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金烏一啼，大話歲月

  第103章 金烏一啼，大話歲月

  金烏長啼，振翅便可遮蔽寰宇，挾赤焰焚天之勢橫擊誅仙四劍，幾乎要將大千世界都熔盡了，萬道皆成灰！

  另一邊，誅仙四劍亦不甘示弱，四劍如游龍，散發出殺機驚人的紅光，將無邊混沌都染成了一片血色，縱然真仙亦難逃，必然陷於劍光中！

  一時間，混沌翻湧，諸天都要炸開了，金烏與游龍纏鬥間，開天偉力與滅世仙威在彼此消磨，恐怖的大道光輝綻放，讓人根本就無法直視那片戰場！

  鏘——

  叮——

  乒——

  金烏與真龍的異象之下，誅仙四劍與景陽鐘的本體亦在碰撞。

  這兩樁兵器都已近通仙，一個號稱是昔日曾殺入仙域斬仙的無上殺兵；另一個則是五大仙金混鑄而成的天帝重器。

  此刻，兩大極道仙兵又皆有天帝偉力加持，短時間之內，竟也是難分上下，在混沌之中鬥了個旗鼓相當！

  見此，玄暉又動了。

  在他體內，五大秘境都開始發光，有誦經之聲自其中傳出，與在遠處大展神威的景陽鍾共鳴，真正展現出了天帝重器的無上威能！

  但靈寶天尊又豈會坐視不管？

  青年天尊立於虛空之中，同樣開始口誦仙經，同時雙手結咒印，將讓混沌戰場上如游龍般狂舞的四劍開始結陣了，陣道與殺道相合，瞬間威勢暴漲！

  轟——

  這一刻，誅仙四劍與化作金烏真形的景陽鍾瘋狂碰撞，在混沌中迸濺出無數的大道火花，同時，金鐵交擊之聲不絕於耳，兩方交戰的一縷餘威都足以蕩平星域，宣告著大戰徹底進入了白熱化階段！

