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北齊終章，重返大慶（二合一）
大慶使團歸國！
不管是在北齊，還是在大慶，都引起了軒然大波。
首當其衝受到影響的，就是北齊小皇帝戰豆豆。
北齊的世家貴族，其實也搞不明白，小皇帝跟那第5位大宗師，究竟有著什麼關係？
但正因為他們無法確定這一點。
哪怕小皇帝很長時間沒有上朝，大家也不敢找小皇帝的麻煩。
隨著范斌的離開。
北齊的朝局，開始蠢蠢欲動。
北齊聖女海棠朵朵，原本對這些東西並不感冒。
可是就連她都察覺出來，前朝的情況不對。
勸諫和試探的奏章，據說是用轎子，抬到小皇帝面前的。
海棠朵朵得到消息，火急火燎的趕到了後宮。
大白天，小皇帝就跟寵妃司理理混到了一起。
「外面都鬧翻天了，你就不管一管？」
看到正在逗弄孩子的戰豆豆，海棠朵朵莫名覺得心安。
就連人家小皇帝都不著急，她一個外人，又有什麼可著急的？
「小師姑儘管放心，那些傢伙，鬧不起什麼風浪來。」
戰豆豆氣定神閒。
「你就那麼有把握？」
「當年我們孤兒寡母命懸一線，那些傢伙都停手了。現如今，錦衣衛，禁衛軍，包括三成以上的軍隊，全都掌控在我們手裡。他們還想興風作浪？」
戰豆豆嗤之以鼻。
如果那些傢伙，真有破釜沉舟的膽量。
當年，他們就成功了！
為了立威，國師苦荷的確殺了一些人。
但以國師的性格，他雙手不會沾滿血腥，不會真的屠戮萬人，十萬人。
苦荷真正的壯舉，其實是震懾。
當時舊貴族真正死的人，並沒有後來傳聞的那麼多。是那些傢伙一看情況不好，同時他們也怕，死的是他們自己。
所以他們才主動停了手。
從這一點上也能看出，那些傢伙從來都不團結。
他們聚集在一起，或許還有點威脅。
如今他們分散各自為戰，也不是戰豆豆看不起他們。
他們早就已經沒有了逆風翻盤的資本。
「可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就算有萬一又怎麼樣？」
戰豆豆看著搖籃中的若谷，眼中滿是愛意。
「這不是還有孩子他爹嗎？孩子還不懂事，他爹還能看著我們孤兒寡母受欺負？」
在海棠朵朵和司理理的心目中。
小皇帝雖然身為女子，但一直以皇帝自居。
一個皇帝，是不會開口說這種話的。
但戰豆豆說起來，卻完全不存在任何的心理障礙。
她說的，那麼理所當然……
以至於讓人想要辯駁，都不知道該從哪裡反駁好？
「你就那麼確定，那個人會出手？」
「那個人不是國師，他不僅會出手，而且他不會介意血流成河。」
戰豆豆還是非常了解自家男人的。
真要是自家人受到了欺負，范斌可不是什麼講理的性子。
這一點，可以說是范斌跟范閒最大的區別。
這兩個天之驕子，都不是嗜殺的魔頭。
他們心中，甚至都存在悲憫。
但他們兩個，也有些微的不同。
范閒稍微聖母了些，不夠心狠。
范斌則完全沒有這方面的問題，只要是他覺得對，誰反對也沒用。
「朝中的局勢，伱是怎麼打算的？」
「不用去打算，肖恩已經完全投靠我了。雖然他有自己的私心，但我是他唯一的依靠。只要不讓他脫離掌控，他就是我最好用的刀。至於說沈重，他的權力已經被架空了一部分，想要消滅他已經不難。只不過，不能讓肖恩一家獨大……」
沈重依舊是錦衣衛的指揮使。
只不過他的權力，被剝奪了一部分。
如果不是考慮到，肖恩不能一家獨大。
不然他跟他的乾兒子上杉虎，就掌控了北齊的內外。
肖恩是知道內情的。
戰豆豆倒也不怕這位大魔頭，真做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來。
只不過身為帝王，她並不想全都依靠范斌。
她要靠自己的能力，來掌控一切。
