊凡口中念念有詞：「利刃以為我只會以烏鴉的形象示人，其實我還會以貓的形象示人。」
他正懶洋洋躺在沙發上，通過毛孩子三號的視角，注視著眼前的小女孩。
小姑娘名叫向萌萌，今年七歲，住在樓下的六零一室。
人如其名。
小姑娘確實萌萌噠，尤其一雙大大的眼睛忽閃忽閃之時，看起來格外可愛。
她的母親幾年前就離婚了，如今母女倆相依為命。
現在正值非常時期，兩人的日子過得甚是艱難。
楊凡不知道多少次「偷聽」到，向萌萌和母親一起計算該怎麼省錢，又或者每天的伙食該怎麼安排。
老實說。
聽到一個小女孩說「媽媽，我今天沒怎麼活動，可以少吃一點」之類的話，著實有點心酸。
畢竟他又不是鐵石心腸，很難不為之觸動。
此時此刻。
一個小女孩和一隻貓，隔著窗戶玻璃彼此對視。
這一副畫面，顯得有點溫馨。
楊凡通過貓眼看著小女孩，微微一笑：「敲門……不，敲窗。」
毛孩子三號抬起一隻貓爪，不輕不重的敲了兩下玻璃。
「砰！砰！」
向萌萌眨巴一下大眼睛，問道：「貓貓你冷嗎？你想進來暖和一下嗎？」
狸花貓用力點了點貓頭：「喵！」
向萌萌大為驚奇：「你聽得懂我說話？」
小姑娘迅速將窗戶打開一條縫，衝著狸花貓招了一下手：「貓貓，快進來。」
狸花貓卻沒有進來，依舊站在窗台。
向萌萌催促道：「快來呀！」
楊凡微微一笑：「雖然日子有點苦，但偶爾也要有點甜。」
狸花貓「喵」叫了一聲，似乎在重複這句話。
它馬上叼起一包兩百克的軟糖，甩頭扔進了窗內。
像軟糖之類的糖果零食，在大夏商通屬於特殊商品，通常被醫院診斷為營養不良，才會獲得購買配額。
空間之珠內存儲著幾千包軟糖，送一包出去只是毛毛雨。
小姑涼望了望軟糖，又看了看貓貓，小腦袋瓜陷入了混亂狀態：「貓貓，伱這是幹嘛？」
楊凡又笑道：「平時也要吃一點肉，補充一點蛋白質，才能長高高。」
狸花貓跟著抬起一隻貓爪，比劃一個「長高高」的動作：「喵~」
它又叼起一條魚，重量大約一斤，麻利的丟進了窗內。
雖然大夏商通供應肉類，可供應量很少不說，價格還非常高，母女倆頗有一段時間沒有嘗過肉味。
向萌萌更懵了。
一隻貓突然出現，敲開她家的窗戶，又是送糖又是送魚，對一個小女孩來說，這樣的事太過奇幻了。
她的小腦袋瓜無法處理這樣的事，已然處於「宕機」的邊緣。
楊凡又道：「記得提醒她關窗。」
狸花貓又「喵」了一聲，拿爪子「砰」的拍了下玻璃，還做出一個「關窗」的動作。
向萌萌看懂了這個動作，傻乎乎的聽從指令，伸手關上了窗戶。
就在這時。
上方忽然傳來一個聲音。
「唰！」
這是窗戶被拉開了。
一顆腦袋探了出來。
正是漂亮長腿妹——趙曉穎。
狸花貓本能的仰起貓頭，一雙貓眼正好對上長腿妹的美眸，一人一貓同時呆了一下。
楊凡猛然看到這張如花似玉的俏臉，也有點懵逼。
長腿妹什麼時候冒了出來？
我在樓下怎麼沒有聽到她的動靜？
他隨即反應過來，對方一定在窗台旁坐了好一會，聽到下面頻頻響起貓叫，才好奇的開窗張望。
楊凡回過神來，命令道：「撤！」
狸花貓的後腿用力蹬地，縱身一躍從十餘米高空跳了下去。
它凌空飛過超過二十米，準確的抓住一根樹枝，藉助樹枝卸去了相當一部分力道。
它又跳到另一根樹枝，再度完成一次卸力，然後順勢躍到樹幹表面，迅速消失在綠化帶中。
這一套動作，完成得流暢到了極點，妥妥的「貓中高手」的范兒。
八樓。
趙曉穎目睹這一幕，紅唇一下張成了「O」形。
我的天！
這隻貓太厲害了吧？！
她腦子裡蹦出一個念頭：「一手絕活的賣魚佬，會跳芭蕾的麻雀，還有飛檐走壁的貓，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大夏？」
過了好一會。
趙曉穎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從下方街道快步走了過去。
賣魚佬！
她小聲咕噥了一句：「今天他怎麼八點多才出門？」
趙曉穎看了一下狸花貓消失的地方，神色有點微妙：「我怎麼感覺，這隻貓與賣魚佬有關係？」
她說不清楚原因，只是有這麼一種奇妙的直覺。