  這是足以毀天滅地、撕裂大宇宙的力量，甚至隱隱超出了人道巔峰的範疇，抵達了另一個全新的領域之中。

  宇宙之內，甚至已經有一些真正的強者被這樣的威勢所驚動了，如女帝等，目光投映而來，注視著這一場交鋒。

  而感應到他人的關注之後，玄暉與靈寶天尊的面色皆微微有了些變化。

  兩人的切磋，雖然遠不至於手段盡出，卻不好引來太多人圍觀。

  畢竟，不死天皇、帝尊等絕世大敵，如今可還在暗地中潛藏著呢，二人絕不能給這兩位大敵製造任何的可乘之機。

  也因此，玄暉看向了另一方的靈寶天尊，傳音道。

  「靈寶道友，如此下去恐怕是難以盡興，不如你我一招定下勝負，如何？」

  聞言，靈寶天尊亦點頭，明白了玄暉的意思，隨即他同樣傳音道。

  「道友的想法，貧道已知之。」

  「也恰巧，貧道這裡還有最後一式，想請玄暉道友評鑑。」

  說罷，兩人同時撤手，混沌戰場之上金烏散去，重新化作景陽鍾回到玄暉的手中，而誅仙四劍亦歸來，環繞在靈寶天尊的身邊。

  隨即，兩人再次對視了一眼，靈寶天尊再次開口了。

  「那麼，誅仙劍陣，還請道友評鑑。」

  下一刻，隨著靈寶天尊的話音落下，四柄殺劍分列四方，靈寶天尊身後的誅仙陣圖亦完全展開，在虛空之中演化出了一方無上殺道世界！

  誅、戮、陷、絕！

  四聲道叱無比宏大，如同滅世的大道魔音，演繹出無量殺機，瞬間就將無邊無際的蒼茫混沌磨滅。

  這四道叱音，並非是靈寶天尊發出，而是來自於上蒼大道的呵斥，自有無盡的法與理相隨，萬道亦是加持在其中。

  這一刻，靈寶天尊身合諸天終末大勢，猶如先天地而成的滅世道主，立身與誅仙劍陣之中，身與陣合，攪動無邊的地水火風，氣勢拔高到了極點，真正立於此生最巔峰。

  「玄暉道友，這最後一式，乃是貧道此生全部心血所化，曾斬過無上的存在，可容不得絲毫的小覷啊！」

  「道友，小心了！」

  隨著靈寶天尊的提示聲落下，誅仙劍陣所化的殺道世界亦隨之擴散，將玄暉包裹了進去，一時間，玄暉周遭殺機四起，無數劍氣襲來，斬向了後者！

  感受到這一道道攻擊之中蘊含的偉力，玄暉亦是感受到了十足的壓力，畢竟，如今他二人境界其實相差仿佛，並沒有太大的差距。

  而靈寶天尊的全力，不用想，也絕對具備著弒仙滅道的恐怖威能！玄暉想正面相抗，就必須拿出他真正的手段。

  不過，左右身形也已經被誅仙劍陣掩蓋遮蔽，玄暉再無太多顧忌，要全力出手了！

  這一刻，在玄暉周身，一輪輪大日浮現，光輝綻放於虛空之中，無盡火光在騰躍，最終匯聚成海，演繹出了日浴歸墟之相，金赤之火熊熊，焚滅諸天！

  與此同時，一尊通天徹地的始祖金烏法相，也自玄暉身後徐徐展開，其中，有普照萬界，永恆光明的至高偉力在涌動，似乎將諸天萬道都包容在了其中，至神至聖，至大至高！

  冥冥之中，諸天都在禮讚，有萬世朝拜的異象顯化而出，同時，一道天音在殺道世界之中震響著。

  「金烏一啼，帝落歲月。」

  唳——

  下一刻，隨著玄暉一聲長啼，讓這片世界都在恍惚之間變得模糊起來，歲月長河的束縛如同被打破一般，讓一切都黯淡了。

  甚至於，靈寶天尊產生了一種錯覺，那金烏的長啼仿佛是一位無上帝者的輓歌，此刻響徹，便是要將他帶回一個至古的年代。

