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皇后陷入癲狂
轉瞬之間。
皇后如同一道疾風，穿梭於宮闈之間。
沿途的宮女與太監皆投以驚愕與不解的目光。
她不顧一切地沖向太后的寢宮。
「姑母！」
皇后一踏入寢宮，便聲嘶力竭地呼喚，那聲音中夾雜著無盡的悲痛。
太后聞聲抬頭，只見皇后披頭散髮，淚流滿面，模樣嚇人，不禁駭然失色。
「你這是怎的了？究竟發生了何事？」
太后連忙起身，想要扶起皇后，卻被皇后緊緊抱住，只聽得皇后在耳邊泣不成聲。
「姑母，你可知道，乾兒他……他已經不在了！」
皇后的話語如同冬日裡的寒冰，穿透了太后的心房。
「什麼！」
太后聞言，身形一晃，仿佛被驚雷霹中。
「你說什麼？乾兒……死了？何時？何人所為？」
太后的話語中充滿了不可置信與憤怒。
她雖已知李承乾被廢之事，亦料到他離京之後或許會有不測。
但萬萬沒想到，這噩耗竟來得如此之快。
今日方離京都，轉瞬便成永訣，這背後究竟是何人的手筆，竟如此急不可耐？
太后心中怒火中燒，又夾雜著難以言喻的哀傷。
畢竟，那孩子是她血脈相連的親孫兒。
皇后見狀，悲從中來，哭聲愈發悽厲，仿佛要將滿腔的委屈與不甘化作淚水傾瀉而出：
「姑母，是那李承運！是他親自動的手！乾兒雖有過錯，但太子之位已被廢黜，何至於此，何至於要趕盡殺絕！」
她的話語中滿是憤慨與不甘，繼續泣訴道：
「對乾兒痛下殺手，還惡意構陷他謀反的罪名！可憐我那孩兒！我連乾兒的最後一面都未能得見，他便這樣含冤而去，死得不明不白！」
「姑母啊，如今乾兒背負著謀反的污名，我身為母后，又怎能獨活於世，顏面何存！」
太后聞言，心中大駭，連忙上前欲加勸阻，生怕皇后做出什麼傻事。
然而，皇后卻突然退後一步，決絕之色溢於言表，只見她顫抖著手，從懷中掏出一柄寒光閃閃的匕首。
那鋒利的刃尖直指自己纖細的脖頸。
太后雙眸圓睜，滿心駭然，急聲喚道：
「皇后，你這是何故？速速放下那匕首，天大的事，自有姑母為你撐腰，替你討回公道！」
她知道，若皇后真有個三長兩短，此事必將掀起滔天巨浪，震動朝野，乃至天下蒼生皆受影響。
周遭之人亦是面色大變，惶恐不安。
他們試圖靠近，欲奪回那致命之刃，卻礙於皇后已將匕首緊貼頸側，分毫不敢輕舉妄動，生怕稍有差池，便釀成大禍。
皇后見狀，嘴角勾起一抹淒楚的笑意，輕聲道：
「姑母，您雖貴為太后，但此事，您又能奈何得了那人幾分？」
「他心硬如鐵，豈能因您一言而改弦更張？」
「再者，李承運已達九品之境，麾下更有大宗師助陣，我區區弱女子，又怎能與之抗衡，報得此仇？！」
言罷，皇后眸中閃過一抹決絕之色，繼續說道：
「如今，我唯一所願，便是追隨乾兒而去，不讓他在那幽冥之地，太過孤單寂寞。」
言至此。
皇后的聲音驟變尖銳，面容扭曲，滿是瘋狂之色，隨即爆發出一陣悽厲的嘶吼，響徹宮闈：
「李承運，我以我血，向你立下最狠毒的詛咒！你弒兄奪位，悖逆人倫，天道輪迴，定不饒你！」
「願你步你那賤母之後塵，死狀悽慘，比我兒所遭，更勝千倍萬倍！」
她的話語中充滿了無盡的恨意，繼續怒斥道：
「今日你殺我兒，他日必有人以牙還牙，報你無情之仇！你這等冷血心腸，終將自食惡果，眾叛親離！」
「我雖死，亦不瞑目！我與乾兒，將在九泉之下，冷眼旁觀，靜候你步我們後塵之日！」
言畢，皇后眼中閃過一抹決絕。
猛然間，她將手中匕首狠狠一橫，鋒利的刃尖瞬間割裂了她白皙的頸項，鮮血如泉涌般噴濺而出，落在冰冷的宮殿地磚上。
太后目睹此景，瞳孔驟縮。
皇后摔倒在地，雖身受重傷，卻仍未完全喪失意識。
她一隻手徒勞地向前伸出，仿佛要抓住什麼，喉嚨里發出陣陣低沉而痛苦的嗬嗬之聲。
太后聽懂了。
她是在喊：乾兒。
……
皇后自刎之際。
京都各方勢力皆聞風而動，傳言四起。
太子竟敢謀逆，更勾結北齊，設伏二皇子與六皇子於危難之中。
然，六皇子李承運，其武藝超凡入聖，已達九品上之境，以一己之力，力挫北齊賊寇，更親手斬除叛逆之首。
太子一黨，盡數落網伏誅。
此消息如驚雷乍響，傳遍京都每一個角落。
但眾人皆知，這表面上是太子謀反，實則是李承運借刀殺人，以雷霆手段除去心腹大患。
而太子與北齊之勾結，亦確鑿無疑，令其叛賊之名，難逃天下悠悠之口。
朝野內外，無不為之震動，議論紛紛。
多少年來，皇室之中雖不乏明爭暗鬥，卻從未有過如此直接、如此血腥的手足相殘。
即便是那被廢黜的太子李承乾，其被殺亦是皇室內首次上演的兄弟鬩牆之慘劇，令人唏噓不已。
對於李承乾之死，朝中有人早已預見。
更有甚者，不乏暗藏私心之輩，曾暗中籌謀，欲於關鍵時刻出手，以絕後患，只是未曾料到，最終竟是李承運搶先一步。
李承乾，一位跌落塵埃的昔日儲君，身負諸多不可言說的秘密。
其命運早已註定，唯有死，方能安眾人之心。
然其歸宿，卻需細細考量。
若其命喪於無名刺客之手，世人或許僅會唏噓幾聲，官府追查幾番，捉拿幾個替罪之羊。
亦或是真兇伏法，此事便隨風而散。
但，若死於另一位皇子掌下，尤其是那位逐漸崛起的李承運之手，則意義截然不同。
李承乾是廢太子。
而李承運，則是朝中目前的一方巨擘，其勢如日中天。
對那至高無上的寶座，世人皆知其志在必得。
即便他心中暫無此念想，周遭的暗流亦會洶湧澎湃，推著他向那權力的巔峰步步前行。
今時今日，李承運親手終結了李承乾的性命。
此舉無異於一記響亮的耳光，扇在了所有覬覦皇權的其他人臉上。
他是在宣告，是在示威。
凡欲與他爭鋒者，皆需掂量自身，否則李承乾之今日，便是他人之明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