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狼狽為奸

  「你不必拜我，老夫可受不起你蘇塵的大禮？」

  「五長老這是什麼意思？若是五長老對我有意見，可以直說，沒必要如此輕賤於我！」

  此話一出，蘇峰頓時厲色乍現。

  「輕賤於你？你還不配！至於老夫是什麼意思，你自己難道不知道？」

  見蘇峰如此針對自己，作為主事的大長老竟然視若不見，蘇塵心中頓時升騰起一片怒火來。

  但礙於大長老的威嚴，蘇塵雖然心中有火，卻也不便爆發。於是只好強壓心中怒火。

  「我不知道，還請五長老明示！」

  聽到這句話，蘇峰心中惱意更盛，當即伸手杖指蘇塵。

  「好個牙尖嘴利的小子，今日你重傷我兒，你難道忘了？」

  蘇峰什麼意思，蘇塵當然明白。他所不明白的是，自己打了蘇歡，為何去找自己的卻是大長老？

  「五長老只知道我打了蘇歡，卻怎麼不問我為何打他？」

  蘇峰聞言，頓時一拍桌子。

  「我兒現在都還昏迷不醒，你讓我問他什麼？」

  蘇塵沒想到自己那一石頭下去，竟然會收到如此效果，心中不由暗喜，但卻不便表露出來，於是輕哼一聲。

  「你兒子沒醒過來，你可去問府外的守衛，以及他的幾個隨從，看看我到底為何要打他。」

  「我都已經問過了，他們都說是你這廢物暗中嫉妒我兒，看不慣他被家族器重，才赫然出手的，你說這件事該怎麼辦？」

  蘇峰一臉憤怒的說道，目光之中還夾雜著幾分對兒子的痛惜之意。

  「你胡說！我之所以，要打蘇歡，乃是他先叫人毆打我在前，我是氣不過才動手的，你可不要誣陷好人！」

  見蘇峰信口雌黃，蘇塵忍不住開口辯解道。

  「我胡說？你這陰險毒辣的廢物，你可敢與他們當面對質？」

  「我當然……」

  蘇塵氣的全身發抖，眼看一句話就要脫口而出，卻被他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因為就在此時，他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那便是蘇峰為何敢如此理直氣壯的胡說八道？