所以平衡是必須的，沈重也因為這個原因，才得以留存。
「如今言冰雲離開，范閒和范斌也走了。大慶那邊的暗探之首，會是何人？」
司理理開口問道。
按理來說，後宮是不得干政的。
只不過小皇帝戰豆豆本身就是女子，再加上小皇帝跟司理理和海棠朵朵，是從小一塊長大的閨蜜。
她們之間，無話不談。
「這我倒是聽說過。」
海棠朵朵點頭道。
跟她說這件事情的，就是范閒。
兩人也算不打不相識，已經有了交情。
在過去的幾個月里，兩人還切磋過好多次……
除了十個月前，他們最開始遇到的那一次之外，海棠朵朵一次都沒贏過。
到了如今，別說挑戰天下第5位大宗師範斌了。
就連范閒想要拿捏海棠朵朵，都費不了太多工夫。
然而就算如此，海棠朵朵也是樂此不疲。
她依舊不停的找茬，去跟范閒打架。
在這個過程中，這位北齊聖女，也一樣收穫頗豐。
接觸的時間長了，范閒開始主動透露給海棠朵朵一些秘密。
這其中就包括，下一任的大慶暗探之首。
「誰？」
「叫郭寶坤，在一間油鋪中。」
聽到海棠朵朵的話，司理理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來。
「真沒有想到，他竟然連這樣的秘密都給你透露？看樣子……」
「不要胡說八道，就連他哥哥我都看不上，我能看上他？就算他真有什麼想法，那也不過就是他自己一廂情願而已。」
海棠朵朵十分傲嬌的說道。
小皇帝戰豆豆和司理理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
他們這位小師姑，倒是自信過頭了。
范家那對兄弟。
放眼歷史，也覺得找不出第二對來。
大家也就是覺得高攀不上，所以才不敢多想。
要不然的話，范家提親的隊伍，都能從大慶排到北齊。
「這郭寶坤是什麼來歷？」
「根據我們查到的消息，他應該是大慶前禮部尚書郭攸之的獨子。據說他們父子跟范家的關係並不和睦，後來受了長公主的連累，那位郭尚書下獄。按說這位郭寶坤，應該跟范家有仇才對。」
「也不知道，他又是怎麼跟范閒攪和到一起的？總之受了范閒的委派，他成了大慶安插在北齊的暗探之首。」
海棠朵朵將自己調查到的消息，和盤托出。
司理理在北齊，雖然根基尚淺。
但她在大慶，可是私混了很長時間。
她在大慶京都當暗探之首的時候，曾經偽裝成花魁。
作為京都的花魁，別的不敢說，京都的權貴子弟，司理理大都接觸過。
郭寶坤是禮部尚書之子，東宮編撰。
這在京城的權貴二代中，怎麼也算是中上游的角色。
司理理不可能不上心。
也正因為她認識，所以司理理直覺認為，這絕無可能。
「不會吧。在我印象中這位郭公子，可不是當暗探的材料？」
司理理說話已經非常客氣了。
按照她真實的想法，那位郭公子簡直就是個大草包。
范閒何等精明的人？
他怎麼會讓這麼一個草包，來當大慶的暗探之首？
「想來那位郭寶坤公子，就是個靶子而已。大慶真正的暗探之首，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何道人才對。」
雖然海棠朵朵說的神秘。
但戰豆豆顯然有自己的渠道，她不光知道郭寶坤，她還清楚誰才是大慶真正的暗探之首。
「你怎麼知道的？除了范閒剛進京那一戰之外，他們應該並無交集才對。」
海棠朵朵現在也負責這方面的消息。
她就什麼都不知道。
「我自然有我的消息渠道，小師姑還得多費心。」
戰豆豆笑而不語。
北齊這邊的重要人物，上杉虎因為被嚇破了膽，再加上他乾爹的安全，不用他擔心。
他也就沒有出現。
如今還留在兩國邊境，跟大慶對峙。
沈重暗中投靠了范斌，兩人具體談了什麼條件，無人知曉。
總之沈重的位置，並不像眾人想像中那麼危險。
肖恩重新回歸，並且還沒死。
這也是范斌暗中操作的。
