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全身而退

  "果然不可小覷。"沈東低聲喃喃，隨後朝吳亮微微點頭，「傳令下去，準備撤退。」

  吳亮得令，正欲轉身傳令。

  但就在這時，他的目光突然落在了自己馬鞍邊掛著的雕弓上。

  吳亮眼中閃過一絲狠厲，迅速取下弓箭。

  "將軍，且讓末將為您爭取些時間！"

  吳亮說著，已經搭箭上弦，身體微微前傾，與馬背幾乎平行。

  沈東還未來得及阻止，吳亮已經瞄準了不遠處的秦江。

  只見吳亮眼神凌厲，手臂肌肉繃緊，一氣呵成地鬆開了弓弦。

  "嗖！"一聲尖嘯，箭矢破空而去，直指秦江咽喉。

  秦江正護在江世傑身前，猛然感覺到危險逼近。

  他瞳孔一縮，身體本能地向側面一閃。

  箭矢擦著他的臉頰飛過，在他臉上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

  "好險！"秦江心有餘悸，額頭上沁出冷汗。

  他警惕地看向箭矢來源，只見沈東已經翻身上了吳亮帶來的另一匹戰馬。

  沈東回頭看了一眼秦江，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他沒有說話，只是一抖韁繩，帶頭衝出了營寨。

  吳亮緊隨其後，同時高聲喊道：「撤退！全軍撤退！」

  隨著這一聲令下，沈東的軍隊如潮水般退去。

  士兵們動作迅速，顯然早有準備。

  他們井然有序地撤離，沒有絲毫慌亂。

  馬蹄聲如雷，揚起的塵土遮蔽了視線。

  秦江望著逐漸消失在塵霧中的沈東和吳亮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戰鬥的余煙未散，秦江小心翼翼地扶著江世傑進入大帳。

  江世傑面色蒼白，步履蹣跚，顯然剛才的遭遇讓他身心俱疲。

  秦江將他安置在主位上，自己則恭敬地站在一旁，等待進一步的指示。

  江世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目光掃過桌面，落在了一旁的酒壺上。

  他伸手拿起酒壺，給自己斟了一杯，然後一飲而盡。

  酒液入喉，江世傑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痛苦的表情，但隨即被一種難以抑制的怒火所取代。

  突然，江世傑猛地站起身來，眼中閃爍著憤怒的火花。

  他將手中的酒杯狠狠地摔在地上，"砰"的一聲，酒杯碎裂，酒液四濺。

  "秦江！"江世傑厲聲喝道，聲音中充滿了壓抑的怒火，「你可知罪？」

  秦江被這突如其來的怒火嚇了一跳，趕忙跪倒在地。

  他低著頭，聲音中帶著困惑和忐忑：「大人，末將不知自己何罪之有？末將只是盡忠職守，保護大人的安全…」

  江世傑聽罷，怒極反笑。他踱步到秦江面前，俯視著跪在地上的將領，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盡忠職守？"江世傑冷笑道，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你身為將軍，竟然不聽我的號令擅自領軍出營，致使我大營空虛，讓那幫土匪有了可乘之機。這難道不是罪？」

  秦江聞言，猛地抬起頭，臉上寫滿了震驚，想要解釋，但又不知從何說起。

  江世傑繼續道，聲音中充滿了失望和憤怒：「若不是你擅自帶兵出營，我又怎會遭此劫難？你可知道，若非你及時趕回，我恐怕已經命喪黃泉了！」

  秦江的臉色變得蒼白，冷汗順著額頭滑落。他低下頭，聲音顫抖：「大人，末將…末將只是想…」

  "住口！"江世傑厲聲打斷，「我不想聽你的解釋。你的擅自行動已經給我軍帶來了巨大的損失。這等罪過，你該當何罪？」

  秦江跪在地上，身體微微顫抖。

  江世傑的怒火稍稍平息，他深吸一口氣，緩緩踱步到帳篷一側。

  片刻之後，江世傑轉過身來，面向依舊跪在地上的秦江。

  他的表情已經從盛怒變成了一種複雜的神色，眼中閃過一絲無奈和思慮。

  "你的確有過，擅自領兵出營，違抗軍令，這是不爭的事實。"他頓了頓，目光變得銳利，「按軍法，這等罪過當斬。」

  「但是考慮你救主有功，我決定降你為校尉。你可服氣？」

  秦江先是一愣，隨後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他趕緊叩首，聲音中帶著感激：「末將謹遵將大人命令，定當戴罪立功，不負大人厚望！」

  …………

  寒冬的夜晚，寒風呼嘯，樹枝在風中簌簌作響。

  黃玲站在寨門前，身邊是一群手持火把的百姓。

  火光在寒風中搖曳，映照出每個人臉上焦急而期待的神情。

  黃玲緊了緊身上的棉襖，雙手交叉抱在胸前，試圖抵禦刺骨的寒意。

  她的鼻尖和臉頰被寒風吹得通紅，目光不斷在遠處的黑暗中搜尋著。

  儘管寒冷讓她忍不住微微發抖，但她的嘴角仍然掛著一絲鼓勵的微笑，時不時轉頭安撫身邊的百姓。

  "大家再等等，沈大哥他們一定會回來的。"黃玲輕聲說道，聲音雖然有些顫抖，但充滿了堅定的信念。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微弱的馬蹄聲。

  起初只是若有若無的響動，但很快就變得清晰起來。

  黃玲猛地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驚喜。

  "聽！"她高聲喊道，聲音因激動而有些顫抖，「是馬蹄聲！沈大哥他們回來了！」

  人群瞬間沸騰起來，有人歡呼，有人激動得跳了起來，火把被高高舉起，照亮了更遠的地方。

  馬蹄聲越來越近，終於，在火光的映照下，一支騎兵隊伍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中。

  為首的正是沈東，他騎在一匹高大的黑馬上，英姿颯爽。

  看到沈東的身影，黃玲的眼中瞬間泛起淚光。

  她快步向前，臉上洋溢著欣喜的笑容。

  沈東勒住馬韁，翻身下馬。

  他的臉上帶著疲憊，但看到黃玲和百姓們的那一刻，眼中閃過一絲溫暖。

  他大步向前，來到黃玲面前。

  黃玲也是快步迎上前去，臉上帶著欣慰的笑容，但又保持著恰當的距離，顯得既關切又不失禮節。

  "沈大哥，"黃玲輕聲喚道，聲音中帶著一絲掩飾不住的喜悅，「您平安歸來，真是太好了。大家都很擔心您。」

  沈東看到黃玲的瞬間，眼中閃過一絲溫和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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