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虛假還是真實？
直至直面自己的內心。
眼前的這一幕，正是嚴君卿一直以來的心魔。
上一世嚴君卿早早合道，即便是『心魔劫』也不可能會出現這一幕。
但現在不同了……
看著在林道源身上婉轉承歡的自己，嚴君卿面色羞紅，身體也產生了一種異樣的感覺。
「不行！我已經放下一切！眼前的心魔我又如何不能直視？！」
堅定自己的內心，嚴君卿硬生生看完了以自己為主角的這一場大戲。
她記得，每次給自己治療完之後，林道源就會離開。
直到『九陰寒毒』不再成為她的隱患之前，林道源就沒在她的閨房裡待過。
也正是從那時刻開始，嚴君卿下意識地認為，自己的孽徒只是在貪戀她的身子而已。
眼前的自己已經被林道源折騰到睡去。
而林道源則是如同記憶中那樣，為自己蓋好被子，接著轉身離開。
看到這一幕，嚴君卿直接追了上去。
她倒要看看接下來這個『心魔劫』會如何演變。
令嚴君卿沒想到的是，林道源剛一離開房間，直接整個人痛苦地跪倒在地上。
大量的白霜覆蓋了他左半邊的身體。
見到這一幕的嚴君卿頓時一愣。
她太清楚這是怎麼回事了。
『九陰寒毒』外泄的表現！
但林道源又不是『九陰寒體』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
是『心魔劫』的演化，還是說……這就是當初真實發生的事情？
林道源咬著牙站起身，隨後踉蹌地來到萬法宗內的一處隱秘之地。
隨後，他直接跪倒在地。
『九陰寒毒』明顯已經將他的身體侵蝕得千瘡百孔。
作為旁觀者的嚴君卿，即便知道眼前的林道源不過是『心魔劫』的演化，卻依舊感覺心痛不已。
她記得自己合道之時，林道源不過破嬰境，他是如何能堅持下來的？
跪倒在地的林道源無聲地捶打著地面，周圍頓時化作極寒之地。
這樣的行為足足持續了一刻鐘時間。
殘留在林道源體內的『九陰寒毒』才被徹底排除。
虛弱的他就這樣倒在冰天雪地之中，隨後艱難地拿出丹藥送入口中。
「呼……還好忍住了，要是讓師傅看到我這樣，絕對不同意繼續接受治療。」
聽到這句話，嚴君卿心中一震。
如果上一世林道源在幫自己完成治療以後，也遇到這種情況。
一旦被自己知道，她絕對不會同意繼續接受治療。
「還是我不夠強！如果我夠強的話，就不需要使用『九陽渡氣丹』以及那種方式就能救下師傅！」
「現在這樣，對我和師傅而言，都是一種煎熬……」
躺在地上的林道源咬牙硬撐起身，隨後進入了修煉。
一旁的嚴君卿只覺得不可思議。
這得多麼恐怖的意志，才能在經受過『九陰寒毒』的折磨之後，立刻進入到修行狀態？
至少她是不可能做到的。
「為了師傅的病，我要變得更強！」
一句話，瞬間將嚴君卿拖入回憶。
林道源曾經不止一次在她們的面前表示過自己不夠強。
「很多事情如果我足夠強的話，本不會成為遺憾……」
之前的嚴君卿也許不懂這句話，現在她懂了。
自己徒弟一直以來變強的目標，是為了她們……
一種愧疚感頓時湧上心頭，但意識到這一點的嚴君卿馬上壓了下去。
她在渡『心魔劫』！
必須堅定自己的意志！
眼前的一切不過都是虛妄！
時間飛速流逝，很快來到了第二天。
嚴君卿回到了自己的閨房，看著赤裸的自己。
林道源已經將『九陽渡氣丹』服下，並勸說著嚴君卿接受治療。
半推半就之下，另一個自己屈服了。
「我有這麼……放浪嗎？」
嚴君卿面色羞紅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隨後她終於意識到了什麼。
自己體內的『九陰寒毒』，居然在一點點進入林道源的體內？！
『九陰寒毒』沒有憑空消失，只是被轉移了而已！
這就能解釋為什麼，林道源在離開房間的時候，體內會存在『九陰寒毒』！
原本無比香艷的畫面，此刻在嚴君卿看來是如此殘酷。
仔細看她才發現，林道源的身體已經因為寒冷而忍不住顫抖。
這是『心魔劫』！一切都是虛假的……
但類似的情況，上一世有出現嗎？
嚴君卿陷入回憶……回憶那讓自己無比羞恥的種種畫面。
最終她有了答案。
類似的情況，的確出現過！
只是當時已經沉淪的她將其當成了某種情趣而已……
「居然是這樣……」
張瑤的父母，楚月怡的聖丹……這些都是林道源不曾告訴她們的事情。
有沒有一種可能……林道源曾經對自己的治療，同樣經歷了萬分痛苦？
只是他一直沒有告訴自己？
「要是讓師傅看到我這樣，絕對不同意繼續接受治療……」
這句話猶如驚雷，在嚴君卿的腦中炸裂開來。
她不願意看到林道源為了自己遭受痛苦。
他又何嘗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師傅被『九陰寒毒』折磨？
在兩種選擇之間，林道源最終選擇了犧牲自己。
又是一輪治療結束，林道源再次去到那處無人知曉的角落，獨自承受『九陰寒毒』的折磨。
「堅持！我必須堅持住！師傅現在只有我能救！」
林道源的掌心之中，已經沒有一塊好肉，但他依舊在咬牙堅持。
「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嚴君卿雙目含淚，不斷地麻痹著自己。
這只是『心魔劫』，這不是真的！
回憶每次治療，似乎林道源都出現了和眼前『心魔劫』類似的情況……
眼前的這些並不是『心魔劫』的演變，而是當年發生事情的重演！
直到七七四十九次治療結束，林道源滿心歡喜地站在嚴君卿面前。
「恭喜師傅，從此之後『九陰寒體』將不再是您的隱患！」
「是嗎？那就好，既然『九陰寒毒』已除，你我二人最好就此劃清界限。」
「我們之間，已經犯下了太多過錯……」
『心魔劫』中的自己說出這話，讓目睹了一切嚴君卿只覺得這人狼心狗肺。
林道源付出了那麼多，結果只換來這樣一句冰冷的話語？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回答了一句：「謹遵師命。」
此刻他臉上苦澀的神情，看得嚴君卿心中完全不是滋味。
林道源……真的犯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