她的目光閃動一下：「其他人養不起貓，賣魚佬的本事不小，經常拿桶裝魚，養一隻貓應該不難吧。」
趙曉穎目送釣魚佬的背影消失，又坐了下來，開始刷起了手機新聞。
五分鐘後。
一條來自廷特拉的新聞，引起了她的注意力。
「卡里多濕地爆發毒蚊潮，一夜之間數百人死亡，上萬人放棄家園逃離。」
新聞還配著一張圖片。
雖然打了碼，但依稀可以辨認出來，這是一具浮腫到讓人反胃的屍體。
趙曉穎一臉心驚：「廷特拉的局勢已經這麼糟糕了嗎？」
她突然由衷的慶幸起來：「幸好爸爸當機立斷，帶著全家返回了大夏。」
可想而知。
廷特拉的兩千多萬國民，面對接二連三的慘劇，必然產生了強烈的恐慌。
偏偏廷特拉官方又毫無作為，倘若一家人繼續留在廷特拉，肯定日夜都在心驚膽戰。
趙曉穎嘆了一口氣，將手機塞入口袋，轉頭喊了一聲：「曉龍，陪我下去走一走。」
回應馬上來了。
「不去！外面太冷了。」
趙曉穎眯了眯眼睛，呵呵一笑：「我給你一次重新考慮的機會。」
姐弟倆對視片刻。
弟弟趙曉龍的腿肚子哆嗦幾下，最終屈服了：「好吧，我去，我先戴帽子手套。」
趙曉穎警告道：「不許磨蹭！」
趙曉龍連忙加快了速度：「我怎麼可能磨蹭。」
很快。
姐弟倆從十二棟出來了。
趙曉穎走了幾步，低頭瞄了一眼雪地：「這好像是賣魚佬的腳印。」
本來以她的性格，根本不會去關注這樣的小細節。
可不知為何，她總覺得賣魚佬身上，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魔力。
所以這妹子總是對他格外關注，就連對方走過留下的腳印，居然都記得清清楚楚。
趙曉穎又走了幾步，忽然蹲下來，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腳印，又摸了一下賣魚佬的腳印。
她的眉頭微微皺起：「不對勁。」
趙曉龍探頭看了一眼，問道：「姐，怎麼了？」
趙曉穎搖了搖頭：「沒事，我們走吧。」
趙曉龍知道姐姐肯定有事，但她的武力太過強悍，這小孩根本不敢問。
趙曉穎腳步不停，心頭滿是疑惑：「賣魚佬比我高一個頭，體重比我重不少，為何腳印深度跟我差不多呢？」
她忽然停下來，忽然用腳尖挑起一團雪，順勢轉身來了一個迴旋踢。
「啪！」
腳背精準命中。
雪花四射而飛，最遠飛到了十幾米外。
可見這一腳的力度有多大。
趙曉龍看得一哆嗦，暗道：「暴力女越來越可怕了。」
趙曉穎滿意的點了點頭，又道：「曉龍，等賣魚佬回來，你就上門去買魚，明白嗎？」
趙曉龍想起剛才凌厲無比的迴旋踢，乖乖的「噢」了一聲。
其實他很想說「只要你露一露大長腿，或者大熊，賣魚佬肯定送你幾條魚，你為什麼不去」。
*
小區門口。
楊凡通過麻雀的視角，清楚看到了「長腿妹蹲下來摸腳印」的鏡頭。
他略微有點驚奇：「腳印的差別這么小，趙曉穎都看得出來？這妹子的眼神很好嘛！」
楊凡又撓了撓頭：「我怎麼感覺，這隻長腿妹好像盯上了我？」
他輕嘆一口氣：「你一個漂亮妹子，不去好好的談戀愛享受青春，關注我一個賣魚佬幹嘛？」
他的耳力比狗耳朵厲害太多了，對方經常嘀嘀咕咕「賣魚佬」，他當然不會不知道。
一個半小時後。
楊凡坐了一趟地鐵，又轉了一趟公交，來到了臨江市的西郊。
之所以花了這麼長時間，因為地鐵公司為了節約電力，削減了一半的列車班次。
基於節約資源的緣故，汽油價格暴漲數倍，沒多少人開得起燃油車，大批車輛被廉價賣給大夏成立的國家回收公司。
由於電力供應受限，電車也沒有好多少，許多電車要麼閒置，要麼賣給了國家回收公司。
越來越多的人轉向了公共運輸，或者騎起了自行車。
此時此刻。
楊凡觀察著眼前的荒郊野外，輕笑了一聲：「今天可以湊夠融合異能的源能點。」
前方幾公里的一塊區域，便是他發現的第二個蚊卵聚集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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