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只要未來足夠長

  『玄天滅絕掌』沒有任何要停下來的意思。

  眼看它即將落到張瑤身上，藏在暗處觀察的嚴君卿終於坐不住了。

  她直接現身，運用渡劫境的修為配合《九陰心經》，強行對拼『玄天滅絕掌』。

  即便這一招是至尊絕學。

  但此刻二人的差距實在太過巨大，嚴君卿終於是將這招盡數化解。

  「你瘋了嗎？！張瑤都向你認錯了，你居然還下這樣的手！」

  楚月怡也是從一旁沖了出來，擋在張瑤身前。

  「上一世，你們可是真切地想要置我於死地。」

  「現在我反過來想殺死你們，反而是不行了？」

  「還是說上一世只要我認錯，你們就會放過我？」

  聽到這話的三女，臉上頓時一片複雜。

  林道源冷笑一聲，轉身關上了房門。

  嚴君卿和楚月怡藏在暗處，怎麼可能躲得過他的探查。

  他就是故意打出『玄天滅絕掌』把這兩個人逼出來的。

  剛剛她們臉上的表情，可真是不錯啊。

  想到這裡，林道源繼續進入修煉狀態。

  屋外，三女的臉上依舊帶著複雜的神色。

  或許是不想讓氣氛就這樣尷尬下去，楚月怡率先打破僵局。

  她衝著張瑤問道：「你為什麼不躲，難道真想讓他把你打死嗎？」

  「我……」

  張瑤回想著剛剛那些話，苦笑一聲。

  「這的確是我欠公子的……」

  楚月怡一時間啞口無言。

  是啊。

  張瑤確實欠著林道源。

  不僅是張瑤，自己同樣也虧欠著林道源。

  甚至是……

  想到這裡，楚月怡看向了嚴君卿。

  此刻的師傅，同樣也是悵然若失。

  她這才明白，嚴君卿並沒有像她說的那樣放下。

  放下只有兩個字，但說出來容易做出來難。

  無論是她們，還是林道源本人。

  三人又繼續在木屋前沉默許久。

  終於，嚴君卿緩緩開口。

  「月怡，你該去修行了，別忘了三個月之後，你還需要參加宗門大比。」

  楚月怡剛想回答，臉上卻轉而露出複雜的神情。

  「師傅，我已經聚氣九層，但是……」

  話沒有說完，但嚴君卿已經理解了她的意思。

  沒有完美凝元丹，她所能凝聚的只是天階金丹而已。

  「為師……儘可能幫你想辦法……」

  「那就多謝師傅了。」

  話是這樣說沒錯，但楚月怡其實也隱隱做好了凝聚天階金丹的準備。

  嚴格來說，這才是原本她該凝聚的金丹。

  是林道源的寵溺，讓她擁有了原本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交代完楚月怡的事情之後，嚴君卿看向依舊跪在地上的張瑤。

  「張瑤，如果夫……他一日不願原諒你呢？」

  「公子若是一日不肯原諒我，我便在此跪一日。」

  聽到這和心中完全一致的答案，嚴君卿心中嘆息一聲。

  「倘若你真的想尋求他的原諒，那你應該抓緊修行才對。」

  「以他的天賦，離開第一天域是遲早的事情。」

  「倘若你一直在這裡跪求原諒，早晚會被他拋在身後。」

  「屆時他去往第二甚至第三天域，而你依舊只能停留在第一天域……」

  想到林道源飛升，而自己只能停留在第一天域的這一幕。

  張瑤的面色瞬間變得慘白無比。

  這不就是她夢中發生的事情嗎？

  「如果你能一直留在他身邊，或許未來終於有一天，他會原諒你……」

  「但如果你一直無法陪伴在他身邊，你就永遠無法得到他的原諒。」

  「我明白了，嚴姐姐，我會抓緊修行的！」

  張瑤的眼中升起鬥志的火焰。

  這一世，她要陪伴在林道源身邊，直到獲得他的原諒為止。

  哪怕最後換來的結果是林道源親手將她殺死，她也無怨無悔。

  看到張瑤重燃鬥志，嚴君卿也是鬆了口氣。

  她悄悄看了眼那間木屋，隨後轉身離去。

  過去不會被撼動。

  但她們可以繼續向前走。

  只要未來足夠長。

  總有一天，她們也許能夠得到林道源的諒解。

  ……

  三個月地時間悄然過去。

  這段時間內，林道源通過『光陰逆流丹』，窺探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比如說，嚴君卿尋找姜玉明幫助，希望對方能幫忙尋找『地心靈乳』或是完美凝元丹。

  但非常可惜，無論是萬法宗境內，還是周圍的其他宗門以及王朝勢力。

  都再找不到另外一份『地心靈乳』或是另一顆『完美凝元丹』。

  面對這一結果，楚月怡也只能選擇接受這一世自己只能凝聚出天階金丹的事實。

  她邁入聚氣巔峰已經有一段時間，再拖下去會出現問題。

  至於張瑤則是沒有太多意見。

  上一世她本來就是天階金丹。

  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地心靈乳』十年間只有這一份。

  否則以林道源上一世對張瑤的呵護，怎麼可能不幫她凝聚聖階金丹？

  在剛凝聚金丹的那幾天，楚月怡甚至無法正常修行。

  因為一旦開始修行，她就會想到林道源曾經那些善意的謊言。

  這讓她的心境出現了極大的變動。

  足足耗費了好幾天，才徹底將狀態穩定下來。

  而在宗門大比開始的現在，楚月怡的修為已經來到了凝丹六層。

  比起上一世，已經是驚人地突破了。

  至於張瑤，同樣也來到了凝丹四層。

  兩個人都來到了上一世同期未曾有過的高度。

  這一切都是沒有林道源干涉的結果。

  但兩人都十分清楚，她們失去的東西，遠比得到的更多。

  至於林道源本人，則是來到了凝丹巔峰。

  甚至由於『光陰逆流丹』的緣故。

  他隱隱觸摸到了時間大道的輪廓。

  唯有合道境才能掌握的大道，此刻已經被林道源觸及。

  良好的地基才是鑄就萬丈高樓的本錢。

  上一世的林道源，根本就沒有這一世如此雄厚的資本。

  所以他的這一世的成就，絕對遠超上一世！

  「不知道我這顆『光陰逆流丹』能夠創造出怎樣的元嬰？」

  凝丹境的下一個階段，破嬰境。

  顧名思義，就是要將自己的金丹破碎掉，並從其中孕育元嬰。

  林道源閉上雙眼，開始全力衝擊破嬰境。

  如果順利，他將再次刷新萬法宗的紀錄。

  成為開宗以來最快進入破嬰境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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