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天皇難解，心境感悟
玄暉對於不死天皇神祗念的研究，一直持續了很長時間。
寒來暑往，不知過去了數個春秋之後，他才終於停下了探索的腳步，暫且將封神台擱置在了一旁。
而此時，本來還算得上本源充沛的神祗念，也已經在反覆的嘗試之中被折騰的奄奄一息，力量都流失了九成九，幾乎已經難以維持形體，就要消散於人世間了。
也正是因此，玄暉才暫時終止了自己的探索與嘗試，只為將這難得的耗材暫且保留下來，留待日後再用。
只不過，雖然對神祗念的探索已經停下了，但對於眼下已經取得的成果，玄暉卻並不滿意。
這是因為這些年來，玄暉研究的收穫著實算不上太大——雖然通過大量的研究，他對神祗念這種存在的本質有了很深入的了解，可關於不死天皇的弱點，他卻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收穫。
這樣的進展，就讓玄暉有些皺眉了。
也因此，到了最後，玄暉甚至主動嘗試去喚醒了所謂的「前世」道果，激活神祗念之中蘊含著的極道力量。
可惜，這種嘗試也算不上成功，玄暉能感受到，冥冥之中有人隔絕了一切，或許便是不死天皇本人在出手！
因此，他最終也只是收集到了一些殘缺的仙凰本源信息，增進了自己對於仙域鳳凰一族的了解而已。
但這些收穫，放在不死天皇身上就未必適用了。
畢竟，神祗念自身的境界層次還是低了些，只是依託著帝者一念而存在，同時，其承載的信息也極其有限，又在漫長歲月之中被磨滅的些許，有信息殘缺不全的可能性。
基於此，神祗念比之蛻變了近七世的不死天皇，兩者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收穫有限也就並不足為奇了。
也就在這時，靈寶天尊找上了玄暉，上來便談及了此事。
「道友，可有些收穫嗎？」
靈寶天尊自然知曉，玄暉這些年來一直在進行著關於不死天皇神祗念的研究，且進展似乎並不是很理想。
為此，這些年來，他也一直不曾來打擾後者，只是一直在不死山中靜修。
直到眼下，他看後者的研究似乎已經告一段落，這才主動上前，詢問這次研究的具體情況。
而對於此次研究的結果，玄暉自然也不覺得有什麼隱藏的必要，因此，他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靈寶天尊，隨即又嘆息道。
「神祗念終究還是不濟，本源稀薄，層次亦較低，實在難以得到什麼實質性的進展。」
「也就是神祗念本身的特質還算有些意思，其中隱藏著一種『不朽』的道路，總算沒有讓我白忙。」
說著，玄暉以神念相渡，為靈寶天尊展示了他這些年來僅有的部分成果。
靈寶天尊接收了這部分成果，很快就沉浸在了這條新的關乎不朽的思路之中，待到片刻之後，他再度回過神來，卻見玄暉的神情依舊是有些抑鬱。
對此，靈寶天尊頗有些驚奇，隨即笑了笑，並勸解玄暉道。
「道友何必介懷，所謂神祗念，終究也只是吾輩留下的一道惡念所化罷了，如今結果實屬正常。」
「且這長生不朽之法倒頗為新穎，此前從未見過，道友有這般的收穫，便已經足以抵得過許多了。」
聞言，玄暉心中倒是稍稍寬慰了幾分，的確如靈寶天尊所說，他此番倒也不算一無所獲，只能說是未竟全功罷了。
而見勸解有效，靈寶天尊則再接再厲道。
「吾輩中人，皆是以有我無敵為念，戰前若能知那不死老鬼的底細，自然是可喜，但縱然不知又如何？區區老鬼而已，亦是不足為懼！」
靈寶天尊說的斬釘截鐵，倒是讓玄暉被逗樂了一瞬，雖然他的確有些抑鬱，但原因卻並不在此，只是因為少有的失敗而略感挫折罷了。
但眼下，能聽到靈寶天尊這番話，倒是讓玄暉少有的感到了幾分有趣。
「靈寶道友，你著實是多慮了，我不過是一時有些許鬱悶罷了，算不得什麼大事。」
聞言，靈寶天尊一笑，打趣道。
「那倒是貧道想差了，不過，道友的確少有這番模樣，卻讓貧道好不適應。」
對於靈寶天尊的打趣，玄暉則微微挑眉，不錯，這段時日來，他的言行之間的確更瀟灑了些，少了幾分證道之後逐漸生出的「神性」，而多出了幾分「人味」。
這就很有意思了。
凡證道者，縱然多不走什麼斷情絕性的路子，但隨著修為日漸高深，他們往往也愈發有著大威嚴，在人情味上會逐漸有所缺失。
而他自己眼下，卻將這個過程近乎逆轉了，這對於他這樣的修為而言，就顯得有些不可思議了。
為此，玄暉也是仔細思索了一番，終於意識到他的這種轉變，似乎是自化仙池開始的——
正是收萬青為徒之後，日積月累之下，他的「人味」才日漸重了起來。
「不曾想，收了個二弟子，居然還有這般的效果。」
玄暉在心中暗嘆，頗感造化玄妙，因果難言。
不過，這也就是萬青了，正是因為玄暉清楚的知道萬青未來可以成就青帝之尊，足以與自己同行，在面對前者時，他才能夠真正敞開心扉。
不然，就是彼時萬青身上的紅塵氣再重，也難感染到玄暉分毫。
且說起來，這個世界線上的萬青，之所以有過那樣的童心童趣，可以在潛移默化之中改變玄暉的心境，又何嘗不是受到了後者的影響呢？
不過是一飲一啄之間，自由冥冥定數罷了。
這般想著，玄暉心有觸動，竟陷入了難得的悟道境之中。
這可是他身證天帝之後，第一次因一時的觸動而有所感悟，機會無比的難得，無論是對心境還是成仙路都大有好處。
見此，靈寶天尊在驚訝之餘也不打擾玄暉，揮手布置下了一方大陣，將悟道的玄暉籠罩在內之後，他便默默離去了。
唯留下了玄暉自己，在這悟道古茶樹之下閉關，抓取難得一現的靈感火花。
(本章完)