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鐵血手腕

  辦壞事兒，就得半夜干。

  俗話說夜黑風高殺人夜，就是因為在黑夜裡，大多數人都在睡夢中，出現突發事件很難有人來支援。

  無論是搶劫、強姦、殺人放火，都得晚上來辦。

  顧續安的大軍進入燕北郡地界後，找了一片山區安營下寨，休息下來，經過一天的行軍，鐵都磨平了，人更需要休息。

  第二日的白天也不能動。

  羅成峰也害怕他們暴露，給他們找了個足夠隱蔽的地方，白天也很少有人來。

  又休整了一日。

  當日夜。

  顧續安的三千大軍兵分三路，一路由顧續安統領，一路由許褚統領，一路由老黃統領，分別殺向燕北郡內最富的三家豪強士族。

  當然，這全靠羅成峰的指點。

  羅成峰對這些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士族豪強也恨得厲害，卻無法下手，如今有顧續安出手解恨，他還是很願意做嚮導的。

  顧續安親自率領一千兵馬，趁著夜色，殺到燕北郡、昌黎縣內最富有的士族：常氏。

  常氏家中，歷代有人在燕國朝中做官，當今朝中做官的是常氏長子，官至三品。

  妥妥的朝中大員。

  經過幾十年的發展，常氏在昌黎縣乃是燕北郡，都是數一數二的名門大戶。

  家族的莊園更是豪奢。

  作為後世者，顧續安理解中的莊園不過就是圍起來的大院子，等他抵達常氏莊園的外圍時，傻眼了。

  這哪裡是莊園，這簡直就是一座城。

  城牆上的一切設施一應俱全，上面還有不少巡夜的士卒，這些士卒就是所有豪強士族都會有的部曲，朝廷規定，家族部曲不得超過五百人。

  但是從常氏的規模來看，部曲肯定不下千人。

  而且家族性的部曲，裝備精良，實力甚至比二流的兵都要強，是家族專門養下看家護院的高手。

  當然，要是正規的精銳兵馬，那就差遠了。

  顧續安觀察許久，讚嘆道：「不愧是豪橫的大家族，這家底著實有些恐怖啊！」

  羅成峰道：「光是常氏的財物，你手裡這幾百匹馬恐怕拉不完吧！」

  顧續安問道：「難道常家沒馬嗎？」

  羅成峰：「有，但不超過二十匹，朝廷有規定，士卒養馬不超過十匹，常氏最多也就二十多匹馬。」

  顧續安說：「能拿多少就拿多少，不能太貪了。」

  隨後，他命令幾個人趁著夜色摸了過去，摸到城下，拿出早就準備拼接梯，拼接梯分為三節，一節三米，兩節拼接在一起，一節頂在拼接處形成三角形，保證穩固性。

  常氏的城莊有五米高，梯子搭上去，有四米高，高出半截，人一條就能上去。

  很快，城下就搭好了五個梯子。

  顧續安命人偷偷地摸過去。

  等城下的人到達百人時，開始順著梯子往上爬，摸上城頭。

  初次打仗。

  顧續安的心裡有些緊張，目光死死的盯著城頭的動靜，心裡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心臟嘭嘭地跳個不停，精神高度集中，手心裡都冒了汗。

  反觀羅成峰到淡定的很多。

  他是從小在兵營中長大的，見過很多陣仗，今晚的行動對他來說，不算事兒。

  「殺！」

  這時，城頭上響起震耳欲聾的吶喊聲，隨之就響起激烈的兵刃短接的響聲。

  羅成峰點頭：「差不多了。」

  顧續安抽劍喝令：「全軍聽令！殺——！」

  「殺——！」

  下方的士卒立馬衝殺出去，朝著常氏的城莊殺去，不少士卒順著拼接梯快速地進入城莊中。

  由於顧續安是偷襲。

  兵馬又是精銳中的精銳，城中的戰勢完全是壓倒性的。

  等城外的大軍殺到城下時，城門都被打開了，外面的兵直接從城門進入城中，騎兵最先進入，很快就控制了三個城門。

  顧續安和羅成峰用黑布捂住口鼻，殺入城中。

  他們扮演的角色是土匪。

  將士們的甲冑外面穿著是破爛的衣裳，一副子土匪樣子。

  顧續安早就下令，凡是見到反抗的就殺，毫不留情，投降的就全部綁了，逼出金銀財寶的藏身之地就不殺人。

  常氏一家七十餘口全部送到院子中。

  常氏家主很硬氣地對顧續安說：「狗賊！有種你就殺了我，想得到財寶，呸！做夢！」

  顧續安擺擺手：「把他的愛妾拉過來。」

  士卒很快從人群中拉出女人。

  女子年紀二十五六，樣貌頗為漂亮，是常氏老家主的第九房愛妾。

  顧續安抽出刀抵在她的脖子上，對常家主說：「再給你一次機會，她的命就在你的手裡。」

  常家主眼睛一閉：「休……」

  「噗！」

  他的『想』字還未出口，顧續安直接一刀摸了她的脖子，完全不給他們反應的機會，旁邊的羅成峰都看直了眼睛。

  沒想到顧續安竟然會如此的殺伐果斷。

  表面看起來顧續安波瀾不驚，心底掀起了軒然大波，他感覺自己的心臟跳動得厲害，像鼓槌在槌鼓一樣咚咚咚地響，渾身肌肉緊緊地繃著，鼻腔里充斥著濃濃的血腥味。

  鮮血從脖頸呲出來時，濺到他的臉上。

  滾燙的血讓他心顫。

  一條鮮活的命，就葬送在他的手上，這讓他這個後世的心靈有些承受不了這個草芥人命的時代衝擊。

  這就是生殺大權的恐怖。

  他深知，此刻決不能表現出任何的異樣，咬著牙，目露凶光地盯著常氏家人，冷喝道：「下一個！」

  手下的兵立馬又拉來一個女人。

  這女人嚇得花容失色，渾身抖顫，滿眼恐懼哀求地看著顧續安，渴求他不要殺她，淚流滿面，被人拉到顧續安的腳下時，跪下渴求。

  顧續安逼著自己不去看她，手中的刀無情地抵在她的頭上，盯著常家主：「不著急，這裡還有幾十條命呢，我倒要看看，你常氏的錢，能值多少條命，大不了，今夜常氏滅門而已。」

  說完，他盯著常家主，

  內心卻希望常氏服軟，他求財不害命，不想多殺人。

  常家主也被顧續安的鐵血手腕給鎮住了，目光掃視其餘的常氏族人，最終無奈的嘆了口氣，說：「你能確保，得到錢財不殺人嗎？」

  顧續安冷笑一聲：「你還有的選嗎？」

  常家主閉上眼，嘆息道：「也罷，錢財不過身外之物而已，後院有口防火缸，挪開大缸，下面有入口，裡面便是了。」

  顧續安暗暗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