  這已經不是純粹的太陽大道了，還蘊含著難言的因果與歲月之力，幾乎將他徹底淹沒！

  與此同時，那萬千烈陽凝聚而成的「海」也在喧沸，與誅仙劍陣所化的殺道世界進行對抗，火光湮滅了劍氣，一輪輪大日更是如同要毀天滅地一般，幾乎將整個殺道世界都轟碎！

  不過，靈寶天尊殺道、陣道雙雙稱尊，號稱可以逆行伐仙，在這樣的情況下，也遠不至於束手就擒。

  「陣起，歸一！」

  隨著靈寶天尊再度變招，那早已積蓄到極點的誅仙劍陣，在這一刻悍然爆發出了最終極的仙威！

  劍陣轉動，天地人三才共發殺機，霎時間，斗轉星移，龍蛇起陸，天翻地覆，無盡的大道殺伐異象，最終凝為了一抹劍光，向著玄暉斬出。

  玄暉則正面相迎，同樣將周身一切異象的神能壓縮，最終匯聚為一點光輝。

  「太陽，開天！」

  轟——

  這一刻，整片混沌都黯然失色，時空破滅，大道不存，只剩下那兩股至高無上的力量，在相互抗衡，磨滅一切。

  不過，再恐怖的對抗，也終究會有落幕的那一刻，隨著無盡的神能不斷的相互磨滅，終於，最後的時刻到來了——

  兩方對抗之下，終於是誅仙劍陣先抵達了極限，血色的劍光漸漸被磨滅，那開天般的大日之光終於擊碎了一切阻礙，打在了誅仙劍陣之上。

  石一瞬間，四柄至高的殺劍都隱隱哀鳴了起來，誅仙陣圖同樣在震顫，無上殺道世界，竟是直接被斬出了一道缺口！

  這一來，誅仙劍陣的維持也終於到達了極限，被瓦解了。

  而眼見自己最強的一式被破開，靈寶天尊便也不再勉力支撐，他放開了對四劍的控制，散去劍陣。

  隨即，玄暉亦收手，平定這無盡的異象。

  片刻之後，兩人才雙雙再現於宇宙邊荒的星空之中，再度相視一眼之後，皆是哈哈大笑，顯然，這次的切磋讓兩人都是盡興而歸。

  笑罷，靈寶天尊不禁慨然長嘆。

  「果然是天外有天，貧道本以為死境走過一遭之後，所得已經頗多，卻不想仍是遜於道友一籌。」

  「玄暉道友你不過萬載修持，就有了如今的道行，實在令貧道佩服啊！」

  聞言，玄暉則淡然一笑，口中謙遜道。

  「靈寶道友謬讚了，不過是時運使然罷了，且這不過是一場切磋而已，著實是當不得真。」

  「說來，道友此番出關也是巧了，不久前，山中悟道茶樹恰好新長了一枝新芽，道友不如與我一同評鑑一番。」

  聽聞玄暉的邀請，靈寶天尊自然又是一陣朗笑聲，顯然，一場切磋的勝負，也的確不會被這位神話年間就證道的無上古天尊放在心上，正相反，對於任何真正的求道者而言，人世有敵都是一件真正的大好事。

  畢竟，有人可以並肩同行，在大道上互相印證，這才可以讓自己走的更快，更穩，更遠。

  因此，靈寶天尊只是略顯調皮的向玄暉眨了眨眼，隨即道。

  「天帝所請，敢不從命？」

  玄暉聞言，心中亦是開懷。

  「靈寶道友，請。」

  ……

  以玄暉和靈寶天尊二人如今的修為而言，距離其實早已不是限制，故而縱然星空廣袤，但真想要將之跨越，也不過是在少頃間。

  片刻後，不死山，悟道古茶樹下。

  兩位絕代天帝已經是相對而坐，以青石為桌，點火烹茶，好不自在。

  而那茶壺之中，茶葉乃是悟道古茶樹的新芽，茶水則是玄暉昔日得自神墟的一汪仙泉，如今兩者搭配在一起，則成了一壺可悟道、可延壽的佳品，飲得此茶，對於古皇大帝而言都堪稱是一種享受。