  蘇塵不是傻子，下一刻他就想通了這件事。

  若非是蘇峰早就已經收買了那些證人，他又怎麼敢說出和自己對簿公堂的話！

  想到這裡，蘇塵一顆心竟有些抑制不住的往下沉。但是他很不甘心，不甘心就此被人誣陷。

  「廢物，你說呀！你怎麼不說了？你不是要和我當堂對質嗎，咱們現在就來，你敢嗎？」

  見蘇塵一時語塞，蘇峰心中一喜，當即乘勝追擊，起身一把抓住蘇塵的衣襟。

  這一抓之下，蘇峰只覺手指似乎碰觸到了什麼硬物，不等蘇塵反應，三根指頭便如閃電般倏然一彎，宛如靈蛇鷹爪，迅速從蘇塵的懷中取出兩件事物來。

  「好哇，你小子竟然偷盜府上的聚氣丹，你該當何罪？」

  望著手中的兩枚聚氣丹，蘇峰冷笑一聲，一臉猙獰的說道。

  「五長老，你莫要血口噴人！這兩枚聚氣丹乃是我自己辛苦賺錢買來的，你可不要胡說八道！」

  眼見二伯送給自己的聚氣丹被人奪走，蘇塵立時就急了，忍不住厲聲喝道。

  「你以為老夫不知道你一個月能賺幾兩金子？就憑你賺的那些錢，也買得起聚氣丹？」

  蘇塵本想說這聚氣丹乃是別人送的，但轉念一想，這樣說弄不好會禍及二伯。

  因為在蘇府之中，聚氣丹乃是專人發放，得到聚氣丹的人，不得再將其轉讓他人，違者，一律取消獲得聚氣丹的資格。

  「這是我兩個月來積攢下來的，你管得著嗎？」

  蘇峰搖搖頭，神色詭詐。

  「你以為這樣的話老夫會相信你？以你那廢物樣子，能捨得將聚氣丹存兩個月？」

  說完這句話，他轉過臉去看了主座上的大長老一眼，躬身道。

  「大長老，這小子陰險奸詐兇惡刁毒，不僅在蘇府悍然行兇，更悄然偷盜蘇府聚氣丹，您一定要將其嚴懲！」

  「大長老，我沒有！他是在血口噴人！」蘇塵又氣又急，睚眥欲裂般的吼道！

  這聚氣丹可是二伯好不容易弄給他的，若是就這樣被蘇峰奪走了，他怎麼對得起二長老的一片苦心。

  此時，

  一直在旁邊冷眼觀看的蘇堂終於開口了，只聽他聲音充滿威嚴，卻又不失公正。

  「聚氣丹之事暫且放在一邊，你先說說為何要重傷蘇歡的事！」

  蘇塵本想繼續爭辯，將自己那兩枚聚氣丹要回來，卻不料蘇堂話題一轉，又轉回了剛才那件事。

  於是他緊咬嘴唇，再次抬起頭來。這次他沒有去看蘇峰，也沒有與他爭論辯解。

  而接著。

  他就將今天在蘇府門前發生的事，一字一句地對蘇堂說了一遍。

  聽完蘇塵的表述，蘇峰忍不住就要再次開口誣陷他，卻被蘇堂抬手制止住了。

  「先不論你說的是真是假，單就以你剛才所描述的那樣，理虧的還是你！」

  蘇堂望著蘇塵緩緩開口。

  「大長老，我……」

  「你先別說話，聽我說！」

  見蘇塵爭辯，蘇堂露出一絲不悅之色，語氣頓時嚴厲了幾分。

  「蘇府族規規定，凡在蘇府殺人者，當誅之！而你今日的行為，就已經觸犯了這一條。」

  「如你所說，蘇歡讓人打你固然不對，但前提是你先撞了他，你既然撞了他，他一氣之下打你也是情有可原的。」

  「再說了，看你現在模樣，應該也沒受什麼傷，既然如此，你又為何對蘇歡下此毒手？」

  「我……」

  「我讓你別說話，你難道聽不見？」

  蘇塵剛要辯解，但只說了一個字，卻又被蘇堂一臉惱然地壓了下來。於是只好強憋怒氣，不再開口。

  「就憑你一出手，便將蘇歡打成重傷，而且險些要了他的性命這一條，就足以按照族規定為死罪！」

  「不過看在你父親對蘇家貢獻，老夫也不治你的罪，只要你答應老夫一個要求，你重傷蘇歡和盜取聚氣丹之事就一筆勾銷，你看可好？」

  蘇堂語氣威嚴，一臉寬宏大量的樣子道。

  「什麼事情？大長老請說！」

  聽到蘇堂的話，蘇塵心中忍不住冷笑一聲。

  看來這大長老也認為自己的聚氣丹是自己偷來的，冷笑之餘，他的心中也開始對蘇堂痛恨起來。

  只是蘇塵沒有再繼續爭辯下去，他很清楚，既然蘇堂故意向著蘇峰，就算自己再爭下去，也一定不會有什麼好的結果。

  若是將蘇堂激怒，自己的下場只怕更為不好，當下語氣一軟，退而求其次道。

  「你先不要問是什麼事情，老夫只問你答不答應！你若不答應，老夫也不必和你多說，直接將你送往刑堂便是。到時候，是生是死，刑堂自然會有決斷，你好自為之吧！」

  蘇堂似是有些不耐煩，語含催促道。

  聽到蘇堂的話，蘇塵心中忍不住一陣冷笑。

  這個大長老看似人畜無害，實則比蘇峰更加陰險狡猾。

  適才他想要出口為自己辯解，卻幾度被蘇堂制止，眼下蘇堂又擺出一副心有不忍的樣子，將自己頃刻間逼上絕境。

  自己答應他吧，可根本不知道是什麼事。

  不答應吧，若以蘇堂適才所說，自己就算有十條命，也只怕不夠這兩人算計。

  猶豫再三之後，蘇塵不惜冒著激怒蘇堂的風險，沉聲說道。

  「若是大長老讓我去死，我又如何敢答應！」

  出乎意料的是，聽到這句話後，蘇堂並沒有發火，不僅沒有發火，還忍不住嘿嘿一笑。

  「蘇塵，你放心。老夫所說的這件事，絕對不會讓你平白送丟掉性命！」

  見蘇堂如此說，而自己又已走投無路。

  「既然如此，我答應大長老的要求！」

  「好！你答應就好，也免得老夫忍痛將你送到刑堂！」

  蘇堂嘆了口氣，似是頗為為難道。

  「大長老，這小子生性惡毒狠辣，你難道就這樣輕易放過他了？」

  聽到大長老的話，一旁的蘇峰驀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臉憤恨與不解的望著蘇塵。

  「怎麼，五長老對我的評判有意見？」

  蘇堂臉色一沉，聲音頓時變得凌厲起來。

  「不，沒有！我只是……」

  「既然沒有，那還廢什麼話？」

  面對這一聲訓斥，蘇峰終於悻悻地閉上了嘴，但反觀他的神色，卻依舊露著一絲不甘與憤然。

  回過頭來，蘇堂見蘇塵依舊還立在原地，於是忍不住問道。

  「你還站在這做什麼？沒事退下吧！」

  蘇塵聞言一怔。

  「大長老，您還沒有告訴我，您的要求是什麼呢？另外，我的那兩枚聚氣丹可都還在五長老手裡！」

  「這件事明天在告訴你，至於你的那兩枚聚氣丹，等老夫明天對你說了是什麼事情，到時候自會給你，你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