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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牛馬,是怎麼煉成的?

2024-09-13 14:53:48 作者: 泡泡泡
  因四周寂靜無聲,聽不到任何蟲鳴之聲。

  原本聽不到蟲鳴是好事,但在煉蠱入道的蠱真人洞府,一聲不聞,反讓暴薨心中隱隱不安。

  「情況不對?」

  暴薨人雖凶厲、霸道,但其實粗中有細,否則也活不到現在。

  他電目一閃,已然察覺危險,哼哈二聲,從鼻孔噴出一道金光,搖身一晃,竟凝出金丹之相!

  金丹!

  暴薨已然成就金丹,乃是名副其實的金丹修士。

  其他魔修咋舌,公孫古甚至驚慌後退。

  他才築基七重,距離金丹至少差三重境界。

  都是各山首徒,暴薨實力竟然成就金丹,可謂驚世駭俗、領袖群倫。

  哪個魔修敢對一位金丹修士,輕易挑釁、輕啟戰端?

  暴薨催動燃魂,搖身一變,竟然凝聚出一道濃郁如墨、有如實質盾牌。

  積屍幽冥波。

  此功/法攻防一體,杜平也邂逅過,當日血道人給他三選一機會,便有這功/法。

  此功/法藉助屍山吸收屍氣,修煉到極致,可阻擋任何法寶神通傷及自身,乃血魂宗強悍的防禦功/法。

  在金丹修士全力催動下,積屍幽冥波如封似閉、似一層化解不開、氤氳滋生的濃烈魔甲,護住暴薨之體。

  但並沒有任何功/法襲來。

  暴薨眉頭緊皺。

  他非但沒放鬆積屍幽冥波,反而掐動法訣,又轟出一道黑氣濃郁的骷髏魔頭來。

  魔頭嘎嘎怪笑,徑直飛出十餘丈。

  一道水波紋狀,憑空出現,水幕蕩漾。

  魔頭被水幕吞噬,詭異消失,無聲無息,無色無相,憑空消失不見。

  眾多魔修如臨大敵,齊齊倒退。

  「師尊,這是何意?」

  暴薨眉頭緊鎖,冷喝道。

  杜平心中暗笑,正如他所料,蠱真人的套路絕對不止大門,那是老母豬帶胸套,一套又一套。

  他淡淡道:「爾等還未分出勝負,自然要繼續考驗。這是第二關。乃是我煉製的一種極其厲害的蠱蟲,名為【噬靈蟲】,守護中庭。爾等需擊敗這些噬靈蟲,方可繼續進發。」

  他微微笑道:「老夫衣缽,就在這大殿中。」

  什麼噬靈蟲,自是杜平隨口胡謅的,反正聽起來很厲害、唬人就對了。

  這中庭的禁制布置,他並不知道,但推測大概率是蠱。

  畢竟是蠱真人,以蠱入道。


  杜平二世為人又活了千年,比這些百年壽元魔修最大的優勢,便是世事洞明、活得通透,洞悉人性。

  魔修重利,以利誘之,無往不利,哪怕他們聰明絕頂察覺到異樣,但在重利誘/惑下依舊飛蛾撲火,難逃生天。

  杜平為何一定要將六人齊聚於此?

  因管理學中,有六人定律——在某個群體中,個體之間存在社交聯繫的最高數量不會超過六個。某團伙地位相同者六人以上,很難合謀。

  說白一點,三個和尚沒水喝。六個地位相同、彼此不服的魔修,弄在一起,根本無法同謀。

  若只是其中之一,在察覺不對後,便可能知難而退,甚至布局反殺。

  但六人在一起,反而相互牽制、相互顧忌、束手束腳,無法採取行動。

  這就叫——集體決策不理智。

  暴薨微微皺眉。

  以他心智,自然知道蠱真人這話未必是真。

  但如今上了賊船,投入巨大,再說他又目中無人、極度自負,如何肯輕易放下?

