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破釜沉舟
賈東旭失魂落魄了回到了家，他面若死灰。
連賈張氏跟他說傻柱今天過來了，多受鄰居們恭維，賈東旭也沒有表示。
至於家裡老婆孩子不在家，賈東旭就更沒發現了。
這玩意怎麼說呢？
就是現在的賈東旭已然絕望了。
這份工作，就是賈家的命！
他們賈家所有的榮光，所有的指望，都在這份工作上。
賈東旭看看自己剛才按手印的手指，卻是衝進了廚房，拎起菜刀，就往自己手上剁去。
早已注意到賈東旭不對的賈張氏，原本就跟著賈東旭想詢問緣由。
見狀，連忙在邊上拉住賈東旭胳膊，讓菜刀一下子劈向了菜板！
「噹……」一聲大響，卻是說明了剛才賈東旭真就下了狠心。
狠心發泄完，賈東旭往地上一蹲，「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賈張氏連忙低聲問道:「東旭，東旭，你別嚇媽啊！
有什麼事你跟媽說，誰欺負你了，媽給你做主。」
「媽，……」賈東旭對著賈張氏哭訴道:「媽，我完了！
我把咱們賈家的工位弄丟了！」
賈張氏腿一軟，面色剎那間就煞白了。
她雖然平時胡攪蠻纏，卻是知道輕重，她知道賈東旭話語裡的意思代表了什麼。
賈張氏算是有點城府的人，也就是越是大事越不慌亂。
她先是伸手捂住了賈東旭的哭腔，卻是低聲問道:「到底怎麼回事，你給我說說清楚。」
賈東旭上一次見賈張氏如此嚴肅，還是他爹老賈死後，老家那些人謀奪他家家產。
賈張氏那天把自己收拾的乾乾淨淨，頭邊還插了一枝紅花。
賈張氏那天也是讓賈東旭跪在老賈的遺像面前，說要進城，給賈家尋找一條活路。
賈張氏那次進城三四天，再回家時，就說給賈東旭尋了一個師父……
那時，賈張氏看他的眼神也是如此嚴肅。
賈東旭安靜了下來，卻是把這一兩年，他沾上賭癮，欠下巨額債務，今天被人逼債上門，不得已把工位抵讓了出去的事，從頭到尾的對著賈張氏說了一遍！
包括辛三指點他的活路，也沒對賈張氏隱瞞。
賈張氏聽完，哪怕再大的心臟，卻也是繃不住了。
她狠錘著賈東旭，邊錘邊低聲罵道:「你怎麼不去死？
你知不知道，沒這個工位，咱們全家都活不了……」
發泄過後，自然還要解決問題。
賈張氏剛才那麼發狠，都沒敢大聲責罵，就是知道，如果這個事傳到院子裡，那雪中送炭的估計沒有，但落井下石的肯定不少。
盯著賈家房子的人家，真有好幾戶。
賈張氏在屋裡來來回回的踱步，想到一條就跟賈東旭交代一條。
賈張氏低聲卻是快速的說道:「……不能讓淮茹知道，東旭，你把你那些眼淚收起來。
淮茹沒心機，她要是知道了，繃不住，傳到院子裡，咱們家就完了。
院子裡沒一家想咱們好的。
不能讓易家知道，他家本身就不樂意幫助咱們。
為了名聲，還有讓咱家跟他抱團取暖，這些日子才跟咱們好的。
要是他知道這些，說不定第一個對付咱家的就是他。
…………
不能急，不能急，一定有辦法的。
那個辛三也不完全是放屁，要是易中海肯幫你，就一切還有機會！
易中海怎麼才肯幫你呢？
孩子，孩子，
東旭，你得有個孩子！……」
賈東旭又一次見識了他媽的冷靜與理智。
雖然有時候，前言不搭後語，但剛才這番話，真就把事情前後理清楚了。
賈東旭聽聞讓他要個孩子，卻是苦著臉說道:「媽，您看看我現在這個身子，真就沒那個力氣了。
再說，孩子都是老天爺給的。這種事誰能有把握！」
眼見賈東旭反對，賈張氏卻是抓狂了起來，她衝到賈東旭面前，雙眼赤紅的對著賈東旭說道:「有個孩子，就是咱們家唯一的活路。
有了孩子，就像那個辛三說的，哪怕你工作丟了，易中海都會想辦法把你留在城裡。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有這個工作，你回賈家村，那些大爺叔伯什麼的，才會把你當個人。
要你沒了這個工作，回家要飯，他們大門都不會給咱們一家五口開。
沒力氣，就去鴿子市買肉買白面，把身子補起來。
沒錢，媽這兒有。
冬旭，唉，東旭，你怎麼這麼糊塗啊？
怎麼就沾染上賭了？！……
你要是生不出兒子，你就活不了，媽跟棒梗他們也活不了……」
等到秦淮茹去育嬰院接回了兩個孩子，賈家已經恢復了平靜。
秦淮茹感覺很奇怪，今天的賈張氏一點也沒如往常般嘮叨！
反而是準備了很多好菜，這讓小豆丁棒梗以及剛會奶聲奶氣的小當，都是歡呼了起來。
秦淮茹說道:「媽，過年還有幾天呢，怎麼置辦這麼多菜？」
賈張氏勉強笑道:「東旭出息了，說是明年得到了去考工級的資格。
咱們家的苦日子就要過去了！
所以慶祝一下！
嗯，這個事別去外面說。東旭是走了別人的關係，易家都不知道。」
秦淮茹扭頭看向賈東旭，賈東旭也是勉強的點點頭，這本就是賈張氏想出來隱瞞秦淮茹的理由。
兩個孩子是不管，一通胡吃海塞。
賈張氏今天也是相當溫柔，一個勁給秦淮茹跟賈東旭夾著好菜！
第二天，如是，
第三天，也如是……
秦淮茹慌亂對著賈張氏說道:「媽，咱們家就算日子好過了，也不能天天這樣吃啊！」
賈張氏裝作不在意的說道:「以前東旭沒出息，媽一直藏著一筆私房錢，就怕萬一哪天，咱們家沒路走了，可以拿來過橋！
如今東旭馬上要出息了，媽那筆錢也不用留了。
這些天，這些菜，都是媽拿私房錢買的。
淮茹，媽問你，你跟東旭這幾天，有沒有好一點？……」
秦淮茹這幾天臉色稍微好了一點，聞言卻是害羞道:「這兩天東旭有力氣了一些。
媽，說這個幹嘛？！」
賈張氏突兀的笑了起來，笑得無聲無息，笑的莫名其妙！
卻是讓秦淮茹心裡沉沉的，好像要發生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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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