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舊仇往事

  顧續安一直在設法調查當年父兄被殺的真相，卻遲遲沒有任何的消息，他甚至花錢買通朝中的太監和官員給他差消息，都沒有得到任何有價值的情報。

  估計知道此事內幕的人只有太康和燕國皇室。

  當年白崇賢跟顧繼忠交手，白崇賢又是燕國皇室的人，他知道的內幕應該很多，可信度很高，但不能完全信。

  白崇賢很可能是在利用此事刺激顧續安跟梁國翻臉。

  以顧續安目前的實力完全可以自立。

  他寧願支持顧續安獨立都不願意顧續安歸屬於梁國，這件事兒，秦國也是支持的，畢竟顧續安展現出的實力很強，要是歸屬梁國，梁國的實力更強了。

  「我顧氏是梁國的功臣，我父兄更是沙場宿將，如今天下紛爭，真是用人之際，太康就算蠢也不至於滅我顧氏滿門吧！」顧續安試探著說。

  白崇賢笑了笑，問：「你認為太康是個怎樣的人？」

  顧續安：「心狠手辣之人。」

  「哈哈哈！」

  白崇賢笑了起來，「看來你對太康並沒有什麼好感。你說得很對，太康為人果敢狠辣，太康帝位來路不正，而你父兄又是忠於梁國先皇太子之人，你說，太康上位後，面對手握幾十萬大軍的顧繼忠，會不會下死手？」

  顧續安：「你之前不是說這涉及到燕國機密？」

  白崇賢緩緩喝了口酒，轉過臉看向旁邊壯觀的風景，回憶著說：「十年前的事兒了，現在回憶起來依舊曆歷在目啊！」

  顧續安沒說話，靜靜地等著他的下文。

  白崇賢聲音平緩地講述起來：「當年太康有上位之心，梁國太子也就是太康的兄長察覺到太康有異心，奈何當時太康手握京城兵馬，太子不是對手。太康趁著老皇帝病重不能理政的機會，突然發兵政變。」

  「太子早得到消息，帶著親兵逃到靖寧郡，也就是你父親顧繼忠的大營。」

  「你父親和老皇帝感情深厚，是看著太子長大的，眼中也只認太子是梁國繼承人，所以他在接待了太子之後，便準備回師幫助太子奪回皇帝之位。」

  「也就是這個時候，太康派人找到我們。」

  「等等！」

  顧續安有些疑惑地問：「我父兄死時，太康不是已經登基已久嗎？」

  白崇賢點頭：「是！當時太康剛剛登基，手中京城兵馬豈是顧繼忠精銳邊兵的對手？所以太康找到我們，以割讓燕州為代價，讓我們出兵，留下顧繼忠。」

  「在國家安定和內部爭鬥面前，你父親果斷地選擇了抵禦外敵與我大燕作戰，這也就是當時在燕州爆發的大戰。」

  「你父親厲害啊！」白崇賢回憶起這場戰鬥，忍不住讚嘆，「在太康斷絕後方糧草補給和背刺的情況下，依然堅守燕州，打得我們寸步不得進，取得完全勝利。」

  「也正是因為你父親表現出的強大讓太康更為忌憚，在你父親全心對戰我大燕時，太康命人偷偷刺殺了太子。」

  「太子死，你父親為了保證梁國的安穩，聽從周圍大臣的勸說，認了太康這個皇帝。」

  「但太康心胸狹窄，容不下你父親，燕州大戰得勝後一年，太康命令你父親班師回朝，與此同時，太康派人傳來消息，將你父親行軍路線和兵力部署圖送到我手裡……」

  顧續安眼眸微微一縮。

  白崇賢苦笑：「如此良機，我們如何能錯過，於是我們出兵了，朕記得很清楚，當天下著很大的雨，朕親自策馬殺到寧安城，待到你父親的營地之中，但只見到你父親的無首屍體。」

  顧續安攥緊了拳頭，咬著牙：「誰殺了我父親？」

  白崇賢想了想說：「朕當時進入軍帳時，你父親剛死不久，我隱約看到那人應該是當今梁國大將軍：曹乾綱。」

  顧續安面色鐵青，滿腔的恨意憋得他臉色漲紅。

  是曹乾綱。

  是太康。

  白崇賢繼續說：「此事牽扯到的人很多，我燕國也有很多人，但主要的兇手是太康，沒有太康，我們根本沒有機會。」

  顧續安粗著聲音問：「那滅我顧氏滿門的人，有沒有你們？」

  白崇賢沉默了。

  顧續安「啪」地猛拍桌子站起來：「白崇賢，你們難道連我顧氏家屬都放不過嗎？」

  白崇賢說：「是燕人殺的，但不是朕殺的，當時朕不過是個王爺，沒有下這條命令的權力，只能依令而行。」

  顧續安眼眸冷森地盯著白崇賢：「動手的人是誰？！」

  白崇賢搖頭：「顧續安，朕現在是一國之君，有些話不能說，你要理解我。」

  「呵呵！」顧續安冷笑兩聲，「我顧氏三百餘口，無一倖免，你燕國皇帝下令的時候可曾想過他是一國之君，不與敵將家屬計較？現在知道計較了？」

  白崇賢爭辯：「先皇是先皇，朕是朕！」

  顧續安：「無論是誰，我顧氏被滅了門了！我要報仇！你現在是我的泰岳，我的仇難道不是你的仇嗎？」

  白崇賢貼著臉，看著顧續安。

  顧續安同樣盯著他。

  許久。

  白崇賢緩了口氣，說：「這個人，交給朕來處理吧！保證讓你滿意行不行？」

  顧續安沉默片刻，只能點點頭。

  白崇賢能將此事告訴他，他已經很感激了，他現在是一國之君，不能做出對臣下不利之事，只能悄無聲息地處理。

  白崇賢說：「此事的過程就是這樣，具體的細節恐怕只有太康知道，若是你顧續安真有本事，能逼太康開口的時候，便能知道此事的真相。」

  顧續安沒說話。

  白崇賢說：「今日叫你來，一是確定我女兒之事，二是告訴你我知道的關於你先父的一切，三是結盟。」

  「如今你的地盤正好隔開我大燕與秦、梁的交界，你的位置處於三國征戰之中心，說好也好，說不好，非常的不好，朕的大燕就是你的大後方。」

  顧續安說：「唇亡齒寒，若不與你結盟，我也就不會出兵救你了。」

  白崇賢得到滿意的答案，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