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思路漸清晰

  第二日回到縣衙，張翊便讓縣令石中澤去查那處院子的主人。

  令張翊、林青眉驚詫的是，那竟然是一處沒主人的院落。

  找不到院子的主人，線索便暫且斷了。

  屋子裡面，張翊、林青眉在坐，二人均是用手撐住下巴想事情，各自臉上的神情變化，近乎一致。

  要是有人在此間，定然會讚嘆一句，真天造地設的一對。

  「我們來到縣衙的第一天晚上，刺殺的人便有兩撥，黑衣人修行鬼道功法，與神都西門大郎、薛春梅等人應該是一夥的，這些人潛藏在神都，顯然有極大陰謀，如今出現在這裡，極大可能是因為廬陵王！」

  「湘西五鬼，還有娶親的河伯，極大可能是一伙人。這兩伙人都對我們動手，但目的不一樣！」

  張翊分析整理了一下，打破了屋子裡面的安靜。

  「河伯的目的是什麼？」林青眉問。

  張翊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阻止我們查案！」

  「所以這個案子，或許與廬陵王的失蹤，並沒多少關係，極大可能是河伯故意將我們的注意力往廬陵王的方向引？」林青眉說道。

  張翊道：「但這件案子，我們既然插手了，便沒有不查的道理，另外，神都還沒來人，暫且還不能去找廬陵王，正好有時間處理這個案子！」

  林青眉道：「這個案子，還得去查那二十三戶人家的關係，張員外、趙員外、李員外什麼的，恐怕都得好好查一查！」

  「陳員外呢？」張翊說的是陳大山。

  林青眉道：「以當下的境況來看，昨晚上的河伯娶親，極大可能是一個幌子，是有人故意弄出來的！」

  「何以判斷？」張翊問道。

  林青眉道：「很簡單，那些被河伯娶走的姑娘，並沒有找到，而陳姍姍，是被單獨關押的，而且還選在了河神廟！」

  「河神廟供奉的是河伯，故意將陳姍姍抓過去，才合情合理，但是幕後者卻是忽略了，之前還有二十三個姑娘被河伯取走，卻不在河神廟下面，如此做法，簡直是畫蛇添足，按理說來，幕後者不應該不會出這等昏招才是！」

  「除非，他們有把握將我們殺死在那地底下！」

  張翊分析了一下，至此，所有事基本上算是理順了。

  「但是現在我們沒死，幕後者肯定會有動作，看來我們離著河伯娶親案的真相不遠了！」林青眉道。

  張翊點頭，「我們按著原計劃分頭行動！」

  「好！」林青眉答應一聲，接著心神一動，昨晚上張翊被帶走之後發生了什麼，還沒來得及問呢。

  沉吟片刻，林青眉便問道：「昨晚上你被吸入陣法中，後來發生了什麼？」

  「那陣法遭遇你五境力量的衝擊，已然出現裂縫，後來我被拉入其中之後，面具人帶人跟了進去，來不及穩住陣法，便炸開了。我因為沒有處在陣法的核心地位，並沒受到多少衝擊，而面具人和其他的玄衣人，卻是因為陣法送命！」張翊早就想好了說辭。

  在張翊出現的時候，林青眉的確聽到了一聲劇烈的響動。

  張翊這般說，林青眉自然沒繼續多想。

  林鵬帶了幾個人，與張翊來到張員外家。

  張員外的年紀，與陳大山差不多，只是比陳大山胖了許多，圓圓的大肚子格外顯眼。

  「張員外，我們是明鏡司的人，前來查河伯娶親案的！」張翊說道。

  女兒失蹤很久不曾找到，張員外看上去有些疲倦，但一聽到張翊是明鏡司的人，頓然間便顯得有些激動。

  「明鏡司的大人到了，河伯娶親案定然可破！」張員外說道。

  「自然的！」張翊回答一聲，接著便與張員外閒聊，譬如問張員外家祖籍哪裡？在寧縣都做些什麼生意？

  這些信息，張翊來之前，自然已經了解過的。

  如今看似閒聊，但其實不然。

  將近一盞茶左右的功夫，張翊從張員外家出來，接著又去了另外幾戶人家。

  「小鵬鵬，我們沒必要繼續去各位員外家了！」張翊說道。

  林鵬嘴角微微抽搐，這一聲「小鵬鵬」，殺傷力還是挺大的。

  他不只一次反對這稱呼，但反對無效。

  整理一下思緒，林鵬問道：「接下來大人如何做？」

  「如果這些人是土生土長的寧縣人，你覺得還有誰對他們了解？」

  張翊走過了幾戶人家，他們的回答，與縣衙裡面的資料沒什麼兩樣。

  越是沒有破綻，越是有問題。

  仿佛這些員外們，對縣衙裡面的戶籍資料早已瞭然於心，竟然沒有絲毫差距。

  如果不是早有準備，如何能做到這般？像是本書一樣，一字不落地背下來。

  「自然是本地土生土長的老人家，他們對本地的人和事應該會更了解一些！」林鵬說道。

  「好，那我們就去找這樣的老人家！」張翊打了個響指。

  林鵬愣了一下，不等他反應過來，張翊問道：「折騰大半天了，不如咱們過去吃碗麵？」

  聞言，林鵬抬頭看去，前面路邊攤上，一個約莫六旬的老人，正忙活著。

  林鵬瞬間會意，點頭道：「聽大人的安排！」

  幾人過去坐下，面不多時便上來了。

  張翊吃了一大口，連連點頭，「老人家手藝不錯！」

  老人聽到誇獎的話語，露出憨厚的笑容。

  張翊接著問道：「老人家是寧縣土生土長的嗎？這面很地道，很有寧縣的味道啊！」

  林鵬心想，地道的寧縣面，是什麼味道的？我怎麼沒嘗出來呢。

  老人家點頭，「是的，客人你們喜歡就好！」

  「喜歡啊！」張翊笑著說了一句，接著又道：「那張員外、李員外他們家的面，就沒老人家的地道，我看他們不像是本地人！」

  林鵬心想，什麼時候去張員外、李員外家吃麵了？

  「是本地人，只是張員外他們是富貴人家，對地道的寧縣面，反而瞧不上！」老人家說道。

  「是嗎？」張翊接著道：「這些員外平時裡面養尊處優，但不曾想自家養的姑娘卻是被河伯看上，造孽啊！」

  張翊嘆息一聲，他同林鵬幾人穿的是尋常衣衫，老人家自然不知道他們是官府的人。

  「誰說不是呢？不過這河伯娶親，可不是現在才有的！」老人家說道。

  張翊聞言，眼睛頓然一亮，「莫非河伯一直都在娶親？也不曾聽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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