雖然范斌對自己如今的實力，已經相當自信。
他甚至已經做好了，跟慶帝撕破臉的準備……
當然具體的過程，還需要好好謀劃。
范斌要找到一個好的理由，以便事半功倍。
但同時，范斌也做好了失敗的準備。
真要到了那個時候，范斌就帶著范家退守儋州，從海路與北齊港口相連。
這樣一來，范斌照樣可以開設學院。
戰豆豆也已經根據范斌的指示，在海州城開始了學院的建設。
與此同時，儋州也已經開工。
轉回頭，再說郭寶坤。
自從他爹入獄之後，這位大慶京都的貴公子，一下子跌落雲端。
他從以前高高在上的貴公子，變得無人問津的小可憐。
尤其是范家強勢崛起，小伙子的日子更是難過。
他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竟然就把主意打到了范閒身上。
既然在大慶，他沒辦法營救自己的父親。
那他就退而求其次，殺了范閒，給他老爹報仇血恨。
鑑察院早就察覺到了這一點，偷偷派了幾個老兵，暗中跟隨。
這幾個老兵，都是鑑察院的精銳好手，實力不凡。
他們名為幫助郭寶坤，實則是為了暗中保護范閒。
陳萍萍暗中撤走黑騎。
他雖然明知道，范斌就在隊伍中，守護著范閒。
就連五竹也出動了。
但這位黑暗之王，並沒有把所有的希望，全都寄托在別人身上。
就好像小皇帝，一方面制衡沈重，重用肖恩。另一方面，她也讓海棠朵朵和狼桃他們，建了另外一個消息組織。
只有兩方面的消息，互相印證。
戰豆豆才能確保，她得到的消息，是真實的。
同理。
如果把一切都寄托在其他人身上，那也就不是他陳萍萍了。
幾人一路順風順水，竟然直接跟到了北齊京都。
他們始終沒有找到暗殺范閒的機會，反而是范閒，一躍成為了宗師之下的第一高手。
郭寶坤也是范閒找到的。
范閒以幫助郭寶坤救出他爹為條件，成功招攬了這位世間良將。
並囑咐他，讓他在北齊當暗探。
負責北齊所有的暗探消息，以及走私交易。
經過范閒的不懈努力，走私的交易也被他查出來了。
在大慶負責這件事的，就是二皇子李承澤。
車隊一路浩浩蕩蕩，出了北齊，進入大慶。
等他們進入大慶的地盤，從慶北軍開始，這一路上的朝廷衙門，就沒有一個不設宴款待的。
一開始范斌不出面，光是范閒自己一個人應對。
哪怕小伙子貴為九品上的高手，被人連番敬酒，而且都是那種高濃度的白酒。
葉輕眉不光發明了白糖香皂，也蒸餾了白酒。
白酒度數極高，饒是九品高手喝多了，也少不了受罪。
范閒應付了幾次，索性也選擇擺爛。
把爛攤子丟給了王啟年和滕梓荊。
他們兩個明面上的身份，都是范閒的保鏢護衛。
然而就算如此，哪些地方官員也依舊熱情。
都說宰相門前還七品官呢。
一位大宗師和一位朝廷新貴派出來的代表，他們又豈能等閒視之？
就這樣他們一路熱熱鬧鬧，就來到了距離京都不足三百里的一處荒野。
一位不速之客，降臨。
那人沒有驚動旁人，而是直接來到了范斌的帳篷。
當時范閒正在帳篷里，拿著二皇子犯罪的證據，冥思苦想。
「老大，你說這件事情，要不要直接呈報陛下？」
范閒直覺認為，單就這件事，應該還不足以扳倒二皇子李承澤。
據說慶帝對這位二皇子，是非常器重的。
他各方面的待遇，幾乎可以跟太子比肩。
「隨你。」
范閒的苦惱對范斌而言，就是一件小事。
他已經開始謀劃，怎麼跟慶帝攤牌了？
「誰？」
范斌剛說完，范閒渾身就是一個激靈。
他的目光，瞬間看向大帳外。
緊接著，范閒的身影，就在帳篷里消失了。
范閒的速度極快，但來人的速度也不慢。
看到范閒出現，對方手中寶劍，直接化作一道電光，向著范閒的咽喉刺去。
「太慢了！」
范閒看到那道劍光，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