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離國

  胡甲來到保鏢面前，道：「兄弟啊，只能委屈你去牢里住一些日子。」

  「不可能！」保鏢犟。

  他得到的任務是保護李田，上廁所都要跟著。

  胡甲道：「兄弟，你知道姜毅的身份吧？」

  「一個破落王府而已。」

  「再破落，那都是王府！」

  胡甲壓低聲音，悄悄說，「姜毅是秋後螞蚱，蹦躂不了幾天。」

  「如今，他鬧得越歡，拉清單的時候越慘。」

  「你說的那些，我不懂。」

  「兄弟，你久在我叔叔身邊，知道的東西比我多。」

  「你不想大將軍的計劃功虧一簣吧？」胡甲笑道。

  保鏢皺著眉頭，沉吟片刻後，說：「那李先生這邊？」

  「哪怕沒有李田，對大局的影響，都微乎其微。」

  「但，姜毅這一關過不去！一百個李田活著，對大局都沒用。」

  「好吧，我去。」

  胡甲道：「兄弟放心，此牢房非是彼牢房！除不能出去外，好吃好喝全有，美女媚姬陪著你。」

  他們走後不久，鳳雅麗找準時機，衝進去，綁住李田，從事前留好的門跑出去。

  直到一個時辰後，才有人發現李田不在。

  但那時，胡甲大醉不醒，無人能主持大局。

  這樣拖著拖著，到第二天，胡甲總算能處理政務。

  他一聽李田不見了，雞皮疙瘩掉一地。

  「快去看看王爺在不在？」胡甲吩咐道。

  一炷香後，他們回來稟告，王爺也不見了，先前侍奉王爺的侍女還被打暈。

  胡甲隨手抓起硯台，重重摔在地上，「你們啊！你們，幹什麼吃的！兩個大活人真是一個都沒看住。」

  「將軍，該怎麼辦啊？」

  「涼拌！」

  胡甲道，「等著砍頭吧！連累老子的腦袋都保不住。」

  ——

  夏衛城中，某處地下。

  姜毅點燃一塊火石，照亮黑暗。

  鳳雅麗在李田身後，左手抓住匕首，隨時能結果他。

  李田已經醒來，被一盆涼水從頭澆到尾巴骨，沒凍死他已算可以。

  他哆哆嗦嗦看著姜毅，努力保持微笑。

  可能，這是他最後的體面。

  「先前我在猜，你為什麼來夏衛？我沒猜出來！如今才知道，你是衝著我來。」

  「別那麼自戀好嗎？你算什麼東西啊！」姜毅抬手一巴掌，扇掉李田兩顆牙。

  姜毅道：「我問你，胡行查如何陷害的我哥。」

  「你要報仇？」李田道。

  姜毅沒說話，而是靜靜看著他。

  李田哈哈大笑，啐一口血沫子，才說：「手握二十萬大軍的姜彌，會被胡行查一個小角色陷害嗎？」

  「背後是誰？」

  「我知道！但，我不會告訴你。」

  「好吧，既然如此，雅麗啊，動手。」姜毅道。

  鳳雅麗點頭，隨手一刀，扎進李田肩膀，疼得他快暈過去。

  這還沒完，刀鋒繼續往下，忽然抬起，生生削掉一塊皮肉。

  姜毅說：「以後每一天，我都會颳走你一塊皮。」

  「看你的樣子，應該可以削五十次！你放心，在這之前你絕不會死。」

  「你以為折磨我，我會說嗎？你當我是什麼！」

  「可以試試唄。」姜毅自兜里摸出一小塊鹽，輕輕碾碎。

  鹽粒紛紛下墜，如雪一般，落在李田傷口上。

  很快，鹽粒混合血液，消失不見。

  李田疼得牙根痒痒。

  他很想昏死過去，最好再不能醒那種。

  但，李田做不到。

  姜毅用秘法，叫他始終保持清醒。

  姜毅道：「今天到此為止，等明天吧。」

  「等等！」李田忽然叫住姜毅。

  姜毅回頭看著他，道：「是誰？」

  「金五。」

  「他一個閒散王爺，摻和哪門子的軍事！」

  「你再想想他和皇帝什麼關係？」李田笑道。

  姜毅沉默，隨後揮手，叫鳳雅麗放掉李田。

  鳳雅麗雖不滿，但選擇遵循命令。

  二人馬不停蹄離開夏衛。

  這次，他們沒回黃沙城，而是北上，一直走到氣候寒冷的嶺東。

  「為什麼？我們好不容易才抓住李田！你只問出一個情報，再不濟，多問幾個啊。」

  鳳雅麗已不知幾次發問。

  但，從前歡脫的姜毅竟連續十幾天不說話，實在反常。

  終於，姜毅回答，「你知道金五是誰嗎？」

  「誰？」

  「我舅舅！親舅舅！他是當今皇帝的親弟弟。」

  「這麼說，你娘是？」

  姜毅點頭，道：「沒錯，我是皇帝外甥。」

  「自古無情帝王家啊！姜王府太大，大到皇帝忌憚。」

  「那你還報仇嗎？那是你親舅舅啊。」鳳雅麗道。

  「怎麼報？如何報？憑我如今不到先天境的實力嗎？」

  姜毅太過小看他們家遇到的事。

  原本，他以為是幾個野心家攪在一起！

  那殺掉他們，大仇得報！

  不承想，竟把皇帝牽扯進來。

  今後，他會遇到極其複雜的局面。

  而今，他唯有強壯自身，才能應對。

  因此，他把此行目的地，放在嶺東。

  這裡有一座山，跨過去，是飛雪國。

  「我們去這裡幹什麼？」鳳雅麗不解。

  姜毅呵呵笑道：「偷渡。」

  「偷渡！」

  「別喊那麼大聲。」姜毅趕忙捂住風雅麗的嘴。

  他們在茶館呢！

  這人來人往，免不得被惦記上。

  鳳雅麗壓低聲音問：「離炎國人傑地靈，資源還算豐富，幹嘛去北境啊？」

  「我聽說，那邊冷得很，打個噴嚏能結冰呢。」

  「離炎國是好，卻容不下我。」

  「我要轉道飛雪國去萬湖國，目標青魂劍宗！」

  姜毅嘆一口氣，若在家鄉能混下去，誰又願意背井離鄉呢。

  說到底，都是命運。

  鳳雅麗道：「好吧，那去飛雪國吧。」

  二人結帳，沒走出多遠。

  忽然，有人叫住他們。

  來者是一個三角眼的男人，酒糟鼻，穿得講究，但猥瑣的眼神總在鳳雅麗身上打量。

  姜毅立馬不高興，上前一步，喝道：「幹什麼！」

  「哥們別誤會，如你所見，我是一個商人。」三角眼男人急忙解釋。

  「不買東西。」

  「別著急啊！我聽說，二位想要離開離炎國。」

  忽然，姜毅抓住他衣領子，強行往後推到牆上。

  姜毅道：「你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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