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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我要那玩意兒幹嘛?

2024-09-13 13:41:23 作者: 檸萌加冰
  陳最一時語塞,跟蘇東升大眼瞪小眼一陣,沉著聲道:「你最好服從安排。」

  蘇東升梗著脖子:「憑什麼服從你安排?」這小子一直跟櫻子姐不對付,留下他照顧姐?誰知道他安的什麼心?忽然心靈福至,擠眉弄眼的指著陳最:「你,你是不是......」

  陳最心裡一慌,急切的辯解:「我,我不是.....」

  「想多分錢?想趁著我姐身體虛弱,趁我們都不在哄她多分錢給你?你可真卑鄙,趁人之危。」蘇東升一臉的鄙夷。

  陳最:「.......」心裡已經把蘇東升這貨卷巴成圓形一腳踢飛了。

  蘇櫻子悶聲笑了笑,輕聲說:「東升,你帶著姜楠先回去,路上護好她,把她安全送回知青點,你去送我放心。」

  蘇東升撅著嘴有些不情願,被陳最連轟帶推的送出去:「趕緊的吧,路上小心。」

  趕走礙眼蘇東升和姜楠,陳最打了一壺熱水回到病房。

  把一直趴著的蘇櫻子扶起來坐到床上,倒了一杯水,送到蘇櫻子嘴邊。

  蘇櫻子皺著臉咬著舌尖說:「太燙了。」

  陳最趕緊道:「不好意思。」連忙慢慢的沖水吹著風。

  一會摸了一下說:「不燙了。」水杯送到嘴邊,一抬水杯,直接灌了蘇櫻子一大口,嗆得蘇櫻子連連咳嗽,震得傷口直痛,抱怨道:「你想嗆死我啊?」

  陳最趕緊幫她擦嘴:「不好意思。」

  蘇櫻子嗔怪的看著他:「你是不是沒照顧過病人?」

  陳最一臉無奈的閃了閃眼睛。

  蘇櫻子沒好氣的笑笑:「那你大包大攬個什麼勁啊?有什麼企圖?不會真的想多分錢吧?」

  陳最頓時啞然,好像被看穿了似的,有點心虛的舔了舔嘴唇:「蘇櫻子,我好歹把你一路抱下山,又差點兒被你咬掉一塊肉。你竟然這樣惡意揣測我?你的良心呢?」

  蘇櫻子看著他吃癟的樣子,覺得特別心怡氣爽,歪頭看著他說:「我要那玩意兒幹嘛?」

  陳最:「......臉皮挺厚。」

  「嗯。」蘇櫻子點點頭:「這玩意兒倒是越多越好。」

  一絲笑意在陳最冷峻的臉上蔓延開來,無奈的舔了舔嘴角,搖搖頭,轉身拿了水盆出去打水。

  陳最把水杯收好,回頭看到蘇櫻子安靜的坐在床上,手指搓著被子,似乎在想什麼事情。

  從側面看過去,鼻樑高挺,唇形圓潤鮮紅,經過剛才一場小手術,整張臉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睫毛微微顫著,遮住一雙杏眼。

  蘇櫻子忽然抬頭跟陳最凝視自己的目光撞到一起,忽然有一種被什麼擊中的感覺,從心裡一直向周身蔓延。

  蘇櫻子顫了一下,揉揉心口,又扁扁嘴:「什麼呀蘇櫻,有點出息行不行?不是一直揚言不需要男人的嗎?怎麼得現在動不動就天雷勾地火的,難不成是年齡到了,想男人的基因就覺醒了?」

  陳最看著蘇櫻子一會兒揉心口,一會兒扁嘴,一會兒皺眉的,似乎腦子裡在做什麼天人交戰的大事,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甚是精彩。