  絲毫不誇張的說，就是這一壺茶，藥效就已經超越了不少古藥王、藥王，若放在外界，恐怕是足以引起無數強者的哄搶與爭鬥。

  不過在這不死山中，這頂多也就只是一壺好茶罷了，此刻對坐的兩人，無論是誰都不會太過在意它的功效，只會欣賞這難得的一口清潤甘冽。

  不過此刻，品茶人似乎也未必有這個心境了。

  「道友是說，除了帝尊之外，還有一個不死天皇，亦是此世的禍源之一？」

  青石桌前，靈寶天尊啜飲仙茶，但杯中的茶水卻似乎並不足以撫平其此刻緊緊皺起的眉峰。

  「禍源許是有些誇張，不過自太古以來，此人的確多次對成道者下手，太古時代的數次禁區神戰，此人的身影也隱現於其中，我等卻是不得不防。」

  「且此人如今身入地府，與昔日冥尊留下的通天冥寶合作，那就等若是站在了吾等的對立面，彼此之間早就已經是敵人了。」

  另一邊，玄暉同樣舉杯品茗，不過他的神色就要愜意多了。

  在回到不死山中之後，玄暉已經向靈寶天尊介紹了後者閉關之後這麼些年來發生的諸多大事，這其中，自然也包含了他與無始交手不死天皇的那一樁。

  當然，既然談及此事，那玄暉也就免不得要向靈寶天尊順帶介紹一下不死天皇其人，包括其如今的修為境界，以及其昔日曾做下的一些「大手筆」。

  聞言，靈寶天尊的眉頭鎖的愈發緊了，神色沉凝。

  且在玄暉提及地府之後，其面上更是閃過了一絲毫不掩飾的厭惡，顯然，靈寶天尊對冥尊留下的這一脈依舊是積怨深重。

  「道友既然與此人交手，那以為此人如何，貧道與你合力之下可能拿下此人？」

  既然得知了這個時代還有如此強者，且明確了此人已經與己方為敵之後，靈寶天尊自然要格外關注一番，眼下他，他便是在追問一些細節，推演雙方動手之後的種種可能性。

  卻不想，玄暉很直接的搖了搖頭。

  「難。」

  「不死天皇此人雖行事偏激，一些手段也說得上卑劣，但其一身修為當真是足以震古爍今，境界如今還要在我等之上。」

  「須知，先前我與無始道友同出手，也依舊是沒有拿下此人，而彼時，不死天皇涅槃失敗，可還處於虛弱期之中。」

  「如今，其蟄伏地府之中養傷，未來狀態只會越來越好，想拿下這麼一尊太古強者又談何容易啊！」

  玄暉亦有些感慨，別看在未來的幾位紅塵仙中，不死天皇的戰力好像並沒有多麼出彩，但在當前這個時間節點上，此人當真是強的可怕，若以一對一論，他們這一方甚至無人能制！

  七世天帝的恐怖修為境界，基本可與修為境界相匹配的強大戰力，都決定了不死天皇有資格競爭當世第一人的至高地位，也就是隱世不出的帝尊，目前有可能做到橫壓不死天皇一頭。

  其他人，無論是玄暉、狠人、無始抑或靈寶，都不行。

  唯一值得慶幸的，便是如今不死天皇正處於此生最虛弱的一段歲月中，畢竟涅槃失敗帶來的影響甚至不遜色於大道之傷，就算他為仙凰之身，自號不死，想回歸巔峰也需要漫長歲月的修養。

  因此，這就給了玄暉一方相對的優勢，讓勝負的天平向著不死山不斷傾斜。

  按玄暉的預估，不死天皇既然是在涅槃初期被打斷，那就說明他如今離活出新的一世還差的頗遠，壽元問題將成為其此時不得不面對的一道坎。

  再加上涅槃失敗的虛弱以及大戰之中所受的種種傷勢，起碼三千年之內，他將處於絕對的虛弱期，而萬年之內，其絕對沒有把握正面同自己幾人開戰，最多也不過是在幕後攪風攪雨。

  而自己如今借著先手布局，又掌握了不死天皇與地府如今的坐標，在這場對峙之中就很有優勢了，具備了一定掀桌子的可能。

  如果有必要，自己這一方至少做到四天帝同出，極道戰力不會少於五人，面對地府將占據巨大的優勢，唯獨的問題，就是女帝狀態有瑕，無始蛻變未成，而大成聖體又相對弱了些，屆時無法保證能留下不死天皇罷了。

  這般想著，玄暉又向靈寶天尊解釋分析了一番，總算將躍躍欲試的對方暫且安撫了下來，暫時不再提及此事。

  ……

  而就在玄暉與靈寶天尊靜坐品茗，歲月靜好之時。

  另一邊，無垠虛空之中，地府冥土，冥皇殿。

  不死天皇的臉色愈發不好看了，與此同時，其身邊的通天冥寶亦是臉色發青，唯有源神、源鬼二人早已離去，分別進入閻羅殿、鎮獄殿之中閉關療傷，此刻倒不在殿中。

  想到剛才那一幕，通天冥寶咬牙切齒。

  「我絕未看錯，適才那個人必然是靈寶天尊！」

  「沒想到幾百萬年前就已經被確認坐化的人，居然也可能瞞天過海，如今逆天歸來了！還與那該死的金烏天帝並肩而行！」

  這一刻，通天冥寶的神祇幻化而出，在大殿之中幾乎已經跳腳，怨念沖天，不知可以用來滋養多少的地府通靈魔屍！

  而通天冥寶有如此怨念，著實也是有些原因在的。

  眾所周知，靈寶天尊極其厭惡地府一脈，同樣，地府一脈也深恨這位創出了度人經的古天尊，甚至在昔日多有打壓靈寶天尊的道統。

  畢竟，靈寶天尊活躍的年代，冥尊其實早已沉睡了，當時的地府，正是由眼前的通天冥寶所一力主持的！

  如此，也就不難想見兩人之間的恩怨情仇了。

  而如今宇宙星空皆不聞靈寶天尊之名，唯有神話彼岸和洪荒古星等少許地方仍有些許傳承，便是因為地府多年來的頻頻出手！

  只是誰都不曾想到，一個明確的死人，被昔日不少成道者都確認過已經坐化的靈寶天尊，如今竟然還有歸來的一天！

  聞言，不死天皇亦眉目沉凝，他剛才同樣看的分明，那位青年形態的成道者乃是持誅仙四劍而來，一戰之下展現出的強大實力說明他絕對已經到達天帝層次，此人將是一個難纏的對手，絕不可小覷。

  「靈寶天尊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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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