  「哼!」暴薨仗著魔功沖天,橫衝直撞,硬衝過去。

  砰。

  他撞擊在那一層似有似無透明水幕上,卻無法撼動水幕分毫,反倒是被吸收了不少魔功。

  「???」


  暴薨臉色劇變。

  方才一擊,他已然耗盡全力,卻不成想這水幕禁制如此厲害。

  「噬靈蟲?莫非這禁制···與蠱蟲有關?」

  暴薨心念電轉,卻哪裡知道噬靈蟲根本是杜平信口胡扯的,拿這個去推測,只會離題萬里。

  他一次再次,如夔牛踐踏,猛惡衝撞。

  杜平看了兩眼,已然知道此人乃是罕見的體修路線。

  修道之人,無分術、法、體三路。

  血魂宗走魔兵祭煉、召喚路線,屬於法修。

  但暴薨卻不走尋常路,體修路線,將一身魔功都修煉到身體上,祭煉魔軀,拔山舉鼎、金剛不壞。

  力修也有一好處,便是念頭通達,前期進境飛快,修煉容易,只要有足夠的丹藥和機緣,還有足夠的努力,淬鍊肉身反而是最容易突破竅關、凝結金丹的。

  缺點是只有自身強悍,沒有魔兵幫手,容易被同階法修召喚魔兵,以人海戰術堆死。

  體修也可憑魔軀徑直斬首法修,各有各的長處和打法。

  「砰、砰!」

  暴薨如暴怒夔牛,虎兕出於柙,力大無窮,暴怒衝擊著這層無色無形的水波禁制。

  水波禁制搖晃如風中殘燭,仿佛隨時都會湮滅,但眼看突破,只要水波一閃,便恢復如常,韌性極佳。


  且杜平看得清楚,每次被猛攻後,這水波蠱蟲都會精芒一閃,變得更有活力。

  它似乎一股柔若無骨的水,天下莫柔弱於水,而攻堅強者莫之能勝,以其無以易之。

  暴薨,乃是至剛至強的體修,暴虐如猛虎,但遇到這至陰至柔水形蟲,卻如水能無形吞噬暴薨的衝擊力。

  「呼,呼···」

  暴薨傾盡全力猛攻一氣,卻屢屢無功而返,再而衰三而竭,疲態顯現。

  水波紋上光芒一閃,化為一道巨浪,大手般竟反向包裹與他。

  暴薨眼波精芒一閃,飛速暴退。

  水波收斂,不疾不徐。

  「是···這是蠱蟲!」

  暴薨咬牙切齒:「我的修為,被它吸走了。」

  魔修們大吃一驚,這才察覺到那看似「水波紋」,竟然是數以萬計的蠱蟲組成的。

  這蠱蟲如水透明,體無形狀,隨波逐流,抱成一團,看似是一團水波紋,實是數億計數的蟲子。

  它們嘴中噴出泡沫,竟然能吸收修士的功/法波動。

  修士無論正邪,核心還是功/法神通,乃是通過與天地清濁之氣(清者為靈氣、寶氣、仙氣,濁者鬼氣、魔氣、陰氣等)進行交換,天人交感,來發動廣大神通。

  而這怪蟲能吞噬修士發出的清濁之氣,隔絕天地,修士無法與天地呼應,天人互動,便有通天修為,也難以擊敗怪蟲。


  怪蟲還在飛速蠕動,向暴薨逼近。

  暴薨眼看不好,只能飛退。

  但身後竟然也出現了這種怪蟲,將他困在中庭核心。

  暴薨前後左右,都被怪蟲團團包裹、擠/壓,金丹靈光也被紛紛吞噬,悽厲怒吼起來:「師尊饒命。我認輸,認輸啦!」

  杜平聽了,表示師尊我也愛莫能助。

  繼續裝酷,不言不語。

  「啊···」

  暴薨人如其名,竟然真的暴薨、橫屍當場。

  他被這團水波紋怪蟲,硬生生壓死、吞噬,連人帶屍都被啃得精光,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真。吃人不吐骨頭。

  特別暴薨被怪蟲吞噬的全過程,都被五個魔修眼睜睜看著,眼睜睜看他一點一滴,血肉被啃噬乾淨,偏偏這過程極其緩慢,讓人看得一清二楚。

  暴薨臉上橫肉突突、滿臉驚恐、憤怒,卻又不知如何克制那怪蟲,想要大聲疾呼,怒吼大罵,卻呼吸不暢,萬蟻噬骨,慘遭吞噬乾淨的感覺,讓魔修都心驚膽寒。

  頃刻間,暴薨消失不見。連一根毛都沒留下。

  他臨死之前,仿佛福至心靈,明白了什麼,聲嘶力竭怒吼:「蠱真人!你當真是蠱真人嗎?我來拜師,你還不住手!?快收了神通····」

  下一秒,他的舌頭、喉嚨都被這些透明如水的蟲子,啃噬地千瘡百孔,卻是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眨眼間,暴薨死的慘不堪言,現場只留下他的儲物袋——這水形蠱蟲只吞噬肉身,卻對器物不感興趣,包括沒有生命的魔兵。

  這慘狀,讓旁觀者不寒而慄,心驚膽戰。

  彭壽打了個寒顫,突然覺得自己比起暴薨的結局,還不算差。

  自己把祖宗賠進去了,但暴薨把老命搭進去了。

  算下來,自己好歹還活著,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杜平暗暗快意。

  他來血海幽墟之時,就下定決心,只要條件允許就滅殺這些魔修,不能讓他們活著回去禍害人間。

  童梟屠/殺村落,以百姓煉製魔兵的慘狀,他歷歷在目。

  目睹金蟲威力,杜平暗暗咋舌:「我了個乖乖,這怪蟲比滅霸金蟲威力,只高不低。」

  「多虧我弄了個【我秦始皇打錢】,吸引這幫倒霉蛋當炮灰、投石問路,不然全憑自己沖陣,怕是沒走兩步就灰飛煙滅。」

  暴薨可是妥妥金丹期修為,卻被這如水蟲子給吞的渣渣都不剩,自己一個冒牌仙人,若貿然衝上去下場怕是更慘。

  「···」

  眼看暴薨人如其名,暴斃而亡,彭壽、田去病、魂羅、公孫古、謝風五魔修面面相覷,各自膽寒。

  這蠱真人,不能處啊。

  拜師禮,他笑納了。

  有事,他是真不管啊。

  「蠱真人,你為何不收手?坐視暴薨被殺?」

  魂羅冷哼。

  他憤怒的質問在洞府中迴蕩,卻無人回應。

  魂羅冷笑:「各位,這洞府危機重重、步步殺機,那蠱真人行蹤詭秘、動機不純,暴薨已經暴斃而亡,前車之鑑,我看還是早些退步抽身,免得屍骨無存。」

  幾人看著地上一灘血,都心有所動,萌生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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