  低頭悶笑一聲:「不舒服?」

  蘇櫻子抬頭訕訕笑笑:「沒有,沒有,好著呢。」心裡賭氣的警告自己:「別讓男人影響你搞錢的速度。」

  「其實我知道你為什麼這麼拼。」陳最緩緩的說道。

  正在天人交戰的蘇櫻子聽到他的聲音,一臉茫然的抬頭:「嗯?什麼?」

  陳最接著說:「我聽說你跟人打賭退婚的事了,我很好奇你哪裡來的把握一個月掙三百塊?」


  蘇櫻子搖搖頭:「我沒把握啊。」

  陳最眸子驟的一縮:「沒把握?所以你是鬧著玩兒?輸了就乖乖認輸嫁過去?」

  他很想提醒她,你別忘了,你剛把你公爹打的下不來床,嫁過去了,人家一家子還不弄死你。

  蘇櫻子眼神閃了閃說:「得有後招,一顆紅心,兩手準備,反正我蘇櫻子要嫁的人絕對不會是他,他娶回家的那個也絕對不是我。」

  陳最眯著眼睛看她一臉的俏皮,猜測她又在算計什麼:「你是要另外找個男人先把自己嫁掉嗎?」這話說出口竟有些酸澀的味道。

  蘇櫻子不屑的哼笑一聲:「這種傷敵一千,自損一萬的事兒算什麼好招?」

  「自損一萬?」陳最眼神沉了沉:「在你心裡結婚是一件自損自傷的事?」

  蘇櫻子看著陳最一臉的疑惑,彎起嘴角笑笑:「我問你個問題,你說,結婚的好處是什麼?」

  陳最一愣,不明所以的看著她:「結婚?」沉吟片刻後他說:「有愛人相伴,生兒育女,相伴終老。」

  蘇櫻子點點頭:「愛人相伴終老?這是結婚時的誓言,如果打破誓言被會被雷劈的話,這個世界上不知道多少人會因為這個誓言被雷劈死,而且我覺得大多數會是男人。

  那些你所謂的好處,都是對於男人來說的,一分彩禮娶回家一個女人,忙活幾分鐘,就坦然做爹,飯有人做,衣服有人洗,孩子有人帶,萬家燈火有你一盞。

  可是,生育的艱辛,一地雞毛的生活,柴米油鹽的困頓,對女人來說算什麼好處的,是束縛,是捆綁。」

  陳最瞳孔地震般看著侃侃而談的蘇櫻子,她竟對婚姻悲觀至此?

  「如果你理解不了我說的話,你可以代入你的媽媽,如果你問你的媽媽結婚的好處是什麼?你猜她會怎麼說?」

  陳最眼底瀰漫出一片黯淡。

  「而且女人這輩子辛苦是其次的,背叛才是最大的傷痛,有時候傾盡所有,還是被捨棄,那些消耗的年華和辛勞,在捨棄你的人眼裡根本一文不值。」蘇櫻子嘆口氣:「你沒有被捨棄過,所以你不會懂。」

  抬頭看到陳最黯然的神色,打趣道:「怎麼了?戳中心事了?不會真的被人甩過吧?」一時八卦之火燃燒起來:「來來,說出你的故事,咱們解解悶。」

  陳最伸手在她腦門上彈了一下:「少管閒事,睡覺吧。

  蘇櫻子走著鼻子摸摸額頭:「小氣鬼,不說拉倒。」隨後打了個哈欠說:「真的困了,先睡了,你也找個地方眯一下吧。」

  陳最坐在病床邊的凳子上,看著蘇櫻子慢慢睡著,睫毛垂下來遮住了那雙俏皮狡黠的眼睛。

  她呼吸慢慢的平穩,睫毛隨著呼吸顫動著,燈光下,清透細膩的臉上甚至看得見細細的絨毛。

  陳最搓搓發癢的手指尖,忍住想要戳一下的衝動。

  站起身,走出病房,靠在門口的槐樹下點了一根煙,抬頭往往天上繁星點點,四周一片寂靜,只有蟋蟀的叫聲。

  「你沒有被捨棄過,所以你不會懂。」

  怎麼會不懂呢?

  那種在自己的家裡,卻過成寄人籬下的樣子,怨懟的咒罵,嫌棄的眼神,怎麼會不懂?

  只是那些委屈像耳光一樣抽得他啞口無言。

  他不是不在意,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哦,對,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

  陳最仰頭吐了個煙圈,嘴角扯出一個悽然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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